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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戚如松发现自己尽是马虎，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回大哥，我叫谈龙。”那壮汉答道，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挑衅戚如松的语气，换而代之的是很恭敬的话语。
“对了大哥，您叫什么”谈龙似乎也比较蒙蔽，叫了人家一圈大哥，最后不知道人家叫什么，这倒是有点尴尬了。
“我姓戚，名如松，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戚大哥或者老大。”戚如松笑了笑，他其实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了收小弟这个想法，
“是戚大哥。”谈龙很恭敬的回答了戚如松。
“大哥练的是什么武功啊？”谈龙对戚如松的这点十分好奇，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戚如松不是一个修行者，那么只有可能是练的武功了。
第二十七章 坦诚（）
“戚大哥，请原谅我之前的莽撞。”粗人就是这点好，只要打服了，他就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没事，”戚如松笑笑，“大家没事都散了吧，我跟谈兄弟有些话要说。”
不久，众人散去，戚如松带着谈龙来到荷花池旁，其实也只走了三五步路的距离。
“谈兄弟啊，你在外头人脉怎么样？”戚如松问道，他刚刚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收这个小弟。
他如此爱张扬，又爱欺压他人，哪怕在翰林院规矩如此严苛的地方都不改自己的坏毛病，可见这就是他的平时行为习惯了。
而且他说话不操口音，必然是直隶人，如此爱张扬之人必然会有自己的小团伙，而如今这个是戚如松最需要的，他需要通过这些市井流氓来知道直隶最底层的动态。
身在翰林院日久，戚如松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他迫切的需要了解到一些信息，尤其是最近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修行者们，他需要知道所有门派、种族的大概资料。
“戚大哥，你要说人脉，我谈龙要说在直隶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谈龙对着戚如松吹牛道。
“说的具体点。”戚如松催促道。
“大哥可能有所不知，在直隶，黑道上主要分为修行者和非修行者两类。我在没考进士之前，是直隶黑道上数得着的玄武帮的帮主，下面有百十来号弟兄。经常干的就是一些收保护费的事情，因为全城都有兄弟，所以消息还算比较灵通。大哥是不是需要我帮忙打探什么消息啊？”谈龙倒是很机灵。
“修行者也有黑帮？”戚如松倒是有些惊讶，不过谈龙接下来的话就让戚如松茅塞顿开了。
“是啊，主要是些依附了仙门道场的地痞流氓，自身会些术法就到处欺压百姓，而且官府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因为他们是道场的人，不归官府管辖。”
“那他们岂不是要稳压你们一头？”戚如松想起之前在翰林院闹事的几个仙门道场门徒，翰林院为国之重地他们都可以随便进来而后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那么欺压普通的百姓更是不在话下了。
“谁说不是啊，尽管我们人数众多，而且从不欺压百姓，只是收些保护费罢了，因此得到了百姓的支持。可就算是这样，也对那些地痞流氓毫无办法，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老子才不考什么破进士呢！”谈龙说的有些愤懑。
“此话怎讲？”戚如松疑惑地看着谈龙，考进士和被欺压有什么联系么？
“听说，我们这些武进士会在之后不久教授我们基本的术法。学了术法我就不会再怕那些仙门的人了。”谈龙兴奋的说道。
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戚如松摇了摇头。说来也是，庶吉士那边最近也要组织去学习术法。
普通文科进士可就没这个待遇了，他们以后最多只能成为小官，犯不着学这些。
而庶吉士极有可能将来掌握大明的命脉，所以提前让他们学习术法，关键时刻用来防身。而武科进士本就是要上阵杀敌的，学习术法更是理所应当。
“这样也挺好的，可是，如果要从翰林院肄业的话，除了会让你学习术法，肯定也会让你去边防驻守数年的吧。”戚如松说道。
“等你回来的时候，恐怕你的小帮派已经没有那个能对抗仙门道场的流氓的底子了。”戚如松感叹道。
“谁说不是啊。”谈龙说到这有些伤心，“不过好在有戚大哥，今天起我就把玄武帮的帮主让给戚大哥了，我相信大哥一定可以带领玄武帮走向辉煌的！”
什么啊！戚如松有些呆住了，他可从来没想过参加黑道，而且还是当黑帮老大。他这随随便便就吧帮主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我说，谈兄弟啊。这个，帮主，我还是不能当的。”戚如松道，其实心里一阵恶寒，他从没有那个想当老大的打算。
“戚大哥难道是瞧不起我玄武帮？”谈龙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哎，这个，这个真不好说。”戚如松需要这么一个黑帮势力，但是他又不想自己去当老大，只想操控这一切。
自己当真成了老油条了，戚如松心思，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完成了当初很多的设想。
“那大哥是什么意思？”谈龙不明白戚如松心里的那些弯弯绕。
“我的意思么？很简单。知道垂帘听政么？”戚如松对着谈龙邪魅的笑了笑，这让谈龙不寒而栗。他在别人面前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感觉，以前就算是对手在强大，谈龙也会抱着就算干不掉你拼命也要把你打半残的精神。
可是看到了戚如松的眼神之后，他居然觉得毫无抵抗力了一个眼神就似乎已经杀死了自己。
不过他缓了缓神，自己跟上这样的老大，看来是个明智的选择。
