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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严公子也是利用了她。”灰尘答道。
“那又如何?以她的聪慧,你以为她会不知道?”红尘眸中痛意难掩,语声悲凉。她和诗礼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她就是宁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也不愿多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灰尘愣住,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已经被利用,为何还要跟着走?
诗礼抱着景云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不见了红尘和灰尘二人,只有等在那里的一辆马车和一个马夫。
马车内舒适而宽敞,那个马夫驾车技术极好,回严府的一路走得很是平稳,完全没有颠簸之感。诗礼抚着怀中女子的面庞,心中百味杂陈。
景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大概是伤势很重,所以睡得久了一些。
“春喜呢?”景云醒来后就看见了身边贴着自己的诗礼,问道。
“在外面跪着呢?护主子失职,此时受罚呢。”诗礼淡淡地说着,惩罚对他来说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他说话的时候连档也没有打。
景云蹙眉道:“春喜受了伤,快让她起来。春喜,春喜——”她等不及诗礼去叫,自己就撑着身子大声叫了起来。
诗礼连忙扶了她,安抚道:“你别急,她的伤不重,都已经包扎好了。”说着话,春喜就已经进了屋。
春喜的眼眶红红的,在床前笔直跪下,眼泪就流了下来,“主子,都是春喜的错,是春喜贪玩……才害得主子险些,险些……”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就朝着景云直磕头。
景云道:“起来吧,不怪你。”
春喜倔强地跪着,怎么都不肯起来。
景云无奈,叹道:“好了,让你起就起,快些养好伤,我还指望着你伺候我呢。我不习惯别人。”
春喜一听,这才破涕为笑,高兴地直抹泪。
粥端来了,诗礼扶着她坐起身,她说道:“公子,让严宇也起来吧。已经很晚了,你回去睡吧,有春喜陪着我就好了。”她神色淡淡,笑容疏离,诗礼的手僵了一僵,撇过眼去,没再说什么,就带着严宇离开了。
景云目送他背影离去,眼中神色不明,嘴角笑意薄凉。
用完粥,她将身子靠着墙壁,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想。
春喜道:“主子,我扶您躺下来休息。”
景云轻轻摇头,抿了抿唇,蹙着眉,看住春喜的眼睛,还是问了出来:“春喜,昨天天……是谁救的我?”
春喜一愣,垂下头,想了想,应道:“应该是个穿白衣服的公子吧,大家只是看到一个白影,具体没有看清楚啊。”
景云虽心有准备,但仍不免身躯一震,竟然真的是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恰好救了她?
白日里她命悬一线之时,他朝她飞渡而来如天神段姿态的身影却是那样的急切。她落在他怀里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带着显而易察的恐慌,那是从来都不属于他的情绪,令她在昏迷前的一刻,几乎错觉她是那个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与他,她以为她已经将他淡忘了;她以为再听到他的名字她会很平静不会再心疼;她以为他的再次出现不会搅乱她的心。
景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抚上胸口,捞紧了胸前的衣物,闭上眼,被埋藏在心底的伤口又被撕扯开来。
春喜发觉她面色有异,忙扶了她躺下,担忧道:“主子,您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她深吸一口气,平定心神,拍了拍春喜的手,轻声说道:“你也受了伤,快去休息。叫阿里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哦。”
阿里进来时,屋子里唯一的一盏灯被风卷灭了。四下都陷入黑暗里,他远远地跪着,暗夜里,他的脊背还是挺得笔直,一句话也不说。
景云静静的躺着,一种来自心底的疲惫悄无声息地伸张了出来,她睁着眼睛都会觉得累。
依稀记起很久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阿常曾说,如果她不想嫁,他可以带她离开口那时候,他豁出去自己的生死,她心里是感动的。
可如今,她侧过头,看炎炎夏季的夜里凉白的月光打在那个坚毅的身躯,说不出的寂寥之感。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疏漠,道:“阿里,你……为什么而跪。”
第31章 怒选妻宴()
阿里垂着眼,盯住面前的浅灰色地砖,紧闭着嘴,眼底隐现挣扎的苦痛,尽数掩埋在黑暗之中。
等了半晌,还不见他答话,景云自嘲而薄凉地笑了起来,淡声道:“既然没有原因,那就别跪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阿里没有立即起身,而是缓缓抬眼,遥遥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子,他的目光似是有万十话却不得而言,坚毅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开口。
景云移开目光,对着窗外清幽的一轮弯月,轻喃道阿里,“你可知道?在这个世间,只有你和春喜,是我从来都没有防备过的人。”
阿里不说话,只是跪着。
“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信任的人,中剑落湖,身体飞出去的时候,狂奔至崖边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的眼神悲中常痛,半张面具下的嘴唇颤抖着没叫出的‘主子’二字,我看得清清楚楚。”
阿里身躯一震,心里就那么生生被扯开一道口子。
景云冲着他摆了按手,语带疲惫道:“去吧。”
沉缓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阿里慢慢走出了云阁,刚出门口,只觉耳侧一道劲风袭来,冷芒闪耀而出,直刺心口,他眉头一动,反射牲地避开铎芒,用手架开来人的长刻,反手一掌便拍了过去,正中来人胸口。
只听当啷,一声,铁器击地夹杂着那人的一声闷哼。
阿里定睛一看,怔了怔,皱眉道:“春喜?你这是干什么?”
