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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于他,是师,亦是父,可是现在变成了一具凶尸!
凶尸跃出石棺,低低咆哮,侍卫们惶然想后退,却在他尖利的黑长指甲下,化作了肉沫。
看着凶尸没有眼白的眼,却又熟悉的脸孔,君琛手里的长剑没法出鞘。
他唤他父王,他听不见,只寻着气流的波动寻着活物,然后撕碎。
有一瞬间君琛也以为自己会死在凶尸手上,他曾是他的父,他无法还手
尖长的指甲就快触上他时,院子外响起了少女娇蛮的声音:“君琛那厮又去哪儿了?他给我买的风筝呢?”
凶尸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连连后退,最后躲进了屋里。
君琛一路跟着凶尸,才找到了那个地宫。
他看见凶尸自己打开了冰窟的大门,冲着他低低咆哮。
他懂了凶尸的意思,用铁链将凶尸牢牢绑了起来。
凶尸只用力一挣,铁链就又要断开,他咆哮了一声,从自己的战甲里取出几根带血的长钉钉入了脚背,扎入冰层。
又是一声咆哮,是痛。
做完这一切,凶尸才靠在冰柱上,不动了。
那一年的君琛,十八岁。
他双目血红,在凶尸跟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因为愧疚。
为人子,却没能尽孝。
他不知道暗处那人是谁,这么多年,他以为镇北王早已入土为安,可是对方用了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他!
他心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他必须要绝对的权势,来守住他的珍宝!
君琛把人儿放回了白玉暖床上,轻轻叩在怀里,“我派人查阅了南疆关于蛊毒的秘籍,才知道南疆擅长炼制尸人,不过有用活人炼尸和用死炼尸之分。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具成功用活人炼出的凶尸”
“那父王”
“我听当年从战场回来的人提起过那些凶尸,他们都是没有意识的,父王似乎还有一些意识,我派人去南疆寻找解蛊之法了,只要父王身上的尸斑不扩散,总能等到解蛊的那一天。”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头。
她摸了摸他的发,突然道:“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
母妃是追随父王而去的,可是她到了黄泉,找不到父王怎么办?
君琛用力一揽,下巴抵着她头顶,嗓音幽幽的,却是说不出的执着:“君兮,所以你不要做什么蠢事,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就是死,也要带着你的!”
心脏被什么东西一撞,之前那么多是迷惘和不确定,在此时都没有了,她用力回抱住他,“好,就是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重生过来时,菩萨说,让他度化君琛一世的杀戮,若是度化不了,就跟他一起下地狱
君兮仰起头笑了笑,入地狱就入地狱吧。
她想度他成佛,却因他沦陷为魔。
他半支起身体,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些绝望的味道吻了下来
皇宫
暗沉的夜色,寒风袭来,卷携着星星点点的苍白,放眼望去,整个宫廷白茫茫一片,皑皑积雪压在梅树枝头。
长亭里,男子抱着古琴,白衣掩不住单薄的身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指尖莹白如玉,恍若透明,缥缈的琴音里,掩不住那隔世的悲伤
有飞雪落在男子发间,他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是苦涩。
宫灯油尽,只微弱地亮着淡橙色的光,在这北风呼啸的寒夜里成了最后一抹亮色。
橘色的光辉映照着他的脸,却也没给他面上添几许暖意。
银月沉沉向天际坠去,空气冰凉入骨,伸手似能揽一缕幽蓝。
他清浅的眸底,是碎落一地的月华和满目雪色,仿佛刹那,便是沧海,便是桑田,他按住心房的位置,任凭那痛一丝一丝顺着经脉,钻入骨血。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他低低念道,猛然吐出一口血,身前的古琴也染上嫣红。
一声叹息:“你许是忘了,我却是记得的,兮儿”
身后传来女童的惊呼:“哥哥!”
第七十六章 晕过去了(超甜)()
君兮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抱着被子坐了好一会儿,有些分不清脑子里纷乱的记忆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她起床时一般都会发会儿呆的,只是今天发呆的时间有些久。
房门吱嘎一声开了,进来的是君琛。
手里端着一碗粥。
她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竟然还点着蜡烛,天还没亮?
他依然是清冷的,仿佛是高山上的雪莲一样不可亵渎,可是君兮脑子里又迸出了他青丝缭绕,汗湿胸膛的模样。
她晃了晃头,似乎还没清醒。
他已经在床边坐下了,伸手极为自然地把她一缕碎发捋到了耳后,这是一个极为亲密又亲昵的动作。
“好些了吗?”他问。
“我病了?”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她觉得她可能是生病了,搞不好还是发了一场高烧什么的,烧糊涂了,不然她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疯狂的画面。
君琛一哂,“你晕过去了。”
她点头:“原来我病的这么严重啊,大夫怎么说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做晕的。”
做晕做晕
好半响,她脑子都只回旋着这两个字。
她觉得,应该是她理解错了吧?
但是君琛竟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是逗她,也不是为别的,就是一个很纯粹的亲吻。
他自然得,让君兮有种错觉,她该不会是跟话本子里写的一样,突然失忆了啥的吧?
