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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品春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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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剑来得极缓,倘若说白衣男子剑若流星,迅捷无匹,那韩素一剑便如死水微澜,一点波纹轻轻巧巧在一片平湖中划过,却是看似混不着力,实则一点波纹便足以翻起无数涟漪。

    流水剑法,静水篇之,死水微澜!

    那一点波纹绽开,便仿佛无数水花盛开在这秋日里静谧的山林中,越发带来一片清幽。

    一股无形的势在这水花绽放之间悄然生起,便似新叶凝发,春雪初融,一种温和而不容抗拒的力量在空气中生发。

    流水剑法,静水篇之,水滴石穿!

    韩素这一剑看似来得极缓,却竟然险些就后发先至。

    最后,双方剑出,却几乎是在同一时候,各自一剑抵至了对方咽喉!

    剑定之时,韩素有片刻恍惚。

    却听对面之人大笑道:“好剑!当为此浮一大白!”他也不管韩素的剑还抵在自己咽喉处,大笑之时已是自顾将剑收回。他反手送剑入鞘,另一手便顺势一招,立时取过了酒葫芦,咬开酒塞,仰天便是一口。

    这个时候,韩素的剑依旧抵在他咽喉处。

    韩素如梦初醒,方从适才剑境之中回过神来。

    “你撤剑了。”韩素道,仅仅是陈述事实而已。她的手却不动,说话时长剑依旧稳稳停在原处,剑光如水,透着一点锋锐,便是不动,亦仿佛带着惊人的寒气,令人心惊。

    倘若是常人,在比剑时与对手长剑同时抵至对方咽喉,定然是要等着对方一同撤剑才肯罢休的。身为习武之人,尤其不会将自己的要害暴露在对方武器之下。这白衣男子却十分悠然,仿佛此刻点在自己要害处的竟不是什么杀人利器,而是红袖素手,软玉温香一般。他人且年轻,又品貌风流,此刻酒到畅快处,竟微一低头,便将嘴唇轻触在韩素剑尖。

    韩素平日握剑,八风不动的那只手亦在此刻抖了一抖。

    险些就割了这人一嘴的血!

    这人却还不躲,只是嘴角含笑,依旧微微低着头,却拿眼去看韩素。眼神中是三分醉意,七分清亮,朦朦胧胧,明明暗暗,搅在一起分外幽深。

    韩素定住手,只说道:“先生不怕我这一剑刺下去么?”

    白衣男子悠然道:“大丈夫何惧一死?如是死在禄鬼之流手中,自然死得憋屈,倘若是死在娘子这剑下,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韩素便道:“先生的意思是,我赢了么?”

    白衣男子摇头道:“不,你我算是平局,娘子难道竟不承认?”

    韩素一时哑然,听这人又说:“因此,娘子不妨好生想上一想,看这故事应当如何说来。我且去河边洗洗耳朵,再回来恭听。”

    他一撩袍脚,洒然起身。根本不管韩素的剑有多危险,只是三步两步,施施然走到溪边,竟果然是洗耳朵去了!

第35章 诗书琴棋难画(二)() 
稀疏的野林中,枯枝烧得噼啪作响。

    见白衣男子果然是洗耳朵去了,韩素便收了剑。她静默片刻,已是平静下来。索性取回叉在一旁的兔肉,不急不缓地撕了吃完。将将吃完这一整的兔子,填饱了肚皮,白衣男子便从溪边回来了。

    他施施然走回,又在韩素对面坐下。一路走,他身上的白气就蒸腾了一路,等到坐下时,他已运功将身上水汽蒸干,又是一副阔朗潇洒的好模样。

    韩素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将手和嘴擦净了,又动作舒缓地将这帕子叠好收回,方道:“先生要听故事,我这里的确有一个好故事。只不知先生是只听精彩处,还是要连前因后果,枝枝叶叶一并听个明白?”

    白衣男子挑眉道:“娘子不先听了我的故事再说?”

