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音哆嗦着,仿佛有冷风从牙齿的缝隙间穿过般。
大夫也有些迟疑,如果说单纯只是梦游,刚才那些话就有些奇怪了?难道真是中邪了?他是大夫,不相信中邪这一说,那都是些无知老百姓的说法,哄哄像莲香这样大字不识几个的奴婢罢了。
“去寻条干净的毛巾给我。”大夫低声吩咐,眼睛一直盯着坐在床沿上对着自己双手发呆的容青缈,“略微湿些凉水。——快,你发什么呆呀!”
莲香却苦着脸,喃喃低语,“大夫,我,我,我害怕,我身子根本动弹不了,我的脚不知道要怎么迈,小姐,她,她一定是中邪了,我害怕。”
口中哆哆嗦嗦的说着,莲香偷眼看向容青缈,容青缈依然坐在床沿上,背挺的笔直,反反复复的专注看着她自己的手,似乎那只纤细的手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专注的完全无视房间其他人的存在。
小小年纪,如此困惑的表情,让莲香的心一下子哆嗦起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努力想要迈动自己的脚,却手脚同一方向的一蹦,受伤的脚踝立刻疼的她呲牙咧嘴,口中“哎哟!”一声,竟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眼睛一翻,似乎是生生的被吓昏过去。
“废物!”大夫恨恨的骂了一句,这样的奴婢,老爷和夫人也放心让她伺候容家小姐,得和老爷夫人说一声,早些撵出去才好,“真是不中用!”
秦氏还跪在床前,身子微微颤抖,低垂着头,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莲香,大夫摇了摇头,捡起刚才秦氏丢在地上的毛巾,走到水盆前就着盆内的凉水冼了几把,拧干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打开盖,滴了两三滴在湿毛巾上,然后将毛巾拿在手中,走向发呆的容青缈。
第5章: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摔倒在地的莲香偷偷眯着眼睛看他,睫毛不停的眨呀眨,眼睛一眯一闭,提心吊胆的看着府上的大夫慢慢走向依然发呆的容青缈。
“小姐。”大夫轻手轻脚走到容青缈面前,半蹲下,这是规矩,她是主他是仆,又是刚到容府不久,要不是府上年纪大的白大夫今晚家中有事不在,还轮不到他过来替容青缈瞧病,“您哪里觉得不舒服?”
容青缈慢慢抬起头,眉头微蹙,表情略微有些困惑,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大夫,睫毛轻颤,软软的稚音,“你怎么也在这里?莲香没有去寻你吗?她没有和你说,我要你带她立刻离开吗?”
大夫陪着笑,轻声细语的说:“嗯,莲香刚才晕倒了,吓的,您不用理会她,她那样不中用的丫头,明日寻个理由打发出去就是了。”
口中说着,趁容青缈一脸茫然呆呆看着他的时候,迅速将手中的毛巾捂向容青缈的口鼻。
湿湿凉凉的毛巾,还有一股容青缈永远不愿意想起却又无法忘掉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让她莫名的被人丢弃在那个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花园里,害她失了清白被世人嘲笑,被夫家休出家门,从此默默困苦甚至一夜白发成霜!
“钱德培!”容青缈拼尽全部的气力喊出一声。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面前半蹲着的大夫脸上,虽然不过是七岁的女童,这下子却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拼尽了最后的愤怒,钱德培只觉得脸上出火的刺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容青缈,她的意识在慢慢涣散,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绝望、悲痛、不相信,眼泪如泉水夺眶而出,无语,却生死不如的睁着眼睛,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睛却始终不肯闭上。
钱德培手一松,手巾滑落掉到地上,容青缈身子一歪,躺到床上。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他才进入容府不久,不到一个月,虽然是白大夫的远房亲戚,却还不曾为府上的人诊过脉、开过药方,甚至不曾出现在容青缈这位最受老爷夫人疼爱的小姐面前,他到是远远见过她,在花园里娇俏的笑着,追逐蝴蝶的身影,轻盈可爱。
秦氏不知道他的名字,莲香更不知道,如果不是事出意外,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还得陪着白大夫在府上呆上一年半载才有机会为府上的主子诊脉开药,才能独立的做一个大夫。
难道,容青缈不是梦游,不是梦魇着了,是真的中邪了!!
钱德培的眼睛呆呆看着,虽然已经昏迷,却依然不肯闭上眼睛,静静躺在床上,却一脸不肯相信的悲伤表情的容青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纯净中全是绝望和无助。
那表情,竟然让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紧,她不相信他会背叛她?!
可是,她明明才刚刚见过他,还是在梦游中,他不过是用了些迷药让她暂时昏迷过去,免得再做出什么事伤到她自己,那些迷药不会伤害到她,只会让她暂时失去知觉,不再梦魇。
但,她喊出了他的名字,用悲愤和不相信的表情,用恨他的眼光。
第6章:心里没底的钱德培()
“你对小姐做了什么?”秦氏惊慌失措的看着一脸困惑表情的年轻男子。
钱德培立刻吁了口气,语气镇静的说:“不妨事,我只是用了些迷药,药量极少,不会伤害到小姐,只会让她暂时昏迷,如果小姐一直在梦魇中,怕是会伤了自己,去点一根安神的香,我再开些安神的药,立刻煎熬了让小姐服下去,天亮后,小姐醒来就会没事的。”
秦氏一脸的不相信,转头看向躺在地上装昏迷的莲香,一愣,“莲香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
“她让小姐吓昏过去了。”钱德培不屑的说。
秦氏吐了口气,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容青缈,她的眼睛依然睁着,眼珠动也不动,秦氏紧张的伸出手试了试容青缈的鼻息,隐隐约约似是有热热的气息,“小姐的眼睛是怎么了?你用了迷药,小姐为何还大睁着眼睛,一脸的不肯相信,一脸的绝望。她才七岁,怎么会有这样绝望无助的表情?”
