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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笑,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微凉的手掌立时被温暖包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在这种压迫神经的气氛下,她仿佛有了依靠。
随着他的力道,轻松的下了马车,姚桐被他牵着,走过跪了一地的仆从,正大光明的踏进冀王府的大门。
“大哥。”贺铮平迎上前,亲热的唤了声。
贺铮寒瞧他一眼,淡淡嗯了声。
这位王府二爷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家大哥的冷淡,亲亲热热的继续凑上来,“大哥,你真厉害。那些茹毛饮血的北狄人都被你打的落花流水,真不愧是我大哥。”
他滔滔不绝一通说,可惜他这位大哥惜字如金,除了嗯了两声,再没有多余的话。
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贺铮平脸皮再厚,也有些讪讪的。眼珠子一转,落在了他家大哥牵着的女人身上。
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贺铮平努力思索,看得时间不由就长了些。
“咳。”
一声不悦的咳声响起,贺铮平福至心灵,想了起来,原来还是那个女人啊。
啧啧,他家大哥真是。。。。。。二十多年了屋子里都没收一个女人,以前他还犯过嘀咕,是不是大哥在战场上不慎伤过那处,怎么气血方刚的,愣是孤零零的不要女人呢。
现在看来嘛,他家大哥的身子应该没问题,瞧这小嫂子的小模样,这一看就是被滋润的好。
“小嫂子好。”
贺铮平对着姚桐拱手作揖,笑着开口。
贺铮平也就比贺铮寒小了不到两岁,但冀王妃宠他,当眼珠子似的护着。自小就不舍得他吃苦,以至于冀王府的嫡次子,不谙弓马,反而养出一身贵胄公子哥的娇贵习气。
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看着姚桐的时候,虽然笑着称她小嫂子,但那股子轻浮之气,还是露了出来。
姚桐顿了一步,避在贺铮寒身后,她隐隐的不太喜欢这位二爷。
“这是老二,一贯没有正形。”
“大哥,在小嫂子面前,给弟弟留些颜面啊。”
贺铮平也不恼,笑嘻嘻的讨饶。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正院。
人还没进屋,贺铮平的声音已经传了进去。
正堂里,冀王太妃原本带笑的脸一下沉了下来。
那边,丫鬟打起帘子,贺铮寒松了姚桐的手,率先迈步进来。
贺铮平跟在后面,一脚跨进去,见姚桐避在一旁,连忙招手,“小嫂子,快进来。”
“铮平你这傻孩子,乱喊乱叫什么?”冀王妃瞧见太妃的黑脸,这些天她的脾气越发难缠,怕儿子吃亏,嗔了贺铮平一眼,想把这事揭过去。
“人都来了,让她一道进来吧。”首座的冀王开了口,“这些日子她随着铮寒在凉州,侍候的也算尽心尽力,再说铮寒身边难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瞧着还不错。”
冀王的话,太妃再不认同,也不会在儿媳孙子们面前,下了他的面子,哼了声,不再说话。
不管私底下王府父子、母子感情如何,贺铮寒一走这么些时候,大胜而归,这场见面,都要是父慈子孝,绝不能传出一点儿不睦。
丫鬟放了蒲团,贺铮寒跪在上面,给冀王和冀王妃磕了个头,冀王乐呵呵的让他起来。
太妃心疼孙子,他还没跪下,就被她拉了起来,一边摩挲着手,一边不住口的说着瘦了瘦了。
姚桐站在一旁,静静的打量,没见到贺铮寒的胞妹贺福瑗,略有些遗憾。
想着想着,姚桐微微有些出神,没有注意到一个端着茶水的丫鬟眼看就撞了上来。
“小嫂子当心。”
一旁的贺铮平闲来无事,眼神乱转。瞧见这一幕,喊出声的同时,人也扑了过来。
他一嗓子惊醒了姚桐,电光火石间,脚步一旋,避过丫鬟倒过来的身子,手上又一抄,将茶盘抓在手里。
等冀王等人望过来的时候,只见姚桐捧着托盘,亭亭立在下首。而那丫鬟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而贺铮平不知怎的也摔在了地上,差一点就要砸在那丫鬟身上。
贺铮寒拍开冀王太妃的胳膊,走到姚桐身前,接过来她手里的茶盘,一人一杯茶水,放在各人面前。
冀王揭开茶盖,喝了一口茶水,站起了身,“好了,见过了你的祖母和母亲,礼数都尽到了。铮寒、铮平随为父到书房,咱们冀州的文武臣僚都等着呢。”
贺铮寒应了声,行了礼,牵着姚桐走了出去。
太妃脸色极为难看,嘴角法令纹深入沟壑,对上长孙幽深的眼神,滚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这一路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
贺铮寒旁若无人的叮嘱,浑不在意旁人惊诧的眼神,有他这一番作态,王府的下人在姚桐面前,毕恭毕敬。
世子爷这般维护看重的人,再给他们一个胆子,都不敢冒犯。
第75章 不见()
贺铮寒摆明了要护着她,太妃气得直骂他不争气,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神。身边嬷嬷急忙劝说,眼瞅着就是五小姐的大喜之日,太妃消消气,好说歹说将她哄转了。
有了他的撑腰,姚桐在冀王府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只是一直没见到贺福瑗,打听了才知道她出了痘疹,怕过了人,挪进了东边园子里的水阁养着。
王府里喜事一办完,姚桐就让人传了信,去探望贺福瑗。
“姚嫂嫂要来,太好了,快请她进来。”
贺福瑗活泼爱闹,这些天都憋坏了,一听姚桐要来,开心极了。
“唉呀,我这痘疹要是传给了姚嫂嫂可怎么办?”高兴过后,想到这茬,又嘟起了嘴。
