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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吵嘴,姚桐还可以伶牙俐齿不落下风,可要是动手,力量上她被绝对碾压。
“回府。”
脚一腾空,她就进了马车,唇上一热又一疼,贺铮寒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见她唇色嫣红,双颊泛出胭脂色,才低沉的笑了声,退出车厢,坐到车辕,亲自驾了马车。
大半夜的,整座府邸一片灯火明亮,所有的下人都黑压压的跪在正堂院子里,为首的则是鼻青脸肿的天枢、天权两人。
马车一路驶到这里,贺铮寒伸出大掌,强势的将她拉到前面。
“阿桐,如何处置他们都听你的。”
姚桐震惊的看他,明明是他下令,不许她出府,她才不得不使计离开。结果,他不仅没有生自己的气,还要她来处置下人,这是什么意思?
贺铮寒并未解释,只微笑的看着她。
对于她今天的举动,他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前些日子,她在王府来的那些人面前,故意不反抗,让自己吃了苦头的事情,很生气。
又恼她说出的那些话。
今日之事,也是为她那些话而起,既然她自己说身份卑微,他就让她明白真正的卑微是什么样的?
她这次没有逆来顺受,而且反击的这么漂亮。
他反而高兴了。
他自个都没有发现自己行事左右矛盾,姚桐更猜不出他的心思,只觉这人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让人都散了吧,夜深了,都去睡吧。”
对于处罚这些下人,姚桐毫无兴趣,挥了挥手,就让人散了。
捂嘴打了个呵欠,她也困了。
贺铮寒一切都听她的,牵着她的手回了后院,别扭了多日,终于又躺在了一张床上。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呼吸相闻,交颈而眠,这一夜彼此都睡得踏实。
入秋的风雨已过,迎来了秋高气爽的好天色。
刺史府里的阴晦似乎也过去了,两位主子的相处又蜜里调油了起来,下人们也都暗暗称庆。
瑶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一片晦暗。
然而,她看过了天枢和天权,两人虽然出了丑,可对那个害他们丢人的人,一点怨处都没有,这让人更是心情糟糕。
直到朝廷再次来人,她眼睛一亮,虚虚望着后院那处热闹的所在,阴阴一笑。
鸠占鹊巢,既然她不懂,她就教她明白。
第66章 心里的刺()
临都,长公主府。
宁国长公主一袭道袍,梳着道髻,手握佛尘,闭目诵着经书。自从她自请出家,每日都要念足一个时辰的经书,日日如此,从未中断。
如今,临都的上层圈子,都知道她态度虔诚,颇为感佩。
念完经,宁国长公主睁开眼睛,对着三清的神像,拜了三拜,才扶了侍女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这日修道的功课完成了,她才离开这间简朴的经堂,回了寝居之处。
“公主,在咱们自个府里,你何苦这么遭罪啊。”宁国长公主的乳母嬷嬷一脸心疼的迎上去,又一次劝说。
“嬷嬷,修道总要有修道的样子。”宁国长公主抚着道袍上的褶子,嗓音冷冷,“传到太后耳里,她也会放心一些。”
“老奴就是心疼公主。”
宁国长公主对她笑了笑,“在西羌那些年,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点算什么?”
“嬷嬷,这次传旨的人应该到凉州了吧。”
老嬷嬷掰着手指点头,“应该到了。只是公主也不让人带只言片句。。。。。。”
“我自有道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侍女禀报:“殿下,宫里派了车来,皇上让人接您进宫。”
宁国长公主点了点头,拿出镜子照了照,擦了擦唇上的唇彩,拔下发上的精致步摇。确认一身素朴,才跟着来人进了宫。
“皇姐。”这些日子,通过太傅宁国长公主常常送些小孩子喜欢的精致小玩意儿,小皇帝毕竟还是个孩子,见了自然喜欢。
而不同于太后,这个皇姐博学多才,性情温柔,小皇帝对她很是濡慕,奔出寝宫,亲自接她。
“华阳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宁国长公主道号华阳,太后亲赐,她每次进宫,都自称道号。
“皇姐,你跟我过来。”
在小皇帝眼里,这个姐姐是宁国长公主还是华阳道姑,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疼爱他的姐姐。
小皇帝身体不错,跑的飞快,宁国长公主跟着他到了地方,累得气喘吁吁。
“皇姐,你看,这是北疆送来的大宛良马。”小皇帝指着一头小马驹献宝。
大凡男子几乎没有不爱马的,尤其是梁朝皇室,南迁之前,在京城长安的时候,最爱的一项运动便是打马球。
被迫迁到临都后,南边本就少马,良马更是千金难求。而且,小皇帝才八岁,太后当做眼珠子一样看着,太傅为首的一众文臣,也更看重他的文化课业。至于弓马兵法之类的,都不怎么在乎。
所以,小皇帝长这么大,这匹小马驹还是他拥有的第一匹马。这才兴冲冲宣了宁国长公主来献宝。
“真漂亮。”宁国长公主赞了一声,又问:“不知道这是哪个臣子献上来的?”
小皇帝兴奋的摸了摸马驹,随口回答:“蓟州节度使送的。”
美眸瞬了一瞬,宁国长公主看似每日安安分分的修道,可暗地里关注着军情奏报,蓟州被冀州三面围着,唯有一面临着大海,才在冀州的铁蹄下艰难存活。
这等情势下,蓟州节度使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日,冀州军的铁蹄就踏破了自家的城门。
现在的蓟州节度使年老体衰,只图自保,怎会突然献马给皇帝?
