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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平凡的夜晚，有些人很忙碌，他们忙着织出一张巨大的网，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就连城北那一块乱市也跟着安静了许多。
许昭他们自然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自从进了巷子，就有几双眼睛开始注视他们，他们对视一眼，不想直接回到客栈。初七那天他们和段公子有过面对面的碰撞，这是很危险的，就算是他们不知道段公子正在找他们，也不想每天被这一群苍蝇盯着，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绕路。
分开在周围转了几圈后，两个人又翻过一些巷子的尽头，汇合在一起，当确认没有人跟着了，这才回到了客栈。后面几个樊笼的外围人员在碰了头后，面面相觑，只好先做了记录，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他们盯守的地点。
早晨伸伸懒腰，外面的阳光出奇的好，燕秋山推开窗户，发现许昭已经在打坐练功了。他穿上外衣，双手把头发往后一楼，掂起扇子，唰的一声打开，开始面向全新的一天。洗漱之后，燕秋山下了楼，许昭已经点了早餐，他两人将就着吃了，毕竟还有昨天那顿大餐打底，就算是早餐差一点，还是可以接受的。
柳方晴门外，许昭揉了揉脸，把平日里僵硬的脸舒缓了些，然后露出笑脸在门上敲了敲。而燕秋山则警惕的察看着周围，早上过来时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仅仅碰到两拨樊笼盯梢的人，他们同样甩掉几个人后才来到这里。这年头，混江湖不易啊！走到哪里都有樊笼的狗腿子，燕秋山抱怨着。
不久柳方晴开了门，看到门口微笑的许昭先是有些诧异，心里很是惊喜，接着似乎想到了七夕时被许昭放了鸽子，脸上却装出一丝不悦。柳方晴淡淡的说：“先进来吧！”
许昭左右看看，一把拉出了燕秋山，然后笑着对柳方晴道：“方晴姐，这是我朋友，秋山。”
燕秋山抱着扇子躬腰行了一礼，然后随着许昭先进了门，然后才笑着对柳方晴道：“方晴姐你好！我是许昭的朋友，他经常说起你，温柔体贴，委婉大方的方晴姐姐。”
柳方晴也对燕秋山屈身行了一礼，招呼道：“燕公子好！没想到你和许昭是朋友！”
“方晴姐，我们进去聊吧，现在我和秋山情况比较特殊！”
“好吧，那就先进来！”柳方晴说完，对许昭做了个白眼，还是记恨那天晚上的许昭没有去见她的事。
柳方晴先行进了屋子，她身后的燕秋山用手肘蹭了蹭许昭，眉毛一挑，意思再明显不过。可许昭同样给了燕秋山一个白眼，不再理会燕秋山，跟着柳方晴进了屋子。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柳方晴不满的看着许昭，这不只是在询问他如何知道自己的住所，也是在问那天为什么不来赴约，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前几天因为有急事所以不能去看方晴姐，所以特地再次去了玉香楼找小如姑娘，费了好大的劲才得知方晴姐住在这里。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所以来给姐姐赔礼道歉了！”许昭低着头说道，他的脸红的不知该怎样形容，可能这是他迄今为止说的最漂亮的话了，尽管其中有不实之处。
“哼哼，真的？我可是听说你和这位燕少爷那天在玉香楼可是闹得惊动了满城的风雨啊！”柳方晴面色不善的审视着许昭和燕秋山。
许昭面色一滞，指着燕秋山对柳方晴道：“那天就是他才会耽误了我去送方晴姐，还差点让姐姐陷入危险，所以我今天把他带了过来给姐姐赔罪。”许昭的脸早就变成红的，所以这次他面不改色的把燕秋山出卖了。就像是当初他离开御剑山庄后，季冉然和夏初幽面不改色的接受几位庄主的询问，选择以沉默应对，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把一些黑锅推给了许昭。有时候在某些小事上，朋友是可以用来推锅的！
燕秋山本是抱着看戏的姿态想听许昭怎么说，结果许昭很没有道义的把他出卖了。燕秋山心里默默问候着许昭，这副木讷的表皮下到底藏了一颗怎样的玲珑心，这追女人的功夫没学过就会用了？
“方晴姐，这都是我的错，那天我是真的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许昭在旁照料，唉，没想到耽搁了许昭去见姐姐，这都是我的错！”燕秋山在这一方面很讲义气，没有戳穿许昭，还帮着把这事儿圆了回来，但看向许昭的眼神却是在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柳方晴哪里不知道燕秋山是在包庇许昭，他也不在意，她听出了许昭话里的担心。什么她就陷入危险了？她不是好好的？所以她继续问许昭究竟怎么回事。许昭也说不出究竟有哪些，只好让燕秋山把知道的和他们两人推测出来的说了。在听完燕秋山的解释后，柳方晴愣了愣，她没想到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两桩命案竟然都与自己有关，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些负罪感。善良的人总是会把一些不主要是自己责任的责任担在身上。
“这么说有人因为我而死？”柳方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许昭和燕秋山道。
“这，也说不定，毕竟有些事我和秋山也只能如此猜测！对了姐姐，最近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一样的？”许昭宽慰着柳方晴并且问道。