    韩素道:“先生是磊落之人,不必如此。”白衣男子此前举动看似唐突,可他之前主动撤剑,却可见此人胸怀开阔,非同一般。便是些许看似荒唐的举动,也无损他气韵之疏朗。尤其是这人去溪边洗耳之时,韩素盘坐原地回想当时对剑,更有所悟:她之前那一剑固然颇具神来之韵,可真要仔细算来,却还是这白衣男子的剑先到一分。这人的剑既然先到,且又先撤,韩素投桃报李,当然不能小气。

    她便从自己到达杭城,初遇百蝶时说起。

    一直说到仙人出现,江都港大变,最后真相揭开,又一番阴差阳错,终至于百蝶携了残破的仙缘台逃之夭夭,而苏奚云追击而去,留下一城颓败。

    白衣男子倒是个好听众,韩素所说的故事固然玄奇曲折,内容惊人,他初时含笑听着,后来神色渐转沉静,却是轻易不插话的。只在关键处或一颔首,或用眼神致询,令说故事者颇觉不寂寞。

    只可惜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韩素半点也没有将其当成谈资的兴致,用词也是干巴巴的,务必以简洁准确为要。她更不在言谈间带入自己的看法,只是尽量从旁观的角度将这故事叙述清楚。

    最后说罢,韩素轻叹一声,闭上了嘴。

    白衣男子更是沉默良久,直到两人间的那个火堆因为久久无人添柴而终于熄灭了,白衣男子方才回转过神,低叹道:“果然惊心动魄,好故事!”

    韩素并不言语,只是静坐原处,手指轻轻抚在膝前剑鞘上,细细摩挲上面古旧的花纹。

    白衣男子却拍剑唱道:“一鹤东飞过沧海,放心散漫知何在。仙人浩歌望我来,应攀玉树长相待。尧舜之事不足惊,自馀嚣嚣直可轻。巨鳌莫戴三山去,我欲蓬莱顶上行……”歌声散漫,其中却是微带郁气,末了,他忽摇头道,“仙人如是那般,果然不成仙也罢!”

    韩素却忽然福至心灵,惊问道:“先生……”她一顿,还是问了出来,“不知先生与陇西李白是何关系?”

    白衣男子注目与她,含笑道:“为何问他?”

    韩素便道:“我的故事说完了,先生的故事且不知如何?”她将手掌平放,神情亦舒缓了下来,继而不疾不徐,直问重点。

    白衣男子颔首,道:“说来惭愧,我的故事十分简单,定不如娘子的故事精彩罢。有一浪荡江湖客,名为李白,祖籍正是陇西。此人少时颇享了几年安逸富贵日子,后来家道中落,便学那游侠之人,也携剑入江湖,很是管了几年闲事,写了不少歪诗,搏了几分虚名。此人性情乖戾,又最是好奇心重,天宝二年,他从长安弃官出来后,便再没有回去过。”

    他顿了一顿,又道:“李白游历到江都,闻听江南繁华,本来正是流连,岂料某日天降灾祸,江都城中竟是突发大水,水中浮尸遍布,多数形状可怖,宛如鬼物。便听人说,这水是从江都港冲出来的。而江都港前几日被黑烟封锁,这异事早已传遍天下。李白又见到,有那从江都港中冲出之人,或能飞行,或能吐火,或能御水,等等等等,竟然十分神异。其中还有人言说道,变故发生当夜,多亏了一位韩郎君挺剑相救,方才熬过了最初的灾祸,得以保存如今奇遇。”

    说到这里,韩素已大略明了前因后果。

    江都城中发生那样的异事,自然是吸引了天下奇人前来。李白来到江都,并关注此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原来竟是诗仙当面!”韩素起身行了一礼,心中虽然惊叹,然而此时此刻,江都港的事情到底还是要更吸引她注意力些,韩素不由问道,“先生言及江都港幸存众人或能飞行,或能吐火,或能御水……是人人如此,还是少数如此?”

