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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涩涩的感觉,景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未来的相王,这般痴,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相王走了,景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路上慢慢走着,进了销魂楼,丝丝缕缕的琴声传来。
按着琴音,景云往里走着,她已经还就没有来了,若不是今晚借了酒精的作用,恐怕说什么也是不会来的。
景云望了眼琴台的方向。
竹青较前一段时间更加妩媚动人!明媚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两人见面也都没有了最早的客套。
景云点头,问道,“如今如何了?情绪可有好转。”
自从文苑一别,两人再也没有见过,但是友情却是结了下来,如若不是今天心情不错,误走进这里,她也许早就忘了这里的。
竹青道:“还好,生意也不错。”
景云也看了看外面走进来的几个穿着不俗的公子,确实如他所说。
“那就好。”
景云稍稍放下心来,两人一起往后远走。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近日里收了一个徒弟。她偶尔过来的,不错的,悟性也不错的。长得也水灵。”
景云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想到的就是仙儿,一种直觉忽然的冒上心头,莫名其妙。
仙儿那么年轻,不应该一辈子活在不幸的阴影中。两人说着已经来到后园,一进屋便见到琴师的正细心地盯着一个蓝色裙衫的女子,直叹气。
景云笑道,“这是怎么了?”
“啊,景云姐姐,你来啦?”仙儿一见景云,便笑着欢快地跑了过来,那动作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景云时的模样。她毕竟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景云看了看这些凌乱的琴谱,看来是要从基本的教起了,再看了看琴师的脸色,拉着仙儿的手,问道:“是不是犯错了?”
仙儿吐了吐舌,低着头,不敢看琴师。那堆乱琴,琴师整理了一个早晨,结果她硬说要帮忙,然后就越帮越忙。琴师碍于她的身份,是竹青的弟子,也不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自叫苦。
竹青嗔责道:“仙儿啊,还不快给你的琴师道歉啊。”
琴师一惊,哪还顾得上琴乱不乱,两手慌乱直摇道:“使不得!小姐,您折煞小人了。小人哪敢让严府的人道歉啊!”
景云微笑道:“这里没有什么严府不严府的,仙儿既然来学琴,就和大家一样,没有身份尊平之分。仙儿,你说呢?”
仙儿点头道:“恩,景云姐姐说得极是。师傅啊,对不起啊!我下次一定好好理清楚,不会再乱了。”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仙儿姑娘的好意。小人自己一个人就理得过来。”老张说罢忙不迭行礼退了出去。
景云不禁轻笑出声,“仙儿,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仙儿连连点头,笑着道:“恩,我喜欢这里,竹青姐姐,还有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景云姐姐,谢谢你来看我!”
景云笑了,不是来看她,是路过,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她在这里呢。
景云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大概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不要一直活在过去,人生,还很长!能摆脱桎梏,获得自由,仙儿,我很羡慕你!”
仙儿的自由有了,而她的自由,何时能有?
回到严府已是午夜,用过夜宵,在屋里小憩片刮,后又看了会书打发时间。
不到一会儿的时候,春喜便来了。
景云找个了理由把身边的几个丫环支了出去,才问道:“查的怎么样了?人带来了吗?一路上没被人发现吧?”
春喜点头道:“主子请放心口人已经带来了,只是,不管我问她什么,他都不肯说,我只好把他暂时安排在一个屋里了。”
景云道:“好。走,去看看。”
春喜住的屋子一如平常的他本人,收拾得简洁而干净。屋里除了一件单人床和一个不算高也不够大的桑子以外,几乎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春喜以前跟着小姐住,自诗礼到小姐的屋子以后,春喜就搬到了这里,离云阁倒是挺近的。
景云被引着进屋之后,便看到床边一角昏躺着一名年轻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小巧,倒是个美人胚子。
春喜上前解了那女子的昏穴,女子悠悠醒转,一睁眼看到春喜,似是受了惊吓,就欲喊叫,春喜眼疾手快,连忙点了她的哑穴。
景云对春喜使了个眼色,春喜会意,转身替她关上门,自觉地去问外守着。
景云上前,看了那女子一会儿,只见她杏目睁得大大的,盈满惧意的双眼透着不染俗世般的清澈以及未经世事的单纯。
这怎么看也不像个丫环。
景云蹲下身子,安抚地拍了拍女子微微颤抖的肩膀,露出一个让人最不易防备的笑容,声音温柔亲和道:“姑娘别怕。我请你来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聊聊天。我现在解了你的穴道,你别声张,可以吗?”
有的人与生俱来便有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那女子看着景云的笑容,心中的担心害怕不自觉就消减了,她眨巴下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景云替她解了穴,扶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
那女子转头看了一因,怯怯问道,“这是哪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谁?刚才那个人又是谁?”她一连串的问题把景云给逗乐了,景云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家,刚才那人是我的丫环,是我让他带你来的,吓到你了吧?”
