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还是冰天雪地,但是已经有不少孩子们在空地上四处打闹着,欢快的童声给这个冰冷的冬天带来了丝丝生气。
在赵丹到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柔美的身影在孤儿营之中穿梭了,她们正是王后韩婉为首的赵国后宫夫人们,以及赵恒为首的赵国公子公主。
赵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赵伊,这位赵国的小公主看上去已经完全融入了这种氛围之中,欢快无比的和几名北军的孤儿在一起蹦蹦跳跳的玩耍着,时不时还抓起一把雪当做雪球打雪仗,即便是小脸上被糊满了雪花也不在意,笑容依旧是灿烂无比。
一旁有人劝谏道:“大王,这似乎于礼不合。”
赵丹摆了摆手,正色道:“这里面的孤儿,他们的父祖都是为了寡人、为了赵国而牺牲的,是寡人和赵国必须要敬重的对象,每一个人都是赵国的英雄!寡人不管它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寡人只希望这些英烈的后代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如果有任何人想要为难他们,就是在和寡人为敌!”
一番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话说下来,赵丹的周围顿时就是一片安静,不少人看向赵丹的眼神之中少了几分敬畏,但却又多了几分心悦诚服。
赵丹环视了左右一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了诸卿,且随吾进去探望一番这些英烈的后代罢。”
随着赵丹所率领的这批赵国大臣们的到来,整个孤儿营之中变得更加的热闹了。
赵丹亲自将孤儿营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许多的生活细节都仔仔细细的查问了一番,并且对于一些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进行了批评,要求即刻改正。
毫不夸张的说,赵丹对于这座孤儿营的用心程度,甚至还在刚刚巡视的北军大营之上。
根据虞信的汇报,如今孤儿营之中的孤儿已经达到了将近一万人之多。
要知道这些还都是宗族或者母亲抚养上报地方官送来的孩子,其他那些被宗族或者叔伯抚养的孩子,恐怕还要是这个数字的几倍甚至十倍、几十倍!
一想到这里,赵丹的心中就不由暗叹,战争这种东西,实在是对平民百姓的浩劫啊。
但赵丹的心中也更加的清楚,如果不能够统一华夏的话,那么整个华夏一旦继续战乱下去,将来的伤亡人数绝对会是如今自己在一统天下的战争之中死亡人数的十倍甚至百倍以上!
长痛不如短痛,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统一!
赵丹在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了赵丹的眼帘之中,赵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原来是自己最新纳的芈夫人正在满脸带笑的和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四五岁的总角幼童说些什么,看上去颇为开心。
赵丹抬起了手,示意周围人不要出声,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
“汝叫什么名字?”
“吾叫赵政!”
“赵政?却是一个好名字。”
“那是自然!大母告诉吾,吾的名字乃是大王亲自所取!”
“甚么?”芈夫人楞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来,轻轻的在小赵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却是真会胡说八道。”
小赵政显然很不服气,小脸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对着芈夫人怒道:“吾说的是真的!”
芈夫人笑颜如花,突然将赵政抱了起来:“好罢好吧,姑且算汝说的是真的,来来来,王后那边有果脯可以食用,汝且和吾一同前去吧。”
芈夫人一转头,正好和身后的赵丹打了一个照面。
“啊!”一声尖叫之后芈夫人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赵政对着赵丹躬身行礼:“妾、妾不知大王到来,请大王恕罪。”
赵丹微微一笑,对着面前花容失色的芈夫人道:“无妨,是寡人不让别人开口了。”
一旁的小赵政用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着赵丹,突然也躬身道:“赵政见过大王!”
赵丹伸手摸了摸小赵政的脑袋,笑道:“汝小的时候寡人可是抱过汝的,汝可记得寡人?”
小赵政闻言就是一愣,一时间有些茫然。
当年赵丹抱他的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哪里记得起这些事情?
赵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温和的拍了拍小赵政的肩膀:“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啊……汝今年几岁了?”
小赵政忙道:“回大王,过了冬天便是六岁了!”
赵丹想了想,笑道:“六岁吗?算算年纪也该够了。这样吧,汝到开春之后,便进宫当一个伴读好了。”
一个时辰之后,赵丹带领着自己的大臣、老婆以及孩子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北大营。
小赵政和一群孩子们趴在孤儿营的寨墙上,从缝隙中目送着那声势浩大的车队远去,回想着刚刚那位亲切的大王和自己说的话,突然觉得有些激动。
从有记忆开始,小赵政就一直生活在这座孤儿营之中,而现在,他终于拥有一个能够走出去看看的机会了。
第六百六十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第一更)()
? 咸阳,武安君府。
自从武安君白起再一次被启用之后,这座府邸之中似乎又开始渐渐的恢复了生气。
原本门庭冷清的状况没有了,门口的马车变多了,来来往往的客人更是不少。
但是这样的光景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武安君府邸大门口就再一次成为了一个鸟类悠闲觅食的胜地。
原因也很简单,这位武安君拒绝了再和其他客人们的会面。
作为秦国太尉,以武安君白起的声望,只要他不想去做一件事情,那么整个秦国之中除了那位注定要成为秦王的太子之外,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他去做这些事情。
哪怕是如今秦国政坛之中出现了芈宸、蔡泽和吕不韦明争暗斗的情况,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这位武安君一旦有所表态,这种三巨头的局面随时都有可能被彻底的打破。
好在武安君白起选择了低调,几乎从来不在任何军国大事上发表自己的意见,除非被太子点名询问。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段时间,一直以来这位武安君就是一位非常低调的人。
又是一天早晨,太阳无精打采的挂在东边的天空中,朝着大地投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阳光。
几名老仆人在武安君府邸的正门面前扫着积雪,准备清理出一条可以让人马行走奔驰的道路。
一阵马蹄声突然响起,老仆人们闻声看去,发现一名身材高大的秦国将军疾驰而至,在武安君府邸面前翻身下马。
武安君府邸之中的这些老仆人都是当年随着白起东征西讨的亲兵,对于这位将军自然是并不陌生,纷纷朝着这位将军见礼:“见过司马靳将军。”
司马靳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吾来求见武安君,不知武安君可在?”
