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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祖母今日办赏荷宴,给表哥选贵妾,怎么会这样?”
孙琼华失魂落魄,脸色狰狞,“快给我梳妆打扮,我要过去。”
“二小姐,不行啊,您都定亲了,怎么能去,大夫人不会同意的。”贴身丫鬟白芍轻声劝。
“贱蹄子,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孙琼华挥手一巴掌,白芍白皙的脸上霎时印上了五个红红的指印。
自从被逼着定亲,孙琼华的脾气越来越糟,动辄打骂,她身边的丫鬟个个带伤。尤其是随着婚期一日日临近,她们的日子更是难过,想起前些日子不过是笑了两声,不知怎么惹了她的眼,一怒之下就被卖了的绿芙,白芍深深低下了头。
“奴婢遵命。”低垂着的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孙琼华盛装打扮后,到了亲娘屋里。孙大夫人一向疼她,她哭诉了几声,心就软了。
“华儿,你这些日子困在府里,的确委屈你了。你姑祖母疼你,就当特意带你去散散风。”孙大夫人提点着她,“但是你得答应娘,去了不许生事。你这桩婚事,其实很不错,陈家富贵,家风又清正,那个哥儿长得一表人才,也有本事,将来的前程差不了。。。。。。”
孙琼华目中一片厌色,长相、家世、能力,他连表哥一根指头都不比上,这种也叫不错?
“好了,娘,这些话你说的我耳朵里都起了茧子了。”
“我都答应你,求求你别再说那家人了。”
孙琼华如愿以偿的出了门。
白芍带着两个大大的包袱,随身伺候。
孙二小姐出门,要带好几套衣裙,孙琼华掠过这两个大包袱,并未放在心上。
醉霓裳。
锦霞展开一匹嵌金丝的大红五福如意缎,含笑开口:“陈夫人,你看看这个红色多正啊,纹样多喜庆,正适合新妇穿呢。”
“孙家小姐真有福气,还没嫁过来呢,您这位婆婆已经为她准备新衣了。”
陈夫人敷衍的笑了下,一脸的心神不宁。
雅间的门一响,进了个仆妇,她面露焦色,锦霞识趣的退了出去。
“夫人,奴婢一直守着孙府的门,那位二小姐果然坐着车出了门。但是去了哪儿,奴婢怕惊动了孙家的人,没有打听出来。”
“还能去哪?今日冀王府太妃在翠湖办宴会,专门为世子选妾!”
陈夫人气得不轻,刚和孙家定下亲事时,她喜不自胜,孙家门第不差,孙琼华又是大名府数得着的闺秀。能落到她家,简直是想到没想到的好事。
哪里知道,天上掉的馅饼是有毒的。
不知最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位孙二小姐名声不清白,没少痴缠世子爷,可世子爷瞧不上她。
她当时听了,就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可没凭没据的,她也不愿相信,但少不得将这桩亲事翻来覆去的想。
种种蛛丝马迹,尤其是孙琼华对待这桩婚事的态度,都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传言的真实性。
更何况今天冀王太妃的宴会,凡是收到了帖子的人家,都是带着庶女或者旁支女儿赴宴,没有一家带着正经嫡女,世子的妾再尊贵,那也是妾!
孙琼华明明有了婚约,却去参加这个宴会,简直是打他们陈家的脸,难道她宁肯做世子的妾,也不愿做他们陈家的正妻?
“带着六小姐,去翠湖。”
陈夫人眼中冒火,带着庶女匆匆下了楼。
“陈夫人,那匹大红缎子要包走吗?”
锦霞笑盈盈的上前,陈夫人脸色难看,摇了摇头,带着人呼啦啦的上了车。
“陈夫人,慢走。”
一夜之间,一件新鲜事传遍了大名府。
冀王太妃的赏荷宴上,订了亲的孙二小姐大喇喇的去了,还招摇的坐在冀王太妃身边。
底下一众夫人眼神乱飞,身为她的准婆婆,陈夫人涨红了脸,如坐针毡。
这本就是丢脸至极的事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在一群女孩或抚琴、或画画、或清歌一曲展现才华的时候,那位孙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忽然跌了一脚,摔在了人群里。
她抱着的大包袱一下子散了,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
除了一套衣裙,竟然都是一本本的册子,还有一张张的笺纸。
众人急忙帮她捡,不可避免的看到上面的内容,这一看,有脸皮薄的女孩惊呼一声,被火烫了一般将手里的册子扔了出去,满脸羞红。
这番动静,惊动了那些坐着的夫人们,呵斥自家不稳重的女孩。
有胆子大的女孩,不满无端被斥责,一声声的念出了册子上的东西。
竟然都是极其露骨的情诗。
甚至还有直述相思的词句,缠绵哀怨,读来让人脸红。
“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想到会摔倒,将小姐写的东西暴露在大庭广众下。奴婢对不住你。”孙二的丫鬟砰砰的磕头,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冀王太妃终于反应过来,喊了人过来时,这丫鬟纵身一跃,跳了翠湖。
留下孙二,羞愤欲死。
第60章 我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
姚桐看着手里的书信,痛快的笑出了声。
“她既然不愿嫁,我就满足她。”
陈家其实是相当不错的人家,孙二若真的嫁了进去,只要不作天作地,日子总能过得不错。
可她那种人,心毒手狠,欠着一条条人命,凭什么后半生还能安然无忧?
