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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怎么还没来?”
孙五守在西角门,又冷又冻,浑身没有一点热乎气了,从丫鬟手里拿过小银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身上才活泛了。
“估计是里面路不好走,耽搁了。”丫鬟小心翼翼的说。
“不行,万一她不走这边,岂不是白白放过她?”孙五想到这种可能,脸色大变,“走,我们进去,找到人了,抽烂她的脸!”
“五小姐,不行啊。二小姐吩咐了要在这门边等着。”
“贱蹄子,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反了天了,再啰嗦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孙五一巴掌甩在丫鬟脸上,恨声喝骂。
丫鬟不敢再劝,跟着她进了园子,见她一口气喝光了银壶里的酒,也没敢吱一声。
银壶里的酒是果酒混了一点烧刀子,喝着好喝,其实极烈,孙五一气喝了这么多,人就有些半晕了,她那丫鬟又极怕她,不敢看她的脸色,一时竟没发现。
“小姐,越来越黑了,咱们还是回去”
“世子爷,太妃请您到棠院,说是姚夫人做了丑事”
贺铮寒一眼盯过去,回事的小厮冷汗涔涔而下,魂儿都吓飞了。
“咚。”贺铮寒砸下手中的骰盅,“你们玩。”
留下一众儿郎面面相觑,见他三两步就走了出去,连忙揭开他留下的骰盅,惊骇的看着里面六个碎裂成粉的骰子。
好厉害的功夫
好骇人的脾气
棠院,王府外院年长儿子们的居所总称,里面分出一个一个独立的院子,分给除了世子贺铮寒外所有的未成亲的爷们住。
而现在冀王太妃带着冲天怒气,站在棠院其中的一所院子里,耳听得烛火通明的正堂里,传出的一阵阵让人羞臊的动静,脸色难看至极,“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寒哥儿的好日子,她却勾搭上老四,下贱的胚子!”
宴席结束后结伴去太妃处的贺福瑗和孙琼华也来了,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得里面一声声男子嘶哑的呼喊和女子似痛非痛的尖叫,脸色红得能滴出血。
“太妃,世子爷到了。”
“好,好。来人,给我踹门。”
贺铮寒眼神冷厉,“站住。”
走到冀王太妃面前,温声解释,“祖母,四弟不小了,到了知人事的时候了,忽然打上门,仔细吓着他。”
“寒哥儿!”冀王太妃厉声喝,“你知道里面是谁吗?”
“在四弟房里,自然是四弟的丫头。”
“你到现在都护着那下贱蹄子?”冀王太妃气得呼呼喘气,“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去,踹门。谁不动,立时打死不论!”
“世子爷,夫人确实进了花园就找不到了”
贺铮寒死死的扣住掌心,眼神酷杀几欲噬人,整个人寒意森森,煞气逼人。
第28章 丑事()
“咣,咣”
房门被冀王太妃带来的人凶狠的踹开,突然而来的巨大声响,让屋子里叠在一起的男女失声惊叫。
“不要脸的下贱胚子,给我拉出来!”
冀王太妃怒声喝道。
里面的动静更大了,尖叫声、骂声缠在一起,外面的人只听得乱糟糟一团,却听不清说什么。而等了片刻,里面诡异的安静了,却始终没有人出来。
太妃怒火更甚,鼻翼唇角的法令纹更深了。
“反了天了,给我带出来!”
她声音落地,棠院外忽然响起脚步声,剑拔弩张的一众人自然不会分神去看是谁来了。
直到一声轻柔含笑的声音响起,“爷,原来你在这里,让妾身好找。”
贺铮寒听得如此熟悉的声音,急速转身,看清那提着盏灯笼盈盈而立的人,幽暗的黑眸爆出狂喜,急步奔了过去,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他抱得极用力,似要将她嵌进骨子里,“不是你!”
压抑低沉的嗓音带着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轻颤,他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爷,太妃和两位妹妹在呢,您先放开我。”姚桐下巴搁在贺铮寒肩窝处,盈盈水眸望着满脸惊骇的孙琼华,缓缓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嚣张极了。
“你你怎会不可能”孙琼华像见了鬼一样,摇摇欲坠,失神的眼睛看看她,看看屋子,她不是应该在屋子里吗?
“妾身参见太妃,太妃万安。”姚桐终于让贺铮寒结束了那个紧紧的拥抱,轻盈的走到冀王太妃面前,身姿优美的行礼问安。
冀王太妃的震惊不比孙琼华少,她是得了确切的准信,说这个贱胚子和老四那个孽障勾搭在了一起,震怒之下,才带着人过来
贺福瑗是这里一众人中情绪最单纯的,见了她安然无事,舒了口气,故也最先回过神,“祖母,不是她!”
只要不是她,管屋子里的人是谁,不用再拖出来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冀王太妃下了死命令,里面的人也不再犹豫,手段粗暴的将屋子里交叠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绑了,怕他们赤条条的污了贵人们的眼,扯了绸子胡乱的一裹,就这么拉了出去。
“啊五姐姐”
贺福瑗最先看到,看清那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女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失声喊了一嗓子。
冀王太妃只看一眼,就认出了那遍身狼藉的人,是她娘家五侄孙女!
和老四做丑事的怎么会是五侄孙女,这怎么可能?
