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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老头子虽然被二愣子背着,显得虚弱无比,但还是没有人违背他的话。走到这里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有一鼓作气,同心协力,要么冲出去,过上几天舒坦日子;要么死在通往自由的路上。
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后退,自由这个词包含了太多,不仅是往日的逍遥自在,不仅是江湖的快意恩仇,而且还有对生的向往,对活的祈求。生活,这两个字对有的人来说,一辈子也不会明白它的意义,但对这里至少被关了六年的恶徒们来说,他们已经有所体会了。在这六年里,见过被看守当众射死的,见过不明不白睡死的,见过受不了痛苦疼起的,见过耐不住煎熬自尽的。他们看透了死,所以更祈求生。他们不是哲学家,不会苦恼的思索生的价值,只是简单朴素的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所以他们不加犹豫,听到那个字就上了。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是视死如归,破釜沉舟的豪气。在这种勇气下,他们的战力似乎不再受到化功粉的影响,不再受到饥渴的制约。他们一步一步想向前逼近。
看守们更卑微,他们没有这种血勇之气,他们只是被派往这里看守犯人的,他们不想把命留在这里,所以他们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步履蹒跚的慢慢向后退着。如果后边没有那两个好手镇着,或许他们早就丢下刀子跑了。
“后退者死!”其中一名好手道。
于是看守们畏畏缩缩,龇牙咧嘴的上了,到怎能敌过这些曾经的嗜杀之人呢?
大胡子躲开砍向自己的刀锋,转身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夺下那人手里的刀,握在自己手里,一刀劈掉了那人的脑袋。
二刀把子更凶,抓住两个人的脑袋,直接撞在一起。也不用武器,直接赤手空拳的就上了。
那两个好手一看手下倒地,抽出刀来,试图阻止恶徒们的暴行。但怎么会是恶徒们的对手。
十三个手下被杀的杀,伤的伤,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面对一群狼,即使是最强壮的猎手,也会怵上三分,何况这是一群比饿狼还残暴的厉鬼呢?
在杀了几个暴走的恶徒后,两个人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早已注定的宿命,被这群从地狱出来的厉鬼撕成了碎片。
石牢只有一个出口,除了在出口机关上稍微停了一会,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赶路。
大胡子藏在人群中间,随手拿起石牢看守的一件旧衣服带在身上,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老头子,他感觉只有老头子才能真正的逃出去。
石牢外的空气沁人心脾,囚徒们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自由气息,眼里全然没有周围包围着的外围守卫。
“突围。”老头子低沉的道。
二刀把子带领着大家和守卫们打了起来,大胡子在打斗中分心关注着老头子,但在砍翻了几个凶狠的守卫后,一转身,背着老头子的二愣子不见了,原本被囚徒们护在中间的老头子不见了,大胡子暗叫一声“不好,老头子想偷溜,其他的人只是诱饵”。在他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他马上叫了声:“敌人太多,走!”
囚徒们已知身体已经疲惫到快虚脱了,两日未进食,加上敌人数倍于己方,拼下去是为不智,所以他们选择了撤走。按照之前的商议,所有人向南突围而去。
边打边退中竟然将追出来的守卫都干掉了,这点囚徒们没想到。
二刀把子看着身边跟着自己的人,之前出来时一共有囚徒二十八人,到现在跟着的只有七个人了,还有人带着伤,大胡子和老头子、二愣子自然不在此列。伤最重的唱戏的一条胳膊没了,躺在地上用力的呼吸着,想要尽量多品尝一会自由的滋味。
“老刀。”唱戏的用最后的力气叫道,二刀把子跑过去跪在唱戏的身边,想听他说什么。
“南边不能走了,咱们的意图太明显,换条路吧,往西也好,往东也罢,找个地方藏起来!”
“唱戏的,你他妈的想说什么?”二刀把子说。
“我一早就觉得老头子有问题,所以一直盯着,结果还是没盯住。咳咳,兄弟我扛不住了,又受了伤,我继续向南,你带着老弟兄们换个方向!”
“狗日的老头子,老子要活吃了他!”
“咳咳,走吧,快走!我我撑不了多久了!”
“唱戏的,来生和老子做兄弟,亲兄弟!”二刀把子抱了抱唱戏的,知道不走就没机会了,他想大吼一声,可吼声会招来追兵,所以他低沉的喝了声“走”,头也不愿回的带头走,剩下的囚徒纷纷和唱戏的做着无声的道别,眼神中亦有不舍。
“如果有机会,一定撑住,活着!”最后一个转身的人对唱戏的道。然后追上同伴
两柱香后,唱戏的躺着的地方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早已远离的二刀把子等人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是怎样的痛苦才会使一个濒死的人发出这么惨的叫声啊!二刀把子感觉心里被扎了一刀,灵台方寸上多了一座墓,上面写着“唱戏的”。
大胡子这边,他远远的跟着二愣子,不敢跟的太紧,太近了就会被发现。
当唱戏的发出生命中最后一次声音后,二愣子停了下来,大胡子也跟着就近躲了起来,他披上了之前拿着的衣服。
并非是二愣子想要停下来,而是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面前站着一个书生,一个书生手里一卷书,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但二愣子冥冥之中感受到了威胁。他缓缓放下背上的老头子,握住抢来的刀,双目凝神,盯着书生。
“于老前辈好!”书生彬彬有礼道。
老头子努力睁着眯在一起的眼睛想要看清书生,但沉重的夜色使他不能如愿。
“后生,老头子我蹲了大半辈子牢了,临了临了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放老头子一马如何?”
