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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下一桶水兜头浇下,温水顺着发端,滑过他匀称结实、纹理细致的肌肉,贺铮寒在脸上抹了把水,长发湿淋淋贴着脖子,下颌的弧线下是修长的脖颈,肩膀宽阔有力。
昨夜一场乱梦,让他情绪糟糕至极,再无睡意,索性来这演武厅发泄一番。
然而,有些事情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刚刚看到她的第一眼,昨夜那梦中场景,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垂眸看了下身下瞬间精神的地方,贺铮寒眉头皱得更紧,因着那件事,他于女色上毫无兴趣。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揣测过,妖媚的、清丽的、可人的各色女子,都献到他的面前过,可这些女人,就算能挑逗起他的身子,到了最后,统统觉得面目可憎,失了兴致,从未真正要过那个。
唯独对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
“真是无稽!”
拿过大澡巾擦干身子,抓了件玄色宽袍穿上,腰带松松一系,贺铮寒走出浴房。
一掀帘子,对上了姚桐慌乱的眸子。
“世子”
姚桐力持镇静,目光游戏在他深邃的眼眸、湿润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上,坚决不再往下看了。
“那是什么?”
贺铮寒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红霞渐渐密布,才移开目光,心情却忽然好转。
眼睛逡巡中,发现屋子里多了两盘东西。
“噢,是水仙。”姚桐连忙解释,丫鬟奉命端来的这两盘水仙,长得极好,只是都刚刚打骨朵,还没绽放,“我见这里空旷,就让人摆上两盆水仙。”
贺铮寒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姚桐也不再开口,气氛一点点沉默下来。
只是这沉默,不是无言的尴尬,而是一种难言的暧昧,越是沉默,越是让人紧张心颤。
姚桐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提了起来,所有的感官都敏锐的不可思议,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他的呼吸声缠在一起,能闻到他身上的澡豆香味,甚至能感受到他心口跳动的声音。
这种感觉陌生又可怕,却又有一种巨大的魔力,诱着她沉醉其中。
一股暗火窜遍全身,贺铮寒双眸幽暗,长臂忽然一捞,将她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
姚桐还没回神,他就俯身欺了下来,滚烫的唇随之覆上粉润的红唇,强势的撬开她的唇齿,入侵席卷
这个吻带着令人心悸的侵略感,凶猛又急迫,随着他的吻越来越狠,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人嵌进骨肉里才罢休。
她闭上眼睛承受,脸上酡红一片,睫毛一颤一颤。
贺铮寒心火愈烧愈烈,灼热的吻一路向下,姚桐感觉领口一凉,锁骨上一阵微疼,睁开雾气蒙蒙的眼睛。
对上他欲念满满的眼眸,昏昏沉沉的脑子立马清醒,按住他作乱的手,“不要”
一开口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又细又软,甜甜腻腻,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不我有事问你锦霞她们呢?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贺铮寒急喘沉重的呼吸蓦然一窒,从她玲珑优美的锁骨处抬起头,暗眸深寂,“不是你问,爷险些忘了。”
“爷早就说过,你要听话,你却还和那谢九搅合在一起,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姚桐面上的红晕一点点褪去,“你什么意思?”
“爷的话你没放在心上!”
气极反笑,原来到了现在他还是这种想法,巨大的失望让她身子微微发颤。
“我若听你的话,现在已是一具枯骨了。”姚桐看着他冷笑,“你那好表妹受了委屈,太妃怎会放过我?”
贺铮寒脸色也一冷,却没再说话,他知道姚桐在沈家掌掴了孙琼华,祖母大怒,要拿她问罪,如此一想,她迅速逃离,也不是不对。
可一想到出了事,她先想到旁人,尤其是那心思叵测的谢九,贺铮寒心里的火不仅没熄,反而烧得更旺。
但他不是一个任意迁怒的人。
“孙家的事,爷会给你一个公道。”
杏眸吃惊的睁大,姚桐没想到贺铮寒说这话,论亲疏远近,他不是应该站在冀王太妃那里吗?怎会说出这话,难道要真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可又能怎么样呢,他还能让冀王太妃对自己道歉吗?那可是他的亲祖母,冀王爷的亲生母亲!
