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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美丽的白色蝴蝶一般,优雅而又轻盈。
坐在树下的夏明洛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剑声阵阵,刀光闪闪。玩的不可开交,抿了一口清爽的茶水,时而点头默赞,时而摇头惋惜。唉,没有经过江湖的历练,果真都只是些母鸡翅膀下的雏儿,若是真正的江湖争斗,谁会给你出手的机会?
你看许昭刚刚那招“大梦方醒”,格开剑后一刀便可致胜,可偏偏顾忌小丫头的剑,将完整的一招打出来,错过了最直接完美的胜利!真是,真是愚蠢!愚蠢!也不知道明河怎么教导的!还说经常考校的。
再说初幽丫头,你手里的剑比那个笨小子的刀长了有三寸之多,随随便便就能打伤那小子,非得在那儿“跳舞”,跳得再好看有用吗?真正打起来谁会去看你跳舞跳得好不好?哎呦,这一剑真是的,如果再上前一步,那剑尖就抵到了笨小子的喉咙了,这么好的机会!
嗯,这一剑不错,生生的把刀逼得回防了,好一个围魏救赵!
对对对,用力量弥补不足,这一刀压迫得初幽丫头后退,破了她的攻势,不错不错!
夏明洛看得起劲,丝毫不顾及许昭和夏初幽已经打了有两柱香的时间了,在这炎炎夏日里,即使是半下午,那温度也是够高了,加上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进攻,两个人早就大汗淋漓了,手里的动作也略有迟缓。
许昭甩了甩头,将脸上的汗珠儿用力甩出去,额头的汗水都快流到眼睛里了,身上的汗水粘着衣服,真是难受。
夏初幽喘了喘气,但是空气的温度似乎更高,微红的脸颊上,汗水粘着几缕发丝,带有几分妩媚,但更显得英气逼人。
“哎,这才多会啊,就露出疲态了?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给娇生惯养得没有一点苦,想当年啊,老头子带着我追杀冯宇集时,一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我和那贼子斗了两天没合眼依旧神采奕奕。最后老头子才接手把那个贼子抓住送到石牢去了。哼哼!”夏明洛一只手捧着一只紫砂壶,眯着眼睛得意的想着往事。
刀来剑往,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然飞逝,夏初幽与徐许昭终于大汗淋漓。树荫渐远,午后的阳光照在夏明洛的脸上,周围飞舞的蚊虫也来凑热闹,在树与人之间飞来飞去,偶尔几只落在夏明洛的头上。再仔细看看,先前兴致勃勃地点评的夏明洛却似乎是进了梦乡,间或支起无力的手甩一甩,扑散那些飞舞的蚊虫,但又懒散的垂在摇椅的侧栏。
刀剑的碰撞声渐小,摇椅上的鼾声渐起。
或是太阳太大?或是蚊虫太多?或是伴随着睡觉的刀剑声渐歇?也或是树荫渐远?睡梦中的夏明洛突然一掌击出,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一点防备,那一掌的劲气竟然直直的向着快要握不住柴刀的许昭冲来。
太快了,没有人会想到会有这么一着。
没有人会相信,堂堂的夏家二庄主,快剑无双的夏明洛会在别人力竭时突下杀手。
没有人会认为,十年来江湖中最声名显赫的大侠会在梦中对人下手。
夏初幽目光直了!她知道二叔有睡觉时做噩梦的习惯,但也仅仅是在晚上,且也已有多时没有了。她知道二叔做噩梦时曾不受控制的出手,所以夏明洛时常住在二楼,不让人上去。但她没想过二叔会看着看着睡着了,睡着睡着噩梦来了,噩梦来了又二叔再一次出手了。她初来山顶时,被这曾经的一幕幕吓得不敢睡觉,甚至不敢眨眼,二叔最溺爱她,所以把她安排在一楼,自己独居在二楼,一般不让她在晚上上去,所以夏初幽也已经很久不见二叔如此这般。此时遇到,她的心里也已经慌乱。她害怕,恐惧,似乎是想到了第一次遇到时的恐惧,她只是呆呆地站着,她只能呆呆地站着。
现在的夏明洛不是普通的云境一流高手,是接近化境的半步宗师,不是睡在时常没人登上的二楼,是睡在面前有两个晚辈的躺椅上,不是面对噩梦中或是已面对过的恶人,而是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中。没有人知道他在梦里梦到什么,遇到谁,发生怎样的争斗,面对怎样的困境,但他那一掌却是已经击出。
许昭眼睛直了,他想不到夏明洛出手了,那个男人,曾经为众多江湖豪侠敬仰的男人朝自己出手了。
他不是大侠吗?他不是传说半步宗师了吗?他不应该有大侠风范吗?他不应该有宗师气度吗?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严厉,他对夏初幽的溺爱,他在书写“浪淘沙”时的大气磅礴呢?许昭的脑子乱了。在不到两丈的距离里,在只有半个呼吸的时间里,在有些木讷却又心思活泛的身体里,他那颗跳动的不甘的心猛烈地收缩,释放。
“呀——啊”
铛
从夏明洛掌间释放出来的劲气终于冲到许昭身前,在那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在那漫长的一个世纪却是十分短暂的半个呼吸里,许昭做出了自己的最佳应对,他之前疲惫不堪的身体里受到这般刺激,发挥出巨大的力量,硬生生从被夏初幽无力的剑下拔出压住的刀,横在身前,左手紧紧的按在柴刀的刀面上,释放出身体里残存的一点内力。
刀,脱手而出。
人,脱力而倒。
血,分散成花。
在许昭身体刚刚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在疼痛还来不及传到大脑的一瞬间,一道身影飞了过来。那速度太快,只能用飞来形容。他自躺椅上站起,脚尖轻轻一点,身体穿过了蚊虫,穿过了夏初幽,甚至穿过了空气,穿破了阳光。在许昭倒地的一瞬间,卸去了许昭身上沉重的力,左手撑住许昭的肩膀,右手在许昭胸前连叩七下,转而化掌,自后背打出。
“噗!”
