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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悍匪也不敢问为什么,忙不迭的点头,一再表示会约束好手底下的猴儿崽子们。
“所有回来的海船,卸了货也泊在岛旁,等我的命令。”
悍匪们彼此对视几眼,连连点头,“一切听从大当家吩咐。”
“去吧。”
简单两个字,让议事厅里的悍匪头子们快要喜极而泣了,今天大当家的没有点名让人陪他练功夫,他们不会再受一遍大刑了,这真是太好了。
生怕他会反悔,立即一哄而散,眨眼间,议事厅里就空荡荡了。
“大当家的,谁都没想到凉州会落入北狄之手。”这几日杨沐卿为何心情如此恶劣,只有丰五清楚其中端倪。
“实在可恶。”杨沐卿不过是带着船去了一趟琉球,万万没有想到,北地边疆会发生如此变故。
“姚王妃所赠之药,救了东寰岛那么多人的性命,她的大恩,东寰岛还未报答,就。。。。。”杨沐卿咬牙切齿,俊秀的脸庞上笼着煞气。
“大当家的,要不是知道你。。。。。。”丰五一惊,真没想到杨沐卿如此难过,“一定会以为你对她动了凡心。。。。。。”
杨沐卿睨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丰五虽然是女人,可在一众海匪中做到五当家,她早就不是普通的女人了。除了性别不一样,她的行事和旁的匪头子一模一样。
旁人养楼子里的女人,她养男人,斯文的、阳刚的各色不同,后院里一样热闹。
被大当家的如此鄙视,她绝不能忍:“老娘睡过的男人一把掌数不过来,我不懂?大当家你屋子里没个女的更没个男的的,说我不懂!”
“嗤。”杨沐卿嗤笑出声,“你真不懂。”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一面之缘,我视她为友。”
说完,俊秀柔和的脸庞覆满寒霜,“不想,我这好友却遭了如此劫难。”
丰五悻悻的出了议事厅,她能打能杀,就是不爱识字读书,偏偏她这位大当家虽然是个匪头子里的匪头子,那骨子里的书香气还在,时不时的搞些文人做派。
“什么白首什么如故,酸死老娘了。”
“哎呦,五当家的。”急匆匆传信的小子一头撞在她身上,摔在了地上。
丰五心气正不顺,“小崽子没长眼啊。”
“令牌。。。。。。五当家的。。。。。。令牌。。。。。。”
丰五眼睛一瞪,揪着传信的小子,连番追问。
问明白,飞奔进议事厅,“大当家,有信了,还活着。。。。。。万幸啊,你那好友还活着。。。。。。”
天气渐渐转冷,又一个冬日到来。
宁县这里的氛围,总算没有随着温度的寒冷而冷冻下去,一众婢女心里都忍不住念了佛,佛祖保佑,王妃总算要想开了。
贺铮寒终于能踏入姚桐的屋子了,虽然她还是视他如无物,一句话不肯和他说,一个眼神都欠奉,可到底能够容忍和他共处一室了。
“阿桐,沈家朗山的梅花开了,你一向喜爱梅花,和我一道去瞧瞧,好吗?”
意料之中的安静,贺铮寒忍住翻涌的酸涩,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沏茶的时候少放些茶叶,太涩了。”
婢女连忙应了。
贺铮寒又坐了会,他说的事情都是让人欢喜的琐碎之事,军政大事却一点都没提。他仿佛忘了凉州城未破之前,姚桐做的那些事,也忘了自己亲口下令给她的大权。
经过这番变故,他只想她安静的待在后院,做他温顺的妻子。
这个选择,他甚至都没有思考,本能的就这么选了。割断她的翅膀,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他有着不可言说的恐惧,在那日她口口声声的骂着他、恨着他的时候。
除了杀了徽儿。。。。。。其他的他都能允了她。。。。。。
鼻尖上冰凉,贺铮寒抬头一看,天上阴沉沉的,下起了雪粒子。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他忽然想到有次下雪时,他们并肩看雪中红梅,自己动手用小泥炉温酒。
她喝了酒,笑着滚在自己怀里,她的身体在烛光下像玉一样,轻易的就让他疯狂。
心口泛上窒息的痛,贺铮寒仰头,让这越下越大的雪粒子砸在脸上,冰冷的疼。
“王爷,天权醒了。”天枢颤抖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喜色。
凉城被围之时,天权带人搏命赶往冀王府,想要求冀王发兵救援。
却还没进入大名府,就遇到连番追杀,天权带人奋勇冲杀,终于进了大名府。没有想到,尚未见到冀王,就在冀王府中了伏。
凉州城破,贺铮寒被彻底激怒,毫不在意世人的评价,不顾伦理血脉,对冀王府下了辣手,逼问天权等人的下落。
这时候,设计伏击天权的人终于怕了,冀王妃亲自见了贺铮寒,母子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再出来,冀王妃脸白唇青。
当日,章奎等人就接到人报信,在一处庭院的囚房里,找到了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天权。
冀王妃做下的事,不需天权亲口指认,贺铮寒已按在了她头上,抵赖不掉。所以,当他以冀王妃疼爱的二儿子贺铮平的一条臂膀相挟,冀王妃轻易的就将天权给了他。
“好,好。”这是这些天里久违的一桩喜事,贺铮寒脸上露出抹笑容。
“王爷,天权有事要禀。”
天权一醒来,就挣扎着问人凉州城如何了,他虚弱的随时就要没命,每人敢告诉他。可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他不再问,知道了身处宁县,贺铮寒也在,便连声喊着要见他。
贺铮寒赶到,天权身子太虚弱,又沉沉睡去。
“先调养他的身子,有什么事,养好了身子再回禀。”
贺铮寒走出来,雪已下大了,雪粒子变成了一片片的雪片,“天枢,凉州那边寻人的情况如何了?”