钱德培思忖着说:“梦魇着,不晓得瞧见了什么。”
“我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秦氏不理会钱德培,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双腿酸软,根本用不上气力,咬了咬牙,提了口气,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的话我不能信,府上的白大夫呢?”
“他家中有事,今晚告假了。”钱德培看着床上昏迷中却依然双眼圆睁的容青缈,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但不肯表现出来,“他是家师,又是在下的远房亲戚,在下的医术是家师一手所教,我的话有何不能相信?”
秦氏却不再理会钱德培,提着气匆忙的离开。
躺在地上的莲香觉得地上湿气寒气颇重,而且极硬,又不敢随便乱动弹,一会就躺得累了,忍不住悄悄的挪动脚和腰,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活动活动。
钱德培也有些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大户人家的小姐看病,之前都是在贫瘠的山野间替那些蓬头垢面的村民看病,他们的身子骨也坚实,小病小痛的咬咬牙就忍了,不舍得花钱拿药,实在熬不过,也不过是两三剂药喝下去,就张落着下地里干活。
容府,是全国有名的富户,生意做的遍地开花,家里有自己的药铺,那些钱德培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在这里寻常的很,他刚才是不是下迷药下得太多了一些,容青缈是小姐,身子娇贵,难不成迷大发了?
“容小姐?”钱德培半蹲着身子,低声下气的喊,并没有察觉躺在地上装昏迷的莲香正一边偷偷挪动着身体,一边眯缝着眼睛打量他,听他在这里自言自语,“您没事吧?您可别吓唬小的,您干嘛不把眼睛闭上,这睁着眼睛,好看归好看,但实在是有点吓人,您不会是真的中邪了吧?”
见容青缈完全没有反应,钱德培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将容青缈的眼睛合拢上,人没有断气,鼻息还是温热的,有进气有出气,面色苍白却不是青灰,应该没什么生命大碍,只是这眼睛,钱德培试了几次,根本无法让它合拢上。
第7章:莲香和钱德培()
“算了,您爱睁着就睁着吧?”钱德培在小凳子上坐下,口中很是沮丧的说,“在下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中邪不中邪,那都是哄骗百姓的伎俩,家师说过,有病治病,没病别找病。您这是有病还得找个垫背的!”
“小姐就是中邪了。”莲香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正在自言自语的钱德培吓了一大跳,这才想起来后面地上还躺着一个傻拉吧叽的小奴婢,不过十一二岁,还婴儿肥着,看起来就傻兮兮的,回头恼怒的说,“你干什么呀!醒过来不会吱一声吗?这三更半夜的,你突然说话,会吓死人的,中邪不中邪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既然人家已经说自己醒了,莲香到不好意思再装下去,有些担心的看着钱德培,“喂,你到底会不会治病呀?别是个不懂装懂的家伙,要是我们家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千刀万剐了你也不够抵命!”
钱德培瞪了莲香一眼,很是不屑的说:“你懂什么?我从出生就和草药打交道,我救人治病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外面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莲香看了一眼外面,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再看一眼钱德培,“你小心吧,是老爷和夫人他们赶过来了,他们最是疼爱这个最小的女儿,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就自个了断吧!不过,你是个做大夫的,手里头的药多,估摸着毒药也有,求着死个痛快吧。”
钱德培眼睛瞪大,张了张嘴,这愚蠢的丫头真是讨厌!压低声音,赶在外面脚步声的主人们进来之前,恨恨的说:“那你最好离我远远的,否则,说不定哪天我一个不高兴,在你的茶水饭菜里下毒,慢慢毒死你!”
莲香气得一跺脚,正好是受伤的脚踝,疼得她立刻眼泪汪汪,瘪着嘴瞪着一脸得意之色的钱德培,这次小姐好了之后,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小姐把这个可恶的大夫从容府里撵出去。
“去请了白大夫回来没有?”是容夫人担心的声音,略微有些气喘,“怎么会这样,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了急症呢?”
语音未落,好几个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房间里立刻显得拥挤和嘈杂。
“夫人。”钱德培立刻恭敬的弯了一下身子,“小姐梦魇着了,怕是在梦里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人和事,也就是市井百姓间所说的撞鬼或者中邪,小的已经用了些迷药让小姐暂时昏迷,药量极轻,不会对小姐的身体有什么伤害,反而不会让小姐因为梦魇不能自控而伤害到自己。”
他的声音在突然间充满满屋的嘈杂声中有些弱,但还是可以让容鼎和他的夫人听到。
“你是?”容鼎看着面前五官清秀,气质温和的年轻人。
“在下钱德培,是府上白大夫的弟子。”钱德培彬彬有礼的回答。
容鼎随意的点了一下头,着急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容青缈,钱德培也跟着一同看去,然后,整个人完全的呆愣住,傻乎乎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容青缈。
容青缈面色平静,双目合拢,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气息安稳。
第8章:您叫青缈做什么()
“这,——”秦氏呆呆看着躺在床上的容青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