那女子点头,眼中忽然又多了许多防备,道:“你让他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景云轻轻托起女于的手,指尖不经意就摸了把她的脉门,见她脉搏跳得极慢,似乎随时都会停下般的速度,不由心中一惊,忽的皱眉道:“你是诸葛府上的丫环?”
那女子神色一慌,连忙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景云,很是坚定的说:“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说。”说罢,她把头一昂,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煞是可爱。
景云出嫁的时候,她还没有来,是专门的接替阿常一职的,不过只是专门的负责一些器具。
景云不禁好笑,也有几分欣赏,这女子外表看似柔弱,实则刚烈,看来急不得。
景云笑望着她,真的什么都不问了。
等了一会儿,女子见景云只望着她笑,也不说话,她漆黑的眼珠转了几转,心里十分疑惑,心道,这女子的反应与她想象的不一样。按说,应该接着逼问,或者用什么严酷的刑罚吓吓她才对。可她为什么笑得那么温柔,像冬日里的最后一点阳光,令人不自觉的就想靠近。女子又眨了几下眼睛,好奇问道,“你,你……笑什么?”
景云亲和笑道:“没什么。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是诸葛府上的大小姐景云。不会害你的。你的衣服乱了,我帮你打理一下。”
她就如同一个长姐对自己的妹妹说着最温柔贴心的话语,那女子偏着头想了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景云如是想。拿起桌上的木梳子,轻轻帮她梳着发,随口与她聊着天。那女子虽是刚刚才认识景云,却直觉她不是坏人,更觉得她特别亲切,与她相处,说不出的舒适,所以,不消片刻,也就慢慢地放下了防备。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景云才问道,“你叫馨儿?”女子撅嘴道:“才不是,那些人瞎给我起的。”
景云笑道,“哦?那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女子欢快答道:“我叫萧刘馨同。”
“馨同。”景云压下心中疑惑,不动声色道:“恩,这名字真好听。是谁帮你起得。
“我娘。”
“你娘一定是一个很美的女子。”
“是啊,我娘可美了。”她忽然兴奋转头,也不顾头发梳没梳好,就想看着景云的眼睛说话,一对上景云浅笑的容颜,她愣了片刻,闷闷道:“不过,还是没你好看。”
景云轻笑出声,“那你娘现在人呢。怎么她没有跟你在一起?”
刘馨同眼神暗淡下来,柳眉蹙起,语带忧伤道:“不久前的时候,我娘刚刚死了,我才来的诸葛府上。”
这是在景云意料之中。死了亲人的孩子,大概没有地方可去了。
刘馨同想也没想,就答道:“我还有一个堂哥也在诸葛府上。”
话说到这里,这个女子与阿里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明朗了。
既然敌我已瓣,时前因后果也猜出几分,景云决定不再兜因子,将她最后一缕衣服折好挽好,与她面对面,直接而肯定地说道,“你的堂哥是阿里!”
刘馨同一愣,似是这才知道这女子跟她聊天的原因,她直觉的想否认,景云却忽然板起了脸孔,神色严肃道:“你希望你哥哥活着吗?”
刘馨同心中一惊,脸色蓦地白了几分,急急问道:“我哥哥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景云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
刘馨同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慌乱,手足无措。景云拉着她的手,面色温和了些,柔声道:“你先别急。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真的吗?你能救我哥哥?”刘馨同不等她说完,便欣喜的叫了起来。
景云正思索间,刘馨同忽然疑惑的问道:“你是诸葛府上的大小姐。”她偏着头仔细而认真的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杏眼圆睁,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前段时间出嫁的小姐。有人说起过你的,你的美貌至今还为那儿的人所津津乐道。”
景云愣了下,看来这个女子虽然单纯,也不是豪无脑子,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身份。景云笑问:“你知道我?”
第45章 气息全无()
刘馨同连连点头,一把挽住景云的于臂,神态忽然间变得亲昵极了,仿佛与景云早就熟识了一般。
她挽着身子看景云道,“哥哥跟我说起最多的就是小姐了。我问哥哥,小姐美不美?他说,很美。哥哥还说,小姐对下人像是对朋友一样,特别好。啊,还有……前些天,哥哥突然去找我,说有人误伤了小姐,要找人帮小姐治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说不用了。从那天以后,哥哥就没怎么笑过了。我觉得,他很难过,但他不告诉我。”
景云吃惊地看着她,“阿常关注我?”
刘馨同茫然摇头,好似梦中醒来一样。感觉自己说漏了嘴。
景云忽觉头有些不舒服,也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她扶了扶额,“我让人送你回去,今日之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哥哥。”
刘馨同奇怪道:“为什么?”
景云牵着她的手往门口走,边走边道:“我一时也跟你说不请楚,你只要记住,我走为了救他。”
刘馨同半懂不懂地点了头。
景云叫来春喜,让她找人将刘馨同暂时先送回诸葛府上,并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交代完一切,景云一个人慢慢走在回清谧园的小道上,路上的下人向她行礼,她一点反应也无。脑海中纷乱如麻。
诗礼到底要干嘛?刺伤了很多的人,他的药店好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