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
门外的夏初幽叫了声“知道了”便笑了起来,接着急切的脚步声渐远。
看着一手抚胸,尚有些虚弱虚弱的许昭,夏明洛淡淡的问道:“伤的如何?”
“小伤,无碍!”
“无碍便好!”
“谢二先生不杀之恩。”
“你以为我要杀你?”
“”
“我还不至于如此龌龊!”
“”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聊天的确是没有任何意义,或是说作为长者,作为快剑无双的剑客,作为曾经的太子教习,作为御剑山庄的二庄主,他不可能向这个现在看起来无名无号的小人物道歉,所以他选择以一声冷哼作为结束语,“咚咚咚”的上了二楼。
许昭尝试着从那把宽大的椅子上站起,显得有些吃力,但终究还是稳稳的站了起来,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甘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意味,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夏二先生啊,你真的很强,现在的你究竟有多强呀?这一掌你又用了几分力呢?大家都传着你是半步宗师,你到底还要多久会跨出另外半步?你一定要等等我啊,不然我如何能报了仇呢?哈哈,你在刀剑之决上打败了师父,杀死了师父,那我们就在刀剑之决上见吧,都说宗师不参与刀剑之争,你要跨出去了,我如何能在刀剑之决上战胜你,如何为师父报仇呢?如何能还了今天这一掌呢?我一定要在刀剑之决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许昭走了几步又返回坐下,用手揉了揉胸口,略微露出了龇牙咧嘴的样子。这一掌真的很疼!
第24章 24我叫季冉然()
夏日的炎热终于慢慢散去,可即使是晚风吹过,也带着炎炎烈日的气息,怎么也消散不去。在这令人烦躁的夏日夜晚,小楼里两个大男人面对着一盘馒头,两碟凉拌的小菜,皱着眉头一口一口的努力吞咽着。二先生拿着蒲扇悠闲自在的出了阁门,躺在树下的躺椅上“吱呀吱呀”地晃着,收拾碗碟自然是许昭的事儿。
二更天的时候,二先生又悠闲的上了二楼。不多时二楼灯暗了,一楼的灯也熄灭了。
“笃笃笃。”
风声?
“笃笃笃。”
鸟扑到窗户上了?
“笃笃笃。”
哎,这是真有人来了?!
世间最烦人的事情有三个:花前月下的情人边上坐着大舅哥,饥肠辘辘的坐在饭桌前来了不得不接的恶客,街上散步时三急找不到茅厕。但如果硬是要有第四个的话,那必然是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虽然此时没到三更半夜,也不是困到那个地步,但无缘无故扰人清梦,仍不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披上外衣,拉开门闩,一张汗涔涔的脸在月色下喘着气,手上翻着衣襟擦了擦汗,然后不停的呼扇着,想借着那一点微弱的风消消酷暑的摧残,但终究不会如愿。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嘴上呼着热气但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脚下两边各放着一堆东西,左少右多,左边一块蓝色的包袱里露出物件的一角,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一床铺盖,右边则是一个竹篓,里边满满的全是蔬菜,看那份量也不少。
“你是谁?有事吗”许昭盯着这人道。
“我听说二庄主需要一个会做饭的弟子上山,我就来了,顺便把需要拿上山的蔬菜捎上来。整理好了才发现不早了”
许昭听着,感觉这人也挺啰嗦的,你直接说你叫什么,干嘛来了不就行了?非是要解释半天,所以他出完打断了这人,尽管这很不礼貌。
“菜放到小厨房,小厨房在那边,被褥我帮你拿过去,就在这边。”许昭说着指着,对这个明知会来但来的突然的不速之客道。
“知道了,师兄。”这人被打断了也没有任何不悦,看着披着衣服的许昭,知道被扰了清梦,快速抱起了竹篓,但虚按了按包袱,有些歉意道:“就不劳烦师兄了,这些东西我自己拿就行了。师兄先去,我不这里收拾好了就来。”
说完,抱着竹篓进了小楼,似乎是说了他叫什么,但不知是累了以至于没控制住舌头,还是说的太快,许昭没听清楚,只是听到是“季”。
虽然这人说不用许昭帮忙,但许昭还是提起了地上的包袱,帮着提进去,反手关上门。毕竟,自己炒的菜确实不好,来一个手熟的人,总会让胃舒服些。
说是轻拿轻放,但包袱里似乎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放下时有金属碰到的声音。许昭本不是那种乱翻人东西的人,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那人回来后脸上湿漉漉的,是在后边洗了把脸。看到地上许昭旁边的包袱对许昭道了声谢,便取出被褥铺在地上也不管地面的潮湿与否。因为在他旁边许昭也是谁在地上的。
对于两个初见面的人来说,夜是无聊的,因为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所以自然一夜无话。但第二天起来后便有了话,因为两个人时常都不会睡到地上,所以大地的厚重与温静给了他们身体的略微不适应之感。于是清早的问候是这样的:
“师兄好,这么早就起来练功了!”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肩,活动活动脖子。
“早!”刀在翻飞,臂在挥舞,身在游动,但和往日比,总是缺了什么,噢,是少了那些细微处的变化与极致的灵动。