也不过是给自己一点物资赏赐罢了,就像上次的那一斛珍珠。
这样子的公道,她不稀罕。
“太妃身份尊贵,又是长辈,她要教训我,我又能如何,只求保住这条小命罢了。爷的好意,姚桐心领了。”姚桐福了福身,“只是我的婢女锦霞和紫电、青霜,我习惯了她们的侍候,还请爷把人还给我。”
贺铮寒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他给出去的东西,还从未被人如此不在乎的退回来,“墨松,把人送回去。”
他高声吩咐,门外廊下候着的小厮急忙答应着。
“多谢世子爷了,那姚桐告退。”
姚桐偷偷瞄了眼他的脸色,黑得吓人,连忙垂眸,不敢和他再共处一室,说了声赶紧离开。
一出去,冷风一吹,浑身发冷,脸上凉凉的,她紧了紧褂子,发现天上飘起了雪粒子,天色一片昏暗,看来这场雪怕是不小。
果然,如她猜想,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搓棉扯絮一般,飘飘洒洒,等第二日锦霞三人回来时,地上已积了一尺厚的大雪。
“你们怎么了?怎么伤了?”姚桐大惊,仔仔细细的看了三人一遍,她们每个身上都带伤,手上、腕上都有烫出来的燎泡。
“夫人没事就好了,奴婢一直担心着夫人。”锦霞身上的伤最轻,又伺候姚桐最久,见她安然无恙,抹着眼角的泪,嘴角却翘起来。
“夫人,奴婢无能,到底没能将那些画抢出来,怕是落入了世子爷手里”
原来如此。
姚桐明白了贺铮寒别扭的原因,心里却不以为意,不过是些画,又不是裸画,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在他心里,到底将自己当做了什么?唯有他自己知道。
“你们是为了那些画,才烧成这样,真是傻,让我多心疼。那些画随他去吧,无妨。”姚桐叹了口气,若依这个世道的规矩,她三从四德没有一个做到,可她如今好好的活着,为什么?只因为贺铮寒罩着她。
他是握有实权的冀王世子,他要护着的人,旁的人再恨,也得顾忌着他。
这个世道,归根结底,靠的还是强权。
她要变强。
第24章 学功夫()
在大名府,贺铮寒一言九鼎,威势赫赫,谢怀远若不是逃得及时,能不能留住命都不好说。他逃掉了,可他名下的那些产业,全都被封了。
江左豪商谢家的名头的确大,尤其在这乱局已起的世道,手握无数商道的谢家,地位更重,可要让贺铮寒忌惮忍让,谢九一日坐不上谢家家主之位,就没那种可能。
姚桐听着锦霞打听来的消息,旁的商铺她不在乎,可萃梨园也被查封了,这个她不能不在乎。
“你悄悄的去打点一下,别让萃梨园一干人吃太多的苦头,除了谢九的几个心腹,旁的人也是无辜受牵连,尤其是那些戏班子,更是受了无妄之灾。”姚桐明白这时候不是和贺铮寒商讨萃梨园的时候,以他的性子,自己若是求情,只会火上浇油。
得想个法子,徐徐图之。
“夫人,世子爷一早去了演武厅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然后吃了早餐,王府来了人,世子爷去了王府。”
又去了演武厅。
姚桐很是佩服贺铮寒的毅力,这么冷的天,他日日不辍,早早起床练功,这人心志真是强韧。古来有毅力的人,未必都能成大事,可能成大事的人,都是毅力坚忍之辈。
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姚桐摇了摇头,她这身子骨,自小缺乏锻炼,多走几步就喘,一点力气都没有,遇到危险,意识察觉了,身体却反映不过来。
“夫人,今天是腊月初十,世子爷的生辰是腊月二十,而且眼看着都要过年了,每年除夕夜,王府都要办团圆宴。”锦霞很是忧心,这次的事,世子爷压了下去,可太妃的脾气,恐怕不会再放过自家主子了,怕就怕她老人家将夫人招进王府,王府规矩森严,男女内外有别,内院里发生的事,万一世子爷不能及时赶到怎么办?
姚桐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一想到两次危机,头皮一阵发麻。
就她这身子骨,真有什么事,她跑都跑不了。
“不行。”求人不如求己,姚桐越想越不安,“紫电、青霜,你们挑一套短时间就能学会的功夫给我,不求多厉害,只要能防身。”
这一下,姚桐脑子里涌出诸如女子防身术、军体拳等等能快速学会的格斗术。都怪自己没有未雨绸缪,前世她若手脚利落,也不会踏空悬崖了,这辈子,在松鹤楼,若会拳脚,也不会让孙五张狂,还得施医女以身相护,才避过了那一鞭子。
吃了这么多亏,自己一定要练些拳脚。
更何况,这时代医疗技术落后,致死率最高的病竟然是伤寒,必须要锻炼好身子,才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这夫人”紫电犹豫了一下,“奴婢们是自小入的王府,签的都是死契,打小学的功夫,恐怕不适合夫人学。”
见她目露失望,青霜连忙接过话说:“不过,世子爷手下能人辈出,夫人若和世子爷说一声,世子爷定能寻到适合夫人的功夫。”
这还是要去求贺铮寒。
事关小命,姚桐不会矫情。
第二日,天色还暗着,姚桐已然洗漱停当,在呼啸的风声中,早早等在演武厅。
“你怎么在这里?”
大约一刻钟后,贺铮寒才到,见到候在这儿的人,惊讶的挑了眉。
“自那日得见世子爷的英姿,姚桐念念不忘,夜不能寐,这才一早就候着世子爷,只求能再看一次爷的风采。”姚桐嫣然一笑。
贺铮寒看了她一瞬,薄唇也一笑,“仰慕爷?准了。”
姚桐急忙跟着进去。
贺铮寒的练功房很大,兵器架上列着各种兵器,烛光下发着森森冷光,姚桐看得眼花缭乱,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偷偷瞧了眼,见贺铮寒背对着她在练剑,便握住一把长枪,结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那杆抢拿下来,她鼓着脸颊,悄悄的甩了甩酸疼的手腕。
拿不动长枪,总能射箭吧。
踱到箭靶前,姚桐恢复了些信心,这射箭算是她唯一做过的了,想当初她眼睛好使,长得又高,每年公司运动会时,她们部门一群脑力劳动者,一致推举她报名这个项目。
她也不负众望,给部门拿下唯一的一块奖牌。
这弓真沉,姚桐双手抱着,总算把这张硬弓拿了下来。
虽然累得她出了一脑门汗,可也是拿到手下,总算是挽回了些在长枪那里丢掉的面子。
可拉弓时,无论她怎么默念着加油,都拉不动分毫。
脸憋得通红,手指勒得发白,那弓依然纹丝不动。
“噗通。”一声,姚桐手臂用力过度,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在地上。
“嗤。”
毫不留情的嗤笑声响起,姚桐一僵,双手掩面,太丢人了。
贺铮寒扔下手里的长剑,这女人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