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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好一会儿,卖出几份报纸,见唐潇潇远远走来,她微微地低着头,脸上带着深深的愁容。
我朝她走过去,她不经意间抬头见到我,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迎上来,淡淡地说:“李毅,今天怎么改卖报纸了?”
我撒了谎,说:“糖葫芦不好卖”
唐潇潇捋了捋头发,说:“我还是建议你去摆摊,实在不行的话,你去找份工作吧这年头,大学毕业生多,大家都不容易。”
我点点头,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顿了顿,说:“潇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看你满面愁容的?”
唐潇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还不是公司那事领导刚才又电话提醒我了,一定要穿名牌衣服,带高端客户去参加PARtY。”
我暗想,如果不和丁云腾闹翻,或许我能帮唐潇潇一把。可是现在,唉,,,,,,
我十分难过地说:“潇潇,对不起,我没能力帮你的忙,否则的话,,,,,,”
唐潇潇嫣然一笑,说:“我又没说要你帮忙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倒是你自己,想想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吧,说真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
要是以往听到唐潇潇这么说,我可能会非常自卑,感觉很丢面子,但是现在我没有。因为,我已经知道,唐潇潇是个非常有母性和同情心的人,这是她的真心话,没有丝毫瞧不起我、侮辱我的意思。
我朝唐潇潇投去感激的目光,说:“潇潇,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你也尽早想出办法,行吗?”
唐潇潇点点头:“嗯咱们一起努力”
唐潇潇朝我伸出那纤细白嫩的手。
握住这只柔软美丽的小手,一股暖流流进我心田,激起了我的男儿气概是啊,我一堂堂男子汉,凭什么活得这么窝囊?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成功
告别唐潇潇,继续叫卖报纸。
刚拐过一条街,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我身旁开过。才开过没多久,奔驰车又倒了回来,停在我身旁。
我只顾叫卖报纸,根本没看车里的人,以为车主想卖报纸,于是继续大喊道:“卖报纸喽,卖报纸喽”
奔驰车车窗打开,车主探出头来。
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时,我怔住了,竟是丁云腾他板着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那模样仿佛用冰块雕刻出来似的,给人冷飕飕的感觉。
心情五味杂陈
说不上是愤怒、悲伤、难过还是耻辱
看着他,耳边仿佛想起了他昨天抽我耳光时的脆响,脸颊似乎还隐隐作痛倏地,又想起他对我许过的诺言,什么从此不再让我吃苦,好好地弥补我鼻子便酸溜溜的,眼睛也好像被水洗过似的,湿漉漉的
狠狠地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扭头便走
“站住”丁云腾低声喝道。
我没有回头,怔了一下,继续迈开步伐
身后再次传来丁云腾的声音:“你不是卖报纸的吗?我想买一份报纸”
我猜不透丁云腾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迟疑着没挪动脚步。
只听见丁云腾继续说:“生意人从来不因为过节而不做对方的单子,难道你想跟钱过不去?”
这句话,我好像在上看到过。丁云腾说得没错,现在,他是我的客户,我要是不卖报纸给他,他完全可以到别处去买。他没损失什么,我却少赚了一份报纸的钱。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走到奔驰车旁,递给丁云腾一份报纸。丁云腾递给我10块钱。
刚准备找钱,丁云腾突然低声命令道:“上车”
我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丁云腾瞅了我一眼,板着脸,说:“叫你上车,没听见?”
他刚才一见到我的时候没叫我上车,现在才叫,我感到奇怪,同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生出些许怨恨来,冷冷地说:“我有什么理由上你的车?我该以什么身份上你的车?”
丁云腾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呢,你?上不上车?”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气恼的说:“不上”
转身又走
丁云腾喊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情况?”
听到母亲两个字,我仿佛心头被人拿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浑身一震,朝丁云腾投去惊讶的目光,又惊又喜地问道:“我母亲在哪儿?”
丁云腾有点不耐烦地说:“想知道就上车”
我迟疑了一下,拉开车门上了车。要是没跟丁云腾闹翻,我会像以前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但是现在,我坐在后座,怀里仍紧紧地抱着那叠报纸,好像抱着珍贵的宝物似的。
丁云腾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我手的报纸,非常不满地说:“你就不能丢掉那些报纸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凭什么要丢掉?这些报纸是我用钱买来的,”
丁云腾气呼呼地说:“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加大油门,呼的一声,将车子开得飞快。
一路上,我们不再交谈。他专注地开车,我则开着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偶尔,我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他的眼神很逼仄,对我很不满的样子。这个时候,我就丢给他白眼
他娘的,丁云腾,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你对待老子态度恶劣,老子照样不鸟你,没了你,老子又不是没法活下去你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嘴上说的很动听,做起来却是如此令我心寒你跟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是儿子,跟我妈生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凭什么一碗水端不平?凭什么护着他?
还有,那个丁少成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享受了他多少好处?而我呢?从小在别人家长大,吃了多少苦,他知道吗?按理,我跟丁少成发生矛盾,他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可他有吗?