练完功,自然是准备早饭,昨日里知道了山上的规矩,许昭觉得得找个事儿做,毕竟吃饭还是很重要的。于是,他找到昨日的柴刀,把小厨房侧墙下的木头劈成柴火。看着小厨房里冒着油烟,许昭突然想起昨日没听清这个叫自己师兄的人到底叫什么,于是就问这人叫什么?但答案有些哭笑不得:我没叫!许昭手一滞,头上似乎有只乌鸦飞过。
早饭很平静的度过,收拾碗碟成了新来的这位师弟的活计,可许昭却也没有练功的时间。——今天是一月一次,为期三天的山庄借书日。
一个好的学堂不仅教人识字,更教人道理,而御剑山庄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学堂,自然一样,不过在除了每日的训导外,为了让弟子们更讲道义,宣扬山庄威名,更对山庄有归属感,且有一些放松项目,山庄在每月有一次上省身阁借书的机会,你可以借剑法通解,也可以借小楼碧月,可以是论语春秋,也可以诗词歌赋。只要是山上这座小楼上有的,都可以!但借书总要有个记录,不然山上的书总会有损失。所以以往都有一个靓丽少女在此记录,顺便通过师兄弟们知道山上山下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山上没有靓丽的少女,只有丑陋木讷的青年和一个山庄里不怎么受待见的充当厨子的弟子。
于是,省身楼的门敞开了,窗户开了,一副桌子搬到门前了,桌子上的纸铺开了,砚开了,墨磨开了,笔蘸湿了。
于是,丑陋木讷的少年坐下了,抓住笔,在纸上开始比划,终于落了下去,一连写了七个大字:xx年六月初五。
于是,第一张纸被占满了,充当厨子的弟子路过,强忍住笑意,放下手上的活计,招呼着丑陋木讷的青年让开点,然后用自己的经验教着,顺便在一张新纸上的右上方重写了那七个字。工工整整,匀匀称称,一丝不苟,颇合笔法。丑陋木讷的青年看着那几个字,没有羞愧,没有嫉妒,只是眼神中略有羡慕意。
于是,他又想起还不知道这个山庄的弟子,这个写着漂亮字的厨子的名字。
“你叫什么?”
“我没叫!”
“呃,你是谁?”
“我是季冉然!”
“哦!我叫许昭。”
“我知道!”
第25章 25难得平静()
有人喜欢热闹,自然有人喜欢安静,有人住在山上,自然有人住在山下,有人喜欢山上的少女,自然会上少女所在的山上,有一个少女下了山,自然喜欢她的人不需要在上她所在的山。
夏初幽下山后,第二日的借书日竟然难得的安静下来,从清早到晚上,没人来到小楼。夏二先生很生气,午饭后上楼时似乎是气愤地说了句“岂有此理”,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后辈,接着两人同时一声笑,打破了此前寂静的气氛。
没人上山入楼,不代表没人借书,只是没人在照着一本书抄写了,借书记录的纸上多了两行字:
许昭借江湖异述
季冉然借平刀雕刻
第三日的时光也已经过去大半,小楼前的椅子上坐着季冉然,桌子上昨日的纪录上多了四个个字,分别标注了两个“已还”。纸张旁边多放了一个小匣子,里边除了一块褐色的木头,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刀,都是雕刀,这些就是许昭提着的包袱里那些金属物件了。季冉然左手轻轻的托着一块小木头,右手紧紧攥着四把雕刀,三把都在指缝里夹着,一把在食指和拇指间捏着,时而翻过来看着左手的木头,时而右手换把雕刀轻轻的刻着,顺带着吹走残余的木屑。他在平静的时候一直是这么做的。
许昭也在做着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往日的刀换成了柴刀,似乎真的要练成传说中的“劈柴刀法”,他的生活单调而不乏味,之前他觉得是的。累了的时候回来歇一会儿,看看季冉然雕刻的小木头,要不然就是进楼里翻一会书,他只是立在书架旁边看,却不去做记录。转着转着,他大致把所有书的位置都记了下来,这是第一天上山时完成了的,现在只是再看看罢了,毕竟他在记忆方面似乎不是非常的天才。
二先生两天都没出楼,只是偶尔在窗口站着,耳边没有了小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于是他也乐的清闲。伸个懒腰,写写字,去二楼那个一般只有自己和自己带着的人才能进的小间里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脑海里想着自己少年时只看过一次的戏,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享受着最近几年一直以来的悠闲自在,这样的生活或许还要一直下去。
没有什么干扰,也不需要干扰别人,只是偶尔抬头聊上两句。
太阳偏西时,山下的炊烟开始升起,小楼里却还没动手,许昭脱了衣服,赤条条的,除了腰间系着的一块布。手里提着刚刚打上来的井水,找了个地方从头上一冲而下,顿时一阵清爽,来回冲了几趟,丝毫不在意二楼上的冷哼和正在雕刻着季冉然立起的耳朵。
这一声冷哼季冉然听见了,微乎其微,他似乎也有些心动。即使是坐在凳子上,但那么大的日头,总是会出汗的,于是,许昭冲完后回去了,他偷偷摸摸的脱了衣服,也学着许昭——他虽说没看见,却听见了并自己想象还原的那样——一桶水从头顶淋到脚底。水似乎有点冷,他有些笨拙的把一桶水分成两次淋洗,但还是有些受不住。
二楼的二先生嘴角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是谁也没看见的。但头发湿漉漉的许昭看见同样头发湿漉漉的季冉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后,他对这个相识两天的同伴表示了关心,这是极少见的他关心别人,但仅限于季冉然“没事”之后跟了句“哦”。
山上是平静的,特别是夏初幽离开后,一个老男人和两个小男人之间没有什么别的故事,只有平静的吃饭,然后自己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吃饭睡觉。
小厨房里的“啊嚏”声还是会响起,但不是在蔬菜前边或者铁锅前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