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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第一次喝完酒打球,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像在腾云驾雾,好几次跳起来的时候,都担心跳过头,摆脱了地球引力飞向太空,难道是沉寂在我体内的弹跳力在多年后终于爆发了?我决定再扣一次篮试试。
抢到篮板后,我把球分给外线的杨阳,他突到篮下,被两个人封堵住,这时我已经跑到三分线外,他又传球给我,我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得球后并没有出手投篮,而是运球直奔篮筐,像当年的乔丹一样,踩着罚球线起跳,身体腾空,四肢张开,向篮筐够去。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我向下看了看,那五个人仰着头像看飞机一样看着我从空中划过。飞行了大约一秒钟,我便感觉有了向下的加速度,而此时距离篮筐仍有一米的距离,如果仍是抱着篮球落地,无疑又是一次走步,所以在落地前,我来不及将和地面平行的身体调整为垂直,只想着把球扔出去,球出手后,我再向下看,发现那五人都已抱头鼠窜,等待我的是一片水泥地,地面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近在咫尺。我及时伸出了手,才使得不是鼻尖或是肚子率先着陆。我听到了像撕报纸一样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剧痛,支撑在地面的手无力地摊开,我趴到了地上。
我被送到校医院,确诊为骨裂。手臂被打上石膏缠上绷带,至少三个星期才能拆开,还有二十多天就考研了,万幸的是,没有骨折,否则我必须在三个星期里学会用脚写字。
大夫要求住院查看几天,杨阳留下来照顾我。我仰靠着病床,脖子上套着两根绳子,分别吊着左右胳膊,逃过一劫般对杨阳说:“幸好没跳得太高,要不然我这辈子就加入残疾人的行列了。”
杨阳说:“还得找个人照顾你一辈子———对了,周舟呢,用不用打电话告诉她一声。”“用我的手机打,在我裤子兜里。”此时我的双手除了让我感觉疼痛,已毫无用处。
杨阳找出手机,拨了周舟的电话,放到耳边听了会儿又拿开,说:“没开机。”
我“哦”了一声,心乱如麻。
过了一会儿,杨阳问:“你饿不,我去弄点儿吃的?”
我说:“中午吃到了嗓子眼儿,现在才消化到胸口,彻底消化干净,至少要等到明天中午。”
杨阳说:“你的消化器官工作效率太低,我早就饿了,胃已经在吐酸水向我抗议了。”
“那你吃去吧。”我说,“帮我躺下,我要睡会儿。”
杨阳把我放倒,然后自己去吃饭。我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希望用睡眠减轻疼痛。
半睡半醒中,我听到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不应该是杨阳,他这会儿可能才刚到食堂。也许是又住进来新病人。我没有睁眼,继续努力睡着。
那人走到我的病床前,我还是没有睁眼,以为是查房的护士。校医院的护士我都见过,没有一个长得能让人为了赏心悦目一下而有必要睁眼。来者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俯过身,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怎么有这么不懂礼貌的护士!我睁开眼,一看,不是护士。
“疼吗?”乔巧问。
我一笑,摇摇头,又问:“你怎么来了?”
乔巧说:“我在食堂碰到杨阳,他说你受伤了。”
我说:“没大事儿,过几天就出院。”
“喝水吗?”乔巧问。
我点点头,让乔巧扶起,把水杯送到我的嘴边,杯口倾斜,水流进嘴里。然后乔巧掏出一包话梅,问我:“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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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拒绝,她把话梅放到我嘴里。吃了一个,还想吃,乔巧又给我嘴里放了一个。一包话梅被她一个我一个很快就吃完了,乔巧扔包装袋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的话梅核呢?”
我鼓着腮帮子说:“都在这儿。”张开嘴给她看。
“给我。”乔巧把手伸到我的嘴边。
我看了看她洁白的手,依然含着话梅核。
“别咂摸了,早没味儿了。”乔巧说,“快点儿,我扔了去。”
我低下头,一张嘴,像飞机打开舱门投掷炸弹,话梅核一颗颗滚落下来。
乔巧扔了回来,杨阳跟在后面,满嘴油光,一说话都是大葱味儿。
“吃爽了?”我说。
“爽了。”杨阳说,“吃了一个葱爆肉,撑得我都困了。”
乔巧对杨阳说:“那你就回去睡吧,我在这儿看着。”
杨阳说:“你行吗,他现在上厕所都不能自理,得有人替他脱裤子。”
我对杨阳说:“你回去吧,等我需要大小便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杨阳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好吧。”然后又叮嘱乔巧,“让他少吃点儿少喝点儿,别我刚睡着,电话就来了。”
杨阳走后,我也困了。对乔巧说:“要不你也回去吧,我睡了,不用照顾,一睁眼就是明天。”
乔巧说:“那可不行,万一你睡高兴了,一翻身,压着胳膊,本来是骨裂,你给压成断臂,那怎么办。”
我说:“你晚上也得睡觉,还是回去吧。”
乔巧说:“我在椅子上眯盹会儿就行了。”
我已不堪忍受困意,说:“我不管你了,你如果累了就回去,我不用照看,真的。”说完,我闭上眼,仰壳儿躺在床上,双臂交叉置于胸前;翻身不得。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看见乔巧正拿着我的手机打电话。刚想听听她在说什么,却挂了电话。
“给谁打呢?”我问。
“好像是周舟。”乔巧说,“她给你手机打的电话。”
“那你就接?!”我异常气愤。
“电话是用座机打的,手机上没显示名字,我也不知道是她。”乔巧显得特无辜。
“她在电话里说什么了?”我问。
“她问你在干吗?”乔巧说。
“你说什么?”我问。
“我说你在睡觉。”乔巧说。
“然后呢?”