春喜踉跄着大退三步,捂着受创的胸口,扭头狠狠地瞪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气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你,你真该死!”
主子中刻落湖,戴面具的黑衣人飞奔而来,那紧张和悲痛的眼神与她同出一撤,她也许迷糊,也许贪玩,但她并不笨,那样奇怪的神情,熟悉的气息,令她隐约觉察出这人的身份,但她并不确定,直到方才她躲在外面听到主子说的话时,才肯定那人就是阿里。要不是怕主子难过,她真想直接冲进屋里去。
阿里撇开头,闭着嘴又不说话了。夜晚很是宁静,空气炎闷,连呼吸都带着灼燥,闷闷地堵在心口,让人喘不上来气。
春喜又道,“你为什么要瞒着主子做这些事?是谁让你做的?如果老夫人知道你伤了主子,他一定会惩罚你的。”
阿里嗤笑一声,看着春喜单纯的眼睛,冷冷道:“惩罚?哼!你要真是为她好,以后就别再给他传消息,不是你用眼睛看到的那种人。你自以为这样是为她好,但迟早会害了她。”
“你胡说!”春喜见他不但不回答她的问题,还说诗礼的不是,愈发的生气道:“诗礼很疼爱主子,绝对不会害主子的。”
这里讥讽冷笑,因心中有事,不想与她多做料缠,便错过她大步离去。
第二日,相王爷身体不适,大宴延后五日。
景云在床上躺了四日,才渐渐好了些。这四日,诗礼每天下了早朝便回来陪着她,对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五日后,大宴设在葫芦镇北郊之地。
山上有着避暑的地方,是专供有身份的人用的,有时候像京城里的这些王公大臣的来来就住在这里。此处钟毓灵秀,清幽雅静。
亭台楼同,假山怪石,建造得精美绝伦;云桥曲水,竹林碧湖,幽静如画。大宴设在碧水苑,苑中有一个巨大的碧塘。
碧塘中央三座水台楼阁呈三角形凌水伫立,设计精巧自然,并相通相连。楼台四月翠碧色莲叶铺满整座池塘,完全看不见浑浊的水面。六月莲花齐放,各色争艳,美不胜收。
景云随诗礼到来之时,离开宴还有多半个时辰,但碧水苑已是热闹非凡。
殿中很多有头脸的人物及女眷们分聚几处,聊得甚是起劲,殿内气氛融洽极了。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精心装扮过的官家贵族小姐们,只见她们一个个的环肥燕瘦,妆容俏丽眼中盛满期盼憧憬的神色,偶尔娇笑几声,以袖掩面,作娇羞状,真真是人比花娇,压下一碧池的莲色。
赏花赏花,原来赏的并非池中之花,而是美人。
景云想起诗礼说过,此次设此宴会有两个目的,其中一个目的是为相王的王子选妻,而另一个目的不知是什么?
见诗礼与景云到了,众人立刻都笑脸迎了上来,官面寒暄几句。
景云今日穿的是诗礼特意为她准备的一件粉红色云锦缎袍,流纱广袖,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珍拂之物。她墨发盘起,简单挽了一个鬃,看起来随意自然又不失高贵之气。
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夫人一见景云便热情的拥上来,满脸堆笑道:“这位就是严府的少奶奶了吧?果然生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再配上这身打扮,跟天仙似的!今儿晚上有您在,这些郡主小姐们也就刺下凑凑热闹的份儿了。”她最后一句话故意压低声音,但旁边的人还是听得清楚。
景云身子一僵,那位夫人明褒暗贬的几句话听起来是赞扬,其实就是说她已经嫁了人,还不安分,王子选妻,她这有夫之妇就该把自己打扮的普通点。她微微蹙眉,不用望就知道所有女眷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似乎她才是她们最大的对手。
“这位夫人真会说笑,景云已为人妇,怎能跟各位如花似玉般年纪的小姐们相提并论。”她不着痕迹地挣开那位夫人拽住的衣袖,维持着表面的礼仪,应对得不咸不淡,倒是平了一众人莫须有的敌意。
另一名夫人上前笑道:“少奶奶今日这身衣裳真好看,是坊里的新货吧?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是诗礼为景云准备的,至于从哪里购得,景云也不甚清楚。”景云淡淡地应着。
“瞧严二公子对你多好啊!结婚的时候我们就看着舒服!”
“是啊是啊,我家大人对我要是有严二公子对少奶奶一半的好,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呵呵呵”
众人皆笑,景云的身子尚未痊愈,被众人拥簇着不时撞到伤口,很是疼痛。
景云轻轻皱眉,实在没有心思与这些人周旋,淡淡地说了一句:“各位夫人慢聊。”随后礼貌地点点头,错过身子,径直找了个合适的位子坐下。
那此夫人们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也不再理她,各自重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诗礼与其他人应酬,也顾不上她。
景云独自一人静坐,在这热闹的人群中显得孤独而清傲。
天色渐暗,完全敞开式的诸殿四周已经桂满了各色宫灯,灯光倾洒而下,映照着一池昔花,仿佛未出阁的少女点上最美的妆容,看上去更加娇艳而美丽。
“主子,您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走走吧。”春喜提议。景云站起身,走到雕栏旁边,外面景色虽美,但在这样的气氛环境之下,连呼吸都充斥着烦闷的因子。漫夭点头,带着春喜悄悄下了观荷殿。
一出碧水苑,感觉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