君琛好看的眉皱了皱:“是我放纵了。”
她还是没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从早上一直昏睡到现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他已经舀起一勺粘稠的粥送到她唇边了。
意思就是,他们那啥了一夜,然后她又昏睡了一天?
她张了张嘴,哆嗦着道:“我们我们”
他撤回勺子,一只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形状极为好看的唇就这么压了过来,温柔的,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结束时他咬了一口她的舌尖,才抵着她的额头,嗓音很浅,气息微重:“你想了?我也很想”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君兮忙一爪子招呼过去了,“你你别”
让他别什么?她还没想好措辞。
她起床时的迷糊劲儿已经过了,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也是愿意的,甚至还开了个头现在让他别动手动脚,未免也太矫情了点。
可是冲动上头是一回事,冷静下来又是一回事啊
冲动的时候她能英勇无畏地把这天下第一佞臣给睡了,现在冷静下来该怎么收场?
好在君琛并没有为难她那颗就快秀逗的脑袋瓜,从善如流松开了她,甚至还好脾气地继续哄她喝粥:“好了,今晚放过你。”
君兮刚扒拉一口粥进了嘴里,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噎死。
什么叫今晚就放过她?
那明晚呢?
明明晚呢?
“明明晚也不行”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好看的眸子就又眯了起来,无声的威胁。
君兮也瞪眼看着他,心底给自己打气,反正我眼睛比他大,他瞪不赢我!
“叽咕”一声诡异的叫声打破了这干瞪眼的僵局。
君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从昨晚到现在,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肚子饿怪她咯
最终,君琛说:“喝粥。”眼底的温柔几乎能溺死人。
君兮咕噜两口喝完了粥,没饱。
她湿漉漉的眼一望过来,君琛就懂了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本来想说她太久没吃东西,现在不能吃太多,不过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我去厨房给你煮碗面。”他道。
等面煮好了端过来,她应该也消化了一点,吃了不至于会积食。
一想起他先前做的叫花鸡,君兮心底就有阴影,忙叫住他:“让汤圆去!”
君琛看了她一眼:“现在是半夜。”
其实他私心是不想让人打搅他跟她的独处。
君兮在心底把他那话回味儿了一遍,就悟出了另一层意思
汤圆她们可能还不知道她们英勇无比的主子,扑倒不成被反扑,还因为那啥啥晕了一整天,现在把汤圆刨起来,以汤圆那八卦的小能手,肯定能识破真相。
叫汤圆起来给她煮吃的,还是不要了!
思来想去,君兮觉得还是自己去厨房吧!
于是她就掀开被子要穿鞋,“那我自己去。”
君琛回身就一把按住了她,以为她是饿得等不及了,道:“煮面很快,你等一会儿就好。”
君兮心底有个小人儿在抹泪,浑身的骨头都跟散架似的,她也不想动,可是他做出来的面,她怕自己待会儿下不去口啊。
她那副可怜兮兮的神色看得君琛心头发软,恨不得就这么揉成一团把人给吞了。
这是离不得我了,他心底有个小人在放烟花。
“既然你想过去,那就过去吧。”说这话的时候,君琛已经用大髦把人裹严实了,抱在怀里往厨房走了。
明显的口不对心!
君兮犹豫要不要叫住他,因为她还有一只鞋没来得及穿
到了厨房,君兮裹着大髦坐在小板凳上,看君琛生火煮面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的。
看着看着,她就不由自主地捧脸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君琛脾气很坏,可是对她已经算很好了。
要是她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别人肯定不会容忍她的坏脾气,也不会大晚上的跑来给她煮面。
而且,君琛长得还蛮好看,功夫也不错,将来还会权倾朝野
上无公婆要侍奉,咳咳就算有公婆也是她的父王她的母妃!
下无兄弟姐妹什么的咳咳,唯一算得上妹妹的就是她自己!
家世清白,洁身自好小妾通房什么的王府是不会允许那样的生物存在的!
这妥妥的就是京城贵女们梦里的如意郎君啊!
君兮突然就有了种,自己拱了一颗好白菜的感觉。
面已经放到锅里了,还得再煮一会儿。
君琛知道君兮一直在看他,还是捧脸看的那种。
清俊的脸没能崩住,窜起了一丝薄红,耳朵尖儿也烫得惊人。
他装作无意地走过去,道:“面很快就好了。”
君兮点头,还是捧着脸看他。
君琛想别开脸,又舍不得,咳了一声“看什么?”
“你啊。”她答。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好看,比我好看。”
“傻丫头。”
“对啊,我一点也不聪明,你怎么会喜欢我啊?”
“谁说我喜欢了?”
“”
“我爱你。”
谁能告诉她,这个清冷寡言的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君兮不捧自己的脸了,捧君琛的脸,“我是说真的,天底下比我聪明比我好看的大有人在,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了啊?”
他笑,眼底的温柔像是漫天星光:“因为你是君兮啊。”
是他用了小半辈子守着长大的人,余生,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