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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从餐椅中站起,整个人仿佛来自地狱,阴诡邪恶的笑意从他黑的发亮的眼眸中凶狠的流淌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夫妻情分。
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夫妻情分。
岳月大哭大笑,失心疯般跌入他怀中,昂起纤细的颈项,两手死死攥住他**的黑色睡袍。
她咆哮道:“洪兆南啊洪兆南,你当真这般绝情么?你不怕狗急跳墙么?我告诉你,你一天是我岳月的人,就永远是我岳月的人,你外面玩女人可以,但别想让别的女人取代我,你做梦!我岳月绝不答应!我得不到你,我就毁了你也无妨!你和我一起下地狱吧!洪兆南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看她哭倒在自己怀里,洪兆南突然抬起下巴颏,发出一连串骇人的大笑。
“乖,别让我心烦。”
他似是还很享受岳月紧紧拥抱舍不得他的感觉,阖眸的样子满是温情,也轻轻揉了揉岳月的腰,适才将她推开。
岳月连番向后倒退了数步,站也站不住,失去往昔光彩的脸颊颓废不堪。
原来由她提出离婚与由他提出离婚,差别这样大。
方才被岳月一壶咖啡泼下去,丝绒睡袍便**的贴着身,却彰显着男性蓬勃旺盛的精力与体魄,当他似眯缝着眼睛,含笑站在桌边看她时,她的心宛如坠入了冰窖。
“夫妻一场,你该还的已经还了,我不再为难你,以后你想去哪儿、想跟谁,我洪兆南绝不过问。另外,王骞那边,也得感谢你出力,昨晚上,实在是辛苦你了。”
岳月泪眼迷蒙的抬起头,就看到洪兆南坏到狼心狗肺的邪笑。
她不禁张开嘴巴哈哈大笑:“洪兆南啊洪兆南,你是不是知道了聂深深高二出的那场车祸是我找人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并不承你的情啊,你这样喜欢她,可她搭都不搭你,你甘心吗?”
他脸上浮起的笑意直达眼底,笑的直点头,湿漉漉的额发下藏着一双湛黑明亮的眼睛,足够吸引女人的目光:“我就喜欢做她背
tang后的男人,怎么办呢?”
看他从桌边离开,含笑间迈步与她擦身而过,岳月便惊慌失措的转身抱住他,一颗小小的脑袋紧紧埋在他宽厚的脊背上,狠狠哭求道:“别这样,洪兆南你别这样,别玩了,别玩了”
“乖啦,别闹!”
双眸噙满性感微笑的他,轻飘飘的用大手掰开女人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甚至还转身揉了揉她的头,才闲散随意的晃着身子,离开了餐厅。
1小时后。
洪兆南从楼上下来,脚步声深沉厚重。
此时岳月正万念俱灰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听闻声音,抬头朝他看。
方才他回房,已经冲了澡,皮肤白皙,脸庞轮廓修长,两眼熠熠有神,上身穿了一件银灰色的衬衫,下身搭配黑色西裤,衬衫袖口卷起几圈,左手腕佩戴钢表,右手腕缠着红绳,如此这般,看来是要出门。
见着她还在,他甚至有些讶异,油光水滑的从楼梯上下来,面目含笑,一面低头整理自己后颈处的衬领,一面踱到沙发附近,突然挑眉道:“怎么还没走?”
岳月已心灰意冷,目睹了男人狠绝的样子后,她便嘲笑起来,微微侧头,说道:“这是我家呀,我为什么要走?”
即便坐着,但侧向身后的余光还是看见洪兆南劲瘦的腰身处系着一条黑色皮带。
这人浑身上下无处不在彰显着他嚣狂的霸道、冷厉的残忍。
洪兆南微微一笑,勾起一边唇角,备显邪恶与流痞,闷头理着领口,抬眼不抬头的对立在身边的张妈吩咐:“给前少奶奶收拾一下行李,10点之前全部送去岳家。”
张妈整个人面色铁青,立在旁边像小丑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岳月嫁过来后,就是由她里里外外伺候的,虽说岳月脾气不好,也爱趾高气昂,但发生这种事,身为贴身佣人的张妈,还是没办法接受。
她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洪先生洪太太,但依照这么多年来看,洪家没有人能约束的了这位爷。
见她走神,洪兆南理好领子,抬起头来,两手撑着沙发背,上身微微往前倾,面目表情并不慑人,且还含着笑,问道:“张妈,我说的话,您听见还是没听见呢?”
一个激灵,张妈浑身抖索,立刻躬身回道:“先生,我听到了!”
“嗯。”于是他满意的笑点点头:“10点,长柔会安排车辆,送前少奶奶去岳家,她的行李,你好好收拾,一支牙刷都不准落下,明白么?”
这是要分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意思啊,张妈浑身冷颤,一面畏惧洪兆南而不断躬身点头,一面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朝岳月瞟去。
岳月噙着笑,脸上挂着泪水,像个木偶人一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身上那件银灰色衬衫备显男人性感魅力,领口向下三粒钮扣全数打开,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颈项上挂着一条金链子,下端坠着的貔貅吊坠恰好盘亘在他锁骨附近,更衬得男人英俊风流。
俯低头,含笑看了看岳月。
她靠着沙发背,一动不动,身子很瘦。
于是他翘起了嘴角,两手按在她瘦削的肩上,甚至还动情的捏了捏,口吻备显关怀,笑道:“好月月,以后没了兆南,也要好好生活。”
说罢,他噙着谑笑,转身,迈步准备走,岂料岳月突然喊住他,等他挑眉回身,已然与站起来的岳月四目相对。
213 两条手臂由后拥住她,覆她耳边,悄悄道歉()
那双平素里爱勾人的眼睛,此时此刻宛如枯井,毫无生机,填满了泪水,但还带着微笑,苦涩的问起他:“洪兆南,你这样子的人,究竟有没有女人能俘获你的心?”
