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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满头长发披散下来，比之老疯子还像是一个疯子。
而其身上，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禁制，始终压制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无法从泥土中爬出来。
这一刻别说是不凡楼的年轻弟子，就连一众纪家弟子都彻底傻眼了。
这怎么感觉像是纪岚猛然发力，然后狠狠将自己砸进土里一般。
而且虽然所有人都明白，是老疯子在出手，在纪岚身上施加了禁制。
但是看上去就好像是纪岚镶在土中，而他奋力的挣扎就好像是在挣脱泥土的束缚一样。
战斗就这么突然地爆发，然后又如此突兀地结束。
老疯子依旧一身破破烂烂的行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不堪一击。
至于原本此处最为意气风发的纪岚，此刻却像一个泥鳅一般在土里张牙舞爪。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就连步小凡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场中的纪岚。
他不是猜不到老疯子强，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强到如此地步。
纪岚可是融合中期的老牌强者，在抢先出手的前提下，竟然无法挡住老疯子一击。
看起来老疯子显然还没有用全力，只是抬手在虚空随意地一按，便造成如此效果。
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随手一击打败融合中期的纪岚，那老疯子究竟是何等强者。
这一刻，包括不凡楼的人在内，所有人都暗自打量起老疯子来。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人，其身体。内究竟隐藏了多么强大的伟力。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并没有被老疯子这一手唬住。
虽然步小凡心中也同样在猜测老疯子的真正实力，然而嘴上却是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哈哈哈”
步小凡看着趴在泥土中的纪岚，风款大笑起来，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
“老匹夫，老混蛋，我让你在给我装大头。现在怎么跟个泥鳅一样钻进土里面去了，是不是在威武霸气的我面前，你感到自惭形秽了。”
步小凡丝毫不理会对面朝他投来杀人目光的纪家弟子，捂着肚子踱着脚，十分夸张地大声嘲讽纪岚。
“我说纪岚小子，你不用给老夫行如此大礼。你说老夫我何德何能，竟然让你五体投地到土里面去了。”
步小凡的话，绝对就像是一记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打在纪家每一个弟子的脸上。
的确，此时的纪岚正对着步小凡，整个人都镶在泥土中，也的确是五体投地的状态。
听到步小凡的话，纪岚手脚挥舞地更厉害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土而出找步小凡算账一般。
至于纪家一众弟子，此时更是个个满面怒容地盯着步小凡。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步小凡肯定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只不过慑于老疯子的威势，纪家的人没有一人敢挪动半步。
纪岚作为这里最强之人，都被老疯子一击打败。现在更是毫无颜面地趴在土里，被步小凡如此嘲笑。
何况是他们这些人，盲目冲上去只是自找不痛快而已。
而就在这时，纪家当中走出一名中年人，对着老疯子上来就行了一记大礼。
“前辈，方才是我们唐突了。如有冒犯前辈之处，还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纪家的面子上，放过我岚叔。我们答应前辈，立即退走，绝不再犯。”
老疯子微微瞥了其一眼，令其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我再说一次，神庙之前，任何人不得动武。如若再犯，杀无赦！”
说完这些，老疯子看了步小凡一眼：“小兔崽子，都是你给我惹来的麻烦。你记住了，今日。你欠我老人家一个人情。”
听到老疯子的话，步小凡随即对其狂翻白眼，不过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此事的确是由他而起，况且无论原因，老疯子这一次都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只不过老疯子的话让步小凡瞬间想到神殿之中的白发老者，他记得当初白发老者也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要自己记住他的人情。
步小凡当然不会认为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一个须发皆白，飘渺似仙的老者。一个浑身凌乱，装若疯子的老者。
只不过步小凡忽然想到，自己究竟走了什么好运，被两名如此大能要求记下他们的人情。
而就在老疯子对步小凡说完这些，转身便朝着破庙背后走去。
或者说，此时在所有人眼中，这已经不再是一座破庙，而是老人口中的神庙。
也在老疯子彻底消失之后，纪岚身上的禁制终于消失。
一瞬间，纪岚猛然自泥土中起身，直接就要朝着步小凡飞扑而来。
见到纪岚如此，方才那一名求情的中年人急忙上前将纪岚拉住。
“岚叔，不要冲动。”
被中年人拉住，纪岚本能地就要将其震开。
然而中年人接下来的话，却让纪岚终于是停下。身子。
“岚叔，勿要在神庙处动手，冲撞了老前辈，我们可谁都担待不起。”
中年人知晓老疯子还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当即话语之中充满了对老疯子的恭敬。
