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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归来,童养夫你站住-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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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意思是怎么也不搭把手,帮它翻个身啊。

    之前君兮还觉得那只大白鸟蠢蠢的,现在看到一只更蠢的大黑鸟,心底莫名多了几分喜感,连带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郁都少了几分。

    她用脚尖儿勾着大黑鸟帮它翻了个身。

    两只爪子着地了,大黑鸟的冷艳高贵就回来了,它鸟眸颇为神气地瞅了君兮一眼,才慢条斯理的抬起一只铁钩似的爪子。

    君兮瞥见那爪子上绑了一个铁质的信筒,心知这是送信的。

    她半蹲下去取信筒里的信纸。

    海东青的爪子冷硬,比她手指还粗,爪尖儿尖利的长钩虽然为了避免伤到君兮蜷曲收紧了的,但君兮毫不犹豫眼前这海东青真能撕碎一头狼。

    “他让你送信来的?”

    明知一只鸟不可能听懂自己的话,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回答,君兮拿到那一纸信笺时,还是忍不住问。

    她倒是想过给他寄信来着,可是今早才送走他,总不能晚上就送信给他吧

    没想到那家伙倒是先给她送信来了。

    君兮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大黑鸟高贵冷艳地瞅了君兮一眼,傲娇地扭过了自己的鸟头,意思是,没眼看了。

    君兮才没注意到大黑鸟的小动作,走到烛台那边,将烛火挑得更亮了些,想了想,干脆将房间里的五个烛台都点燃了,明纱灯罩下,屋子里恍若白日,君兮这才打开了那纸信笺。

    折叠好的偌大一张纸,但只写了几个字。

    “行军已至潼关,勿念。”

    不是他惯用的狂草字迹,而是馆阁体,君兮见过他写的奏折,就是这样的笔记。

    这封家书比起那时他写的奏折,字迹似乎还要公正许多,公正得都带了几分拘束。

    君兮都能想象出那人在营帐里瞪着一张纸,不知如何落笔的模样。

    严格来说,君琛的个行军打仗的粗人,他不怎么会说话,也不懂太多的风花雪月。他不说情话,他只用自己的余生做赌。他不懂得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看着这落了几个字的信纸,君兮觉得心底被什么填的满满的。

    虽然他不在京城,可是不论暗处有多少牛鬼蛇神,她都不会怕!

    等等潼关在哪里?

第九十五章 活死人的泪() 
君兮眨巴眨巴眼,突然发现自己上辈子虽然当了几年的皇后,可是一直都被困在皇宫那方寸之地,这楚国江山到底有多大,她不知道。

    平日里她自然也没兴趣去研究舆图的,所以她现在压根儿就不知道君琛到底到了哪里!

    不由得有些懊恼,心想着待会儿就去君琛的书房翻张舆图出来瞅瞅。

    旁边不知何时探过来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咦,世子寄信回来了啊?”

    “对啊。”君兮点了点头。

    片刻才反应过来,房间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了?

    她把信纸往自己怀里一揣,瞪着眼看向穿着一身寝衣真跟个汤圆面团没啥区别的婢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汤圆高贵冷艳抬起小胖脸:“郡主你突然把房间里的烛火都点燃了,我能不进来看看吗?”

    收啥收,她都看完了,现在收还来得及吗?

    君兮也意识到自己那举动有点犯蠢,但还是没有把信纸再拿出来的意思,绷着脸道:“那你去厨房那边看看,还有鹿肉没,端一盆过来。”

    大晚上端鹿肉过来干嘛?

    自然给大黑鸟加餐了。

    原本高傲仰头的大黑鸟瞬间蹭到了君兮脚边,哎哟那个亲热劲儿哟,简直就跟见到了它老娘似的。

    见识过大白鸟的不要脸,汤圆见大黑鸟这般还是愣了一把:“这只海东青也是鸟精转世?”

    可劲儿卖萌的大黑鸟:“”

    君兮:“”

    汤圆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郡主,那只大白鸟您给取名叫小白了,这只不会就叫小黑了吧?”

    君兮:“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她目光落到大黑鸟身上:“它叫大黑。”

    汤圆:“”

    等汤圆去厨房端了一盆鹿肉回来,才发现她家郡主还在灯下看那封只写了八个字的家书,嘴角挂着一抹傻兮兮的笑容。

    猛然间汤圆似乎明白自家郡主为什么总斗不过世子了,因为她只要一遇上跟世子有关的事,就容易犯傻。

    等海东青吃完了那一盆鹿肉,君兮也纠结完了,她还是不要给君琛回信了。

    他才离开一天,虽然今天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但沙场凶险,她还是不要拿这些事去让他分心了,何况自己也应付得过来。

    过些时日再给他回信吧。

    君兮想就这样放大黑回去,海东青站在窗台上,铁钩一样的爪子勾着窗沿,歪着脑袋,黑溜溜的鸟眸盯着君兮,像是在疑惑君兮怎么没有东西交给它呢。

    君兮抿了抿唇,一瞬间谁也不知她心底掠过些什么,只见她折回桌子那边,取了那把小匕首,割下自己一缕发,又取了绢帕包好,这才放进了海东青脚上的信筒里。

    也亏得这海东青个头大,连带它脚上的信筒也做的大,才能放进去。

    君兮拍了拍海东青的头,轻声说了句:“去吧。”

    海东青“咕”了一声,展翅飞进了无边夜色里。

    ————————————

    潼关。

    烽火,炊烟,瞭望台,千万里飘雪,瀚海阑干。

    苍茫的夜色里,一顶顶帐篷像是大漠里起伏的山峦,篝火未熄,红底黑字的燕字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铠甲的碰撞声在黑夜里清晰又单调,是巡逻的守卫。