“郡主,应该不妨事,大夫都说了,您身上的痘疹收浆闭口了,没那么容易过人了。”丫鬟劝她,“您要是担心,要不戴上面纱,和姚夫人隔段距离,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贺福瑗忙让丫鬟找了面纱戴上,等姚桐到了,她手舞足蹈,就是不说话。
身边丫鬟连忙解释,姚桐听了,大笑。
可贺福瑗坚持,最后不得不听了她的,两人坐得远远的,写字交流。
姚桐知道她喜动,将西北的风光描写了一番,直看得她双眼晶亮。
气氛和乐融融时,贺福瑗的丫鬟进来禀告:“郡主,孙二小姐来了。”
贺福瑗一怔,继而皱眉挥手,“她怎么来府里?她怎么来了,不见,打发她回去。”
丫鬟去而复返,“郡主,来不及了,孙二小姐到了门口了。她身边还跟着太妃倚重的嬷嬷,说是太妃不放心郡主,让她替太妃过来看望郡主。”
“来者是客,郡主不必顾虑我。”触到她带着歉疚的眼神,姚桐摆摆手,避了出去。
这水阁三面环水,一面临着花园子,极是凉爽,夏天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而现在已到深秋,有些过凉了,冀王妃选这个地方,也是因为贺福瑗长得痘疹性燥,为了更好的出痘,才特意挑了这里。
这水阁建的精巧别致,临着花园的这一面,还有个台子,用汉白玉石砌成的石阶,一阶阶爬上去,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孙琼华站在石阶上,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风扬起她的衣袂,秋阳照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笑容照得清清楚楚,那么满足,那么得意。
巨大的愤怒与嫉妒,交织着不甘与绝望,孙琼华脸色变幻,狰狞之色几欲压制不住。
那日,翠湖上白芍那个背主的贱婢,害她名声尽毁,陈家因此退婚。她虽然瞧不上陈家,也从未想过真的嫁入陈家,可陈家先提出的退婚,还是让她羞怒交加。
陈家那种不入流的门第,能和她订婚,是他们烧了高香。她可以瞧不上他们,他们竟敢退婚,真是不知死活。
以她的脾气,定要陈家家破人亡才能洗此羞辱。
可孙家外面看着光鲜,全依仗着姑祖母,根本没有摁死陈家的能力。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嫁不了表哥,做不了世子妃,否则,她怎能受到这种羞辱?
她要是世子妃,区区一个陈家,生死还不全在自己手里,她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她要是世子妃,那些背地里嘲笑她的女人,都得跪下求她。
臆想中的画面越美,现实的残酷越是不能忍受。
孙琼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盯着姚桐的眼神越发阴毒。
“孙二小姐。”
跟着姚桐的丫鬟先看到她,见她面色阴沉,有些惧怕的行了礼。
姚桐瞥了她一眼,“二小姐,久违了。”
她站在高台,高高在上,孙琼华心里恨毒了,眼里却迅速笼上一层水雾。她生得原本就是柔弱那一款,脸上阴沉一褪,含泪带泣,很是楚楚可怜。
“你还在记恨我吗?我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能让你解气吗?”她一声声抽噎着哭,仿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不是要我死了,姚家妹妹才能消气?”
“姚夫人,二小姐不能受刺激,老奴求你放过她吧。”开口的老嬷嬷是冀王太妃身边得用的,生怕孙琼华有个好歹,冲姚桐使劲使眼色。
自己作恶,还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真是倒尽了胃口,姚桐冷淡的看了看,准备走下高台。
“你们都站在这儿,我去给姚家妹妹道歉。”
孙琼华喝令一众丫鬟嬷嬷站远,向上爬,终于在一阶石阶上堵住了姚桐。
噗通跪下,“姚家妹妹,琼华向你赔不是。”
“二小姐!”
无论是跟着姚桐的丫鬟还是她自己带来的,都惊呆了。孙琼华自小受太妃宠爱,自视极高,恨不能端出大名府第一淑女的款,她竟然跪下了。
姚桐也惊了,任谁面前忽然跪下一个人,都要楞一瞬的。
孙琼华等得就是这一瞬,双手抱上姚桐的腿,用力猛拽,骤然发难。
姚桐站在台阶上,身子重心本就前倾,猝不及防被她一拽,身子失衡,滚了下去。
“姚夫人!”
夜色已深,院子里还是灯火通明,丫鬟们来来去去,忙碌不停,却是静悄悄的。院子里气氛凝滞,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夫人醒了,世子爷,夫人醒了。”
蓦然一声大喊,打破了这死寂的空间。
那站在夜风中的昂藏男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此刻,终于动了。
“世子,借一步说话。”
施仁亭老先生拦在门口。
贺铮寒下颚一紧,喉结上下滚动,看着他的瞳孔猛的一缩,这是紧张的表征。
“出了什么事情?”
施仁亭叹了口气,示意他到一旁说话,“夫人性命无忧,身上多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养几日就好了。”
他呼了一口气,看着施仁亭的眼神极有压迫力,单单只是这些,他也不会要单独和自己说话。
“只是夫人栽下台阶时,脸上划了一道,伤口颇深。夫人一醒来,照了镜子,看到那条伤口,再三嘱咐老夫,不要让世子进去。”
施仁亭话未说完,贺铮寒长舒口气,长腿一迈疾步就走。
“世子,你不能进去。夫人在乎容貌,要是被你看到了,心情更是郁郁,这不利于养伤啊。”施仁亭急忙拉住他,讲了一通,才算是劝住了他。
贺铮寒站在门外,手在帘子上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