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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缈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说:“其实好难做的是不是?对付全焕会伤了你和简柠的姐弟之情,不杀全焕我又心中始终不安。在梦里的,全焕也不是一直这样坏,若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后续。残卷上原有记叙,李氏首领的刻意更改,却偏偏让事情更顺着原来的情形发生,没有提醒戏子这个人的存在,李玉锦想必也不会因全焕是个戏子并且是自己的孙子而执意于选择他继承自己的梦想。”
“李氏首领可以更改残卷,为什么我们不试着更改已经被李氏首领更改的残卷?”简业微微一笑,“比如说,我可以游说太后即刻让当今皇上退位,这个国家的权力在我和你的手中,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做我们想做的事。就好像在你的梦中,你将我们的孩子许给了司马忆白,那可是李氏首领做梦也想杀之的人,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司马家的力量,改变以后李玉锦想要成就的一切。”
容青缈眨了眨眼,忍不住一笑,眉眼间的担忧少了许多,浅语道:“原来你也是想做皇上的,做了皇上便可以‘为所欲为’。”
“至少可以保全我们一家。”简业温和的说,“虽然皇位的归属目前掌握在李氏首领们的手中,但是,既然我做了皇上,为何不可利用手中的权力与李氏首领抗衡?以保护我们的孩子不会成为李氏首领们的下一个棋子,不会让我们为了李氏首领们所谓的宏图大志做不愿意做的事。”
“好像蛮有道理。”容青缈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入座,风刮的更猛,窗户没有办法关严,虽然不至于被吹开,但还是哐啷做响。江侍伟坐在黑暗里,五官依然是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只是安静的很。
中年男子从外面闪身而入,低声对江侍伟说:“姜氏已经回去歇息,灵堂留了我们自己的人在照看,依着主子的吩咐,明日就下葬,墓地的暗道已经安排了人,到时候接了曹老将军离开,自此后这江湖之上就没有曹天安此人。”
“她可有察看?”江侍伟淡淡的问,和白天的声音不同,冷漠中还有几分疲惫,略微有些嘶哑。
“是。”中年男子轻声回答,“那日见曹老将军被属下下毒‘毒死’,就借着上前察看仔细检查过,不过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在灵堂里的时候也曾经去棺木处悄悄打开察看过。以属下看,她所担心的不是主子有没有真的下毒,而是担心李玉锦或者其他人,比如将军府里伺候曹老将军的奴才,会不会出于忠心暗中与您做对。您在人前一向对曹老将军颇多抱怨,再加上之前将将军府里的奴才们遣散了大半,只余一些忠心的老仆,姜氏只会对这些老仆有怀疑,但这些老仆大多老迈,又不会武功,更不懂用药。属下认定她已经确信曹老将军之死是真的了,对于明日下葬之事也不再有任何怀疑之意。”
江侍伟叹了口气,“可惜有人不太相信。”
“谁?”中年男子一愣,下意识脱口问,“属下觉得主子您已经做的很是周全,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布局,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难道主子是担心您母亲会派人来带走曹老将军的‘尸身’?”
江侍伟摇了摇头,淡漠的说:“不是,我娘她可没有这样的仁慈好心,她只会恨我阻拦了她的大业,恨义父是个不懂事的,只会一味的心疼我迁就我。若是义父肯听她的话,全焕一定不会出事,她也不会被我囚禁,她的大业就不会受到影响,江山也不会落在别人手中。她对我义父没有恩情,只有抱怨,更何况后面姜氏还故意让其他女人接近义父,让她看到,我娘是个可以她背叛别人,但别人绝对不能背叛她的恶毒女人。这一点上,当年太后那个老女人也是深有体会,才会对那个她以为是真的其实是假的我娘下那么大的毒手。”
中年男子脑子里想了好半天,也没能想出来究竟是何人会怀疑曹天安不是真的死了,除了姜氏,还有谁会关心曹天安的生死,难道是小倩?“主子,难道您怀疑小倩?”
