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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依然没有吃饭的意思,只是躺上床就睡了,玉珠不再说话,也不问,只是以相同的动作躺倒床上。
那个床很是特殊,无论是景云的时代还是玉珠的时代,她从未睡过的床,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张很不起眼的石头床,连这个屋子都是石头的,一张石头床并没有什么奇怪,既然婆婆可以睡,她就可以的。
所以,当玉珠看见这个婆婆和衣躺在上面以后,也歪了上去。
让人受不了的是,石床冰冷刺骨,躺一下子还可以,要是一晚都这样躺着,玉珠感到自己非得冰僵了不可。
玉珠躺了一小会,就感觉受不了这里的寒气了。便坐了起来,可是坐着也难受。漫漫长夜,外面又不敢出去,出去要是迷了路,这样的地方也找不到了,此时只能跟着婆婆。婆婆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既然不能出去,又不能躺着,玉珠只能坐着,但是坐着也不舒服。也是寒气刺骨,而且凛冽。
玉珠做了一会实在无奈,她抬眼看了看老婆婆,发现她只是直直地躺着,而且规律地发出鼾声。
她真的睡着了,而且很甜,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婆婆都可以承受这种寒气,她一个小女孩为什么承受不了呢。
想到这里,玉珠盘腿而坐,像在白天的时候看到婆婆的打坐的姿势那样,既因为那是一种不自觉的行动,也是因为实在穷极无聊,试试看,会不会比普通的姿势坐在上面更舒服。
玉珠像白天在山崖上一样,盘腿而坐。夜里实在太静。除了老婆婆的均匀的呼吸声清晰的传来,其实什么也听不到。
最初的时候,玉珠想盘腿坐下,独自呼吸,可是怎么可能,她的呼吸的速度总是受到老太太鼾声的干扰。
玉珠感到,这样子坐下去也不可静心。实在无奈,干脆就和着老太太的鼾声放松气息吧。
就这样玉珠打坐,和着老太太的鼾声,直到天亮,虽不是很舒服,但是最起码在冰冷的床上,她坚持了下来,她感觉也没有什么。第二天起床以后,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感到呼吸轻松、畅快,流入身体的空气都是那么的不同。
等玉珠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大片的投射进来。玉珠看着自己盘腿做了一晚的床,知道是天亮了。
她首先像老婆婆的石床看过去,哪里有她的影子?已经不再了。
玉珠一下子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突地跳,如果老婆婆失踪,可就只剩下自己了,在这种屋子里,漫漫长夜可是难熬的。
想到这里,玉珠快速的起来穿上鞋子,迈出了石屋。
桃花依然开的盛宴,仿佛经过了一晚的滋润,比昨天见到它们的时候还要浓艳。
玉珠在一棵桃树旁边停了下来,伸长了脖子闻了一下,此时的空气清新无比,舒服极了。如果在京城有这么一片地方,不知道那些王孙贵族们将如何的游玩这里。
玉珠高兴极了,此时倒是庆幸自己误闯入这里,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美若仙境的地方。即使是玉珠读过很多的书,她仍然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这个地方。
人间一切的词形容这里,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玉珠再次的深呼吸了一下,向对面的山顶跑去。她的速度很快,想很快的见到婆婆,她希望她在那里,千万不要把她一个人留下。
当她大喘着气息到了一个小山坡以后,看见了那个模糊的纹丝不动的身影。一种惊喜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久失大人的孩子忽而发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她弯下腰来喘息了一下,虽然刚才的大跑,但是她感觉此时舒服极了。是空气和心情让她放松了下来,暂时忘记了此时是在哪里。
她慢慢地走到老婆婆身边,她知道她不说话,她也不想打扰。只是以相同的方式坐在她的右后侧。
相同的姿势,和着她微微发出匀速的呼吸声,就这样照做着,她竟然发现很简单。这种呼吸声玉珠已经习惯了,她很容易跟上韵律。
就这样一直坐到晚上,老婆婆站起身来,玉珠也紧跟着,老婆婆不说话,她也不问,老婆婆朝什么方向走,她也紧跟着。
等跟着老婆婆回石屋子的以后,玉珠才发现自己两天都没有吃饭。这在平日里是怎么都不可能的。可是此时就是两天没有吃饭了,自己带的干粮和马匹都已经不知道被自己丢弃在哪里了。
此时自己饿吗?饿是正常的,不饿才不正常。虽是感觉有点饿,但是不吃也没有问题,仍然充满了力量。
第92章 犹如仙境()
回去的时候,老婆婆仍然是不给她说话,径自躺倒她的石床上,玉珠也无奈,只得坐回自己的床铺上。
老婆婆好像很容易进入睡眠中,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发出韵律的鼾声。这次玉珠多了一个心眼,她怕哪天一不高兴老婆婆走掉了,会把她一个人留下。她来的时候在老婆婆不注意的时候,拿了一根杆子进屋了,特意的横放在地上,两头用石块撑起。
只要老婆婆一走,必会撞到杆子上,杆子落地,发出的响声她会醒来,然后跟着婆婆一起走。她怕单独找她的时候,找不到。
这一晚仍是玉珠没有睡觉,和着老婆婆的匀速的鼾声,打坐了一晚,不过这次她已经习惯了,感觉比昨一晚好得多。
“砰”的一声,什么落地。玉珠一下子醒了,迷蒙中一个黑影从眼前窜过。玉珠知道是婆婆醒了,迅速的坐起来。
快速的穿上鞋子紧跟着,老婆婆走的不是很快,玉珠快速的跑着,可是无论怎么样加速,却是总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在经过山崖的时候,玉珠喘了一口气,总算到地方了。不用再跟着跑了,可是她错了,老太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前走。玉珠没有办法只能紧跟着。
好像走了很多的沟沟坡坡,但是好像景色都是异常的秀丽,每一处都是况且清新,只是玉珠一次也没有停下来看的意思。因为婆婆走的很快,玉珠如果停下来,可能就有赶不上的意思。