还说什么,和我的生母感情多么深厚狗屁他在吹牛,他就是个骗子
三拐两拐之后,丁云腾将我带到了尊享餐厅,这是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主要经营粤菜。
时间是早上九点多,将近十点。太阳渐爬渐高,依然挂在高楼大厦上方,阳光也变得毒辣起来。不过,因为是秋季的缘故,习习凉风不时地拂来,倒不觉得热。
从奔驰车上下来,我抱着那一叠厚厚的报纸,不紧不慢地跟在丁云腾的后头。丁云腾衣服光鲜,皮鞋锃亮,敲打在地板上笃笃作响。
走了几步,丁云腾回过头,看到我仍然抱着报纸,皱了皱眉头,命令道:“把你手的报纸扔掉”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说:“干吗要丢掉?待会儿,我还要卖报纸赚钱呢”
丁云腾喘起了粗气,指着我,怒道:“你丢还是不丢?”
“不丢我偏不丢”我连声说,我的犟脾气发作起来,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动
见丁云腾气得涨红了脸,我心里觉得特别解气。丁云腾啊,丁云腾,你也知道生气?你有没有想过我?昨天,你护着你那个儿子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生气?老子今天就是要气死你
“你丢不丢掉报纸?”丁云腾朝我高高扬起了巴掌。
看着他那只宽大的巴掌,昨天他扇我耳光的一幕十分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心里顿时又酸又楚,眼睛霎时湿润了。
我咬了咬牙关,看着他的巴掌,一点都不畏惧,说:“你打呀反正你又不是没打过你尽管打呀”
丁云腾的巴掌终究没落下来,白了我一眼,扭头气呼呼地走了。
我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其实,我挺希望他的巴掌落下来。因为,他的巴掌要是再次落在我脸上,我便可以知道,他对我到底什么态度,我也好断了念想。他的巴掌没落下来,我便揣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不过,我深深知道,他的巴掌要是落下来,不但打疼我的脸颊,还将打碎我的心,打碎我整个世界。一个人的世界要是打碎了,那么他的人生该有多黑暗啊
从这点上来说,我似乎应该感谢他才对,不是吗?毕竟,他的巴掌没落下来我甚至想,他可能已经后悔了,今天是特地来找我道歉的。他的态度要是诚恳些,或许我会原谅他,跟他恢复关系。
这并不是不可能我至今记得,他第一次和我相认的时候,哭得是多么伤心,那种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的感情,让人为之动容。还有,我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血管里流的是他的血液,这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这么想着,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看着涂抹在高楼墙壁上的阳光,觉得格外地灿烂。连那徐徐吹来的秋风也暖融融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再次将刚刚稍微落下肚子里的心有悬了起来,刚刚才看到的美好,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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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丁云腾突然回头,抢过我手的报纸,狠狠一扔。 w w wnbsp;。 。 c o m那叠报纸划着美丽的弧线,掉进旁边的排水沟里,迅地沾水全湿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蒙了,怔了好一会儿,又生气又心疼地说:“丁云腾,你干扔我报纸?”
我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很生气和心疼。丁云腾对我的态度还不明朗,我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他要是仍然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心上,偏袒丁少成,那按照我的性格,我是断然不会和他继续做父子的。没有他的依靠,我在京华市寸步难行。这些报纸,是我用仅有的一点钱买来的。他扔了我的报纸,便等于断了我的生路。我岂能不生气和心疼?
丁云腾不回答我的话,白了我一眼,举步便走。
我急了,追上去,拽着他,忍不住哭出声来:“你干吗扔我报纸?你赔我报纸”
丁云腾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愤怒地砸在我身上,低声喝道:“这一百块钱够了吧?拿去”
丁云腾的这个动作在我看来,有侮辱我的意思。我捡起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丁云腾追上来,拽住我,厉声喝道:“你上哪儿去?”
我甩开他的手,说:“上哪儿去跟你无关你放手”
丁云腾用低沉的声音怒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情况?”
一听到母亲两个字,我便仿佛被人拿遥控器定格了似的,傻愣愣地站着。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见丁云腾已转身朝餐厅走去。
按照我要强的性格,我是不会跟进去的。但是,我实在想知道亲生母亲的情况,于是,抹了抹眼睛,大步跟了进去。
丁云腾要了一个豪华包间,点了一大桌的粤式早点,有凤爪、小笼包、白米粥、鱼肚等等,这些早点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能使人胃口大开。
早点上齐,身着花布工作服的女服务员便带门出去了,小小的包间里就只有我和丁云腾。
我木然地坐着,像一尊雕塑,既不看丁云腾,也不看餐桌上的早点。
丁云腾自己拿起了筷子,命令似的吐出一个字:“吃”
我没动筷子,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是来听你说我母亲的事儿,不是跟你吃早餐”
丁云腾夹了个凤爪,放到他自己的碗里,很威严地说:“吃完了,再告诉你”
哼,昨天抽了我一耳光,害我晚上在街头过夜,岂是一顿早餐就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