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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立刻点头,陪着容青缈进到亭子里,“这里的石凳瞧着还干净,简夫人,您坐下来歇息一会吧,也走了快半个时辰光景。”
容青缈点点头,表情温和的坐下,瞧了瞧附近,“若是有事要办,这走一趟皇宫还真真是要辛苦的很,幸好宫里有轿辇和小马车。”
“是呀。”奴婢站在容青缈的身侧,点了点头,瞧着容青缈态度温和,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倨傲之感,到有几分好感,简业是太后娘娘眼里的红人,这位简夫人是简业最疼爱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带着来宫里,听人传闻,简业最是疼爱他的侧室,但传闻不可信,真正被简业带进宫里来的是这位正室,所以说简业最疼爱和在意的一定是这位正室,而非大家传闻中的侧室,“不过,一向跑腿的都是各院落里的那些小公公们,要是真的让奴婢跑一趟,怕是吃不消,皇宫里面大的很,咦,那不是之前打太后娘娘宫院里离开的王公公吗?”
容青缈顺着奴婢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远远的瞧见刚才那个差点撞到芬芳的王公公从另外一个方向朝着这边走过来,但他走的极是匆忙,竟然没有注意到容青缈和奴婢二人,甚至经过这里的时候也没有看一眼亭子里的二人。
“您瞧,就是这样,要是有什么事情,那些小公公们便如王公公这般匆忙的奔波,他竟然忙碌到没有瞧这边一眼。”奴婢笑着说,“瞧他脚步匆忙,定是有什么急事,他前面拐了弯,应该是回皇上那边去了。”
奴婢说着无心,但容青缈却留了心,尤其是,王公公经过的时候,衣服上沾着的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经过的地面上,不太大,瞧着也不清楚,隐约的猜测着似乎是片花瓣模样的物件。
略再做了一会,容青缈站起身,“我们回去吧,也出来时辰不短了,怕是太后娘娘和相公的事情也谈的差不多,我们回院落里候着好。”
奴婢点头,“简夫人请。”
容青缈撑了伞从亭子里出来,故意一边走一边瞧着风雨,慢慢的落在奴婢的后面,瞧着似乎是担心地面上有雨水滑倒,所以特意放缓脚步,经过刚才王公公落下物件的地方,还差几步就已经瞧清楚,确实是一片花瓣,她快速蹲下捡起藏在衣袖里。
来皇宫,要经过皇宫一些地方,远远的瞧得见也都是院墙,但真的有花有草的地方不算太多,除了一些花园,但这种花,她没有瞧见过,这种花是需要支架,多半盛开在墙头,或者是篱笆上,一大片的才好看,而且这种,真的很普通,普通到只有寻常百姓家才会种植。
虽然它的名字很好听,茑萝。
在梦醒后的时光里,她在农庄里生活的时候,时时会看到这种小花,从夏季一直到深秋,就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会开出一大片红白相间的花朵,花朵极小,宛若星辰,早晨的时候开得最是好看,到了过午就没有了光彩,种子落在地上,明年会再生出新的,喜欢盛开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不用刻意照顾,尤其是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最是多。
但是,这种花草,极少会在富贵之家瞧见,这种花草大半用来装饰一些低矮的篱笆,农家随意用树枝围起的篱笆上瞧见,有时候会被牵牛花遮挡,花太小,随便一朵花便可挡了它的全部。
那花瓣已经有些收拢,应该是不小心沾到人的身上,好奇怪,除非有人特意喜欢这个栽种在自己的院落里,但是,就算是栽种在院落里,一个小公公怎么会沾染到身上,而且是肩膀的位置,这除非是蹲下,一大片的花朵中才会沾到这样一朵,并且瞧着有些残缺。
“简夫人,您在这里候着,奴婢进去向太后娘娘禀报一声。”奴婢回头瞧了一眼正在想事情的容青缈,她的表情看来沉静,眉头微蹙,“门口的奴才还守着,怕是还没有谈完。”
容青缈点点头,“好,不急,这雨落着,瞧着极好。”
奴婢微微一笑,走向之前离开的房间,门口的奴才瞧见她,与她低语几声后放她进入房间,过了一会,奴婢走了出来,笑着说:“太后娘娘说,正事已经谈完了,正想着要人请您进去坐会再说会闲话,这正好的,您就已经赶了回来,还问奴婢您玩得可开心。简夫人,您请。”
“好。”容青缈温和的说。
简业正与太后娘娘说话,瞧见容青缈打外面进来,示意她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笑着说:“在外面玩的可好?刚才太后娘娘还说,应该寻个人带你在附近逛逛,这皇宫里大的很,怕是一时半会的也逛不完。”
“是呢。”容青缈立刻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的说,“大的很,才走了不长的一段,瞧见有一处小花园,里面有花有草,虽然地方不大,但花草们长得很是茂盛,看着很养眼,就在里面坐了一会,在雨里赏花很是惬意。”
太后娘娘笑着说:“宫里多些奇花异草,若是你喜欢,得了机会,哀家派人带你仔细瞧瞧,刚才奴婢说,你就是喜欢那些个花花草草的,简业也说,你平时里也喜欢整理花草,做些女红,是个天性喜静的女子,哀家最喜欢这样的女子,温婉可人。”
“太后娘娘夸奖,青缈受之有愧。”容青缈微微一笑,轻声说,“不过是青缈有些懒散,做别的要费些功夫,这些是打小就接触,做着顺手,又不费时间。青缈小时候,爹娘也喜欢在院落里栽种花草,还记得曾经送给云天道观一些,前些日子因为青缈院落里的红梅枯萎,相公还特意从云天道观移了一棵梅花过去,看着花草便想起爹娘,到有几分亲切感。”
“嗯。”太后娘娘叹了口气,语带三分同情的说,“你爹娘和兄长过世都早了些,不过,有简业这般疼爱着你,你的婆婆也喜欢你,你爹娘和兄长们在九泉之下必定也是放心的。”
容青缈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说:“是,青缈是个幸运的。”
简业却没有吭声,只示意容青缈在椅子上坐下,随便寻了个话题,三个人又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太后娘娘因为已经嘱咐好简业寻找李玉锦的事,并没有再挽留二人,示意旁边的奴才送他们二人离开。
第425章:就想成如此模样()
看着容青缈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马车外面,简业轻声问:“在想什么?”