许昭再一次逆血上冲,灌入咽喉,自口中吐出。
夏初幽此时才反应过来,“哎呀”一声扔掉了手上的剑,因劳累和恐惧支配的身体活了过来,跑到夏明洛身边,心头惶恐至极。只低声的糯糯的道了声“二叔”,身体再次软了,没有一次形象的侧坐在地上。
“扶他到里边歇歇!”夏明洛压着嗓子带着一些不适道。
看着地上的两朵血花,看着去往小楼的两道疲惫虚弱的身影,看着地上的柴刀和剑,看着依旧摇晃着的躺椅,夏明洛握住了拳头。
“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到几时?”他对着自己说,对着一直以来的噩梦说。
那是许久以来的噩梦,是久久挥散不去的阴霾,是不想回首的昨天。
第23章 23小伤()
小楼中的许昭用手抚着受伤的胸口,仿佛还是喘不过气来,但是是事实告诉他,伤的不会太重。
夏初幽来来回回的徘徊着,小嘴里一直念念叨叨。
“好几年不做梦了,怎么又来了?”
“难道司空那个臭家伙说的是假的?还吹什么自己是江湖第一医者?”
“什么回春圣手?什么医道大师?哼!我要拆了你的招牌!”
念叨了许久后,她也感觉没有什么用,于是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颓废,然后回过头看着许昭:
“你要倒霉了!”
“二叔好久不做梦了,你一来又复发了,难道你是天生的瘟神?”
“唉,反正你的日子不好过了!”
夏初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映在许昭的眼里,是那么甜美。许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可以笑得那么美,带着青春的气息,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的嘲讽,没有任何怜悯的神色,只是平等的简单的笑意,但在他的眼里却不一样。
当初逃难时,母亲早逝,父亲带着他一直跑,一直跑到洛城,满大街的讨饭,父亲的笑是苦涩的。接着遇到了师父,可父亲却在那时去世了,那个时候师父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他跟着师父不用挨饿了,在许昭看来,师父的笑是温和的,带给了自己短暂的幸福的童年。刀剑之决后,师父惜败,许昭又跟着聂羽衡,那时候聂羽衡整日忙活,虽然亲近,却有些遥远。来到御剑山庄后,他看到自己另一个师叔夏明河,夏明河一直以来都认为师父的死与他有关,心里藏着深深地内疚,所以夏师叔是严肃的,严厉的,夏明河希望许昭能够专心习武,能够继承结义大哥的刀法,日后在江湖上传播威名,所以夏明河的笑一般是欣赏的微笑。而在山庄里,许昭很少与其他人交往,后来为了磨练刀法,打遍山庄上下,此后山庄的剑客们更加疏远他,眼神中更有了厌恶之色。他们看到许昭脸上的刀疤后更是时常露出讥诮的笑。长时间的孤单和自卑一直影响着他,时间久了,面对什么他都保持有强烈的防卫心理。
看着夏初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其实两人相识不过一天,准确的说,不过两三个时辰,可他对这个女孩却生不出防备之心。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
“你好吵啊!”许昭看着夏初幽有些虚弱的说。
“我吵???”
“嗯!比师叔那里的铃铛还吵!”许昭挪开了目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用铃铛来比喻夏初幽的吵闹声再适合不过。不过,小铃铛的响声确实挺悦耳的,叮叮当当的。
“那你呢,听前院的师兄弟说你就是根木头,不对,是棒槌!哼!”夏初幽撅着小嘴道。
“棒槌也好,铃铛也罢,都还可以!”显然这句话是从楼外进来的夏明洛说的。而“还可以”不知是对这两个外号的评价,是对之前两人的比斗的评价。“基础都很结实,看来三弟的调教还不错,嗯,小铃铛也没有落下!”
许昭和夏初幽同事转过了头,夏初幽还稍稍撇了撇嘴。
调教?教导不好吗?非要用调教吗?
什么没落下,我每天除了烧水做饭,其他时间都练功了,和这个打败了前院大多弟子的家伙分了个平手,就叫没落下?哼!还有,小铃铛是什么鬼?
“但是,江湖的刀不是山庄的刀,江湖的剑不是山庄的剑。染着血的刀剑远比宝刀宝剑更快更狠更险。”夏明罗严肃的道。
是啊,就像是最凶的狗碰到杀狗的屠夫,只要屠夫一个眼神,恶狗就不敢再吠。就像是长着尖角的羚羊遇到凶恶的狼,眼神中只有恐惧。就像是濒死的狮子遇到强壮的野牛,锋利的牙齿总在虚弱的表皮之下。只有刀尖流淌过血,只有亲身面对过生死,才会领悟刀剑的精髓。
“我又不去江湖,再说了,我有爹爹,二叔三叔,还有这么多的师兄,哪里用得着去和那些恶人打斗?”夏初幽不以为然的想到。
夏明洛显然很清楚夏初幽的想法,但如今自己已经触摸到那层纸,且还有与宫里那位的关系,由自己坐镇御剑山庄,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有谁能伤到可爱的小侄女呢?
“小丫头,你不是要下山吗?收拾收拾走吧,记得你爹回来前上山,迟了我可不帮你了。”夏明洛对夏初幽道。
夏初幽小小的欢呼一声,便要离开,连脸都不准备洗一下。不知又想到什么,夏明洛皱着眉头对正想出门的夏初幽又道:“记得再找个会做饭的上来。”
门外的夏初幽叫了声“知道了”便笑了起来,接着急切的脚步声渐远。
看着一手抚胸,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