一名老仆人笑道:“还请将军在此稍等,容某进去禀报君上一声。”
片刻之后,老仆人走了出来,对着司马靳笑道:“将军,君上有请。”
司马靳点了点头,大步走入了府邸之中。
仍旧是那座上一次见面的凉亭,白起静静的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一个炉子,手中拿着一份简牍,看上去不像是一位杀伐决断的将军,反而像是一个颐养天年的老者。
司马靳不敢怠慢,几步走到了白起的面前,恭声行礼:“司马靳见过武安君。”
白起稍微抬了抬头,目光扫了一眼司马靳,在司马靳的肩膀处稍微停留了一下,突然道:“汝受伤了?”
司马靳的脸上苦笑了一声,道:“正是。”
“为何而伤?”白起问道。
司马靳道:“前些日子去驱逐义渠人,不意被义渠人冷箭所伤。”
“义渠……哼!”白起伸手指了指炉子旁的另外一个座位:“坐罢,和吾说说这义渠人的情况。”
自从上一场战争之中秦国失利,被迫承认义渠独立之后,义渠胜治下的义渠人就成为了秦国的一大后患。
义渠胜废除了秦国原先在义渠人的地盘中实行的半游牧半农耕政策,直接将义渠人重新退回到了纯游牧的时代。
如此一来,义渠人在高原之上纵横来去,机动性大大提升,对于秦国的威胁也随之增加。
尤其是在几个月前义渠胜率领义渠骑兵北上,帮助赵国取得了一场对匈奴的大胜之后,义渠国俘虏了大量的匈奴士兵,整个骑兵部队也好像滚雪球一样膨胀到了整整两万人。
两万骑兵,这正是当年李牧赖以肆虐关中的数字。
当秋天到来之后,义渠胜几乎是立刻就带着这两万义渠骑兵南下,对秦国进行了一场劫掠。
秦国太子在听说了义渠人南下的消息之后大怒,命司马靳率领五万步卒加三千车兵北上迎击义渠人。
司马靳北上之后和义渠胜连续交战数次,秦军虽然都以胜利告终,但由于义渠人个个都是骑兵来去如风,秦军作为胜利一方却根本无法继续扩大战果,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义渠人扬长而去。
司马靳肩膀的伤口,就是他在某次胜利之后想要率领亲卫骑兵追击义渠人,反而遭到了义渠人的埋伏所致。
说到这里,司马靳忍不住嘿了一声,骂了一句粗话之后道:“那些个义渠崽子,还真个是诡计多端,险些就中了他们的道了!”
白起放下了手中的简牍,深深的看了司马靳一眼。
出色的统帅和出色的国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知人善任。
白起很清楚司马靳的风格,一直以来司马靳就是以武力高强敢打敢拼而著称,如今战事已经结束了差不多两个月,但是司马靳所受的伤却还没有好,这足以证明在司马靳口中轻描淡写的那一战是如何的激烈。
白起摇了摇头,对着司马靳说道:“汝既然已经为将,那么便不能够意气用事!须知大军出征,千军万马的性命全系于主将一声,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一定不可轻易涉险!”
面对着白起的教训,司马靳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
小亭之中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白起缓缓开口说道:“汝今日前来,应该不会就为了和吾说这当日一战的惨烈吧?”
司马靳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的直起了身体,摆出了一种近似于警戒的态度,看上去就好像是心事被人一口叫破的惊慌。
但马上司马靳又意识到这种态度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立刻恢复了之前恭敬的态度,低声道:“回武安君,今日司马靳前来,的确是受人所托。”
白起目光平静的看着司马靳:“所托何事?”
司马靳左右看了看,似乎担心有人偷听。
白起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有话直说便是。”
司马靳点了点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对着白起道:“那人希望能够和武安君合作。”
白起深深的看了司马靳一眼,缓声问道:“何人?”
司马靳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情愿说出口,但很显然这个时候再不说出来的话就很不合适了。
“阳泉君芈宸。”
白起的目光微微一动,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所以司马氏现在已经投靠了芈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