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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青缈面色平静,双目合拢,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气息安稳。
第8章:您叫青缈做什么()
“这,——”秦氏呆呆看着躺在床上的容青缈,难不成之前是自己错觉,根本没有容青缈梦魇的情形?还是根本就是她自己因为疲惫打盹梦魇了?可是看了一眼钱德培和莲香,二人也是一脸的错愕不解。
“青缈,青缈。”容夫人在床沿坐下,温柔的轻声呼唤。
钱德培眉头微蹙,他才对容青缈用了迷药让她安静下来,这一时半会的恐怕是醒不了,但是,明明刚才看到容青缈还是双目圆睁,怎么这一会就成了这样安稳的模样?他不就转头和莲香斗了几句嘴吗?
“娘。”容青缈的声音困惑、恍惚,略微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容夫人,懒懒的,娇弱的声音,“青缈好困,您叫青缈做什么?”
秦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容青缈看起来好好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她却大半夜的跑去叫了已经歇息的老爷和夫人起来赶过来,说是小姐梦魇了,情形很不好,这,这不是在咒小姐死吗?!
“小的可以做证。”钱德培突然开始相信莲香所说的容青缈中邪之说,这突然间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形,一个狂躁、绝望、愤怒,七岁的孩童却有着成年女子的悲苦,一个安静、娇慵、恬静,正是一个七岁富家小姐的模样,“您和老爷过来之前,小姐确实是在梦魇之中,情形可怕。小的虽然是自小学医,这种情形却从未遇到过,还是要请老爷和夫人请了城中最好的得道之人过来替小姐仔细的瞧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小姐。”
容夫人瞧了一眼钱德培,这人到是很会讲话,不说是青缈不小心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人和事,而是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小姐。
“没事,娘只是不放心,今天落雪,你在后花园玩了许久,怕你一时贪玩晚上歇息不好,特意过来瞧瞧。”容夫人温和的说,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
触手全是虚汗,头发也有些打绺,容夫人眉头微微一蹙,瞟了一眼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秦氏,再看看一脸错愕的莲香,以及表情严肃认真的钱德培,秦氏是她打小就一起长大的丫头,人品个性她了解,不会拿青缈的生死说笑,莲香虽然年纪不大,偶尔也有些小糊涂,但对自个小姐到是忠心不贰。
这二人应该绝对不会半夜三更的发什么神经说什么小姐不好了!
这个钱德培,她不熟悉,可白大夫在容府做了好多年,医术不错,为人忠厚本份,有这样的师傅,弟子应该不会差,而且肯带了到容府做事,也与白大夫有些亲戚关系。
“娘。”似乎是察觉出容夫人有些沉默,容青缈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自己母亲的手,她的手还透着凉意,微微有些颤抖,“青缈想和娘一起睡。”
容夫人轻轻给站在一旁的丈夫使了个眼色,青缈一定有什么不对,不能单独把她放在这个房间里,在天亮之前,还是他们夫妇二人守着放心。
第9章: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容鼎一旁立刻伸手将容青缈抱在怀中,“爹正好得了个新故事想要讲给青缈听,爹抱着你去你娘房里好不好?”
“好。”容青缈听着自己的声音,稚嫩,柔弱,是的,这是她七岁时的声音,那个时候的她全无忧虑,被爹娘兄长全心全意的疼爱着,这里不是地狱,不是阴间,是她七岁时的一天,是她出嫁前一直生活的容府。
她伸出瘦弱的胳膊牢牢抱着自己父亲的脖颈,小脸贴在容鼎的面上,父亲脸上有些新长出来的胡子茬,扎得她脸上娇嫩的皮肤有些痒和疼,她却全然不顾,只是死命的抱着父亲,眼泪一颗接一颗的落下,湿了容鼎的领子。
“青缈,怎么了?”容鼎用厚厚的斗篷将容青缈细细的包好,免她路上被寒风吹到,他个子高大,七岁的容青缈身子还有些瘦弱,抱着很轻,“怎么哭了?是不是做什么恶梦了?不怕,有爹爹在,没人敢欺负你。”
容夫人眉头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氏,沉声说:“掌了灯,里里外外的仔细找找,看看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角角落落都不可放过。”
“是。”秦氏头不敢抬,低低的声音,听着容老爷和容夫人带着容青缈一起离开,随行的人也迅速的离开,房间里迅速的安静下来。
余下的三个人彼此面面相觑,只觉得冷汗都已经溻湿了里面的衣裳,人一走房间里立刻空落下来,有风吹过,三个人不由自主同时的打了个寒战。他们三人可是亲眼目睹了容青缈的前后不同,一定是中邪了!
谁也不说话,各怀心思的沉默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莲香,扶我起来。”秦氏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站不起来,就算是跪着也是硬咬着牙撑着,容老爷和容夫人一走,她便再也没有一点气力坚持,勉强的伸出手,“我可是吓着了,竟然是一点气力也拿不出,站也不站不起来了,钱大夫,谢谢你刚才出言帮我,要不,一顿责罚肯定是少不了的。”
“在下是实话实说。”钱德培摇了一下头,“我是个大夫,并不相信什么中邪之说,不过,看今日容小姐的情形,似乎确实有些奇怪,对了,夫人临走时嘱咐你掌了灯,里里外外的仔细找找,是什么意思?”
