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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哎。嗯?”爷爷那一瞬间仿佛触电一般,吃惊地看着我。
“你,你再叫一声?”爷爷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
“爷爷。”我又叫了一声。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澈。比平常的孩子要更有灵气。
“乖孙子,我的乖孙子!”爷爷紧紧地抱住我,老泪纵横。
“爷爷,我已经好了。”两年多不说话,说起话来,有些不太利落,但是说话的逻辑却比同龄人还要更好一些。
爷爷拉着我在堂屋里对着祖宗牌位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祖宗保佑!多谢祖宗保佑!”
我却知道我不说话的这两年,我领悟了很多道理。我只要看一看风吹草动,就能够知道天气晴雨。不管是睡觉或者醒着,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不管是停着还是走着,我随时都能够感悟到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的元气。我知道如何将元气收纳到我的身体里面,然后将肺腑之中的浊气排泄出来。
我的这一切跟我的那些已经化为尘土的老祖宗没有任何关系,倒是跟我含辛茹苦的爷爷有着很大的关联。没有爷爷的照看,我只怕早就迷失在金属片片中的世界了。
这一块金属片片仿佛一个火星,点燃了我身体之中的道火。或者说是我走进修道世界的钥匙。金属片片其实就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铭刻着阴阳八卦阵的铜牌。但是对于我来说,它是极其珍贵的至宝。
因为我在悟道过程中留下了灵魂的印记,这个本来极其普通的铜牌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散发出一种极其玄妙的光芒。也就是所谓的“宝光”。它不再是一件普通的金属片片。有宝光保护,就算埋在地下百年,它也再也不会生锈。
“好了好了,快起来。阳阳,爷爷再好好看看。”爷爷连忙将我拉起来。我却发现爷爷的左脚有些打颤。爷爷年青的时候受过苦,冰天雪地里修铁路,脚给冻伤了,落下了病根。一到变天的时候,就会痛得厉害。
“爷爷,你的脚又痛起来了?”爷爷的痛似乎牵着我的心,让我感觉无比的心疼。
“又?”爷爷对我的这个用词很是意外。我变傻了两年,两年之前我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能够知道他的老寒腿呢?
我没有解释什么,这些事情也解释不清,“爷爷,我给你用热水烫烫脚吧。”
我让爷爷先坐下来,跑过去用木盘子倒了一盆热水,端到爷爷跟前,然后帮爷爷脱掉鞋子、袜子,然后将爷爷的脚搬到盘子里。
“爷爷,你坐好。我来给你洗洗脚。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孝敬你老人家的。”我很认真地说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认真起来,总还带着几分稚气。
但是爷爷听了却是异常感动,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哎哎,咱们阳阳懂事了。”
我一边给爷爷用热水烫脚,一边调动着天地元气,来滋养爷爷的痛处。
“咦,好舒服。”不知道爷爷是脚很舒服,还是心里很舒服。
九九年的兔年对于我来说是人生新的开始。
但是对于村里人来说,我依然还是那么特别。村里的孩子依然不敢与我靠得太近。不过对于我来说,我也早已经不属于这些小屁孩的世界。我依然说话不多,不苟言笑。
我的爸爸妈妈虽然知道了我已经重新开口讲话了,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似乎已经将我放弃。
我跟别的小孩确实有些很大的不同。家里算上我弟弟,总共有六口人,分了五个人头的田土。总共有五亩多。爷爷养了一头黄牛。现在我已经好了,放牛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身上。
村里的小孩依然排斥我,自然不会让我跟着放牛的队伍一起进山。我也懒得跟他们进山。田埂上的草长得也很鲜嫩,只是担心牛会偷吃庄稼,一般都不准小孩牵着牛在田埂上去。而且这样也比较累。
但是我有更好的办法,把牛牵出来,引一道元气拍入黄牛的脑袋上,然后大喝一声:“只准吃草!”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样调教黄牛,但是这一拍还真管了用。我将牵牛的绳子直接绕在黄牛的两只角上。然后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发愣了。
村里人看到有头黄牛在田边吃草没有照看,匆匆跑了过来。
“阳阳!你又犯傻了?吃了我家的禾苗,定要你们家赔!”
我理都懒得去理,村里人还真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
那人跑到田头一看,那牛根本就没吃一棵庄稼。老老实实地啃草。
这事情传开了之后,村里人更加认定我是撞了邪。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事呢?
爷爷最恨别人说我撞邪,经常跟村里人骂架子。村里人也因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说撞邪、犯傻的话。但是偷偷里,谁又能管得住别人的嘴巴呢?村里的孩子是不敢跟我一起玩的。
好在下半年的时候,我要去上学了。我九九年的时候便已经是七周岁了,要不是因为前面的入道耽搁了,九七年就应该上学前班,九八年就该去上小学了。幸好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不然的话,上个小学都要等到下世纪了。
上小学的事情,我爸爸妈妈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也没有寄钱回来。爷爷早就对我爸爸妈妈死了心,要不是看在小孙子的份上,早就将奶奶叫回八角村了。
对于上学,我的兴致没有别的同龄人那么高。站的位置高了,看得自然更远。天地之间的玄机我都还看不尽、看不透,又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有兴趣呢?我虽然已经醒了,但是人生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
去报名的时候,爷爷要亲自送我过去。临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跑回去带了一把伞。
“阳阳,天上出着这么大的太阳,你带把伞,还怕晒啊?”爷爷不明白我带把伞有什么用。
“回头用得上。”我也没有解释。就是将伞拿着。
村里的大胖子黄书朗看到我拿了把伞,就大呼大叫起来:“看啊,那个傻子出这么太阳还带把伞呢!”
