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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报纸捏得哗哗响:“谁拍的这照片?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坐在旁边的妈妈急忙把报纸从我手里拿走:“别捏啦,手上全是口子呢!我看看,”妈妈歪着头打量那照片,笑,“这不是笑得挺好看的?还有那翅膀也挺漂亮。”
我气恨恨地不说话,这么丑的照片,还被登出来给全世界的人看,一只满脸泥痕的猴子,笑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聂唯阳推门走进来,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妈妈笑:“嫌这照片把她拍的丑了。”
聂唯阳看一眼那报纸:“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不是挺漂亮的?”
我说:“骗人!”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来。
妈妈摇头笑:“我说了不信,唯阳一说你就信了?我还是别在这里招人嫌!”
我脸红:“妈!”
妈妈笑着出去。昨天陪聂唯阳一首歌唱完,我去后台,就看见妈妈和聂文涵都在那里等着,妈妈一把抱着我,眼泪花花,后来一直跟我说:“唯阳这孩子,我想劝他也劝不动,又没有别的办法,幸好幸好。”
聂唯阳算是完全过了妈妈那一关。
有人跟在聂唯阳后边进来,跟我打招呼:“小苏苏,感觉怎么样?有人不放心,硬拉我来上门服务。”
我笑:“陶意棠,麻烦你啦!我没事,倒是菲力怎么样了?”
陶意棠说:“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他家人,他的手术安排在明天。”他把血压计缠在我胳膊上给我量血压。
我叹口气:“希望他眼睛会没事。”
聂唯阳坐在我旁边,手指摩挲我的头发,我抬脸问他:“她怎么样了?”
聂唯阳脸色冷一下:“死了。”
我瞪大眼:“什么?”平平死了?
陶意棠笑:“小聂聂,我知道你挺想那女人死,可惜她还活着呢,让你失望了。”他看我一脸迷惑,解释说,“昨天她被那两个保安追赶,又碰上了我找的人,慌乱中给从楼梯上摔下去,骨头断了几根,但是没什么大碍,等她差不多了,就得去蹲监狱了。她还挺狡猾,我们追查信号,知道她在音乐厅附近,却没想到她那么会藏,差一点,小聂聂的声音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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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唯阳看着他解开血压计,作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立刻说:“慢走不送。”
陶意棠嘟囔着“没人性”的声音给关在门外边,聂唯阳走回来,坐在我旁边,轻碰我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手指,低低问:“还疼不疼?”
我看着他的脸,傻呆呆地摇摇头,经过昨天,我仿佛又爱上他一次,只是看着他都会脸红。
他俯身吻我,唇齿绞缠,我突然笑出来,他咬我的唇:“笑什么?”
我说:“昨天,我狼狈成那个样子,你也吻得下去?”
他微微笑,眉扬起来,目光像能把人催眠:“相信我,你当时美的无与伦比。”
我相信。因为他的唇齿手指肌肤和整个身体都在向我确定。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染上了美丽的紫色晚霞,聂唯阳正在在窗前,手抚着胸,低着头不只在想什么。
我问:“在想什么呢?”
他抬头,看着我,阴影里的面孔被光线照亮,他嘴角弯起,语气清柔愉悦,像五月晴空里的一抹云一样自在,他说:“我想,它们已经不在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它们”是什么,但是似乎又能了解,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看着他那样轻松的面孔,已经足以让我满足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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