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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丽娜愣住了,僵在原地,尴尬的表情分明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一旁的陈弱赢看得险些笑出了声。
“你真不知道么?这村子……是不能住人的啊。”陆爷爷也愣住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陆丽娜。
村子里的生意越来越难做的时候,三个西装革履的人造访了村子。似真似假的传闻很快在一天之内不胫而走。当天下午,那三个人就离开了,留下了一份土地收购合同和让整个村庄都掀起轩然大波的重重迷影。
同一天晚上。
一张硕大的八仙桌被放在村口的空地的中心,村子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这份合同被摆在八仙桌的中间,像是待屠宰的羔羊。然而手持“屠刀”的村民们却相互之间争吵了起来。寂静的夜晚,上空浮动着人们厮杀般的喧嚣吵闹。
安静一下吧,轮流发言好不好!
那些声音在村长的耳边轮流轰炸着,终于,他忍受不追,用嘶哑的声音大喝道。瞬息间,争吵安静了下来。从他的左手边,代表着一种意见的村中长老开始说道。
拆迁是好事,城市越来越大,总归要轮到我们的。而且我们的生意也越来越维持下去了,活了一辈子,是时候享福了。
但是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的根啊!在他的左边,一个声音打断道,村子后面还有我们的祖坟,就这么卖了地,死了以后我们怎么向黄泉下的祖宗交代?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风水一说啊。国家早就倡导火化了。他们开出的价格不低,城中心的那几套房子,城里人都买不起哩。
后生辈,你们不要忘本啊!
老人们对着年轻人呵斥着,年轻人不满地向老人们抱怨着。你来我往的交锋又开始了。在人声鼎沸中,村长长叹一声,想要抽根烟,却发现自己早在几年前就把烟给戒了。
是去是留的问题还在持续着。又过了几天,三个黑西装的人又来了,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支团队,一支穿着白大褂,带着防毒面具的检验团队。
你们还没决定吗?黑衣人带着焦急的口气问道。
村长身后看着挤成一团的各色村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暗自点上了一根烟,愁眉苦脸地吞云吐雾起来。烟草的苦涩在他的舌尖蔓延开来,他却感觉相比较内心的矛盾,这点苦简直甘甜无比。
好吧,我们说实话吧。如果你们同意,不但会给你们安置住房,还会额外给每家每户一笔不菲的安家费。黑衣人伸出了两根手指说,大概每个人是这个数。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要我们这块地?这反倒让村长警戒心乍起,他不安地看着身前人,生怕他在言语之间抢走村子里最重要的东西。
你们村南边有一条运河是吧?黑衣人却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村长点了点头。
一行人穿过了村子后面被废弃已久的祠堂,来到河边,看着缓缓流动的喝水。黑衣人们和白大褂们如临大敌。旋即,白大褂们穿上了夸张的防化服,腰上系着铁索,小心翼翼地走向河边,开始用各种各样的仪器测量起水质。他们在测量的过程中,村民们远远地站在丘陵上饶有兴趣地围观者。
这一测就是测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原先围观的村民们大概觉得索然无味,接二连三地离开了。当最后一名围观的村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离开丘陵时,黑衣人如释重负,将村长拉到一侧,神秘兮兮地央求道。
“安家费还可以更高,甚至每个人可以有两套住房。”
“你们到底卖的是啥药?”村长的警惕性不减,像是盯着死敌般地看着黑衣人。
“你最好别问那么多,给你三倍的安家费怎么样?”黑衣人边说着,竟然拿出了一张支票。
“小伙子,你这是行贿!”村长连忙将他伸来的手给挡了回去,尔后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质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要和政府打报告了!村里的地,坚决不卖。”
“那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我和我的亲戚,还有村民都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村长信誓旦旦地说,顿时黑衣人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大爷啊,这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啊。”终于,黑衣人服了软,递上一张名片。
村长只一撇,就看到了“以太集团”的太极logo。这家公司太有名了,不要说仙都市里,整个国内的人都无人不晓以太的名号。
村长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直直地盯着他,小声地问道:“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公司的化工废水泄露了,排到这条河里来了。”
黑衣人兀自点了点头。
“这是草菅人命!”村长忽然没来由地一顿愤怒,旋即,他话锋一转,带着惊恐的语气问道:“排了有多长时间了?”
“三天……”
“放屁,才三天你们会来?”
“好吧,两个星期。”
“我要报警了。”
“得得得,陆大爷我认输,是三个月。”黑衣人一边指着西边,说道:“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知道这条河的上游是什么么?”
