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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北狄的恐惧,也深深印在了蓟州人的骨子里。
尤其是蓟州北部守军,严防北狄人进入蓟州,就是新老两位蓟州节度使,虽然贪婪胆小,但也没想过和北狄勾连。
毕竟,这些异族野蛮人,一旦铁蹄踏入了中原,那就是狼入羊群,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但是,姚檀不在乎。
临都皇宫里,首辅率众臣,上表为宁国长公主请封——摄政宁国长公主。
风雨欲来。
第108章 失去的都要拿回来()
“殿下,朝堂上的事情,有那些臣子呢,您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骨啊。”老嬷嬷心疼的劝着,“瞧瞧,这几宿熬得,眼睛都抠了。”
宁国长公主被乳母念叨,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折子,虽然这些天没有睡几个时辰,可她一点都不累,甚至是亢奋。
“虽然有臣子,这天下是我李家的天下。皇弟年幼,我得守好了祖宗打下的江山。”太后养面首,被皇帝当场拿住,暴跳如雷。
太后得庆幸,她是小皇帝的亲生母亲,这条命才能留下来。否则,当场被捅个稀烂的就不止是那个假太监了。
不过,也就是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罢了。小皇帝不能杀亲生母亲,对于进献面首的外祖一家,却不会客气。
太后母族,被暴怒的小皇帝杀了个干净。
太后出身低微,她的亲族,也都是凭着她得了势。家族里的男丁没有一个拿得出手,仗着她的势,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小皇帝盛怒之时,根本没有人为他们求情,一朝势败,死得干干净净。
太后一系败得彻底,宁国长公主随之崛起。
就连垂帘听政之权都到了她手上。
如今她是摄政长公主,手中握着的是这个帝国最高的权力,再不是那为了活命,不得不穿了道服,离了红尘的华阳道姑。
“嬷嬷,我不累,一点都不累。”宁国长公主微微一动,头上华贵的金凤步摇,流水一样的晃动,“终于再没有人能逼迫我了。”
“嬷嬷,你说,我曾经被逼迫着失去的东西,是不是都能拿回来了?”
她最年少青春的年华,被迫离开她最爱的男人和亲西羌,在那样一个粗鲁的蛮人身下承欢。那么多次,她都差点熬不下去,可她终究活了下来。
她为了李家江山,奉上了自己的琦年玉貌,等到终于弄死了那个蛮人,回到久违的故国。又不得不一次次的对着太后那个愚蠢的女人示弱,脱下华服美饰,成为一个可怜的道姑。
“会的,殿下,这天下欠你的都得还给你。”
老嬷嬷见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着脸额上汗珠滚滚,心疼万分。
“嬷嬷,我要洗澡。。。。。。。”
浸泡在热水里,宁国长公主一遍遍的擦着大腿腰腹的肌肤,都擦出了血痕,还在擦。
“殿下,都褪掉了,什么都没有了,您别再折磨自己了。”
老嬷嬷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了她手上的澡巾,老泪滚滚而下。
“我是干净的了。。。。。。”这时候的宁国长公主,不复刚才大权在握的骄傲飞扬,她终于露出了脆弱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寒哥哥。。。。。。不要我。。。。。。”
“他是我的。。。。。。”
当宁国长公主再穿上摄政公主的冕服,那点脆弱便像烈阳下的雪,消融殆尽。
“殿下。”
宁国长公主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描画得精致的唇一翘,“倒也别致,是哪个玲珑心肝的献上来的?”
白玉雕琢的一盆玉兰,仿似能闻到香味,怒放的海棠,灼灼如红云,盛放的牡丹,雍容娇艳。白玉堪称无价,隆冬的海棠和牡丹也极为难得,这三盆花一盆比一盆珍贵,然最让人心悦的还是它们的寓意——玉堂富贵。
“殿下,这是江左谢九献上的。”
“谢九?”宁国长公主想了想,“和太后门下那条姓谢的走狗,什么关系?”
“原本是一家人。可自从谢家前一个掌门去世,这俩人为了争取谢家的大权,打得是不可开交。”
宁国长公主拿了银剪将那朵开得最盛的牡丹剪了下来,插在发髻上,“没想到,本宫还帮了他。”
回话的官员不敢开口,这位主儿,自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长公主,以往的宽厚仁和统统不见了,现在是喜怒无常,让人揣摩不透。
“江左谢九。。。。。。本宫好似听说他的生意在北地做得极大。。。。。。”宁国长公主面上的笑渐渐消了,“比他豪商巨贾名气更大的,是他的丹青妙笔。。。。。。”
“本宫就会会他。”
冬日的临都,阴冷而潮湿。
尤其是这两日,飘着湿冷的小雨,寒气犹如蛛丝似的缠在身上,无孔不入。
然而,在阴冷在宁国长公主的府邸里却无处藏身。
谢怀远随着长公主府的侍女,一路行来,温暖如春。
长公主怕冷,小皇帝为了皇姐的身子骨,命匠作监从大门口开始修了一道长廊,直通整个公主府。
长廊顶覆黄色琉璃瓦,两面用玻璃密闭,里面烧着地龙,任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吹不到一丝风,沾不得一滴雨。
且不说这从海外运来的玻璃价值几何,单单这每日烧地龙的银霜炭,算成粮食,就能让临都城门口倒下的尸首少上一半。
“谢九爷,小心,前面挂着鸟笼子,别碰到了。”
长廊走了大半,转了一道弯,忽然满耳都是清脆的叽叽喳喳声,谢怀远回了神,眼神悠远,却噙了抹苦笑。
他谢怀远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慈悲,竟然会想到城门口冻饿而死的尸首,真是荒谬。
可惜,他终究还是成不了她喜欢的样子。
谢怀远脚步快了起来,想要靠着这速度,将那缠绕着自己的柔软扯掉。
“谢九爷,请。”
终于来到正堂,门口轻纱薄裙的婢女打起珠帘,谢怀远俊美的脸庞带着笑,一袭锦袍衬得他清俊无双,风度翩翩的走了进去。”
谢怀远喝了两杯茶,那位宁国长公主还没出现,他也不急,脸上始终带着笑,毫无局促之感。
“谢九爷,殿下忽然被一桩事情绊住了脚,请您再等一等。”终于来了个有品级的女官,恭恭敬敬的说着客气话,谢怀远自然不会和她计较。
“殿下听说谢九爷雅擅丹青,近来得了一幅画,巧好请谢九爷赏鉴赏鉴。”
女官转身,从身后内侍端着的托盘里取了,慢慢卷开。
谢怀远眼瞳急速紧缩。
“谢九爷,这卷美人图如何?”
