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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御行丢下手机,捧着脑袋,仔细回想,却想不起他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越想不起来,他就越着急,生怕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他越着急,心情就越狂躁,“我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遇树,去叫陆泽,快去叫陆泽。”
他到底忘了什么,他很着急,记忆突然像断了点一样,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一张凄苦的小脸,她好像在说什么,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也听不清她说的话,但是他感觉到她从心底发出的绝望与悲恸。
是桐桐吗?他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伤害了她,所以他才会选择性将这一段忘记?不,不管是什么记忆,他都要记得,只要是关于她的,他不想忘记。
沈遇树生怕他伤害自己,连忙道:“御行,你先冷静点,我去叫陆泽,你想不起来,先别强行回忆。”
沈遇树很快带着陆泽回来,推开门,屋里的东西都被厉御行砸了,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屋子中间,神情狂躁。陆泽蹙了蹙眉头,他们都错了,御行的病情在加重,他认识的御行,十分冷静,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现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开始出现间歇性失忆的症状,他的病情在急速恶化。
“陆泽,你来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厉御行看到陆泽,像看到救星一样,目光热切的冲过来,握住他的手腕,说:“我不记得昨天下午到我醒来之前发生的事了,这是不是说明,我的病情还在恶化?”
陆泽很想摇头,但是他瞒不住他,他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看见厉御行目光里燃起的希冀,顿时化作无尽的灰暗,他心情沉重,“御行,你要尽快手术,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如果不手术,我还能活多久?”厉御行放开他的手腕,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沈遇树连忙扶住他,他却一脸灰败的摆了摆手,他还没有虚弱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御行!”陆泽气极低喝,他担心他会动摇,不肯再进行手术。
“告诉我,如果不手术,我还能活多久?”厉御行的声音严厉起来,从牙齿缝里绷了来的字眼,像钢珠子一样,让人脑仁生疼。
陆泽笔挺的站着,身上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袍,像一个圣洁的天使,此刻,他却要给他的生命,加一个期限,他很艰难的道:“如果不手术,只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如果病情继续恶化,只怕三个月不到。”
“三个月不到?呵呵……”厉御行笑起来,笑声悲怆,他还有三个月不到的生命,他拿什么去给她幸福?
“御行……”沈遇树担忧地看着他,心中亦是悲怆,难道真是天妒英才,让他连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做手术呢?活下来的机率有多大,恢复正常的机率有多大?”厉御行在搏,搏生命的一个奇迹。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想给她幸福。
失忆算什么,就算失忆,他依然会在茫茫人海里找到她,给她幸福。
“活下来的机率还是五成,而恢复正常的机率,希望很大。再加上你意志坚定,恢复正常,对你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陆泽不敢再说不好的话来动摇他的决心。
“陆泽,安排专家会诊,我要全程参与,直到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厉御行要全程跟踪自己的治疗方案,这件事,他绝不容有任何闪失。他要活下来,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对生命如此渴望如此执着。
桐桐,不管我失去记忆的这一天,对你做过什么,等我,等我来接你回家,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绝不会忘记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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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桐一整夜翻来覆去,她心里搁着事,睡不着,索性起来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夜色,等待天明。她想,离开厉御行后,她可能再也无法安睡了。
到那时,厉御行三个字,会成为她的心病,再无药可医。
她是那么想留在他身边,陪着他白头到老,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她抹了抹腮边的眼泪,说好了不哭的,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调皮的一直往下掉。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起来,她坐在那里,已经麻木,直到房间里响起敲门声,她才回过神来,拍了拍紧巴巴的脸颊,起身去开门。
韩沉看着她浮肿的眼眶,憔悴的神色,他心里沉沉一叹,这丫头,哭了一夜吧。好在,没有再干傻事,他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悦道:“说好的八点,你怎么还没收拾好?”
叶念桐神情一窘,“我马上收拾好,你等我十分钟。”
韩沉斜倚在门边,看着她转身往里面走去,他说:“我只给你三分钟,三分钟没收拾好,我就走了,带着你的身份证和签证,你就等着游河回去。”
“啊,你别这样啦,三分钟不够,五分钟,五分钟。”叶念桐哀嚎,这比军训时还恐怖啊。
“179、178、177……”韩沉自顾自的倒数起来,焉然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叶念桐急得直跺脚,也顾不上伤感了,连忙冲进浴室,手忙脚乱的梳洗、换衣服。等韩沉数到1时,她连头发都没扎,就拿着外套冲了出来。
韩沉会心一笑,说:“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我相信你一分钟也能完成。”
“……”叶念桐瞪他,就知道说风凉话,早知道她就不该把身份证和签证放他那里了。
韩沉见她用手指梳头发,准备把头发扎起来,他伸手拿走她手里的橡皮筋,接过她手里的头发,手指在发间穿梭,很快给她扎了一个漂亮的马尾。
叶念桐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俩不太熟,让他做给梳头这种亲密的事,不太合适。
韩沉没理会她的尴尬,径直往前走,“走,带你去吃澳门的名小吃,吃完你一准不想回江宁了。”
第264章势在必得(。com)
韩沉带着叶念桐去吃早点,心情不好时,大概唯有把坏心情化作食量,吃进肚子里,再消化掉,就能变成好心情。不过跟韩沉吃去吃顿早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听说曾有夫妻玛嘉烈与安德鲁造就了澳门的葡挞传说,这里除了最出名的葡挞,奶茶跟卡布奇诺咖啡都很好喝。只是这家店不太好找,从葡京往新马路方向走过一间葡语学校,过了红绿灯右拐走五六米会看到一个广告牌,再往内巷走就找到了。虽然十分隐蔽,但一点也不影响生意红火。
韩沉熟门熟路,到的时候依然排队等了许久。他买了两份早餐,给叶念桐买的葡挞和卡布奇诺咖啡,自己则是葡挞和奶茶。他们没有在店里吃,拿着边走边吃。
用韩沉的话,叫节约时间。
叶念桐无语到极点,拿着早餐跟在韩沉身后,半天都下不了口。边走边吃,她也是醉了。韩沉吃得津津有味,回头见她拿着早餐一脸找不到地方下嘴的纠结模样,他清楚她的心思,“吃吧,反正这里没人认识你,不用在意形象。”
“……”叶念桐抬头望着他,说:“我们这算不算,丢人丢到澳门来了?”