这话,让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的洪兆南,有了一霎那的怔忡。
他眼底的谑意渐渐敛去,幽深如渊的黑眸像大海一样平息下来。
于是,他眼底发亮的璀璨也一片一片的消失,最后只剩下静如深渊的对视。
“岳月,我脾气不好,你最好不要再惹我,所以这种话,你不要再跟我提。你该还的,已经还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该去找另两位了。”
岳月冷不丁的浑身战栗,竟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洪兆南,下一秒,她也不自知的退后了一步。
就像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洪兆南眼底阴厉的萧瑟暗沉像海上的黑色风暴,将她一个浪头狠狠拍死,说完这句话,他阴鸷的双眸才得以慢慢释放,便凌厉的转身,大步离开了家。
天气晴好的周六,佟妈妈挎着皮包来了瑞景小区,深深打开门后,和佟妈妈高兴的拥抱了一下。
迎佟妈妈进家,给佟妈妈找拖鞋,朝佟妈妈问东问西,说个没完没了。
佟妈妈扶着鞋柜换鞋时,低头看着蹲在地上替她松鞋带的深深,不免都是感慨唐。
孩子到底是大了,20年,竟然过的这样快,还以为能多带着她几年,没想到一转眼,她也到了嫁人的年龄。
“四爷呢?”
“在对门呢!”
佟妈妈点点头,进了屋,走到沙发那边,放下皮包,脱了外套,就开始打扫公寓。
楚燕西一早打电话把四爷叫到了对门,估计正和四爷商量他和于娜那事,四爷一直没过来,深深也不想过去打扰,就陪佟妈妈在自己公寓打扫卫生。
等她在浴室里面洗拖把,放在卧室里的手机传来了铃声,佟妈妈喊她去接。
于是她便洗了手,匆匆跑到卧室接听电话,可是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一串陌生号码,又意外了一下。
原本以为四爷打的,叫她过去什么的呢。
滑开通话,她把手机贴耳朵上,转个身,看着佟妈妈正在擦卧室的窗户。
没想到那端传来一道优雅从容的笑声:“深深小姐,现在有空吗?”
于是她整个人一愣,下意识锁了眉,表情也变僵硬,语气自然不可能自在:“你有什么事吗?”
那端人言笑晏晏,似是心情不错,不疾不徐慢慢笑道:“与我通过话的人都说,我的声音在电话中听起来与平时不同,深深小姐觉得呢?”
深深说:“洪先生,你有什么事?”
这话让原本认认真真专注在擦窗户这件事上的佟妈妈,突然回头看向她,面目表情透露了她的担心。
深深也就望着佟妈妈的眼睛。
那端人风轻云淡的与她笑谈:“这是我第一次给深深小姐打电话,你都不意外的吗?”
“意外。”深深如实回答,却也有些不耐:“但是你究竟有什么事呢?”
“我在公寓楼下,你需要多少时间化妆打扮?半小时够不够?”
于是她彻底怔住,声音不自知的拔高许多:“你在我公寓楼下干什么!?”
那端确实不在室内,周遭有杂音,也有降车窗的细微响声,还有,洪兆南缓缓溢出的笑声。
“今天中午,想约深深小姐吃个午餐。”
“我不去!”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五指紧紧握住手机:“你快走吧,别在楼下了拜托!”
那端人似是摇头苦笑,又很是好脾气的同深深慢慢交谈:“别这样,兆南哥哥只想和你吃顿饭,你听话,别叫兆南哥哥扫兴,现在去准备一下,告诉我,你化妆打扮需要多少时间?”
“我在打扫卫生,今天不出门,再见。”
如果讲不通,还不如直接挂机。
但果断的结束通话后,深深又握着手机烦躁起来。
佟妈妈拿着抹布走到她身边,沉着脸问她:“你什么时候跟月小姐的丈夫有来往了?”
这话叫深深听的不那么舒服,她立刻明白了佟妈妈潜藏的意思,于是对佟妈妈讲道:“我没跟他来往,您放心,不会发生那种乌七八糟的事。”
佟妈妈就点头,说道:“他是月小姐的丈夫,还是少来往的好,给别人看见了,总归是不妥当的,再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你的名声往哪里搁?四爷的名声又往哪里搁,是不是?”
越是这等姻亲关系,越要注意分寸。
深深点头后冲佟妈妈笑了笑,又跑回浴室开始洗拖把。
但没多久,四爷就回来了,敲了门,佟妈妈给开的。
深深拎着拖把从浴室出来,准备拖地,看见他在地垫上换鞋,就问:“商量好了吗?”
孰
tang料四爷换好鞋,笑盈盈的转身,高大挺拔的站在那儿,目光温存,凝视着她的眼睛,柔软的问道:“洪兆南还在楼下等你,不想去么?”
深深愣了愣,才说:“他打电话给你了?”
于是四爷趿着棉拖,沙沙的走向深深,将她肩膀一搂,带她往房间里走,边走边说:“我和燕西准备去接于娜,你想一想,是跟四爷走,还是跟洪兆南走。”
深深吓一跳,忙昂头侧目,不自觉的挑高眉头,说道:“四爷您疯啦!我当然跟您走呀!我跟他走什么走呀!”
四爷笑容可掬,表情特别晴朗明媚,自然也就叫深深看不出他是不是试探了她。
进了卧室,四爷松开深深,转身阖上门,深深只在门缝后看见了佟妈妈一闪而逝的身影。
公寓不比别墅,她与他单独进了卧室,还关了门,似乎有点太暧昧。
深深怕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