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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春喜看见画舫,连忙拉住景云的衣袖,兴奋地叫道:“啊!主子,您看……那艘船不知是谁家的?好漂亮啊……还有啊,那船上的紫衣公子,长得真好看,他好像,“……正在看您呢!”
景云闻言,缓缓回眸去望,只见碧水蓝天之间,本是镶金嵌玉奢靡华贵之俗物,却因着这映在碧水中漫扬飞舞的轻纱而变得清幽雅致了许多。
看来这画舫的主人,也颇有一番心思。再看那白纱结绕之中,一名紫衣男子长身玉立,不消任何动作和言语,已轻而易举的掩盖了他所身处的那艘精致画舫的华贵之气,让人一眼望去,大有君子坦然立于天地之间的感慨,其大气凛然之姿,是属于光明的特质。
“怪不得今日租不到船,原来是有贵人在此!”景云勾唇浅浅一笑。
正是这回眸间倾城一笑,淡去了世间千般颜色。紫衣男子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那双明澈充满慧光的漆黑眸子暗藏着与之年纪不相称的一抹沧桑感,随着那一笑,顷刻间便撞进了他的心底。
这对于他这样一个周游四处,只为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振奋人心之事。
十个月前,他挨不过父母的催促,便与父母亲定下一年之期,誓要周游列国,抱得美人归,以偿他们想抱孙子的愿望。
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他阅尽美人无数,却始终没找到他想要的那个。只因他想要的妻子,不求对方身世显赫血统高贵,只求能令他一见倾心。
中年男子更是看直了眼,神色间有些激动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次回去,终于可以有交代了!”可惜他们没想过,这世间的女子,并不是每一个都可以任由他们随意的挑选。
船已靠岸,春喜目光还流连在那艘船上,景云已转眸继续往前走,却听身后紫衣男子叫道:“姑娘请留步!”
景云顿住步子,回身望他,目光清凉,淡淡问道:“公子有何见教?”
她的声音很好听,仿如天籁一般,紫衣男子心中愈发的舒畅,他连忙上岸,走近她,朝她抱了一拳,笑容爽朗,问道:“敢问姑娘可是为游湖而来?”
“那当然啦!如果不为游湖,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呀?”春喜抢先一步答道,那表情和语气,似是在说他问了一句废话。
景云蹙了眉,轻声斥道:“春喜,你又这般无礼!这位公子,对不住了,都是我管教不严,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我们二人确是为游湖而来,只可惜……来得不是时候。”遇上他们,所以无船可租。这一句话她没说出来。看紫衣男子步伐潇洒从容,举止落落大方,言语间也极有礼貌,一看便知是个有涵养的大气之人,她们又岂可失。
紫衣公子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毫无拘束,说道:“姑娘言重了!说起来,该是我向姑娘赔罪才是。因为我今日在此游湖,我的家奴们小题大做,让这里的船家都收了船回家休息,却不曾想,竟因此坏了姑娘你游玩的雅兴!
景云淡然一笑,不在意道:“不碍事的。不能游湖虽然有一些遗憾,但能在这岸边走上一走,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清幽宁静,倒也算是不虚此行。所以……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她说罢略施一礼,不欲多做缠绕,又道:“我们就不打扰公子游湖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谁知紫衣男子又叫道:”姑娘且慢!”
景云回头道:“公子还有事吗?”
紫衣男子跟着上前,道:“因我之故,使得姑娘雇不到船只,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就请两位姑娘上我的船,我们一同结伴游湖赏景,你看可好?既了了姑娘游湖之愿,又可免去我的愧疚之心,而且我们都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三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他话说得极诚恳,脸上的笑容也很清爽。眉宇间含着一股子霸气,因神色间的坦坦荡荡,并不让人感觉到压抑。这种人,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明亮而耀眼,且温暖,让人不易心生防备。
景云向来是对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相待,面对这般诚挚的邀请,她有些犹疑,若是直接拒绝,恐令其尴尬,不大合适了。但若是答应……这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口她稍作犹豫,那便春喜已拉着她的手臂晃了几晃,在她耳边说道:“主子,我看他不像坏人……虽然说得小声,但旁边之人必定听得到。
这不说还好,这句话一出,她再想拒绝,分明就表示她怀疑他的人品,那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景云无奈地看了春喜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这才道:“既然这位公子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紫衣公子眼光一亮,面上的欣喜之色丝毫没有掩饰,忙做了一个请上船的动作,十分欣悦道:“姑娘,请。”
原本舫上的一众女子也因此被留了下来,抚琴起舞,以助赏湖之兴。画舫之中,他们各自落了座,紫衣公子命人撤了酒,换了茶水点心来,亲自为她斟上一杯,这才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景云也不客气,随手接过茶水,却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淡淡笑道:“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萍水相逢,又何必究其姓名?”
