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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孩子气的举动,容湛轩有些啼笑皆非,微微松了手臂,改成环住她的纤腰。
四目相对,练红玉本能察觉到一丝危险,拼命往后仰头与之拉开距离。
“你别耍流氓啊!练红瑛一会儿会回来的!”
“放心吧,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容湛轩额头抵住她的,温情脉脉道,“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练红玉快要被他戳心的告白溺毙,看着近在眼前的淡色薄唇,突然觉得心痒难耐起来。
很想凑上去,吻住,狠狠的吻,感受容湛轩独一无二的霸道气息。
就在她将唇缓缓凑上去的时候,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发似的惊叫。
“啊——”
“练红瑛!”
“瑛儿!”
二人异口同声惊呼出声,下一秒,就在容湛轩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练红瑛突然从草丛中飞蹿出来,蹿的一下钻进他怀里。
“瑛儿别怕,有轩哥哥在……”容湛轩像小时候那样,安抚的摸着练红瑛的头,一边用温柔的声音安慰。
练红玉看着专属于自己的健硕胸膛被别人霸占,心中不是滋味。
愤愤转身,她往草丛那边走去,准备看看是什么东西作怪。
“玉儿,别过去!”容湛轩不放心的叫她。
她堵着气,哪里肯听,不管不顾的走进草丛。
眨眼之间练红玉的身影就消失在一人多高的杂草中,容湛轩放心不下,安抚完练红瑛便追了过去。
容湛轩刚进到草丛,就有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人朝他冲过来,因为脸部被头发遮住,连男女都分辩不清。
轻易制住他的攻击,容湛轩随后点住了他的穴道。
练红玉听到这边动静,也随后走了过来。
她看到披头散发被定住的人,哭笑不得道,“原来不是鬼啊!”
练红瑛那个胆小鬼。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攻击我?”容湛轩对面前的人进行审问。
“放开我!”男人愤愤的开口。
“等会,你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吗?”练红玉突然说道。
然后,她凑上前去,拨开面前人的头发,随之露出的清秀脸庞惊了她和容湛轩一惊。
“洛君?!”二人异口同时道。
容湛轩忙解开洛君穴道,将洛君带回客栈。
……
回到客栈后,练红瑛叫醒了言弁星,众人点燃烛火,方才彻底看清楚洛君现在是何等的狼狈。
他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比街上的乞丐还要不如,头发粘在一起,里面全是细碎的杂草,昔日俊郎的脸上也遍布伤痕,几乎看不出原貌。
练红玉包里拿出干粮和水给他,洛君看样子是饿极了,东西一到手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
吃完了东西,容湛轩又带他到楼下的水源处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将包子言弁星的干净衣服找给他穿。
洛君全程无话,眼神呆滞。
收拾妥当后,容湛轩带他回到房间。
众人披着被子围坐成一圈,等洛君恢复一些后,才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原来,在容湛轩他们走后第三天,洛家就发生了变故。
洛君的父亲洛洪生是绯城相当有名的医者,疑难杂症不在话下,又肯为百姓免诊费治疗,因此声名远播,引得安城总督祝施生也慕名而去。
他夫人祝玲珑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病,屡次治疗无效,他无奈之下,不惜千里迢迢找到绯城。
洛洪生天性善良,被祝总督一片诚心打动,便与他来到安城看诊。
洛洪生这一走,就是了无音讯,一连半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洛君担心父亲年迈的身体,便前来安城寻找,阴差阴错,在一处破庙里,他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也得知了一个残忍的秘密。
原来,祝施生并非想像中是个痴心又善良的人,他早在回安城的途中,就对洛洪生和盘托出心中真实想法。
祝施生原名叫施生,因家道中落,奋发图强学习,好不容易考上了榜眼,做了一个小官。
然而,他并不满足于此,一心想做大官。
在朝中,没有才华和背景的人想上位太难了,正在他为此愁眉不展之际,得到了一个让他振奋的消息。
——当朝祝延亭之女祝玲珑,因容貌丑陋一直待字闺中,无人肯娶,祝延亭爱女心切,便放出话来,娶祝玲珑者可入缀祝家。
能与祝延亭攀上关系,本身就代表着官运享通,施生没做多想就上门提亲,对祝玲珑百般示好,成功掳获她的芳心。
那之后,祝施生如料想一般,官职一升再升,仅用三年就从县令升到了正二品总督。
然而,祝延亭为保护女儿地位,不准他纳妾,祝施生每天对着那么个丑妇,越来越觉得受不了。
祝施生惧怕祝延亭权势,不敢明目张胆害祝玲珑,便在暗中下药慢慢毒害,至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他此次找洛洪生前来,就是希望他以医生的身份对祝玲珑做出判断,然后撇清自己的干系。
洛洪生是煌国非常有医德、有声望的太夫,他说的话,祝延亭一定深信不疑。
洛父没有听他的话,救活了祝玲珑,并劝诫祝施生好好珍惜夫妻情分。
祝施生听后愤怒不已,城府颇深的他当时没有发作,而是在洛洪生走后才毒死祝玲珑,并诬蔑洛洪生错诊用药,才致祝玲珑死去,开始派兵追捕。
走投无路的洛洪生在破庙死去。
得知洛洪生死讯后,祝施生依旧没有善罢甘休,他抄了洛家医馆,并派兵大肆追捕洛君。
洛君几经辗转,逃到这间荒废已久的青楼里,终日藏匿在草丛里,吃树根喝雨水。
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余下四人都面色凝重。