“对了,皇姐,蓟州节度使还上了折子,要为他的次子求娶郑王府次女,求朕赐婚。”
小皇帝在内侍的帮助下,上了马,一张小脸越发兴奋,忽然想到了献马之人的另一封折子。
“郑王府次女?”宁国长公主似不经意的问:“陛下批了吗?”
“朕觉得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也就是一张圣旨的事情。但是朝里大臣有反对的,郑王有粮无兵,蓟州三面困于冀州,怕两家联姻了,郑王府提供钱粮,蓟州兵力就做大了。”小皇帝听着也有道理,便压下了折子。
“皇姐一介女流,不懂政事,这事儿不过开口一问,怎么处置还凭陛下和众位大臣做主。”宁国长公主笑了笑,不再说这些政事,专心陪着小皇帝玩耍。
直到小皇帝玩累了,依依不舍的放她出宫,宁国长公主坐在马车里扶额沉思,遣人去了太傅府。
她要促成这桩婚事。
郑王府次女,若她没记错,现在陪在寒哥哥身边的那个女子,是郑王府的长女。
不过,同样是郑王亲女,两人待遇天差地远,一个受宠若掌中之珠,一个却受尽冷落。而那个备受轻视的一朝攀上高枝,就迫不及待的报复回去,郑王生辰宴被亲女毁了,一曲小白菜传遍大江南北。郑王夫妇狠父毒母的名声也天下皆知。
眼下撕破脸的长女春风得意,郑王父母不知怎么恐惧不安呢。
而她原想着那是个恭顺贤惠的好女子,哪想到,她对父母出手都这么狠,又怎会是听话婉顺的人?
而那一旨御赐三品诰命的诏书,虽然因传旨之人尽数死于贼匪,而沦为一张废纸。
可这还是在她心里刺入一根毒刺,让她时时忧惧,寝食难安。
她不在乎寒哥哥身边有人侍候,他正值盛年,是得有人为他纾解。只要他心里的人一直是自己。
若有人心有不足,宁国长公主闭了眼,她失去了那么多,撑着她活下来的只有这一点东西了,她绝不会允许旁人觊觎染指的。
凉州刺史府。
“公主殿下可好,世子爷一直牵挂着。。。。。。”
昨夜熬夜制图,姚桐没有睡好,眼睛也有些花,这日午间便来到了花园看看绿叶嫩花,眼睛舒服了些。
秋日暖阳一晒,困意上涌,便坐在亭子里的廊椅上打起了盹。跟着的丫鬟怕她受凉,跑回去取披风了。
四周静悄悄,姚桐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将她惊醒,身上有些酸软,她便没有即刻起身。等听到公主、世子爷这些字眼时,她却无法立即出去了。
前面的话她没有听全,只是听到世子爷挂心,忍不住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世子爷的心,天下人都知道,可怜我们公主无福。。。。。。”
第67章 他费心守护的人()
“这些话可别再说了,世子爷已另娶佳妇,我们公主也出家为道,若传出去,让那位夫人知道了,徒生事端。。。。。。”
“你在担心这个,大可不必。那位姚夫人确实貌美狐媚,世子爷床榻上是多宠了她几分,可没有拜堂、没有祭家庙,这桩婚事根本做不得数。”说话之人轻蔑的冷嗤。
“再说了,她怎么可能和公主相比。在世子爷心里,她连公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旁的且不说,公主回朝的时候,世子爷为了见她一面,在大雨里淋了那么久。。。。。。”
姚桐手心里汗津津,一动不动的听着那一句一句刀子似的话。她就这么呆呆的坐着,连那两人什么时候走了都没有发觉。
“夫人,手怎么这么冷,奴婢给您披上披风。”丫鬟取了披风回来,见她坐在浓荫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冰冷。
“你回来了。”姚桐慢慢的眨了眨眼睛,被这番动静惊醒了,“脚麻了,扶我起来。”
丫鬟急忙搀着她,不明白不过是去取了一趟披风,夫人情绪怎么一下子低落了。
走出亭子,一阵秋风吹来,吹落一地繁花,她向那边望了一眼,除了地上几朵被踩烂了的花朵,再无其他。
“走吧。”
她笑了笑。
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明知这些,心情还是不可抑制的恶劣下去。
她一直知道贺铮寒心里有个人,今日,终于知道了是谁——公主。
知道了这一点,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备马,我出门一趟。”
自那日之后,贺铮寒默认了她在府里的地位,下人们眼明心亮,再不敢对她阴奉阳违。
天权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利落,便挑了两个机灵的护卫跟着。
“姚夫人,快请进。”
沈璟在凉州城的住处,和他的一样,极具特色。外面看着是一处普通的宅院,一进去,里面别有洞天。
“少爷昨夜未归,夫人先进来喝杯茶。”
姚桐没进屋,就站在庭院里,逗逗挂在廊下的黄鹂,看看池子里的金鱼。在一只信鸽咕咕叫着停在屋檐下时,没多久,沈璟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的,见了门口两个彪悍侍卫,先是一怔,进门见到姚桐,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一路上总是听到喜鹊叫,原来是夫人来了。”沈璟嬉皮笑脸的见了礼,他身上有种落拓不羁的气质,总能让人轻松起来。
“四少,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姚桐微微一笑。
“哪里哪里。”
沈璟笑嘻嘻的将身上的包裹扔给了丫鬟,一拍手,那只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在他掌心。
他就这么当着姚桐的面,取下密信。
丫鬟递上一本尔雅。
沈璟边翻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