这幅画,赫然是他为慈恩寺塑药师佛座下仙姑所画的那幅。
而这幅画,他是为了姚桐所画。
如今,却在宁国长公主手里,这个女人她知道了什么!
第109章 贪婪()
“谢九爷,可是看痴了?”
女官调笑的话语骤然凝固,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么俊雅出尘,可她却浑身发寒。
“谢九虽一介商人,也受不得人胁迫,告辞!”
谢怀远冷冷望着屏风后,声音冷厉,转身就走。
一阵窸窸窣窣衣料拖地的声音响起,宁国长公主从屏风后转出,“江左谢家,敌国巨富,谢九公子太自谦了。”
谢怀远顿住脚步,回身看向来人,目中不易察觉的露出厌恶之色。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宁国长公主。
这时候的宁国长公主大权在握,乃生平最得意的时候,她的穿着打扮,已不是简单的争妍斗美,而是盛大隆重中透着压迫的力量。
但越是这样,谢怀远越是厌恶。
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江左谢九,名满天下,然而,在他无双公子的皮囊之下,那颗心早已冷透、黑透。
偏偏这样的自己,向往的却是真正的温暖。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辨识出同类,也深深厌恶着,他厌极在旁人身上看到自己的丑陋。
“长公主殿下,终于肯露面了。”
谢怀远情绪控制的极好,宁国长公主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谢九公子也好大的脾气。”
宁国长公主轻笑一声,语气讥诮,这个男人,像条冰冷的毒蛇,她不喜欢。
“给谢九公子端一把椅子。”
谢怀远捏着卷轴的手迸出青筋,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看来谢九公子是真喜欢这幅画。”宁国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本宫收了你的‘玉堂富贵’,还你一个‘国色天香’如何?”
眼眸猛得一眯,谢怀远心口一跳,
宁国长公主也看着他,“本宫有桩生意想和谢九公子做。。。。。。你我各取所需,如何?”
天气越来越冷,大雪落了一场又一场,入了腊月,真个是呵气成霜,滴水成冰。
在这寒冬朔风里,凉州城却热热闹闹的,这个冬天,城里的百姓过得安心。
有饭吃,有衣穿,甚至在这寒冬腊月里,王府名下的毛织坊还在开工,穷困的人家还可以做工拿钱,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凉州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们如今的好日子,都是以前的姚夫人现在的姚王妃带给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感激。
这一日,城门口忽的来了一队人马,极是威风,直奔靖北王府而去。
进了内城,这队人马的速度也没停下来,好些个过路百姓躲让不及,摔在了地上,也幸亏路上积雪厚,除了脏了一身衣裳,人没有摔出好歹。
但,对这对直奔王府而去的人马,却是没了好印象。
不想,半日后,这队人马来的目的,激起了凉州城百姓的愤怒。
这些人从冀州而来,奉冀王之令,接靖北王妃姚桐前往冀王府,一道过年。
“王妃可怀着身孕呢,这大雪纷飞的日子,怎么能出门?”
自腊月初八那天,姚桐带着王府的人,在慈恩寺煮了几大口锅的腊八粥,亲自施粥。她怀着身孕的消息,便传扬了开来。
不止凉州府老百姓,一众文臣武将也放了心。
这一胎,若是个儿子,王爷便后继有人了。
在这个世道,一个手握重兵、雄心勃勃的藩王,膝下无子始终是让跟随他的臣属忧心的事情。
正是知道他们的忧虑,胎像稳固后,姚桐才公开了怀有身孕的消息。
没想到,她怀有身孕的事情,还没有收到贺铮寒的回信,冀王府竟然先一步派了人来,要接她去大名府过年。
且不说能不能在正旦之日前赶到大名府,单单是这种天气,她一个孕妇怎么能赶路,冀王府这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看重她,还是存心要折腾她。
“冀王爷、冀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这身子不争气,参加不了今年的除夕祭祖了,请冀王爷、冀王妃海涵。”
姚桐客气的婉拒。
冀王府来人软磨硬泡,姚桐只是不松口。
至于冀王府话语里透出的关于她身份的质疑,及参加祭祖让她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诱或,姚桐也毫不在意。
只要她最在意的那个人承认了她妻子的身份,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
临都的小朝廷不册封她王妃诰命,冀王府不承认她儿媳的身份,她都不在意。
“请回吧。”姚桐不再和他们废话,“锦霞,送客。”
冀王府的人被赶了出来,满心憋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