容湛轩一直都与祝延亭不睦,自是不用多说,练红瑛和言弁星也一直站在他那边,所以三人的心思差不多。
那祝施生能够如此一手遮天,和祝延亭背后势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祝延亭能有今日地位,则多半是因为练红玉的纵容。
所谓狗仗人势便是如此,祝施生仗着祝延亭,祝延亭背靠练红玉,说到底,这罪魁祸首,还是练红玉。
“玉儿,这件事,你怎么看?”容湛轩将问题抛给了练红玉。
“祝施生那个混蛋,死一万次都不可惜!”练红玉毫不遮掩心中愤怒,恨恨道。
“祝施生如此一手遮天,还不是因为祝延亭的缘故,那祝延亭有今日地位,又是因为谁呢?”练红瑛也忍不住插嘴,用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质问着练红玉。
练红玉知道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迁怒于自己,也是无奈,只得转移话题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帮洛太夫解决祝施生的事,祝延亭的事以后再说。”
容湛轩看出她有心敷衍,便道,“洛太夫累了好多天,想必已是疲惫不堪,今天先这样,养好精神,这件事容后再议吧。”
“好吧……”练红瑛不甘不愿的说,然后起身去帮洛君铺床。
洛君对大家的关怀煞是感动,不禁哽咽道,“洛君落魄至此,仍能得到大家真心相待,此份恩情无以为报。”
“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练红玉保证道,“你放心,洛父的仇我们一定会帮你仇的!”
……
后半夜,练红玉无心睡眠,满脑子都在想洛君的事。
洛君是煌国历史上的坏人。
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洛君,是个善良温柔情感丰富的普通人。
她很怕洛君会因为这些变故渐渐转变,慢慢与历史上的恶人重叠,那样,太残忍了。
理智的讲,她应该推波助澜,因为这是任务,但私心里,她不想洛君变成坏人,更不想眼睁睁看他凄惨死去。
在理智与情感中挣扎,是练红玉最痛苦的时候,经历越多,矛盾也就越多。
和容湛轩的感情,练红瑛和言弁星的惨死,洛君的变坏……
那么多已知的将来,她有能力阻止,却不可以阻止……
为什么不能阻止?她至少可以阻止洛君变坏!
造成煌国衰败的人那么多,少了一个洛君又能怎样?
对,少了一个洛君也不会怎样,她一定要将他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
第二天,趁洛君起床前,练红玉将容湛轩拉到楼下商量对策。
“我打算下一道旨意赐死祝施生,你觉得如何?”
容湛轩一听,就否定了她不成熟的想法。
“当然不好,你现在是微服出宫,若亮出身份惩治祝施生,誓必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屠莲教的人虎视眈眈,一旦知道你的身份,便会前来追杀。你若真想出此下策,那便马上回宫,只有在宫里,才能万无一失保证你的安全!”
“不要!”练红玉叫道,“我好不容易出来的,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
“再者说,洛太夫现在这种情况,若带他回宫只怕他不愿意,但留下他我又实在不放心。”练红玉说。
容湛轩本来也打算事情了结后,将洛君带入宫中做太医,但他说出来是一回事,练红玉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容湛轩双臂环在胸前,睥睨的打量着练红玉,“你似乎对洛君很关心的样子?”
“洛太夫那么可怜,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吧,更何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练红玉理所当然的说。
容湛轩知道道理,却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洛君的事我会妥善处理,你只管和瑛儿玩个尽情,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那可不行!”练红玉反对道,“洛太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有心情游山玩水去,事情交给你当然可以,但我必须陪在他身边,时刻关注的他的动向。”
“你还说没对他过份关心,时时陪在身边是什么意思?你想和他朝夕相处形影不离?那我呢?把我放在哪了?”容湛轩指着她的心口质问。
练红玉终于知道为什么说男人都是孩子了,平时杀伐果断的容湛轩吃起醋来,竟然这么孩子气。
抓着容湛轩的胳膊肘儿,练红玉撒娇似的摇来摇去,“我真的只是想报恩啦,每个人都有同情心啊,你不是也很同情洛太夫吗?”
“同情可以,但同情过头了,就是别的感情了。”容湛轩说的煞有介事。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六章 吃醋()
“同情可以,但同情过头了,就是别的感情了。”容湛轩说的煞有介事。
男人都是有独占欲的,他也不例外,想把练红玉抓在手里心并不容易,他必须时时防患于未然。
他的谨慎思虑是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他在乎练红玉也在乎洛君,所以,不希望发生什么事让大家都尴尬。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别的男人产生感情!”说着,练红玉凑上去亲了容湛轩一口,以此宣示自己的专一不二。
出来这几日,容湛轩一直没机会好好的碰一碰练红玉,如今被点到即止的吻勾的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低下头,索要了一个长长的深吻。
男人令人怀念的气息充斥鼻间,练红玉也很想念,深情的回应着。
二人正吻得胶着之际,练红瑛的声音突然不识相的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