所以玉珠眼中的目标一直是那个老婆婆,一段路程之后,好像面前是一座大山,从未有过的大山。玉珠抬头几乎看不见山顶,在她的印象里好像这座山是和天相连的。
老太太神态自若的往上走,可是玉珠怎么也做不到。她走了几步就趴下了,只能往上爬,可是老婆婆始终这样的距离往前走。玉珠无奈,只得被迫前行。
山上到底长得是什么,她没来得及看,反正老婆婆可以往前走,她就可以,只是这么一步一步,不假思索的往前爬。
她看到前面的老婆婆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娴熟,好像爬的不是山,而是在荡秋千,在玩一样。幸好山上没有什么可以刺人的东西,不然的话,她定会手脚血肉模糊。
每次都是爬着爬着,和老婆婆的距离适当的近的时候,她就来了力量,可是到了一定的距离,就又拉开了。好像是老婆婆故意,亦或者是自己确实是很累的。
就这么亦步亦趋,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玉珠才爬到山顶,不愧是挨了半天的累。山顶的景色真的是没法形容。空气清新,呼吸一口几乎可以穿透人的血液一样。
玉珠在登上最后一块石头,爬山山顶的时候,即使自己汗流浃背、浑身疲倦,但是看到了这里的景色以后,顿时累意全无了。
这里有绿色的大树;茵茵的绿地;仿佛一幅山水画。绿的发亮,黑的发油,绿色就是绿色,没有任何的杂色;黑色也无任何的杂质,仿佛人工涂抹而成。玉珠感到自己一下子陶醉了。
这哪里是人间啊,这分明就是仙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闯进来的,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她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浑身舒服极了,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换净了。
刚才只顾欣赏景色了,老婆婆哪里去了?此时玉珠才刚刚想起婆婆。四下里环顾了一下,婆婆已经不见了。
玉珠再次的来到崖边,低头一看,婆婆正在不远处,正在慢慢地下移呢。原来她早就下去了。
玉珠没有办法,就是再美的景色也不能只顾着欣赏了,只得紧跟着,当务之急就是跟着老婆婆。
下山的时候,比上山容易的多,但是即使是容易,玉珠也感到害怕,因为山的高度是她做没有想过的。她往下看的时候,都没有敢看到底,她怕她受不了,她怕她会晕下来。
玉珠从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开始下山,等到完全黑将下来的时候,玉珠才刚刚到达地面,但是不能歇息。老婆婆正在前面走,他也是不跟着,怎么也不会跟上。她怕迷路,即使累,也紧跟着。
天色完全黑降下来的时候,玉珠已经到了石屋前。等玉珠走进屋子的时候,老婆婆已经躺下了,并且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玉珠也感觉自己确实累了,她不想打坐。便躺在了石床上,说也奇怪,竟然可以躺了,虽然也有些凉,但是还是可以接受的。就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可以入眠,可以进入梦境。而且睡得安慰踏实。
第二天起床后,再继续的跟着老太太。而后是晚上回来,继续躺下,就这样,这里是她全部的生活。每天生活在紧张和恐惧中,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以前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这些她都没有去想过,她每天只是跟着老婆婆走,她几乎忘了还有其他的生活,她也不曾去想过,她也没有时间。
她开始的时候,觉着没有什么,这种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好。每天穿梭于清新优美的环境中,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什么都不去想,世间的事她可以完全的抛却,没有什么不好。
每天早早的起床以后,都会跟着老婆婆往山上走,这么日复一日,其实没有什么变化,有时候会老婆婆一起打坐呼吸。玉珠每次的呼吸都是配合着老婆婆的。她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不打扰婆婆。此时,忽而觉得老婆婆的鼾声或者吐息的韵律里夹杂着某种某种奇怪的东西。
虽然她说不出来,但她感觉有。有时候,又无法确定。发生变化的不止是老婆婆的呼吸,而且就连天气也发生了变化。
以前玉珠和婆婆出门的时候是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的时候,回来的时候是天将完全黑将下来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坚持了一段时间。
可是到了后来就发生了变化。
在玉珠跟随婆婆的时候,竟然发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是如此的明显,出去的时候还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程,玉珠觉着是和自己同样的速度,因为都是自己在走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可是回来的时候却不一样了。
开始的时候是天色将黑下来,可是越来越不一样了,到了最后就是太远还没有落山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屋子里,即使如此老婆婆也在床上躺着。玉珠就当着睡午觉了。
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是越来越早,有时候就是在正午的时光。玉珠觉着自己不可能每次来都睡觉吧?总的找点事做,老婆婆好像除了出去就是躺着,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次,回来的依然是很早,玉珠没有躺下,便坐在床上。老婆婆就在不远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