    冷硬的,坚韧的玄黑铁甲,孤月为它渡上一层银灰。

    布满烽火与硝烟印记的城楼之上,容颜清俊的年轻将领遥望着头顶半轮孤月,屈腿坐在了城墙垛上,雪花落在他没有带头盔的发间,许是天地间寒气太重,竟然不见融化。

    单薄的身影被月光拉长,他像北地归来的苍狼。

    肩头一重,是一只大手拍在了他臂膀上。

    “这才是北上的第一城。”燕望北低沉开口。

    君琛遥望着无边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是啊,这才是北上的第一城而已。”后面,只会更苦。

    楚国这么多年来得天独厚,在诸国混战中独善其身,不是因为地理位置有多好,易守难攻,更不是因为楚国有多么强悍。而是它横跨东西,纵连南北。与各国皆有联通,才成了一个经济要道。

    不论哪一方势力想吞并楚国,都会对与楚国相连的其他国家造成不利,所以这么多年,一般也只有北地的胡人来犯。

    国要强,就必须要扩张军队,可是当今皇帝迷信长生不老之法,又害怕臣子夺权,这几年一味地削减军队,朝中又权臣内斗,殊不知北地早已危矣!

    整个楚国,腐败得厉害,从权利的核心开始腐败!

    京城里,权贵们角逐,京城以外的地方,官商勾结,民不聊生!

    在京城惊觉春意来得太快,出了京城,才发现北地依然漫天冰雪。

    去年大旱,朝廷赋税不减,各地的官员再从中卡油,收刮民脂民膏,这个严冬,不知又饿死了多少楚国子民。可是京城的权贵们依然莺歌燕舞

    出了京城一路走来,见到的全是逃难去京城的难民。

    三军将士皆是沉默,他们即将赴往雁门关,要去挡住北地胡人对楚国子民的掠夺,可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这个国一点点腐烂,败坏,他们用生死保护下来的楚国子民,被他们自己的掌权者给奴役至死!

    今日所见一切,让两个年轻的将领皆是沉重又迷茫。

    半晌,燕望北锤了君琛胸口一圈,“老子半路上就看到你用海东青给郡主寄信,这才走了半天,至于吗你!”

    君琛看他一眼。

    燕望北讨了个没趣,讪讪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却听君琛道:“打完这一仗,我想带她离开京城。”

    燕望北回味儿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又用力在他胸口锤了一记,“行啊,你小子。”

    君琛没有说话了。

    燕望北沉默了一会儿,说:“打完这场仗,我也不想回京城了。”

    就在北地,饮着风霜,喝着雨雪,同三军将士一起守住大楚危危城墙,也算是一世敬忠。

    不在京城错乱复杂的权贵圈子里游走,处处羁绊处处束缚。

    京城的姑娘美是美,美得娇气,娇气的花儿在北地是活不了的,一瞬间燕望北对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无感。他想他得退亲,他不能误了人家姑娘。

    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又冒出了司徒飞云那张明艳的,英气的脸。

    燕望北脑子一热,问君琛:“你会不会突然想一个人?”

    君琛盯着他,不说话。

    燕望北以为是自己描述不够详细,绞尽脑汁道:“就是不经意想起了她,想起她就想笑,然后突然想见她”

    继续盯,不说话。

    燕望北知道自己虽然不是念书那块料,但好歹还是读过几年书,不至于说出来让君琛听不明白啊,他最后又憋出一句话:“睡觉的时候也容易想到她,还经常梦到她。”

    君琛幽幽开口:“我只梦到过君兮。”

    然后留下一脸呆滞的燕望北,走下城楼回自己的营帐睡觉去了。

    ————————————————

    送走了海东青,君兮借口自己睡不着,想去书房看会儿书,打发汤圆自己去睡了,才提了一盏灯朝书房去。

    很容易就在书架那儿找到了密道的入口,君兮掏出自己脖子上的钥匙,捏住那个活结捣鼓了一会,钥匙带子变长了,可是那个活结距离自己脖子的长度还是一点没变。

    提到这个钥匙的带子是活结,君兮又有点囧。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英勇无比地把未来的天下第一佞臣压下了,掐着他的脖子做出一脸凶相,问他为何自己的钥匙没法取下来,这样她怎么打开他的小金库!

    君琛当时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个活结。”

    拴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没法拉长,可是挂着钥匙的那一端绳子可以被拉长

    这一次君兮终于用了一个比较正常的姿势打开了地宫的门。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地宫了,陡然传来的凉意还是君兮心跳莫名漏掉了一拍。

    一路都很顺利,等她站在冰窟前,石门轰隆一声响起时,看到那蓬头垢面被锁在冰柱上的人,君兮才觉得心底酸涩得厉害。

    几乎是开门的瞬间,活死人就朝门口“看”了过来,不知是感应了到了什么气息,他咆哮了一声。

    声音里参杂了内力,覆住他面容的须发都被震开,君兮看见活死人青紫的唇畔龇出两根獠牙,杀意明显。

    君兮手一抖,过来时捡在手里用来照明的鲛珠都掉在地上了。

    她有些不确定似的唤了一声:“父王?”

    活死人龇出的獠牙没有收回去,但是面色明显没有那么戒备了,他又低低吼了一声。

    如果说之前那一声吼里带着攻击和杀意,那么这一声吼就有点相是父母在责备不听话的孩子。

    是不是他察觉到她身上有其他蛊的气息?毕竟之前在柴房那边满地都是那软白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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