紫衣男子微微一愣,继而爽朗一笑道:“姑娘真是个清雅之人,倒是在下俗了!唐突之处,请姑娘万勿见怪才好!姑娘,请用茶。”
景云浅笑不语,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直觉紫衣男子一直在盯着她看,不由蹙眉,一抬眼,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本以为他至少会有一丝被撞破的尴尬,或者眼神会有一些闪躲,却不料,他依旧含着笑,目光灼灼,竟然是大大方方地注视着她。
她怔了一怔,眉梢轻扬。若不是胸怀坦荡,一般人恐难以做到。
紫衣男子面上虽无波澜,心中却是暗暗称哥,一般人家的女子倘若被男子这么大胆的直视,只怕是早就双颊飞红,目光含羞带怯,但此女在他注视之下,却能保持着如此淡然平静的表情。
并且丝毫不受影响,自然优雅地饮着茶,这等闲定气度,在女子之中,当真是难得一见。看她始终神色淡淡,必是喜欢清静安宁,他便识趣的不做声。
静静地听着悠扬的琴音,品一等好茶、赏山湖美景、观绝世莫人,这世上可还有比这更为惬意之事?
船行至北边半湖,忽然船身轻轻动了一动,底部船板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景云一惊,鼻尖嗅到一丝混在凉爽的清风中随之掠过的杀气,她迅速抬眼,只见紫衣男子浓眉皱起,盯着湖水的目光如电,面色却是镇定非常。
在一边玩水的春喜突然叫了一声,“啊?主子,这水里……有人!”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走到船的边缘查看,再回来时,放低声线道:“不好了,这水里不知何时潜了人,我们得尽快上岸。”
“已经来不及了。”紫衣男子与景云几乎是同时出声。
前面陆续传来“扑通”之声,有侍卫潜入湖中,勘察敌情,半晌之后却不见一个人上来,只见一丝丝猩红的血气在碧色湖水之中漾开。
紫衣男子眸光微变,站起身,对中年男子命道:“叫他们别下去了,下去也只是送死。”既然能无声无息潜到此处却不被周围的侍卫发觉,就足以说明水中的那些人与他们的侍卫之间有差距。
春喜一见所有人的面色都异常严肃,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便有些慌了,“主子,我们怎么办?”她开始恼恨自己不该劝主子上船,倘若主子因此有什么不测,她就算是死了,也难赎其罪啊!
景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不必惊慌。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事已至此,只能与舫中之人同舟共济。
紫衣男子一愣,想不到一个女子在危难来临之前竟也能这般镇定,不由心生敬意,笑着抱歉道:“我很惭愧!今日本是好意邀姑娘同游赏湖,却不想竟要连累姑娘了!”
景云淡淡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打眼一扫,看向四周。
画舫之内,那些女子还不知危险即将降临,琴声依旧,歌舞未停口而画舫之外,水面波澜骤起,水下暗湘汹涌。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啊?船舱进水了!”
这一声惊叫,抚琴跳舞的众美人瞬间停了下来,乱成一团糟。船板开出裂缝,湖水直贯而入。一时间,惊叫声四起,天地忽然变色,乌云笼聚于空,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气,铺天盖地卷动风云。
“哗、哗、哗……”几十名黑衣人破水而出,于四面八方围聚,手中长剑带起的水光寒气森冷,直冲舫内。舫上十几名护卫执剑迎上,留了几人将紫衣男子护在中央。紫衣男子一把拉住身旁的女子,低声道:“一会儿姑娘只管跟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
景云怔怔,回以他浅浅一笑。看来一场惨烈之战再所难免。她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血腥的场面了。
黑衣人武功极高,个个勇猛非常。
剑之所至,血溅如雨,舫中护卫渐渐不敌。那些黑衣人眸光嗜血,仿佛是地狱而来的屏夫一般,见人便杀,那些抚琴跳舞的女子手无寸铁,毫无还击之力,黑衣人长刻扫荡,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不过片刻,景云他们已被围在中央。船板上,断肢残臂,血沫横飞,湖水浸染成鲜红的颜色,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于泛着潮气的湖面上空无尽的蔓延开来。
这原本清幽宁静的鸳鸯湖,瞬间成了屠宰场。
紫衣男子不知何时已握剑在手,中年男子护在他身前。春喜也夺了剑挡在景云的前边,一改平常鲁莽冲动的性子,摇出一副拼命的认真神态。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临危不惧,乃大家风范。紫衣男子镇定开口。
黑衣人不答话,相互对了个眼色,便挥剑一齐狠狠地刺了过来,动作迅猛决然。中年男子与泠儿迅速挺剑迎上,很快便被围困。
紫衣男子眸光一利,眉宇间的霸气便四散开来。他将景云护在身后,运气执剑横扫,剑气强势霸道,有力压泰顶之势,将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暂时阻隔在剑气所及的范围之外。
船中积水愈多,船身摇晃不定。
以紫衣男子的剑法若不用分心于身后的女子,对付这十数名黑衣人,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黑衣人似是看准了这一点,每一招一式都直指景云要害,令紫衣男子分心之际,险状渐生。
景云眸光遽沉,冷冽如冰刃,在他身后说了句:“公子不必担心我。”脚尖一挑,接住飞空的长剑,把心一横,一剑刺穿朝她招呼而来的黑衣人的肩膀。
鲜血飞溅,映在她清冷的美眸之中,一片猩红。
倘若这个时候,她还存有人命关天的想法,那她只能等着剑穿入喉,沉尸湖底。她不想杀人,但更不愿被杀。
第28章 并肩作战()
紫衣男子闻言转头,惊在当场,只见被他护在身后以为柔弱的白衣女子,此刻正衣袂翻飞,身形急转,出手快如闪电,动作干脆利落,竟丝毫不逊色于他!
他心中震撼之极,原来她也会武!见她虽剑法极快极准,但刺进敌人身体的长剑没有一次是对准敌人的心脏,总会偏出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