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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对了？”
小虎拍了拍老伯的肩膀，心里莫名充满了希望。
“你，如何知道？”
老伯看着廷飞指的剑，深感不可思议。
“这是我见的第二个剑阵了，虽然这个更精美，但是越精美的东西越能让人挑出瑕疵。”
廷飞指着那剑墙……
“北斗七星，分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一至四星为天魁，五到七星为斗柄，斗为帝车，其站看斗柄……”
“敢问第一个剑阵在何处？”
“凉州。”
众人四目相对，一时沉默不语……
第49章 照胆（）
晌午过后的月扬城又是一副熙熙攘攘的景象，游离在人群中的一股股热气，忽而向左，忽而向右，闯进了城东铁匠铺。
有几个急匆匆的行人带着几张纸条贴在了黑漆漆的墙上，还有几个来取货的，正与那贴纸的行人们热切的交流着，夸赞着这耐用的铁器。
汗流浃背的巡捕们装满了斜挎着背的水袋，又开始行动起来。
这次他们对东城开展了全面搜索，挨家挨户的盘查，势必要找出廷飞一行人。
铁匠铺今天都没出货，不过没办法，月扬城人们眼中的老伯就是一个行踪怪诞，性格古怪的老头，不过因为他是月扬城第一铁匠，大家早已习惯了。
听说曾经有一个王宫贵族拿了一箱黄金要他在三日之内打造出一把利剑，然而那老伯却在三日之内打造了所有老百姓生活所需的铁器，每每打造完一把便一起送一个金元宝，三日后剩下的金元宝个数就是那怪老伯打造利剑的日数。
自此着怪老头又被称为金不换。
而此刻的暗道中，作为赌注的那一柱香已然燃尽，充满潮湿的气息变得燥热起来，众人的身上也都出了汗，水槽内的怪刀变得炭黑，水面归于平静。
得到老伯的眼神肯定后，廷飞便一跃而起，对着那剑奋力一拔，一根铁索从剑墙上拉了出来。
瞬间绝大部分剑墙上的剑一齐掉在了地上，好似墙面瞬间崩塌，壮观无比，掀起了阵阵尘土，廷飞也摔在了不远处的桌上，沾满了一身反射着烛光的铁屑。
钟翎和小虎也都闪到一旁躲避着灰尘……
等到众人眼前的视线又一次清晰的时候，老伯已经缓缓走向那已认不出的剑墙。
只见那剑墙上之留下了七六把剑，那六把剑无一相同，但看起来都是绝世神兵，剑身完美，刀身锋利。
在那斗柄一隅，廷飞拉出来的铁链垂了下来。
老伯摸着许多年前的铁链，不禁心生感慨。
忽然老伯牙齿一紧，往有奋力一拉，仅剩的六把剑也一起掉在了地上，铁链一拉而空，墙面上再无一物。
铁链落地，只听得齿轮转动的声音，剑墙中间从上到下弹出了两列青铜狴犴扣，随即一十八个实铁门栓交替散开，剑墙被徐徐地打开。
不愧是月扬城第一铁匠，连机关也用铁连接的有模有样，简直让廷飞一行人大开眼界。
“老伯，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大隐隐于市啊。”
满身灰尘的廷飞摸着剑墙上的铁制构造，不禁赞不绝口。
“小子，学大侠闯荡江湖也要多学点东西，侠义之士退隐江湖尚可谓之大隐，掌握政权于朝野而不摄政也可谓之大隐，而我只是一介布衣，既无英勇事迹，也不曾享誉江湖，无现何有隐？”
老伯摘掉了沾满黑屑的头巾往桌子上一扔，谈笑间透露出一股侠者风范，与那些平庸的俗世之人不可相提并论。
“进去吧。”
老伯淡然的说道。
钟翎点上了仅有的三根火把，先是递给了老伯和小虎，最后一根还是给了廷飞，自己却默默的跟在廷飞后面，握剑的手时刻提防着危险的发生。
这又是一个狭窄的暗道，仅仅只有一人宽，众人离了些距离慢慢的走下去。
满怀期待的廷飞以为下面会是个宏伟壮观，堆满神兵利器的宝库，没想到下了暗道，里面不过是一个小房间。
那房间一览无余，里面没有任何无用的器具装扮，只有一个大烛台，一个充满岁月积淀的香案，还有正中间的一个漆黑凹槽。
最神秘的便是那漆黑的凹槽，那是一种充满奇幻色彩的黑色，似乎能看穿眼前人的心境一般，虽说是黑色，看起来却如此干净利落，舒服柔顺。
钟翎点燃了墙上烛台上的灯，众人眼中的凹槽更加清晰可见了，那凹槽看起来沟沟壑壑，奇巧不匀，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老伯这是什么？”
廷飞指着那凹槽问道。
“这可是上古陨铁，名扬天下的名剑们大都是由这陨铁所铸……”
老伯先是点上了三支香插在那小巧玲珑的香鼎中，而后又点上了几支香开始对着墙上的画像祭拜了起来。
廷飞一看那墙上只挂着一张泛黄的旧纸，那纸上的人物并没有头像，而是只有残破的下半身……
正当廷飞疑惑的时候，老伯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廷飞，两人正目相对……
“小子，你要的剑认不认你我可不知道，你只有五成的机会拿到它，并且有五成的概率输掉你的一只手臂，你考虑清楚了吗？”
钟翎和小虎一听，脸色慌张，心跳逐渐加快，他们似乎比廷飞还要紧张。
不解其中意，却是局外人。
“我可不能一直做追随大侠影子的家伙，我考虑清楚了。”
廷飞淡然一笑，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极速流动，身体逐渐冒出热气来，阴冷的空气却使他变得更热了，体内的聚炁丹不知又搞什么鬼。
“好。”
老伯从凹槽边上拔出那伪装的一小弯刀，钟翎内心一颤，却感觉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小虎也是一样，唯一的动作只是与钟翎四目相对。
老伯拿起廷飞的右手，掰开五指，先是吐了口口水，擦了擦灰，而后手起刀落，一道血红的口子淌出鲜血来，那锋利的小弯刀也沾满了鲜红的精血。
廷飞手一抖，只觉得一阵绞痛之后，撕裂的血口便渐渐开始结疤，偶尔有阵阵隐痛。
“廷飞！……”
不知为何，钟翎的声音开始嘶哑，以至于廷飞没有听见钟翎担心的关怀声。