“不一样，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啊！只不过最近确实有些恍惚，我以为是因为要离开玉香楼，心里有些从来不曾有过的轻松，或者是看到你之后，感觉小东又回来身边了，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这”许昭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昨天在屋顶的真的是方晴姐的弟弟小东？许昭总感觉还是不太对，燕秋山也皱着眉头不说话。
第59章 59玉香楼的大老板（）
“这个有可能，如果是他回来，那么之前他小心翼翼的来这里，或许只是想在暗中保护方晴姐。他知道此时不是一个相认的好时机，不想把方晴姐拉到这滩浑水里。后边匆匆离去估计是发现了这样还是容易暴露。毕竟昨天你我也见到了樊笼的狗腿子！”燕秋山沉吟着对许昭说道，同时也是再对柳方晴说的，现在汝州很危险，千万不要想着去寻找那个还不确定的小东。
其实，柳方晴听了燕秋山的话以后，心情确实有一霎那的激动，但她很快克制下来。在汝州，谁都知道玉香楼的大老板不好惹，可燕秋山就在玉香楼里闹出了大动静，这说明燕秋山身份不低。可今天许昭和燕秋山来这里都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可见如今的汝州城形势究竟有多严肃。可她毕竟找了小东多年，如今听到他有可能就在汝州，甚至就在身边，这么近的距离却不能相认，这是多么的急切与煎熬。如果不是燕秋山说的那么严肃，她或许早就去找身边认识的每一个人去确认了！柳方晴眼泪“吧嗒”的掉在地上，那张俏脸上满是期待。
“如果是这样，那么小东就真是个奇人了，我原以为我的经历已经算够离奇，没想到他也同样如此。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十二年的时间里把一个普通人培养成这样一个武林高手！”许昭凝重的说道。
“其实小东他很聪明的，从小就很机灵。我比小东大了六岁，可在一些方面我也不如小东的。”柳方晴听许昭这般说，心里很骄傲，在她眼里，弟弟小东是最棒的。
“方晴姐你别管他，他这是嫉妒了！你们同时遇到当年的天灾，可现在人家比你功夫还好，你就是羡慕嫉妒！”燕秋山打趣道。
“有一点儿，但我不骄傲的告诉你，师父说我是近百年来最有练刀天赋的人，可我练了十年也不过现在这样，这还是下山前我有过一次明悟。你应该懂我的意思！”许昭知道这话可能有些伤到柳方晴的情绪，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柳方晴果然有些不悦，燕秋山却不理会许昭的辩解，认为许昭就是嫉妒：“如果仅靠天赋和时间的积累的话你或许真的可以说是当今最适合练刀的，但你怎么知道小东不行呢？天赋高的很多，但成才的却不是很多；时间的积累很重要，但并不是一切都是靠时间的，要不然如今的江湖早就宗师一大把，人只要日子过久一点，活的长一点就行了，每个人都是宗师。除了天赋和时间，还有机遇，你在山上呆了十年却没有什么机遇，而小东或许机遇更多呢？”
许昭听着燕秋山的长篇大论，无奈的笑了笑，或许真的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许昭一直以来都以自己为标杆去衡量别人，这本就是不公平的，现在听了燕秋山的话，他反思了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不对。
“好了，就先不说这些了。”柳方晴道：“你们今天来这里只是来给我道歉的？”
燕秋山和许昭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才向柳方晴请教了如今的汝州城的势力分布。当三个人谈完之后，许昭和燕秋山总算是对汝州城有了了解，在告别之际，许昭还是不放心柳方晴一个人住在这里，毕竟已经有人注意到她，即使真是小东，也不能完全脱离危险，谁知道现在的小东到底是什么样的？更何况那个人的身份确实是没有确定的，他是小东也只是猜测。
柳方晴表示没关系，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周围都很熟悉，再说今天她知道了这些事，心里也有了警惕，会多加注意。许昭只好放弃劝说，只是答应有时间就过来看她。
按照昨天的安排，接下来要准备去看看近几日死了的人的尸体，可现在不需要了。进入府衙的风险太大，现在有更加简单的办法。
许昭和燕秋山又是一番装扮，打扮的和平常的百姓一般，燕秋山藏起了扇子，许昭放下了刀，好像是邻居一样勾肩搭背的出了巷子。这副装扮确实没有引起巷子口那些樊笼狗腿子的注意，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了南城。
到了西城，在一个赌坊里玩了几把，然后又绕到了北城，看到这里果然有很多拿着武器的江湖人物，而且樊笼的人更多。再到了东城，在昱安庄周围转了转，不敢逗留太久，确认了昱安庄就是樊笼如今最严密的地方，自然知道这里有大人物，或许那位段公子就在其中。最后他们在城中的一个小巷子里转了有三五圈后，才被人接到了一个小楼里。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楼里更是晦暗，明明楼道里有很多烛台，却隔着好几个才会点亮一盏。若是一个人行走在在这样的小楼里，无边的黑暗会给人带来强烈的心理压力。
走到小楼的尽头，带路的人推开一扇小门，躬着身请两人进去。在这尽头的小房间里，一个长胡子的中年人正坐在其间闭目养神，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抬头看到了许昭和燕秋山，只不过那身打扮确实让他吃了一惊。没想到两个江湖人物竟然一副平民百姓的打扮来见他。但这种错愕只有一刹那，马上就被他接着晦暗的夜色隐藏起来。
“主人，小人看到这两人在巷子里转来转去，想是来找您的，就带过来给您瞧瞧！”领路的人沉闷的道。
中年人也不生气，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两人。燕秋山他是知道的，玉香楼的事沸沸扬扬，如今的汝州何人不识燕大少呢？当他看到许昭时，却有些不确定，许昭这副打扮太过普通，且之前他都带着面具，加上灰暗呃环境，所以并不好辨认。他想了许久，才试探性的问了句：“段公子如今正在满城找你们，你们竟然还敢公明正大的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