秦氏犹豫一下,轻声说:“容府家大业大,奴仆也多,自然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又加上,老爷的兄长,还有夫人的哥哥都打外地赶来京城,住在容府已经有些日子。虽然不能怀疑他们,却不能不怀疑他们的奴仆有没有心眼不好的坏胚子,若是弄个什么符咒,扎个小人什么的诅咒小姐,也是有的。我也怀疑有这种可能,小姐生得漂亮,又讨人喜欢,老爷和夫人心头宝般的疼着,总有那么些个眼界浅的看不顺眼,难免会生出什么不好的念头。也是我这几日太疏忽了,要是真的寻出个什么不好的玩意,我可真是没脸见夫人!莲香,先去把院门都关好,把其他人全都叫醒,仔仔细细、角角落落的全都不可漏掉!”
第10章:青缈就是一个小仙女()
莲香立刻精神抖擞的说:“明白,要是找出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用老爷和夫人出面,我先一口唾沫啐死他(她)!”
“哈哈。”钱德培笑了出来,指着莲香,“得了吧,就你,有本事别让刚才小姐的梦魇吓得昏死过去!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假装昏迷?!”
秦氏看了一眼钱德培,要不是看在刚才他出言帮了自己的份上,这个时候她一定会训斥出声,小姐为何梦魇还没弄清楚,老爷和夫人将这件事托付给她处理,她是容不得下面的人有说有笑,不把此事当正事。
“不要嬉闹了。”秦氏皱着眉头,“让人听了出去,说出难听的话丢脸的是你们二人,容府里人多,自然少不了嚼舌头根的,钱大夫,你要想在容府呆下去,就得谨慎些,还有你,莲香,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小姐出嫁还指望着你陪嫁过去好好的照顾小姐,还是这样的没大没小。”
钱德培立刻点头,恭敬的说:“秦妈妈说得是,是在下唐突了,以后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秦妈妈要常常提醒。”
莲香颇是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这个姓钱的,嘴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真会讨秦妈妈的欢心,男人太会说甜言蜜语,一准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看秦氏脸色已经阴沉下来,莲香吐了一下舌头,也收敛起心思,开始打起精神在房间里仔细的寻找起来。
容鼎抱着女儿回到他们夫妻二人的院落,这里紧挨着容青缈的小庭院,中间用了木栅栏间隔开,此时已经是冬季深夜,又在落雪,安静的很,梅花开得正是最艳丽的时候,冷冷的空气加上甜净的香气,更是增添了几分幽静。
梅花,多么熟悉的花香,爹娘喜欢种花,院落里的花草全是最好的品种,梅花也是,花期长,颜色纯正秀丽,香气醇厚,却从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冬日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的飘浮在空气里,细细的闻,极好。
小的时候,爹爹总是爱抱着她赏梅花,然后摘一朵给她戴在头发上,笑着说:“瞧,我们家青缈就是一个小仙女,还是最最漂亮的小仙女。”
她也是总是欢喜的,害羞的红了面颊,然后抱着父亲的肩膀,满足的笑。
爹娘的房间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虽然容家极是有钱,爹娘却不太喜欢奢华的东西,房间收拾的很舒服,东西不多,却样样价值连城,识货的人会咂舌心生羡慕,不识货的人会一脸不屑,爹娘却从来都是装作看不见。
“青缈乖,不怕,爹和娘都在这里,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敢来这里吓唬我们青缈。”容鼎把容青缈放到床上,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替她掖好被角,温声细语的说。
容夫人在床沿上坐下,看着面色仍然苍白的容青缈,温柔的说:“娘给你唱首你喜欢听的曲子好不好?爹和娘都在这里陪着你,半步也不会离开,青缈不怕,只要爹娘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容青缈突然间闭上眼睛,大颗的泪水却还是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很快就湿了一小片,强忍着,身子还是在棉被里不停在颤抖。
第11章:七岁时的自己()
是她,一直用心保护她的爹娘,就是被她伤透了心,所有的家产,所有的人脉,全被她那颗被爱慕蒙上眼睛的心当成了礼物送给了那个人,那个最终让她破席裹尸白骨寂寞乱坟岗的男人,最终,爹娘过世的时候,她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甚至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容府一夜之间被烧成废墟,爹娘和府上的几百口子全部化成了灰烬,就算是她哭瞎了双眼,也分辨不出哪一块是爹娘的骨头,哪一块是兄长的遗骸。
“青缈,不怕,爹和娘在,不怕。”容夫人的眉头微微蹙起,女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一个才七岁的孩童,却一脸的惊惧和后悔,若不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人和事,若不是被什么人暗中下了符咒,怎么会这样。
听着自己母亲温柔唱着熟悉的曲子,没有词,只有咿咿呀呀的调子,温柔平和,在容青缈的耳边轻轻回荡着,和着母亲身上熟悉的香气,让容青缈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她其实还在混乱中,不知道是临死前的自己做了一个美好的梦还是活着的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但,此时,只有母亲的小曲轻轻回荡着,让她的倦意一点一点的浮上来,然后,慢慢的睡着了。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爹娘在低声说话,说的好像就是她。
噗噗簌簌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光线似乎明朗了许多,容青缈睁开眼睛,眼睛有些红肿,粘粘涩涩的不太好睁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视线有些模糊,似乎是有些人影在轻手轻脚的走动。
“娘。”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软糥稚嫩,是七岁时的自己。
“娘在。”母亲的声音立刻响起,就在她的床前。
“娘,女儿做了一个梦。”容青缈努力想要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母亲的模样,但根本看不清楚。
“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容夫人心疼的说,“昨晚你一直在哭,睡着了也在哭,定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