老伯在漆黑的凹槽旁蹲下，对准那槽内吻合的缺口，将那沾满血的弯刀奋力一插，凹槽缓缓打开……
里面出现的是一把剑。
那剑寒光夺目，使人看了有一种胆寒的感觉，剑身中间也有浅浅的凹槽，槽内从头至尾正是一条威武霸气的青龙，剑柄与剑身自然默契的融合在一起，让人惊叹于它的鬼斧神工。
小弯刀上的血通过剑柄一直往下流，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一滴血竟能畅通无阻的流完一整条龙身，而后停于尾刃，化作一小缕白烟，消失不见。
老伯拿起剑来，剑的寒光掠过每一个人的脸颊，众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力度，力度虽小，却能直达心灵。
老伯拉直廷飞的右手，廷飞的身子忽然也麻木了，动弹不得。
“啊！”
钟翎害怕的叫了出来，却哑的让人听不见。
老伯将那剑往上回旋一扔，那剑便在廷飞手的上空打转，打转……
此时没有人能阻挡它……
片刻间，剑立在了地上，廷飞的手还在隐隐疼着，不过，廷飞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廷飞，你的手！”
钟翎忽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眼前的廷飞并没有失去右手……
一切都过去了。
钟翎紧紧抱了上去，身体不再麻木……
“老伯，这剑叫什么名字……”
廷飞差点没站稳。
“照胆！”
第50章 ‘潜入’（）
中午的月扬城，阳光垂直地照射着，大黄狗趴在树阴底下伸着舌头喘气，野草在酷热中昏睡。
门外响起了锣鼓喧闹的声音，或许是内女出嫁，又或许是新店开张。
廷飞并没有拿上照胆剑，老伯还得给照胆剑量身定制一套剑鞘，不过现在的他们等不了，还有两日期限，他们必须在两日之内救出袁媛，离开月扬城。
老伯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只是表现的一脸从容的随他们去，好像早有欲断，不然他也不会将照胆剑交给他。
照胆剑也算是江湖的一代秘宝，由天外陨铁铸成，铸成之日电闪雷鸣，天坑之内，天劈起业火，飞烟流四方，传出能吸人之血气，是把有灵性的剑。
不过为何出现在此地，众人还未曾得知……
不过廷飞等人怎样才能进入天乾府呢？
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完美的计策。
只听的噼噼啪啪的打铁声音，老伯还在原点气定神闲的工作，沉浸在一个忘我的世界里，现在的他似乎毫不关心廷飞他们的存在。
“要不趁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自是我等杀人放火……呸，救人之时？”
廷飞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了，见钟翎和小虎举断不定，似乎只能先这样了。
“坐在这里纸上谈兵，还不如出去探听下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出去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老伯边说边轰起了廷飞一行人。
廷飞一行人就这样扭扭捏捏的被赶到了门口，老伯啪的一声关上那黑漆漆的旧木门。
“啪。”
只听得门后挂着的那个暗黄色的布袋猝不及防的掉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又听见老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老头真是不近人情……哼。”
廷飞抖了抖满是铁屑的头发，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出门檐……
廷飞一行人正从铁匠铺里走出来，却像是得到了重生一般，众人历经黑暗突觉阳光耀眼，便一齐闭上了眼睛。
廷飞一闭眼便想到在空中快速翻转的照胆剑，毫无偏差的剑刃翻过了廷飞的右手，斜身插在了大地上，沉稳霸气，白刃上还映着半张咬牙切齿的廷飞的脸。
夏天的中午晴空万里，就像岛屿礁石上怒放的海石花，温暖的阳光自云中散开，布满了大地，有时照射在一片银灰色的大云层上，这些白云有的几片连在一起，有的孤独飘向远方，为了荫庇心中的一方土地。
众人的眼睛慢慢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别动！”
众人定睛一看，五六个面色略泛红的巡捕已将白朴刀架在了众人脖子上。
一脸懵的廷飞一行人寸步难行，只得先束手就擒。
巡捕们利索的铐上了铁链，将廷飞一行人押往天乾府……
街上的百姓只是指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纷纷避让着气势汹汹的巡捕们。
廷飞正愁着怎么进那天乾府，这不，车到山前必有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廷飞只能先这样安慰一下自己了，还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钟翎看着熟悉的道路，心里不禁有点胆怯，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现在有出生入死的伙伴，现在的钟翎已经不是那个冷血的杀手了。
钟翎咬咬牙，紧紧跟在廷飞后面。
现在虽然是烈日当头，月扬城的大路上飘扬着窒热的灰尘，小草弯着腰，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不过刚一进那天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