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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丫鬟后的女子一现身,姚桐眼中就带上了喜色,“施姑姑,怎么也没说一声,大晚上的过来?”
施医女和煦的笑,“我来看看夫人。”
姚桐见了她,心情好了许多,晚膳终于多动了几筷子。
晚上,打发了丫鬟出去,只留施医女,说着些悄悄话。
“不瞒夫人,是世子爷着人接我过来的,说夫人这阵子胃口不好,让我来瞧瞧。”
姚桐笑了下,“姑姑把过我的脉了,身上没事。”
“那夫人是有烦心事吗?”
姚桐面色一窒,笑着掩饰:“好端端的,怎么会?”
施医女便避开这个话题,又说起她身子调理的事,她和伯父一道拟了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癸水不调关系到孕育子嗣的大事,马虎不得。
子嗣。
姚桐愣怔了,脸色一下子白了,“姑姑,我的脉相。。。。。。没有怀孕吧。”
她这样子,像是被吓到了,直到听到施医女肯定的回答,才慢慢吁了口气。
“姑姑。。。。。。”姚桐忽然想到这个要命的事情,白着脸拉着施医女的手,低低问出声:“有没有不伤身的。。。。。。避子药。。。。。。”
第71章 他以为的和好()
“避子药?夫人你怎么会要这种东西?你给谁吃?”看她这神情,施医女激动起来:“你自己吃!”
“夫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施医女生怕她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反复劝她,“以世子爷的身份地位,夫人有了子嗣傍身,地位才算是安稳了啊。”
姚桐眼睫低垂,让她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姑姑,现在我不能要孩子。”
施医女再三劝说,姚桐心意已决,她万般无奈,又知道姚桐性子最是执拗,她若不给,再去其他地方寻,万一伤了身子,可就遭了。
“姑姑,这事情你知我知,止于第三人之耳。”
这种事情,施医女也不敢让旁人知道,叹着气点头。
第二日,施医女辞行回医署,走出垂花门,正撞上贺铮寒,听得他温声询问姚桐身子状况,施医女悄悄打量他的脸色,意态诚挚不似作伪。
百爪挠心似的,忍不住心慌气乱。
“天枢,用那辆青帷车送小施大夫。”贺铮寒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便让天枢用那辆宽敞平稳的车子送她。
“不用,不用。”施医女推脱不得,更觉不安,垂下头不敢看他。
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下次定要好好再劝劝夫人。
贺铮寒略略皱了眉,觉得有些烦躁,可又想不出来。
“送的东西,她都收了吗?”
“夫人都收了,让人收进了库房。”
刚刚松了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送的都是些料子首饰,穿戴出来才是正理,收进库房做什么?
以她的聪慧,会看不出他送东西的用意吗?
天枢瞧着世子爷都到了二门垂花门,一进去就是内院了,又转了脚。
“发往各藩镇的帖子都送出去了吗?”朝廷到底还是给了他平凉节度使,诏书已经颁布,依照惯例,他也要向各地藩镇送帖,彰显新任节度使的威名。
“都送去了。附近几处藩镇的回信也已收到。”天枢说道,“冀州那边,王爷让人捎了口信,问爷什么时候回去?”
贺铮寒脚步未停,心里思忖着。算起来,他离开冀州时间也不短了,这边局势稍稍安稳,是得回一趟大名府了。
“庆贺宴结束,便回大名府。”
贺铮寒得封平凉节度使,麾下的大军群情激昂,对于整个冀州军,这都是桩大喜事。
这乱世虽说兵强马壮才有底气,但名正言顺了,才能更好行事。
这一地的政权、财权、兵权,有了这个名号,便真正的在他手里了。
只要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贼匪全都剿了,将官道清理干净,从大名府到凉州便一路畅通,他手下的势力就能连在一起。
如此一来,整个黄河以北,他就是最大的军镇。
一股豪气塞溢胸腔,贺铮寒登上高台,望着下面军容整肃的军士,抬起手臂,“儿郎们,今日的荣耀是大家的,明日会有更大的荣耀,喝酒!”
下面爆出雷鸣般的欢呼,军士们望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凛然崇拜和疯狂效死之意。姚桐坐在高台一侧,不得不承认,贺铮寒是个充满了领袖魅力的人,在军中威望之重犹如天神。
这样的男人会仅仅满足于一地藩镇吗?