“然后她问我在干吗?”乔巧说。
“你怎么说的?”我问。
“我说我在陪你。”乔巧说。
“再然后呢?”我问。
“再然后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乔巧,她就把电话挂了。”乔巧说。
“完了,我被你毁了。”我一下就颓了。
“我可实话实说的啊。”乔巧申辩。
“可你说的话会让周舟怎么想!”我叹了口气说,“现在几点了?”
乔巧看了一眼手机:“快十二点了。”
我坐起身,双脚踩到鞋里,踢门而出。
“喂,你干吗去?”乔巧追出来问道。
“你甭管!”我快步下楼,头也不回。
我站在路边,无法伸手,只能踢腿拦截出租车,驶过许多辆空车,司机见我打车动作奇特,都踩了油门,一辆也没停,我只好徒步穿行在茫茫夜色中去找周舟。
到了我和周舟租的房子,我先是用头撞再是用脚踢,房门才迟迟打开,而开门的竟然是乔宇。
“周舟呢?”我站在门外问。
“正在睡觉。”乔宇站在屋里说。
这时我才发现,他头发湿漉漉的,脖子上搭着毛巾,显然是刚刚洗过澡,身上居然还穿着我的毛衣。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乔宇一脸挑衅。
“周舟到底在哪儿?”我极力控制住情绪。
“真的正在屋里睡觉,不相信你进来看。”乔宇闪开身。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给乔宇一拳,但两条胳膊吊着绷带,动弹不了。我撞开他,正准备迈腿进去,一想算了,如果真的看见,我只能更难受。于是又退出来,失魂落魄地下了楼,听到乔宇撞上门。
来到街上,雪花飘舞。站在夜色里,我茫然四顾,内心一片荒凉,黑夜比白昼更让人不知所措。烟就装在兜里,我想点上一根,可却无能为力。
一阵夜风刮来,寒冷如冰,我打了一个喷嚏,抬头望望夜空,不见星斗,月亮被乌云遮住,像灯泡蒙上了厚厚的黑纱。我告慰自己:回去睡觉吧,睡醒了又是崭新的一天———可是我睡得着吗,但不睡觉又能干什么呢。
回到医院,病房里灯火通明,乔巧披着大衣,趴在病床上睡着了。我走过去,坐到床上。她醒了,睁开眼睛,看着我。
“找周舟去了?”乔巧试探着问。
“嗯。”我脱掉鞋,躺到床上。
“找到了吗?”乔巧帮我盖上被子。
“今晚你哥和她在一起。”我闭上眼,有气无力。没有看到乔巧的表情,不知她是否在为他哥或自己高兴。
“别太难过。”乔巧安慰我。
“怎么能不难过。”我的手拍在床上。和如刀割的心痛比起来,手臂的疼痛已微乎其微。
“我……我现在能为你做点儿什么?”乔巧抓住我的胳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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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用,让我安静会儿就行了。”我说,“还有,把你的手松开,抓疼我了。”
乔巧赶忙松开手,说:“哦,对不起。”然后拧灭床头灯,“睡吧,有事儿叫我。”
我还真有事儿,特别想上厕所,都快十个小时没方便了,但还是把这个愿望和等待清仓的液体都给憋住了,希望闸门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打开。
第二天醒来,看见乔巧留了一张纸条,贴在我的胳膊上,说她去上课了,已经告诉杨阳过来接班。这时门开了,杨阳蓬头垢面地进来,好像早已猜透我的心思,问道:“上厕所吗?”
我憋得连说话的劲儿都没有了,连忙点头。
杨阳问:“大的小的?”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放心吧,小的,不用你擦屁股。”
从厕所回来,看到手机正在床上无声振动。
“看看谁来的电话。”我对杨阳说。
杨阳拿起一看,说:“周舟的,我替你接了啊。”
我说:“别!挂了。”
“怎么了你们?”杨阳挂掉电话。
我没有说话。
这时周舟发来一个短信:“为什么不接电话?”
听杨阳念完,我冷冷地说:“甭理她。”
大夫又给我检查了一遍,无大碍,只需静养,三个星期后就可以拆石膏,不耽误考研,现在医院还有病床,我要愿意,可以继续住下去,反正也是公费医疗。我是用杨阳的病例本在校医院看的病,大夫以为我是在校生,问我是否需要办理缓考证明,一个星期后,学生们就开始期末考试了。我看了看杨阳,估计他需要,但他却摇摇头,我只好对大夫说不用,大夫建议我还是开一张,我至少三个礼拜不能写字,等石膏拆了试也考完了,全部缺考必会试读,如果有过试读的前科,算上这次,被学校开除的条件便成熟了。我说那就开一张吧,于是大夫用杨阳的名字开了证明。
期末考试期间,校医院门口总会出现很多焦虑的学生寻找弄出缓考证明的机会,如果正好哪个学生也叫杨阳,可以给他。
和周舟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一想就烦,决定在医院住下去,让杨阳陪我回去取书,我要在医院复习。
楼梯拐弯处两个学生正在聊天,高个子对矮个子说:“哟,你也来开假条,开了吗?”高个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可能是来校医院厕所抠屎化验用的,这招曾被我和杨阳用过,我们当年用的棍,也就火柴棍大小,而他手里的棍,跟金箍棒似的,抠起一定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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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子说:“没有。昨天晚上我顶风冒雪去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