“……”韩沉走到她身边,伸手虚虚搭在她肩膀上,不正经道:“有你这么个小美人陪着我丢脸,也算是我艳福不浅。”看到她神情隐隐抵触,他又变脸,“快点吃。”
叶念桐撇了撇嘴,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下去,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大概是他们吃相不好,一路上引来无数路人的目光,她脸颊发烫,再看前面丝毫不理会这些目光的韩沉,她想着,反正别人也不认识她,喜欢看就看好了,索性也大方的吃起来。
刚吃完葡挞,韩沉又买了两份猪扒包,香喷喷的猪扒包,金黄色的外皮,看得让人直流口水。叶念桐后悔了,刚才不该把咖啡喝完,她现在肚子都撑爆了,哪还吃得下?
这次,韩沉带着叶念桐去了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来,他慢慢吃了起来,吃相很斯文儒雅,跟刚才边走边吃,狼吞虎咽的人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此刻的他,像是坐在高级西餐厅里,手拿着刀叉,吃相优雅,让人心旷神怡。
叶念桐偏头打量他,她认识的韩教官,在课堂上很严肃,让人望而生畏。但是私底下,他却像邻家大哥哥一样贴心。昨天他救了她之后,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寻死?带她去吃饭,带她去机场,然后带她来澳门。
途中,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师生之情,朋友之谊。
她不是傻瓜,不会看不出来,一个男人愿意带着一个女人,做这么多疯狂的事,是为了什么。她想着,拿起猪扒包啃了起来,就当时结伴旅游了一次吧。只要他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会装作不知道。
等叶念桐收回目光后,韩沉却偏过头来,隐密而仔细的打量她,她啃着猪扒包,心思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此刻,她明明坐在他身边,他却觉得她离他依然那么遥远。
他突然站起来,说:“起来,我们走吧。”
叶念桐连忙站起来,嘴里还包着猪扒包,嘴角油油的,沾着一些酱汁,她咕哝道:“又去哪?”
“去爬澳门塔。”韩沉看着她嘴角的酱汁,怎么看怎么碍眼,忍了半晌,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指,轻柔的替她揩去。叶念桐一呆,下一秒连忙让开,她心跳不稳,拿手背抹了抹嘴角,“我自己来。”
韩沉收回手,从包里拿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给她,嫌弃道:“怎么跟孩子似的,吃东西吃得满脸都是。”
叶念桐脸红的接过纸巾,擦了擦嘴,想起他刚才的动作,她又是心神恍惚。韩沉见状,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她吃疼痛呼,条件反射的捂着额头,眼里泪光轻闪,“你干嘛?”
“在我身边不许发呆,快点吃,我等你一分钟。”韩沉霸道的命令,不愿意看到她发呆,因为那个时候,她想的人必定不是他。
“又来。”叶念桐哀嚎,已经被这个几分钟的规定搞怕了,但是望着韩沉无比认真的神情,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只硬着头皮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猪扒包,韩沉又拿了包湿纸巾出来。叶念桐接过,道了声谢,然后擦了擦嘴和手,将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她笑望着韩沉,好奇的问道:“你包里都成了百宝箱了,是不是什么都有?”
“应有尽有,走啦,时间耽误了不少,要赶不上下午回江宁的飞机了。”韩沉说道,然后拉着她的手,往马路边跑去。他们打了一辆车,直奔澳门塔。
总高度为338米的澳门塔,是全球独立式观光塔第十位的观光塔。来澳门不去澳门塔,就相当于去上海不去东方明珠一样,总觉得少了什么。
而这里,是韩沉带叶念桐来澳门的最终目的地。澳门塔主观光层位于离地面223米处,这里是蹦极的最佳场所。从澳门塔上跳下去,就能体会从死到生的极致刺激。
韩沉去买了票,拉着叶念桐步入玻璃子弹升降机。电梯攀升时,窗外景致动人,整个澳门都在他们脚下,千变万化的城市面貌和天际线,尽收眼底。叶念桐惊叹连连,到了主观光层,许多人在那里排队等着蹦极。叶念桐站在边上,透过玻璃墙往下望去,好高,好吓人!
叶念桐缩了缩脖子,就看到韩沉排在队伍后面,她走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