她喝了口果子酒,垂眼笑了笑。
高台上,贺铮寒似有所觉,向着这个方向望了一眼。抓起一坛烈酒,一饮而空,底下欢声雷动,无数将士呼喊着节帅。
这一刻,贺铮寒心里那抹隐秘的野望,蠢蠢欲动。
“大丈夫当如此也。”汉高祖见到始皇出巡时的一句话,说出了天下多少枭雄的心声。
姚桐并不知道,这一时,她猜中了。
她陪着饮了几杯,尽到了礼数,便悄悄的离开了。
“夫人。”施医女等在一处,见了她,悄悄的递了个玉瓶给她。
“多谢姑姑。”
施医女欲言又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夫人,还请三思。”
姚桐微微笑,看样子心意已定,她只得叹气离开。
夜里,她刚刚阖眼,还没睡熟,床榻一沉,一身酒气的男人躺在了她身边。
浑身汗毛竖起,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腰上横了条手臂,充满了占有的意味,喷洒在后颈上的鼻息灼热。
贺铮寒舒了口气,这些天他忍得难受,而这个女人是他的,他要她睡她都是天经地义的,不需忍耐。
“好大的酒味。”姚桐按住他的手,转过脸,看着他欲念灼烧的英挺眉目,“去洗澡,不然别想碰我。”
“嫌我?”贺铮寒哈哈大笑,含住她的唇,舌头叩开齿关,卷着她的舌厮磨吮吸。直到她口里全是他的酒味,她双颊酡红,气喘吁吁,才结束了这个吻。
“听你的,爷去洗澡。”
一边说,一边扯下身上玄色的大礼服,进到浴房时,已是一身精赤,侍候的丫鬟一脸羞红,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面红耳热。
没过多久,姚桐听到声响,只见贺铮寒赤身从容走来。宽肩长腿,腰细臀翘,全身肌肉线条分明,一丝赘肉都没有。
整个身体高大魁伟,充满了漂亮的流线型,给人的视觉极大冲击力。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冲她一笑,极为自得。
姚桐垂下眼皮,眼角的余光看到那翘起的某处,那么大,不好的回忆立时涌了上来,身子一僵,急忙转了眼。
“把灯烛灭了。”她忽然出声。
贺铮寒一脚踩上了床,闻言又落了地,灭了烛台,屋子里陷入了彻底的昏暗。
黑暗中,只能听到急促浊重的喘息声。
姚桐始终不能放松下来,无论他多么温存,贺铮寒渐渐的明白了过来,这次他并未醉酒,心思清明。
她能感受到他的急迫,索性眼睛一闭,等着他强硬而入。
不想,他却缓了下来。
撬开她的唇,缠绵嬉戏。
等她沉醉后,终于放松了,才沉身而入。
姚桐再醒来,天已大亮,身上酸软无力。披上件衣裳,从柜子里拿出那个瓷瓶,倒出一丸药,和水吞了下去。
“世子爷。”
外面丫鬟行礼的声音。
她急忙将瓷瓶放了回去。
第72章 谢九的挑拨()
贺铮寒扫了一眼,姚桐已收好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收拾一下,二十二日回大名府。”
姚桐望着他,什么意思,她也要跟着回去吗?
“四弟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十二,你陪着爷一块回去。”
贺铮寒极忙,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的走了。
今儿已经十六了,距离二十二,还有六天,已经定下的事情,得尽快做了。
谢九前日到了凉州,奉上了价值百万之巨的粮草,贺铮寒将甘州的盐池给了他,利益上两人已绑在了一起。
然而,尽管这样,两人还是相看两厌,除了场面上的应酬,私下绝不见面。
甚至连谢九递给她的帖子,都尽数被截了下来,根本到不了她的身边。
还是沈璟派了身边的侍女来说,她才知道这事。
谢九那人,她见过他疯狂的样子,心里总是忌惮的。再者贺铮寒既然不愿她见,她也不想为了这事违逆了他。
但是,今天她不得不去见他。
谢九,总是能拿出别人拒绝不了的引惑,这人天生的会拿捏人心。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姚桐将会面的地方,定在了医署。
“见夫人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北地秋凉,旁人都穿上了夹衣,唯有谢九一袭银白宽袍,用银线绣的暗纹,在日光下如水波浮动,端的是风度潇洒。
一见了姚桐,手中摇着象牙扇,笑谑着叹息。
施仁亭老先生和施医女都陪在他身边,这人出手大方,堪称财神爷,一来就送了几十车的紧缺药材,短短片刻,翩翩风度已迷花了好些个女子的眼。
“好久不见,九公子风采更盛。”姚桐含笑说道。
谢九叹笑,心知若不是自己许下的好处,她是不会来见自己的。
再见她笑容明亮,肌肤莹润,显然过得极好,看来贺铮寒待她不错。面上笑容加深,心里却在扼腕,有些后悔当初将她送还给贺铮寒。
说了几句,旁的人就缀在了后面,前面只有他们两人。
“九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姚桐开口问。
谢九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先是叹口气:“醉霓裳南边开到了临都,北边到了凉州,连狄人的生意都做到了,共开了十家店铺。什么琼州黎锦、蜀锦、云锦。。。。。”
一口气说了十多种贵重布料,见姚桐一脸迷茫,自己先笑了:“结果你倒好,醉霓裳的幕后当家,穿着如此素朴。”
“如果不知道你掌着医署,我定要以为是贺世子委屈慢待了你。”
姚桐一愣,笑了笑:“这身衣裳方便做事,再说那些料子,又贵又不经穿,不划算。”
谢九真想骂一句暴殄天物。
波光荡漾的桃花眸睨着她:“我看你就是不舍得花钱。但是,办医署还有接下来的养济院、育幼院、义学,哪桩不是大把大把撒银子的?你倒是舍得了。”
姚桐只是笑,不说话。
谢九摸着下巴,“算了,银子早晚都要给你,你要怎么花都随你。只是,你确定要做这些费力的事情。”
“若是为了营造名声,我这儿有比这更省力有用的法子。”谢九唇角的弧度明显了些,“譬如临都那位宁国长公主,江南一带大旱,她在三清神位前跪了三天三夜。临都果然降下一场大雨,百姓感激涕零,都以为是她诚心感动上天的缘故。只此一事,她在民间声名鹊起,连太后不得不下懿旨表彰她。”
又是她。
姚桐手指一颤,“九公子消息真是灵通。”
谢九微笑,不否认,“如此省心又得实惠的事情,夫人以为如何?若夫人有了这等大名声,冀王府怕也得变了态度,不敢再如现在这般慢待夫人。”
“不用了。”姚桐断然否定,“我只想在乱世中多救几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