    “既非人人如此,亦非少数如此。”李白一顿,笑道,“却是多数如此。”他又说,“怎么?娘子竟不知么?”

    韩素道:“我的确不知,结界破后,聂仙人将我与葛大带出,便直接飞到了江都郊外。”

    李白略颔首,依旧目注韩素,分毫不放,问道:“虽是在郊外,娘子却自有双足,竟不想回去看看么?”这话问得颇为微妙,似责问又非责问,若说不是责问,这一问又分明是在问韩素为何竟能在亲身经历如此变故之后拔腿便走?似这般问法,却是随时都能一顶大帽扣下,尽可以说韩素凉薄的。

    韩素只说道:“那样的地方,既然出来了,我自然是想要速速离得越远越好,又怎会想要回去看看?便是要救灾也好,要抚民也罢,皆是官府的事情,又与我何干?”

    韩素说完这话,只以为定要惹得李白不喜了。李白诗名在外,侠名更是不弱,人称诗酒剑三仙,可见其剑法高明,侠字外传,却听闻此人最是嫉恶如仇不过的。只是韩素不愿骗人,她心中的确是这般想法,自然便这般说了,却不能因为害怕李白着恼,便虚言诓他。

    岂料李白闻言一笑,提了酒葫芦便又饮一口,忽而叹道:“不错,正是人之常情,只是世人多爱名声,便是心有私念,也大多要寻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何况如此状况……”他摇了摇头,又道,“娘子所言不差,原也与你并不相干。只是江都城中如今已是人尽皆知韩郎君,那官府仿佛也要派人出来寻你,你可需注意些才好。”

    韩素便微微沉吟起来。

第36章 诗书琴棋难画(三)() 
依照韩素的本意,当然是不想与官府打交道的。

    当今藩镇割据情况严重,节度使们纷纷蓄养私兵,更有那胆大之人暗中收拢江湖高手做刺客,凡有那看不顺眼或是挡路的,也不需摆出节度使架子,更不需大兵来压,只消派出三两个武艺高超的好手悄悄将人刺了便是。而这些刺客大多出身江湖,在外头都是打着游侠的名头行事,到了天宝年间,着实是狠狠败坏了一番游侠儿的名声。

    韩素出身将门,少时随在祖父身边,见过他镇守安西的辛苦,更没少见他与四邻州郡的节度使们打官司,对于今朝吏治的败坏,着实心恨。十几年前尚且如此,如今圣人越发偏好奢靡,不理朝政,更可想见这情况会颓烂到什么程度。

    不见李白入京两年便自请辞,还许下誓愿说从此再不入长安么?那还是天宝元年到天宝三年的事情,如今是天宝十四年,这十几年过去,也只有更坏,没有更好的。

    这一回江都事变,连百姓都说是圣人失德,可见这民心早失,百姓多苦。

    江都港中跑出的那些人却又大多得了奇遇,身怀异术。倘若这消息不曾泄露出来还好,但既然是泄露了出来,这里头能做的文章可就大了。

    韩素可不愿淌这浑水,那九阴窍既已被封印,便如她所说,余下皆是官府之事,又与她何干?便是她有心出力,一人之力何其微薄,又能做得了什么来?

    便听李白说道:“说来,娘子此番却是遭了无妄之灾。”

    韩素却道:“看似是无妄之灾,实则仍是事有前因。先说今朝吏治,因藩镇割据严重,四处盗匪横行,我出山三日,便遇匪两次。盗匪残忍,老幼妇孺皆杀,我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袖手,少不得一剑一个,干净了账。如此一来便又引得百蝶注意。她人在风尘中,又处心积虑布下大局,我既然撞了上去,又岂有被放过的道理?既然恰逢其会,能出一分力便出一分力,总归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也算不得无妄之灾。”

    李白颔首道:“说的正是,与其说是无妄之灾,倒不如说是恰逢其会。”

    韩素道:“当初百蝶坐在钓鱼台上只管撒网,她是江南名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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