“以前有座化工厂,所以我们从来不喝河里的水……”他刚说到一半,忽然惊厥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戛然而止,“但是会用来洗衣服。”
黑衣人却不以为然,继续解释道:“化工厂早就拆了,改成监狱了。监狱里有个屠宰工厂,三个月之前正式开工。但是在废水问题上,我们老板发现,必须要通过这条河。所以我们老板打算买下这块地,建一座废水处理厂。”
“说的好像他们是慈善机构!”陆丽娜大声惊呼道,“陆爷爷,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你就同意了?然后全村都搬走了。”
“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话……”陆大爷又重复道。
第184章 红河()
仿佛是无声的诅咒似地,那些人走了没多久,河水开始泛红。
正如黑衣人所说的,上游监狱的屠宰场就像是大染坊。人们从没见过河水像这样狰狞过。鲜红的波浪泛在河道中,让整条河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波澜辗转的红色丝带。恶臭一刻不停地缭绕在两岸,甚至远在村口,人们都能闻到带着铁锈的腥味。
又过了几日,情况变得地更加糟糕起来。运河似乎溃烂了,在粘稠的水中,不时能见到絮状的肉块和脓汁彼此搅合,旋转着在波纹中起起伏伏。
河水病了,人心也变了。
村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保守这个秘密。然而微妙的是,在村子中原本占据大多数的“迁出去”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论调。人们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时常聚集在村口的空地上,像是示威游行般地怒骂不止。
为了赶走我们,他们在水里下毒。
黑衣人很长时间都没有来了,然而在河水中的絮状漂浮物却越来越多。这些柳絮般的血与脓相互耦合沉积。后来,还有人惊恐地发现,那些血脓会动,像蛇一样地蠕动着细长的身躯。
有人跑出去告状了。
母亲河在流血!
用与河水一样颜色的油漆,声嘶力竭的文字被歪歪扭扭地书写着。这张纸被他们怀揣在身上,白天是他们用于展示“以太集团”罪状的诉状,晚上则被他们垫在身下,用于当做露宿街头的垫子。他们本来出得起旅店的费用,但是上诉就像是一门行为艺术,必须要以极尽可能的夸张来表现出落魄,才能夺人眼球。
不到一星期,他们被遣送了回来。
把他们拦下来的是隔壁几个村子的村委会。因为这条血河并没有经过他们村——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已经接受了以太集团的合约,开开心心地准备着去城里享福呢。
几个村子的村长轮流在村口演讲,内容无非是,你们何必和一条河死磕呢?反正以后也不在这里住了,这条运河哪怕是填了,也和你们没关系了啊。做人应该灵活点,拿点好处就收手不是。
这其中,有一个村长的观点最有趣。他说,在很早以前,人们还吃不饱的时候,很多人就喜欢这样的河。上游的屠宰场把碎肉和油脂倒在河里,他们就在下游,像是淘金一样地,把那些荤腥捞上来,打打牙祭。
那你敢吃这条河里东西吗?就在台下,有人针锋相对地说道。
那名村长一瞪眼,四下在人群中寻找了一番,却没有找到挑衅的人。大概是面子上挂不住,他做出了日后连后悔都来不及的决定。
敢!怎么不敢,不就是些畜生的血么!你们不就是卖羊肉的么,感情自己还怕羊渣羊血啊!
证明给我们看!那个声音在说时,口气中竟充斥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絮状物被捞了上来,放进砂锅里,文火煮了将近5个小时。在烹煮的过程中,他们还在锅里放进了孜然。像是盾牌一样的锅盖掀开之前,八仙桌旁围观的人们都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这股味道在他们的口鼻之间,撩拨起味蕾舞动。馋饿的口水止不住地从他们的喉头泛涌上来。
那我要开吃啦!挑战者大声喊道,拿着筷子的食指却在微微颤抖。有一个成语叫做小指灵动——但显然不是描述他的心里状态。
肉块被送入他的口中,陡然间,他的恐惧消失了。他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美妙,似乎在这一瞬间,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像是绽放的花儿一样,完全敞开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沸腾在血管中。
他的状态到达了巅峰,像是吸毒似地,整个人都在虚空中化成混沌,无处不在又无处存在。
又是一个瞬间,他张开獠牙,狠狠地朝着身旁人的脖颈咬去。
动脉的鲜血喷溅时,发出嘶地一声细响,被咬的人转过头去,只看到挑战者一双通红的眸子,在夜玩焦躁不安的气息中熠熠生辉。
挑战者跳上八仙桌,张牙舞爪地朝着桌下另一个人飞扑而去。
尖叫声四起,围观的村民开始疯狂地逃窜。逆着逃窜的人群,几个手持棍棒的健硕村民围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失控的人被绑在椅子上。整整一夜过去了,他体力不消,嘴里咿咿呀呀着,不安分地挣扎着。他就像是野兽一样被关着,几个老人惶恐地,一边看着他,一边背着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这有点像尸变啊,一个老人缓缓地说道,我记得祖上是这么说的,尸变无药可救,而被咬的人,伤口上要涂上糯米才能阻止尸毒扩散。
哪有活人吃块肉就尸变了。再说了,这都21世纪了,别迷信了,叫医生来吧!一旁有人打断他说道。
后来,医生来了,上门看诊的价格不菲,不过诊断的过程也算快。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他的症状,医生便明白了,撂下一句话,“狂犬病已经病发了,无药可救,准备后事吧。”
大夫,您的意思是,我们的那条河里有狂犬病毒?
有可能,食用带病家畜也可能感染狂犬病。对了,听说还有人被咬?被咬的人呢,24个小时内要打狂犬病疫苗的。
人们这才惊厥起来,光顾着他,而那些被咬的人却一直没有关心。有个腿快的人跑了出去,过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见了,人不见了!”
屋中的人们,面色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