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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气氛紧张,好像郑王府真的丢了什么十分紧要的事物,她怕引来麻烦,便待在宅子里一步也不出去。
“外面乱哄哄的,姑娘这么一副容貌,不出去也是对的。”安嫂很是赞同,从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叠衣裳,“我瞧着姑娘总是穿我的衣裳也不是个事,那些虽然我没穿过,可我都多大年纪了,颜色暗花色老。姑娘水灵灵的,就得穿得鲜艳些。我让宅子里管衣裳的婆子去买了几件衣裳,姑娘试一试。”
“我身无分文,让安嫂破费了。”姚桐笑着道谢,接过衣裳一打开,大吃了一惊,这款式。。。。。。怎么那么像醉霓裳的最新款?
“安嫂,这衣裳是在哪里买的?”
“姑娘,怎么了?这是在汴州城新开的一家成衣铺子买的。”
姚桐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款式挺别致。”
又过了几日,姚桐手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外面的动静也小了下来,她终日待在这里白吃饭也不是个事。
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看着和醉霓裳的相似,一上身差别就出来了。毕竟醉霓裳的衣裳,不止是款式的问题,整个剪裁是全新的概念,一些诸如腰部打杆、胸部立体剪裁等等的概念,只是买一件衣裳,是仿制不出来的。
“安嫂,我想去这家铺子里看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安嫂点头,“怎么不方便,我这就让人套车去。”
见她不好意思,又笑,“姑娘别难为情,你前儿提出的那个点子,帮了他们大忙了,要不是我拦着,他们巴不得亲自来向姑娘道谢呢。”
“九爷,姚姑娘果然去了那家铺子,见了管事,和管事商议改进衣裳款式,十两银子一件。”郑王府,谢九摇着象牙折扇,长身玉立,面如冠玉,“让人应下。”
他在贺铮寒手上吃了大亏,丢下大名府乃至冀州诸多产业,狼狈逃走。不想,在赶回江左的路上,又传来消息,家主突然中风,瘫在了床上,三叔趁机发难,控制住了偌大的谢府,软禁了多位不听从他的谢家子弟。
而他在快要到达江左的时候,连番遇上刺客,那些人出手狠辣,要得是他的性命。
他这位三叔,果然够狠。
谢九手上,不缺美人,不缺宝物,唯独缺得是武力。
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先放弃谢家老宅,想了一番,落脚在了汴州,一张帖子递到郑王府,便成了王府的贵客。
“九爷,郑王府二小姐来了。”
谢怀远摇扇的手一顿,这位二小姐,明明和她是嫡亲姐妹,偏偏无论风姿还是神韵,都差其姐太远。
“谢公子。”姚檀红了脸,只觉被他这双桃花眼一看,全身都不自在起来,明明精心打扮了,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够好,“汴州不比江左,气候干燥,我让人熬了银耳白合汤,清燥润肺,特意给谢公子送了一碗。”
谢怀远朗声一笑,眉目蕴藉风留,“二小姐兰心蕙质,谢九多谢了。”
姚檀脸更红了,“谢公子喜欢就好。”
又噗嗤一声笑了,“谢公子唤我姚檀便好,我父亲母亲都这么唤我。”
谢怀远一挑眉,面上笑意加深,“二小姐身份高贵,王府嫡女,谢九断不能唤二小姐闺名。”
“谢公子又打趣檀儿。”姚檀嗔了一记,扬起小脸,娇憨可爱,“谢公子昨夜和父王说的是真的吗?谢家商队真的能将汴州的粮食运到蓟州吗?”
“没想到二小姐清丽脱俗,还操心这些庶务,让谢九刮目相看。”他笑声里似有调笑之意,姚檀红着脸横了他一眼。
“蓟州临近冀州,家姐。。。。。。因着一些琐碎小事,对家父生了怨气,她入得又是冀王世子府,冀王世子听信了她的话,没少给家父添堵,檀儿看着家父头发都愁白了,忧心又难受。幸好蓟州不在冀王辖下,若有蓟州节度使从中周旋,家父的日子也能轻松些。”
“二小姐孝心可嘉。”
送走了这位二小姐,谢怀远让人开窗散味,不知熏了多少香,熏得腻人,“难得!难得烂到根的郑王府还能出那么一个人。”
“九爷真要和冀王府翻脸吗?”
“属下僭越了。”
谢怀远收了笑,“郑王府的东西既已到手,明日就告辞离开。”
姚桐手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握着炭笔,伏案精心的画着衣裳的图纸,一声轻响,案上多了杯茶水,她以为是安嫂,笑着抬眼。
“啪。”手里的炭笔摔在地上,断成两段。
“九公子!”