大胖子的爸爸黄奎是村里的屠夫,村里杀猪都要他来杀。家里经常吃肉,这黄书朗又喜欢吃肥肉,结果吃成了大胖子,村里人都说,杀猪的家里养了头大肥猪。
爷爷听了黄书朗的话,皱了皱眉头:“黄鼠狼,回回考上吃零蛋,你家的肥肉吃了只长肉不长脑啊?”
黄书朗并不怕我爷爷,敢跟我爷爷对着干,“今年我降班了,以后跟阳阳一个班,你瞧好了,倒数第一肯定落到你们家阳阳头上去了。”
“黄鼠狼,你没睡醒吧?”爷爷呵呵一笑。
学校老师都听过我的名头,但是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我又到了年龄,一年级的班主任郭道英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让我报名。不过从她的脸色,我可以知道,她对我这个学生可是一点都不乐意接收。
第三章 下雨了()
本来早上出门时还是非常晴朗的天,没想到过了没多久,等村里人报了名准备回家,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天已经变得阴沉沉的了。
“快看!那边雨下过来了!”黄书朗胖乎乎的手指着远方,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不紧不慢地将伞撑开,一点都不在意天气的变化。早上起来,天地中的元气变化,已经告诉了我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雨。
村里人都愣愣地看着站在伞下的我。
爷爷对我的这些能力已经开始习惯了,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孙子就是最好的。不管是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村里人看我眼神带着敬畏。不过,很快,他们再也没有心思来管我了。因为大雨已经来了。
黄豆大的雨滴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然后撞击到地面上,崩散成更小的雨珠,与被溅起的尘土形成贴地的雾。
“快跑啊!”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离村子还有一里多路呢。就算跑到家里,也已经变成落汤鸡了。只能跑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找一个枝叶茂密的大树来躲雨。只是这么大的雨,就算是大树下面,依然不可能将雨水全部挡住。
我和爷爷撑着伞从树林里经过,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慢慢地走向村头有些破旧的砖瓦房。而黄书朗肥胖的身体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雨水浇透,书包里的书怕也要遭殃了。
黄书朗的眼睛一直愣愣地盯着我,我的眼里却根本没有容纳他们。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家的黄牛自己用角撞开了木栓,从牛圈里跑了出来,径直跑到我的身边,用它的头拱了拱我的手。
它已经喜欢上了我每次放牛时拍在它头上的那一道元气。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蕴养,它已经变得跟别的牛不大一样。它的毛色变成金黄,每次出去的时候,只要嗷嗷一嗓子叫起来,村里的母牛没一头控制得住的。
雨滴落在黄牛的身上,却浇不透黄牛致密的毛发。细细的绒毛似乎给黄牛穿上了天然的雨衣。雨滴在黄牛身上汇集成涓涓细流。黄牛调皮地将身体一抖,雨花四溅,让我和爷爷连忙躲闪。
“你这头该杀的牛!”爷爷骂了一声,脸上却带着笑容。
牛是农家的重要劳动力,也是农家的根本。没有这头牛,再好的农把式也很难在秋收之后,耕耘几亩农田。虽然到了九九年,农田对于农民来说,不再显得那么重要,年轻人都已经外出打工,农村里只剩下了老弱病残。
黄牛在大雨中很是欢快,它似乎在享受大雨的洗礼。我也感受到大雨带来的更为精纯的天地元气,其中还夹杂这惊雷的气息。一时间,我又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我也冲进雨中,跟着黄牛跳起来。我的步伐却很奇异,仿佛一种古老的仪式。
爷爷惊愕地看着我,想冲进雨中将我拉回屋檐之下。但是我的步伐看似缓慢,却让爷爷根本捉不住规律。他根本没办法碰到我的衣角。反而看起来,他也跟我一样,在雨中跳动起来。
大胖子黄书朗他们冒着大雨冲回了村子,结果看到了我和爷爷还有我们家的黄牛在雨中疯跳的一幕。
“疯了!疯了!他们一家都疯了!黄牛都是疯的!”
黄书朗没有看到我虽然在雨中乱跳,但是我天上飞下来的雨滴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在快要撞到我身上的时候,非常有灵性地转过一道弯,我衣服上、鞋子上竟然没有沾上一滴水。
但是我爷爷却不一样,他全身上下被雨水浇得湿透。爷爷猛然停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怪异地欢跳着,身上却没有一滴水。
“唉!”爷爷垂头丧气地走回屋檐下,回到家里换了一声衣服。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我跟别的小孩是不同的。他宁愿我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孩子。因为他看到的一幕,让他心里极其的恐惧。
黄牛极有灵性,它比人类对元气的感觉更加灵敏。我在大雨中跳动的时候,天地之间的元气都在往我身上汇集。于是它也始终跟随者我的脚步,痛快地呼吸天地之间的元气。
跳着跳着,雨终于停了下来,远处的山腰上,挂着一道美丽的彩虹。我也停了下来。我能够感受到我身体中的一颗种子已经开始慢慢萌发。我已经知道,那两年多的入定,在我的身体中种下了一颗特殊的种子。后来我才知道这颗种子,叫做道。
我停了下来,才发现四周已经围了很多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