容青缈眉头微蹙,竟然没有听到简业的询问,只静静看着马车外不停退向后面的景物,高高的院墙遮住了所有。
简业没有再继续询问,容青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她在太后娘娘面前,好似是无意的提到了她的爹娘在她年幼时最爱种植花草,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容家旧宅里花草甚多,也不乏名贵品种,也确实送过云天道观一些梅花,而他移了云天道观的梅花替代后院被赵江涄烫死的梅花也确有此事。
又说到皇宫里的花花草草真好看,雨中看花草最是惬意。
是看到了什么和她记忆里幼时相似的花草吗?让她想起她的爹娘和兄长?
他以前不关心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因为他一直可以猜出他们在想什么,不论是他的父母还是兄弟姐妹,包括赵江涄,但对于现在的容青缈,他发现他开始频繁问起同样一句话:在想什么?
是的,他发现,容青缈变了好多,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而且并不完全对他说起,包括她的一些念头,哪怕只是一瞬间产生,她宁愿自己去想,自己去做,也不愿意和他商量,哪怕偶尔对他谈起,眼神里虽然有依赖,言语间也只是简单随意。
想起初次在容家旧宅外遇到十年里都不曾在意过的她,雪花飘落中,她的眼神清灵冷漠,看他仿佛是熟悉的陌生人,略微有些意外又下意识的疏离着,让他仿佛突然间嗅到寒梅的香气,水仙的清甜。后来在母亲的后花园里再看到她时,仿佛世外的人,就站在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却又遥远的仿佛在千里之外,如同吹过的清风,无法把握。
那两次相遇里的她还是娇怯的,仿佛还是回避着他,怕着他,不愿意与他面对面,哪怕是再温柔的微笑也藏着回避,是一种略带三分排斥三分厌恶的不得不面对,他曾经想,如果可以,她定是宁愿自己在他面前彻底消失。
而现在,她是温柔的,仿佛他确实是她一直爱慕的相公,但是,那份温柔里却藏了礼貌和客气,对他,还不如对江侍伟来得亲切随意,甚至他有些妒嫉她面对江侍伟时的那份嬉笑怒骂,那份调侃捉弄,甚至那份不加掩饰的冷漠,她不掩饰对江侍伟的厌恶,但依然可以平静的当江侍伟是所谓的朋友。
但对他,她却是温柔如水,冷漠如冰,看似相同的物件,一个流动轻盈不可把握,一个凝固通透不可亲近。哪怕是二人在一个房间里,一张床上,也是陌生的,客气的,礼貌的,疏远的。
她不说,他再问也是无益,不如不问。
突然,容青缈侧头看了一眼简业,轻声说:“我要见江侍伟,他对皇宫比任何人都熟悉,他是在那里长大,虽然后来离开,但皇宫大的格局不会发生变化,至少他之前绘出的皇宫格局与现在的瞧起来,太后娘娘的院落附近不差分毫,也许,他能够给我一些提醒。”
简业怔了怔,他并不知道之前江侍伟有绘过皇宫的格局图给容青缈,但意外归意外,容青缈说得不错,江侍伟是在皇宫长大,对皇宫的布局要比自己熟悉的多,他虽然也有经常出入皇宫,但一些细节角落自然不及江侍伟。
“好,我会派人通知他,让他寻个合适的机会过来。”简业温和的说。
容青缈轻轻咬一下自己的嘴唇,轻轻出了口气,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沉默下来,好一会都没有说话,眉头却又微微蹙起。
“是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了吗?”简业轻声问,他并不想追问容青缈给他一个答案,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罗嗦。
容青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只有浅浅的困惑。
入夜,风变的大了起来,刮的关闭的窗户有些撞击声,桌上的灯盏加了灯罩,还是火苗乱跳,时明时暗,容青缈坐在桌前发呆,简业不打扰她,只静静陪着,看着桌上的残棋,这种需要用脑子想的棋局,不必容青缈配合。
“他会来的。”简业觉得自己不够沉稳,目光从残棋上挪开,看着静静不语的容青缈,声音温和的说,“他不会负你的相约。”
容青缈长长出了口气,缓缓的说:“他已经来了。”
简业怔了怔,看到门被推开,江侍伟从外面走了进来,全身都藏在黑色的衣服里,面部也蒙着厚厚的黑纱,仿佛一个鬼魂从被风吹开的门外走进来,进忠进喜跟在他身后,伸着手臂似乎想要阻拦。
江侍伟是一个人来,没有带任何的随从。
“不必拦了,让他进来吧。”简业微微一笑,半带调侃的说,“好歹是你们夫人邀请来的客人,风大,阻在门外有失礼貌。”
进喜和进忠二人立刻退了出去,掩好了门。
“只一个人吗?”简业指了指空着的椅子,笑着说,“怎么哄瞒过的小姑姥姥,这个时辰就赶了过来,以为着要过了午夜才成。”
“她会用药,我也会,好歹青出于蓝要胜于蓝,不然,岂不辜负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