洁白的雪厚厚一层,覆盖了一切的污垢,整个天地白茫茫的干净。贺铮寒伫立在雪中,他和阿桐之间的伤痕,要是也能有一场大雪覆盖,该多好啊。
“还没有消息。”
“接着查。突利那里也去查,尤其是他们的军帐。。。。。。”
天枢心头一跳,北狄那些畜生最爱掳掠女人,若是被他们掳到了军帐,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刻,他不知是希望她们清清白白的死在城破之时,还是被掳到军帐苟活。。。。。。
大雪下了将近三天,积了厚厚的雪,银装素裹,好一个琉璃世界。
贺铮寒就当姚桐同意了,让人备了车,陪着她去了沈家朗山的梅林。
“王妃。”沈家负责照顾姚桐的是沈三姑娘沈宝瑱,“前面有一片重瓣红梅开了,特别漂亮,我带你去看看。”
沈宝瑱心口扑腾扑腾的跳,扶着姚桐的手紧张的攥紧,眼神不自觉的飘到后面的贺铮寒身上。
第129章 这劳什子王妃做的不痛快()
“王爷。”沈璟含笑上前,“前面置了酒席,还请王爷赏光。”
沈璟锦袍玉带,身上的不羁浪荡之气减了许多,他和永福郡主贺福瑗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整个人气质大变。
贺铮寒自认是个亲缘浅薄之人,年幼时就被冀王夫妇舍弃,唯一一个在他年幼稚弱之时,给了他庇护的冀王太妃,如今也成了这般模样。
他从来不是个宽容良善之人,可冀王府里那个小姑娘,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莫名濡慕的小姑娘,他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
一转眼,那个双眼亮亮、满目崇拜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也要嫁人了,贺铮寒打量沈璟的目光,不知不觉带上了吹毛求疵的挑剔。
“今儿,陪本王好好喝。”
贺铮寒说着重重拍了一掌,沈璟暗暗定住身形,接下他这一掌。待他转身,苦笑的动了动肩头,这一掌可真是分量十足。
不过,他也不恼,谁让他要娶人家妹妹呢,大舅子对要娶走自个妹子的小子下手能不重吗?
听着身后冷沉的脚步声转了方向,渐渐远去,沈宝瑱长舒了口气,扯下头上的昭君帽,大冬天的,她硬是紧张的湿了鬓角。
“王妃,我按你的吩咐,传了信。”沈宝瑱这会儿心口还有些怦怦跳,又紧张又兴奋,“前儿来了几个人,悄悄的来的,只有我知道,我家里的人都不知道。”
“我把人安排在了这里,就在前面那片最密的梅林里。”那一伙人神神秘秘的,尤其是领头的,沈宝瑱都没瞧清楚他的样子。
沈三姑娘是个仗义的,她答应了姚桐,不管多紧张害怕,还是按照这伙人的要求,一面避开沈家人将他们安排在梅林里,一面想方设法将姚桐带了过来。
“宝瑱,谢谢你。”
姚桐真心实意的道谢,沈宝瑱眼睛红了,她抱了抱姚桐,“王妃,你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久违的温暖浸上心头,姚桐将她头上歪斜的昭君帽理好,轻声说:“宝瑱,回去吧。”
“王妃,凉州的事情。。。。。。”沈宝瑱忽的抓住她的衣袖,“我瞧着王爷如今待王妃是真好,王爷在大名府将士百姓眼里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可他在你面前一点威风都没了,那一心弥补做错了事的样子,真的挺可怜的。王妃,你真的不能再原谅他一次吗?”
姚桐唇角泛上抹极淡的笑,看着急得脸都红了的沈宝瑱,她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宝瑱,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心底柔软。可是有些错,错了就是一辈子。”
见她一脸迷茫,她轻声笑了:“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懂。”
沈宝瑱愣愣的看着她消失在密密的梅林深处,心口酸疼,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们明明那么恩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她真的不懂,可也真的难过。
一株粗壮繁茂的老梅前,立着两个披着严严实实羽缎斗篷的人影,姚桐乍一见到两人,有些不敢置信。
虽然左边那高挑身影穿着的是不分男女的莲青色斗篷,又遮得严实,可这分明是个女子啊。
丰五吃吃的笑了起来,她穿着大红斗篷,整个人像一团火焰一般,步履又快,眨眼间就到了姚桐面前,“姚王妃,又见面了。”
微微颔首,和她打了招呼,姚桐目光又转向那抹莲青色身影。
“别来无恙。”杨沐卿大步走了过来,拽下风帽,露出整张面孔。
“杨大当家。”姚桐看着面前这人,从头到脚的装扮,都是不分男女的款式,若换个人,有第一面的先入为主,或许不会认出她是个女子。
可姚桐没有那些桎梏,并不认为能号令数万海匪的人,就必须是男子。这一次她又不是像上一次那样,衣着举止全无破绽。
“原来大当家是位巾帼枭雄。”
满目赞叹,话里的欣赏之意,让一旁冷眼旁观的丰五笑眯了眼,她这人看似爽朗爱笑,眼中却常是冷的,这一笑,眼中却是暖得柔情四溢。
“好个巾帼枭雄,姚王妃,你这话可说到了点子上。”丰五笑着附和,“怪不得咱们大当家的见了你一面,就认定了你这个朋友,什么白首什么如故的。”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对,对,就是这句。”丰五一见姚桐,就看出了她满身颓伤,不复凉州城初见的雍容鲜活,她是个最见不得美人儿枯萎的人,便故意说些逗乐的话。
“委屈大当家了。”
姚桐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