“老大的意思我明白了。”谈龙说道。他明白自己虽然是个大老粗，但绝对不傻。
“谈兄弟啊，我问一个问题。”戚如松道。
“什么问题，大哥尽管问，小弟知无不言。”谈龙爽快的答道。
“你现在和之前的那些兄弟还有联系吗？”戚如松问。
“有的，现在全帮除了我，还有几个考上了武进士。”谈龙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外面。你和外面的兄弟还有什么联系吗？”戚如松问道。
“大哥的意思是？”
“我需要你外边的小兄弟们帮我调查些事情。”戚如松终于吐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大哥有事尽管吩咐。”谈龙道。
“附耳过来。”戚如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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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编修处的戚如松很轻松，因为他不但知道了自己好兄弟嵇志泽的真实身份，还收了个小弟，用来帮他打探消息。
“戚编修，今日的校稿工作结束了。”戚如松方才回到编修处，就听见了这句话。看来是自己拖延的时间太长了。
于是，戚如松只好独自一人返回寝室。
“志泽怎么不在？”戚如松突然发现这个好友居然不在寝室。
“找我做什么？”嵇志泽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
“你说，是朝廷盯着我呢？还是你爹盯着我呢？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戚如松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你都知道了？”嵇志泽一点也不惊讶，他把那个腰牌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戚如松会猜到了。只不过没想到戚如松的知道的那么快。他也不知道是有人告诉他的。
“不然呢？能让兵部尚书的公子来监视我，我是有什么好？”戚如松道。
“最初我猜是你有什么背景之类，但现在才发觉，可能是因为你的太清体。”嵇志泽道。
“不可能仅仅因为这个。”戚如松回答。
戚如松转过身，“我进了庶吉士班之后就跟你是同窗好友了，那么就意味着，你父亲在我没考上进士之前就知情我太清体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吗？”
“这倒也是。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嵇志泽其实也不清楚父亲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我身上有什么秘密需要被你父亲知晓吧。所以从一开始就要在我身边插入人。”戚如松道。
“如果单纯的只是个秘密，你觉得堂堂兵部尚书会无人可派，而派自己的儿子？”嵇志泽反诘道。
戚如松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嵇志泽。
“不说这个了，反正，我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戚如松愣了一会，然后转移了话题。
“这到不假，我父亲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监视并保护你。”嵇志泽道。
“看出来了。”戚如松道，“这么说，你那天晚上出去，不是为了寻我吧？”
“有那方面的考虑，但主要是去向我父亲报告你失踪了的事情的，哪知道发现你就躺在广场上。之后那天早晨你醒了的时候没有看见我，是因为我去找父亲汇报这几天的事情了。”嵇志泽道。
他这回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但是却隐去了关于他自己受伤的事情。他知道已经和这位好友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些问题了，所以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快好了的伤患而去让戚如松为自己担心。
“那你说，你去逛青楼的事情，是真的呢，还是怕为了向父亲汇报而泄露了行程故意敷衍我的？”戚如松了解这位花花公子，除了爱钱，就爱女人，说逛青楼是个借口，他还真不相信。
“哈哈哈哈，你说那个啊。”嵇志泽道。“你猜啊。”
“我需要一个修行者做我的老师，志泽，你能帮我么？”戚如松问道，他虽然是天生的阴阳太清体，但是他对自己的力量还是没法控制。所以他需要一个可以教导他的人。
“这个，恐怕我爱莫能助。”嵇志泽说道。
“为什么，兵部尚书对这种小事情都没法解决么？”戚如松有些惊讶。
第二十八章 变化（）
“通知？你说什么？”戚如松丝毫不知情，毕竟嵇志泽这是从自己的老爹那探查出来的，他一个普通的庶吉士不可能接触这些。
“拜托我的老戚！我在门口站了那么久，你也不请我进来。”嵇志泽说道。
“你是没长腿吗？我又没堵门，你还要人请？架子还大的不行。”戚如松调侃道，“这里是翰林院，咱们是同窗好友。不是你家，你也不是我少爷！”戚如松瞪了他一眼。
“好吧。”嵇志泽灰溜溜的进了寝室。二人在桌子旁边坐下。
月上了柳梢头，夕阳早已西下。这二位点了灯，嵇志泽故意秀了秀自己的真气，点灯用的不是火而是真气。
秋夜里还并不没有完全消去夏日的暑气，而一丝微寒，也出现在了秋夜里。风吹起门前堆积的落叶，叶子随风而去，也意味着戚如松，平淡的生活，也和这片叶子一样，被风吹走再也找不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嵇志泽对戚如松说道。“就是，之前说的翰林院让庶吉士和武科进士去仙门道场进修学习法术这个事情。
听说要提前几个月，也许下周就会让我们去道场修炼。
具体安排，最近就会出来。
刚好你不是要学习术法吗，这也是个机会。”
“好吧，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被要求学习仙术而不是人族法术之类。”戚如松说道。
“我也不清楚朝廷里那帮老不死的打算。”嵇志泽无奈的说道。“看天色不早了，你才刚回来？”
“嗯，今天我收了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