锦霞寄来的书信,将那日赏荷宴以及后来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
赏荷宴上,众目睽睽下,孙二亲笔所写的情诗洒了一地,有些底下缀有日期,最早的竟然是七八年前的。
就算冀王太妃一口咬定那是写给未婚夫的,是闺中情趣,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夫人气怒攻心,绝不肯认下这个绿帽子。
孙家再有冀王太妃撑腰,他们还是强硬的退了婚。
孙二这事一出,早先被压下的孙五的事情,也被人扒拉了出来。
人言汹汹,孙家人再怎么软硬相逼,都压不下去。
转眼间,孙家名声一落千丈,臭不可闻,甚至连累到了其他房头的女儿,谈好的婚事都黄了。
冀王太妃气得病倒了,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冀王也不能堵住旁人的嘴。反而因太妃的病迁怒到了孙家人身上,不许他们再登门,更不许见太妃。
至于锦霞担忧的万一孙家人破罐子破摔,将孙二送给贺铮寒为妾的事,姚桐并不担心。
孙二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贺铮寒都不要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姚桐多少了解他,极为自负,性情高傲,他一开始都没有看上的女人,再是倒贴痴缠,他也不会要。
“夫人,该喝药了。”
端药的丫鬟,见她心情极好,松了口气。
夫人性子好,一向好侍候,就是喝药太艰难了。
“端上来。”
不想这一次,她端起碗,一口气就喝干了汤药。
丫鬟大喜,世子爷临走前特意吩咐的,要看着夫人喝药,这是最后一碗了。夫人这么干脆的喝了下去,她也能交差了。
姚桐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贺铮寒回来。
朝廷派来的传旨使者,竟然在陇右被马匪劫杀,消息传来,众人皆惊。
贺铮寒一面命人快马到临都传信,一面带了兵马,亲自去剿灭这群胆大包天的马匪。
天色一黑,姚桐就睡了,风寒终于好了,又得了好消息,这一觉睡得极香。
不想,睡着睡着,脚上痒痒的,她好梦正酣,眼皮粘的紧紧的,绝不愿睁开。
可那痒越来越磨人,她嘟哝了声,蜷起腿翻了个身。
那痒却追着她,她再睡得沉,也渐渐觉出这不是个梦,挣扎着张开了眼。
甲胄在身,高大魁伟的男人,握着她的脚,捏捏按按,还搔着她的脚心,这正是她痒痒得受不了的祸首。
从香甜的美梦里,被生生弄醒,姚桐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
脚一蹬正好踹在他手腕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双脚得了自由,姚桐裹着被子翻到了床里面,紧紧贴着墙,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警惕的望着他。
贺铮寒显然心情极好,被她踹了一脚,也不生气。
“过来,给爷卸甲。”
还带着酥麻的双脚相互蹭了蹭,感觉好了些,姚桐才慢吞吞的挪到了床边。
“恭喜爷大胜而归,剿灭了匪徒。”
姚桐一面为他脱下铠甲,一面开口道贺。
“一群小小贼寇,不足挂齿。”那些马匪本就是他故意放任,才能劫杀了传旨太监,再去剿灭,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和他说了这么一通话,突然醒来的困意渐渐消散,头脑也开始清楚,“那。。。。。。爷,朝廷还会再派传旨的人来吗?”
贺铮寒深眸一眯,“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传旨的人被杀了,圣旨被烧了。”姚桐颇有些羞涩,“都没能在我们面前宣读,那旨意。。。。。。还作准吗?”
“当然不作数了。”
用力一扯,将解了系扣的铠甲脱了下来,贺铮寒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
“不作数了?”
她脸上的失落太明显,贺铮寒深深看着她,沉声开口:“你很失望?”
“最好不要。”他嗓音里明显带了冷意,“爷不满意的东西,就算是圣旨,也到不了爷面前。”
“爷不满意?”这一刻姚桐脑子转得极快,“哪里不满意?是给爷的封赏,还是。。。。。。给我的封赏?”
薄唇抿出一道倨傲的弧线,他黑眸沉沉的盯着她,无声的承认了下来。
“为什么?”姚桐以为自己很平静,可她的嗓音颤抖。
贺铮寒望着她越来越白的面孔,轻声的吐出残忍的话,“爷不喜欢的东西,你也不能要。”
“你不满意的到底是朝廷给的三品诰命,还是。。。。。。将我的身份昭告世人?”姚桐忽然福至心灵,这些日子她过得太舒心了,都快要忘了他最初留下她的目的。
“你逾越了。”
心中隐秘的想法被她一言道破,贺铮寒最先感觉到的是羞窘,这种难言的情绪下,忍不住口出恶言,“我说过的,记住自己的身份。阿桐,你很聪明,但不要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容易生出野心。”
一股子混着羞愧、耻辱和自作多情的悔意,让她痛苦的颤抖。
“我记住了,多谢。。。。。。爷的教导。”
她会牢牢记住的,记住他今天说的话,记住他对她真实的态度。
她很快恢复了镇定,除了脸色白一些,看着和以往一样。
贺铮寒忽然烦躁起来,他只是提醒她不要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就一下子变了。现在的样子就和当初刚到他身边时一样,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边,让他抓不住。
“你去哪里?”
突然抓住她的胳膊,逼她停下了脚步。
“爷才回来,一身征尘未洗,我让人准备热水。”
姚桐说的入情入理,他不得不松手。
等他洗得干干净净的出来,见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安安静静的,似乎睡熟了。
一只手掌撩起小衣的下摆,游鱼一样滑了进去,在细腻滑润的肌肤上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