江侍伟不屑的吐了口气,不耐烦的说:“她,就是个不长脑子的混帐。我说的是容青缈。”
“简夫人?”中年男子一愣,想了想,“属下真没想到会是她,不过,她怎么会怀疑曹老将军没有真的被主子派属下毒死?明明您在她面前一直不肯承认您和曹老将军的关系,而且还直言不讳说是您派人毒死了曹老将军。”
江侍伟摇了摇头,也略微有些困惑的说:“我也只是感觉她不相信,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原因,她比我以为的还要聪明。以前,因为简业对她用了药,她失去了记忆,变得愚蠢软弱,但就是那样也不是太让人讨厌,只是觉得她傻乎乎的,但现在她似乎在慢慢恢复,今天她对我娘失踪事情的分析,以及找出传递消息的是周姨娘,这些,对简业的将来来说都是极大的帮助,有这样一个贤内助在一侧,足可以让他省不少的心。”
中年男子怔了怔,有些困惑的说:“属下愚笨,以前陪着主子前去恐吓她的时候,只是觉得她运气好的很,不论主子是什么时间过去,她总是睡着,不管弄出多大的声响,她也不会醒过来,若说是那两个奴婢和那个奴才,我们是下了药迷昏免得他们发现求救声,可是,简夫人当时,似乎也同样昏迷着。”
江侍伟笑了笑,虽然那笑容放在他的面容上有些恐怖,可却看得出来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言语也很轻松随意,“哈哈,说起来,那到是我自天牢出来之后,最有趣的一段时光,她小的时候在农庄险些丢了性命,当时我还觉得甚是可惜,那样聪明伶俐的一个小丫头,生得也漂亮,在农庄里见到从山洞里出来的我时,也并没有太过惊慌,甚至还有悄悄改了山洞的走向,当时还有些遗憾不能和她多交往一些时间,没想到她后来嫁给了简业,再见时,竟然愚钝的可以,颇是让我失望,想来当时她是受简业所下之毒所累。”
“嗯,简夫人不仅生得貌美,而且也确实聪明,只瞧到简公子父亲手腕上绑的布条就可以联想到这其中的联系,若是她动了心思帮着简公子,只怕是您母亲和那位全公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中年男子颇是遗憾的说,“可惜您是简公子的长辈,不好横刀夺爱。”
江侍伟淡淡的说:“不管容青缈喜欢不喜欢简业,她都不会离开他,这辈子我与她是无缘了,做个能够说说笑笑的朋友吧。当年她被困在后院,虽然一直以为自己对简业痴迷不舍,却也不是没有机会离开,那个时候她受尽我娘和江涄的各种折腾,以及简业的冷眼和疏远,简王府里上上下下的嘲笑,以及我时不时的恐吓,一个容家千金小姐,京城首富的宝贝,自小也是娇生惯养,却能够忍下来,熬得住寂寞和无助,硬是坚持到得了机会翻身。若是她想不起之前的旧事,简业登基做了皇上,她也必定是个聪明的皇后,这一点江涄永远也胜不过,江涄太过浮躁,不能忍受寂寞,熬不过时间,所以她输也是自然。”
第718章:以后是君臣()
“小姐还是年轻,等被送走过几年清静安生的日子,就会变得和简夫人一样成熟从容了。”中年男子出言劝慰,他和那个已经变老的小太监一样,是一直守在江侍伟身旁的忠仆,数十年的陪伴,已经既是仆人也是朋友。
他知道江侍伟几乎全部的秘密,所以很清楚自己这位主子,虽然顶着一张丑陋无比的面容,忍受过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表面上看着狠毒阴鸷,但事实上却正好相反,他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个善良忍让之人。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主子狠毒一些,是不是可以过得舒服自在?
李玉锦那样一个狠毒似狼的母亲,亲手毁了自己这位儿子的所有,若是换做自己,必定是会抛却所有的母子情深,亲手了结她的性命。江侍伟为皇子的时候,是个很受先皇疼爱的皇子,对如今这位当了皇上的同胞哥哥也很尊重,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与这位皇兄的关系,只知道一个是当时的皇后娘娘所生一个是李贵妃所生,而他是后者。
“主子还是太过心善。”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最后苦的只是自己。”
江侍伟淡漠的说:“我已经是个世人眼中罪不可赦的混帐东西,弑父的罪名,史书上必定是个不堪之辈,再多些骂名又能如何?如今我能够做的,似乎也只有多博几个骂名了。如果不是不愿意见到义父‘临死’之前看到是我亲自出面对付他,一时让他心中难过,而真的断了活下去的念头,也不必派了你过去做这等少不得被唾弃的事情,他见不是我亲自过去,心中会觉得一直愧疚于我,又觉得我终究不是我娘那样的人,只会心中哀伤不会在药效发作前自绝于人前。但愿他醒来后,能够在那个地方好好活着,这辈子他也是苦人一个。”
“曹老将军和小姐都走了之后,您一个人岂不孤单?”中年男子有些难过的说,“平时好歹还有曹老将军与您下下棋说说话宽慰一下您。”
“不是还有你们陪着我吗?再说,还有容青缈和简业,与他们打交道也是有趣的事。”江侍伟淡淡的说,“至于江涄,她原本就是个意外,又是愚钝不可教的蠢丫头,但她偏偏是我的骨肉,我只能保她安稳度日,这也是我为父的责任吧,我不喜欢她,但不能真的不管不问她。”
“您的母亲会为难小姐吗?”中年男子犹豫的说,“若是您的母亲安顿好一切,会不会——”
江侍伟摇了摇头,“不会,如果有机会,她只会对付容青缈,所以我必须尽快找到我娘,这一次若是再抓了她,真的是不能再存念想了,如果不是姜氏的母亲当初为我娘配制了许多药,今日也不会让人将她救走。对了,我娘活着的事恐怕不能再瞒那个老妖婆太久,你安排宫里的人将姜氏的母亲送走吧,难为她一直替我娘在宫中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熬着。”
“姜氏用在您身上的毒药?”中年男子看着江侍伟轻声问。
“一时半会的死不了,尤其是姜氏知道我娘被人救走,她为了能够避开我娘的报复,首先就是要保证我活着,我活着,我娘要对付的人首先必定是我而不是她,而想要报复我,以我娘的聪明,知道我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谁,只会选容青缈而不会选她。”江侍伟平静的说,“姜氏不傻。”
简业将老简王爷送回简王府的时候,哥哥简图和母亲老简王妃都在,而且周姨娘的儿子简震也在,相对于淡漠疏离目中无人的简业而言,简震更喜欢和虽然有些冷漠但只要不做出出格事情就不会被责骂的简图打交道,简图也同样不喜欢简震,但在面子上,只要简震不愚蠢的厉害,简图一般装作看不见。
听说简业亲自送自己父亲回来,老简王妃心里到有些遗憾,怎么这么快就找了回来,人还活着,少不得还要压下心中的懈怠表示一下安慰。
搭着长子简图的胳膊慢慢的迎了出来,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看着简王府里的奴才们将仍然昏迷中的老简王爷从马车里抬了出来,远远的就瞧见,哟,人咋瘦成这个模样了?可想也是受了不少折磨的。
这样一想,再一想平时趾高气扬的夫君,到还真生了几分唏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