冀王太妃眼前阵阵发黑,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亲自带着人来踹门,没想到拿住的是自家的侄孙女,这简直是一记打在自己脸上的耳光,难堪至极。
“姑祖母,五妹妹她这个样子,不能再让人看见了”孙琼华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明明应该是那个贱人的,明明是要她身败名裂的,怎么会成了孙五?再恨怒不甘,再想不通,眼下最要紧是赶紧捂住了这件事,否则不止孙五名声尽毁,还要连累整个孙家,连累到她的名声。
“二姐姐!”孙五喝了一壶酒,又被人喂了东西,一直神志不清,此刻只裹着一层薄绸,冷风一吹,她反而清醒了些。晕晕乎乎的抬眼,认出了自家二姐,“我疼!二姐姐,我好疼,身上好疼,像被劈成了两半一样疼,呜呜呜”
她兀自哭得伤心,孙琼华白着脸险些摔倒,恨不得缝上她的嘴,这是要把她的脸丢尽了再踩上一脚啊。
“来人,来人,都是死的吗?送她回瑞萱堂!”冀王太妃也快撑不住了,只觉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慢着!”贺铮寒冷眼一扫,一众下人抖了抖,停下动作,老老实实的装起了鹌鹑。
“老四,你怎么回事?”贺铮寒走到被绑着的一脸潮红的男子身边,挥手斥退押着他的人,俯视着他冷冷的问。
“大大哥”一听得这个声音,剧烈挣扎的男子像是听到了阎王殿里的声音,又像兜头泼了一桶冷水,连那被欲念控制的脑子都清醒了。
“混账东西,自家表妹你也下得去手,禽兽不如的东西!”冀王太妃也走了过来,啪啪甩了两个耳光,这桩丑事孙家不能担,也担不起。
“不是大哥是她爬到我床上的!”脸上挨了重重两下,唇角都渗出血了,老四一下子被打清醒了,抱着贺铮寒的靴子痛哭喊冤,“我一回房,被窝里就躺了下光溜溜的女人,我知道被人暗算了可我身上着火了似的难受,脑子也不清楚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大哥,是有人害我,是她害我!”
这真是越说不不堪入耳了。
“郡主,这些话太脏污了,不适合你听,让丫鬟送你回去吧。”姚桐见身边的永福郡主,呆愣愣的站着,眼神木呆呆的,一副吓傻了的样子,皱了皱眉,这小郡主才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呢,这些事实在不宜知道。
“多谢夫人,奴婢告退。”贺福瑗的贴身丫鬟早想带着郡主离开了,可太妃和世子爷都在,她根本不敢开口,现在一听姚桐的吩咐,一脸感激,搀着呆呆的郡主,赶紧离开。
“呕”贺福瑗一出了院门,再忍不住,恶心的一阵阵干呕。
“郡主,郡主!”她的丫鬟差点吓死,连忙让人去禀报王妃。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给我堵住他的嘴。”冀王太妃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万万想不到平日那么懦弱没用的老四敢反驳她的话。
“寒哥儿,你别信他的话,他是个什么东西,定是他见了五姐儿,生了恶意,谋算了五姐儿。”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好端端的女孩儿,在我这儿出了这种腌臜事,我可怜的五姐儿。”冀王太妃老泪横流,一口气倒不上来,直愣愣的摔了下去。
“祖母,快去宣府医。”贺铮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太妃,迭声吩咐。
“寒哥儿,祖母难受喘不上气送我回瑞萱堂带上五姐儿”冀王太妃断断续续的交代。
贺铮寒看着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妃,儿时这位老人也曾真心的疼爱过他,也曾一声声慈爱的唤他乖孙。终究还是不忍心,“祖母别说话了,身子要紧。”
“寒哥儿,你应了我”
“祖母,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冀王太妃这才放了心,不再哭闹,坐上了软轿,带着孙五,回了瑞萱堂。
“大哥,我真是冤枉的!”看着眼前这个弟弟糊了鼻涕眼泪的脸,贺铮寒眉头一拧,他离开王府时,年龄太小,记忆里只有当时五岁的二弟,旁的兄弟,要么还是奶娃娃,要么还没出生,他都没什么印象。
这个四弟,在府里影子似的,他也就远远扫过几次,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样子。
却让他心里不舒服极了,这张脸男生女相,还那么像
他抬眼望向姚桐,她回他一个灿烂的笑。
贺铮寒吐了口气,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冰冰冷冷,冻透了似的,大掌一握,将她的手捂在手里心,给她暖着,“冻成这样,吓坏了吧,走,回去,好好暖一暖。”
姚桐看了看嚎啕不止的王府四爷,“那他”
“在自个屋子里都能让人算计了,蠢!得了便宜就下手,奸!出了事只会哭哭啼啼,软!这么个又蠢又奸的软货,别脏了你的眼。”
贺铮寒握着姚桐的手,带着她离开。
因夜深天寒,贺铮寒没有带她回别院,而是歇在了府里的住处。
姚桐果然是冻透了,尤其是为了保持神智清醒,从领口塞了一捧又一捧的雪,里面的小衣都湿透了,进了屋子,明亮的烛光一照,贺铮寒才发现她面白唇青,整个人都在打着摆子。
他急忙将她身上衣裳都褪了,摸到湿哒哒的小衣,脸色一沉,将人抱到浴房,三两下脱干净,放进了盛满了热水的浴桶里。
姚桐神智还在,可发沉无力的身子已不听使唤,只能任他服侍了。
不想,热水一泡,那股子难受劲又窜了上来,她闭着眼睛,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摸,口里嚷着:“热,热,难受。”
贺铮寒神色一凛,待她泡去了寒气,将人抱了出来,擦干水珠,套上里衣,喂她喝了碗熬得浓浓的姜汤,将人放进了厚厚的被子里,命人仔细守着,他离开卧房去了外间。
“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小喜,不敢隐瞒,抖着嗓子说了一遍。
“下去,这些话不许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