骨节攥得发白,姚桐后退两步。
谢怀远轻笑一声,拿了她画的东西,一看之下,双眸流光璀璨,“这是你画的?韵味全无,意境低下,唯有一点写实可入目。”
自己的画被他批得一无是处,姚桐很是不服气,“我画得又不是写意,这就是写实画,我画得才最符合人体黄金比例。”
“哦,如此一看,倒是有些意思。”
没来得及说几句,谢怀远身边的管事来回话,他拧眉出去了。
等他走远,姚桐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这个人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这次贺铮寒不可能再来救她,她必须得自救。
目光定在那张画上,不可自抑的想到他那一屋子美人图,他对她的兴趣,大都是来自画画,而不是那种兴趣。
她有了法子了。
一夜未眠。
谢怀远再来时,见她一双眼熬得通红,手边放着一张一尺见方的画。
第一眼随意扫过,第二眼却凝住了眼神。
“这花上溅上了露水。不对,这滴露水是画上去的。”
谢怀远满眼震撼,那朵牡丹也便罢了,可花瓣上的那滴露水,清澈透明,摇摇欲坠,仿似真的一样。
“是的。九公子,这是画上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姚桐过得水深火热,她一面感谢那种画法真的引起了谢怀远的兴趣,不用面对他疯子般的样子,可当她深夜都不能睡觉,必须十二个时辰随时候着,一旦谢怀远有了疑问,她就得马上回答,其中痛苦也并不少。
“是的,用这种画法能将人像画得栩栩如生。我画得不好,是我学艺不精,以九公子的资质和才华,定会成一派宗师大家。”
将将过了一个月,谢怀远终于掌握了仿真画的精髓,画了第一幅画像,他将自己关在房里关了一夜,再出来时,姚桐觉得他整个人都平和了些。
“我心有执念,几欲成魔。”谢怀远平心静气的开口,“这画能祝我安神,阿桐,多谢你。”
姚桐心中一动,“我此番遭难,多亏了九公子的商队搭救,不然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谢怀远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
“若我没有猜错,九公子上次幽禁我,也只是因以我作画,能消九公子心魔。。。。。。”
谢怀远一向风留肆意的桃花眼染上暗沉。
“九公子,我却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姚桐知道了谢家的变故,若再打消了谢怀远对她的执念,单纯的他这个人,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有点子,九公子能将之变现,我们合作,钱财将源源而来。”
谢怀远轻笑,“那我将你留在身边岂不是人财两得。”
“这世道,有了钱,也得有本事守住。世子爷兵强马壮,为北方一位雄主。”姚桐柔声款语,“九公子此番救了我,世子爷定会不计前嫌。”
“阿桐如此笃定,贺世子爱重你若此。”
姚桐眼波流转,一脸自信,“九公子大可一试,反正我在你手里。”
北地军营,贺铮寒一身血煞之气,坐在帐篷里擦拭着长剑,暗卫屈身进来,递上一封信,“世子爷,谢家粮行送来的信。”
“见!”
噌一声长剑入鞘,森森冷锋映着他面如修罗。
第36章 世子阳火太旺,也伤身啊()
姚桐站在甲板上,越近蓟州眉宇上的忧愁越是深重。
“你在担心。”
纵是在船上,谢怀远依然一身锦衣,风度翩翩。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即刻调转船头,带你离开。”他真诚的建议。
江上风大,吹散的鬓发擦在脸颊上,痒痒的。姚桐把碎发别在耳后,轻轻一笑,“九公子,你不会。”
“哦?”折扇一停,谢怀远挑眉望她。
“九公子,你最重视的东西,都在你的眼睛里。”大风扬起裙裾,她眉目淡然。
“来人,拿个镜子给我。”
纤毫毕现的玻璃镜中,男子面如冠玉,俊逸非凡,谢怀远笑出了声,抬手将那价值不菲的镜子扔进了江水中。
“红尘权势,谢九还堪不透。”
姚桐拢了拢披风,屈膝行了一礼,“九公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两日后,船到了蓟州,姚桐一下了船,面前就围上了几个一身悍气的布衣短打之人,为首的竟是位女子,“夫人,爷让属下来接你。”
姚桐睫毛颤了颤,脚步却没动,那女子不动声色的掏出个扳指,正是贺铮寒常带的,她松了一口气,“有劳你们了。”
谢九没有下船,目送着她远去,唇角带笑,一下一下摇着折扇,折腾了一圈,他终究还是输了贺铮寒一步。
“世子爷,瑶光带人接到了夫人,飞鸽传书过来,是否将夫人送回大名府?”
营帐里,贺铮寒一身甲胄,他刚结束了一天的战事,身上森寒之气犹在,闻言,不悦的拧眉,“带她过来。”
“属下遵命。”
贺铮寒一想起谢九送来的书信,脸色蓦然一沉,“跟在她身边的所有人,守护不力,一人罚二十军棍,降一级,永不晋升。”
“是。”
贺铮寒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以北斗七星赐名,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除了瑶光是女子,旁的都是男子。
“谢家的粮草都送来了吗?”
“都送来了,足够军中大军三个月的嚼用。”
微微颔首,贺铮寒眸光沉沉的盯着堪舆图,带血的剑尖指着那一处——西羌!
他亲自带人暗中杀了白部鲜卑的几个权贵,逼反了他们,白部鲜卑就在大名府附近,他们一乱,冀王才不得不命他出兵平叛。
可,再要向西北进军,冀王是绝不会答应。
现在有了谢九送来的大笔军粮,三个月,足够他打下陇右,威逼北狄,兵锋指向西羌了。
这才是他答应谢九的最大的原因。
“命先锋军攻打凉城。”
“瑶光大人,要不要再多歇一歇,夫人不比咱们,属下瞧着她受不住。”连着赶了三个日夜,姚桐从未骑过马,不得不在腰间系了一根绳子,坐在瑶光身后,马背上颠簸,这三日她受尽了苦头,面白唇青,脸色难看得吓人。
“兄弟们都在战场上拼命,你以为咱们是出来游玩的,还要好生伺候着,嗤。”那开口之人吃了一顿训斥,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尖,瑶光大人越来越冷了。
“我没事,不用为了我耽误时间。”
两人说话声音不算小,姚桐想装作听不到都不行,她笑了笑,走到火堆旁,将余火熄了,“走吧。”
瑶光冷眼瞥了她一眼,看着她费力的爬上马背,才走到马边,轻松的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