而纪岚听到老疯子之名，当即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惧。
显然之前老疯子所展现的手段，彻底让纪岚对其充满了恐惧。
于是纪岚也不再多说，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纪岚也不想继续再待在这里。
狠狠看了步小凡一眼，似乎恨不得用眼神将其杀死。
然后纪岚蓦然转身，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便闪身离开了这里。
中年人与其他纪家弟子，也是恨恨地看了步小凡一眼，随即也跟在纪岚身后离开了这里。
待得纪家的人都走了之后，步小凡的脸色这才陡然转黑。
他转头看向瞬间减员一半的不凡楼众人，双眼之中有着无名之火缓缓升腾。
“纪家，此仇，我步小凡记下了。”
武凡尘与冷秋月等一众实力较为强劲的人，皆是受到了不轻的内伤。至于沈墨则直接被打晕了过去，生命之火变得极其微弱。
只有不少还在练气境界的修士，因为不被纪家看在眼里，所以没有被刻意针对。
仅仅只是被战斗的余波波及，这才得以侥幸存活。
见到众人此状，步小凡也顾不得其他，开始逐一上前运用凤凰之力为众人疗伤。
此时在场只剩下不过百人左右，好在无论武凡尘还是冷秋月，这两人都仅仅只是受伤过重，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待得将伤势较重的人治疗完毕，步小凡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疲态。
吩咐他们自行疗伤，同时派出几名伤势较轻的成员在此为众人护法，步小凡转身来到了破庙后方。
似是早就知晓步小凡会来，老疯子这一次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等在这里。
“前辈，方才的事，谢谢您！”
步小凡这么说着，对着老疯子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嬉闹，双眼之中写满了认真。
见到步小凡这样，老疯子却是微微撇了撇嘴。
“小兔崽子，你可真够势力的。之前还一口一个糟老头老疯子叫个不停，这救了你的名之后，转眼间就称呼为前辈了。”
听到老疯子此语，步小凡的身子顿时僵住。这还真的是，认真不过三秒钟。
只不过此时，步小凡也没有心思再与老疯子斗嘴，他的心中有太多疑问。
“老疯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这么叫着，可是步小凡的脸上却换上了一副无比认真的神色。
听步小凡这么问，老疯子脸上戏谑的神色也是逐渐收敛。
“既然你叫我老疯子，那我就是老疯子。你认识的我是谁，那我就是谁。”
听他这么说，步小凡也明白。关于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我并没有帮你什么。我已经说过了，神庙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动武。至于赶走那些人，只不过是不允许他们坏了规矩。”
老疯子没有一点儿隐瞒，对着步小凡实话实说道。
老疯子的话让步小凡升起一丝无力感，但是在他的心中，却依旧认定是老疯子帮了他。
第189章 道心坚定（）
这一次，步小凡认认真真地同老疯子聊了很久。
然而到最后步小凡无力地发现，似乎自己的疑惑一个都没有解开。
不过有一点，老疯子倒是给了他明确的方向。
“如若不知该往何去，那不妨暂时在此地扎根。只要老头子我在此一天，那就绝对不允许神庙染血。”
听了老疯子的话，步小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我就让他们在这里扎根，将这里作为不凡楼的山门，在此地发展壮大。”
说到这里，步小凡像是许下某种承诺一般，对着老疯子继续开口。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不凡楼也会如东荒三宗一样，屹立在这片东荒大地。到了那个时候，不需要你出手，我不凡楼会永保这神庙不染血。”
听到步小凡的话，老疯子的脸上却是头一次露出严肃之色。
“神庙终会染血，谁都无法阻止。”
说完这样让步小凡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老疯子的身影也是瞬间从原地消失。
“这里只适合做暂时的安身之处，一旦你有出路，便带人离开这里吧。”
老疯子的声音在这处空间回响，然而他的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步小凡无法明白老疯子话中的意思，然而有一点他却可以理解。
那就是老疯子在告诉他，这里不适合被立为山门根本。一旦他有其他去处，便让他带领不凡楼众人离开这里。
他不明白是老疯子不想让他将山门立在这里，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然而想到老疯子所说的神庙终会染血，步小凡觉得老疯子这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
猛地甩了甩头，将这些猜测都抛出脑海。
既然老疯子不愿多言，那么他自然也无需过多地猜测。
以他如今的实力，很多事情即便了解也没有任何意义。
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情。
想明白这些，步小凡也转身朝着破庙前方走去。既然老疯子已经给出了明确的肯定，步小凡也打算暂时将此地作为不凡楼众人的安身之所。
想来纪家之人回去之后，要不了多久，各大势力的人就都会知晓他还活着的消息。
而成沧海也必然会知晓，捕猎队的成员还未全灭。
到时候无论是各大势力的人，还是成沧海的人，想必都会派人来对他们进行清剿。
哪怕他们知晓有老疯子的存在，恐怕也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毕竟这一次参与进来的势力实在太多，甚至连翻天宗这样的超级势力都参与其中。
如此众多的势力联合在一起，在东荒这片大地上足以横着走。
恐怕单单一个老疯子，还无法惊住他们，让他们不敢来犯。
想来当他们下次再来，恐怕会出现比纪岚更加强大的强者。
只是对于这一切，步小凡并不害怕。他已经告诉过老疯子对方的实力，然而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