“既然是老前辈要求,晚辈自当满足。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斋主说了,如果老前辈一个人的话,晚辈就可做主,带老前辈去斋里做个供奉!”
老头子心生警惕,道:“呵呵,老头子和这个伙计说好了一起活!”但手上可不含糊,一双枯瘦老手已经捏出两个掌印向二愣子拍去。
“唰”,刀光亮起,两只爪子落到地上。
第37章 37恩师遗物()
大胡子卫易煌自然不可能知道所有的细节,他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逃了出去,也不知道有谁还活着,他只是讲着自己看到的和经历过的,但他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的叹息。人的私心原来很可怕,人作为最聪明的利己主义者,总会在面对两难时选择最适合自己利益的一条路,虽然有人认为,历史是在人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中不断进步,但在生死之间,利己主义者们就会暴露出他们最丑恶的一面。
老头子为了活命,精密的策划了这一切,让所有的人作为诱饵,自己从中逃脱,甚至在关键时刻要杀掉背着他跑了那么远的二愣子。大胡子卫易煌为了或者明明早知道其中有陷阱,却只自己谨慎的跟着老头子。二愣子为了活命,手里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用刀断了老头子的活路。
卫易煌看着远方,面色平静,但心中颇不平静。
“后来呢?”许昭问,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在山上这十日后就会准备下山了,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多了解一点儿。“老头子应该是活不了了,那个二愣子呢?”
“二愣子,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到他的武功会那么好,骗过了老头子,也骗过了我们,老头子死了,被二愣子亲手割下了头颅,送给了那个段公子,段公子没有拒绝,带着他走了。”大胡子的心思有些乱,他似乎想到什么,向许昭提醒到:“以后多长个心眼,有时候前一刻生死与共的伙伴,下一刻就给变成恶鬼。所以,在江湖上只能相信自己!”
许昭沉默良久,才回应了一声。
二楼上的二先生也在望着窗外,嘴唇微动,仿佛在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叹了一声:“没想到,鼎鼎大名的余驷臣竟然也死了!”
一夜无话。
上山第十日,这是原本计划中的最后一天,这一天过后许昭就要离开山顶这座小楼。十天原来可以这么短,原来可以这么长。在许昭以为在这里找到了友谊的滋味,想要在享受一些时间,但却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原来时间这么快。可在这里许昭见识了夏明洛的淡然,结识了两个朋友,锤炼了自己的刀法,,知道了许多江湖近事,这十天其实做了不少事,感觉也很长。
第十日回归平静,二先生还在楼上,许昭和季冉然、夏初幽还是坐在一起聊着天,多了一个卫易煌,卫易煌坐在树下的躺椅上“吱呦吱呦”的晃着。大半个上午过去了,二先生终于下了楼,接着许昭跟着踏上了二楼。
这次不是在二楼的外间,而是走进了一个小房间,眼见着夏明洛手在墙上摘下一副很大的画,然后把一张桌子推开,结果挂画的地方多了一道暗门。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夏明洛的操作,许昭永远也不会发现这道暗门。
“进来吧!”夏明洛道。
许昭跟着进了暗门,暗门内有一个很窄的台阶,一直往下延伸,里边没有一丝光亮。所以许昭向下摸索着,在心里默默计算着高度,走尽了台阶才发现,这个暗室的通道真的很长,大概往下的高度有一楼加上小楼青石板的高度,好谨慎与隐蔽的密室。而在暗室里除了几个通风口,找不到其他的光。
夏明洛点燃了墙上的油台,暗室里的火光开始跳动。许昭双眼慢慢恢复过来眼神来回扫视,看着暗室中的布置,当他转过身来时,他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他的眼睛里有泪光闪过,快步往前,然后在离那里有三尺距离时,突然跪了下来,“嘭”的一声,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口里叫道“师父!”
在他面前没有陈客秋,陈客秋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没有陈客秋的排位,夏明洛不会在这里给设的,陈客秋也不会喜欢长年累月的呆在黑夜里。在那里只有一把刀,一把许昭经常回想起的刀,一把在心头始终放不下的刀,那是一把简单朴素的刀,没有过多的修饰,正如他原先的主人,那是一把嫉恶如仇的刀,正如它曾经的主人,那是一把温和善良的刀,正如它曾经的主人。那是一把名刀,那是陈客秋的刀——血麟刀。
许昭自从十年前见过这把刀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可今天在这里他再次看到了,在他心里,这把刀不仅仅是一把刀,而是师父陈客秋。他跪在这把刀面前,仿佛看到了师父的风采,师父还是以前的模样,而且意气风发。许昭突然想起,当初陈客秋收他为徒时,只是说了句“以后就叫我师父吧!”没有拜师的礼仪,没有外人的见证,他就这么成了陈客秋的弟子。现在许昭看到这把刀,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把过去十年里的都补回来!
“十年了!他在这里十年了,一直等待着有人能带走它,让它重新焕发出光彩,使他威名更胜往昔。”夏明洛从许昭面前拿起那把刀,然后轻轻的抚摸着,眼中有遗憾,有不舍。他走到许昭面前,郑重的道:“十年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它也在这里等着你,而且,还有人在等着你带着它去见!”
“许昭,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