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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她既然想要,就由着她吧。”
“小倩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容青缈转开话题,不想总是谈自己。
“原是想要过来吓吓你,但见你如此有趣,就罢了吧。”江侍伟无所谓的说,“反正也是她自己的不是,该罚,只是略微有些面子上过不去。”
容青缈叹了口气,慢慢悠悠的说:“其实我也没打算如何于她,只是她当时欺负莲香太甚,再说,听简业说起这个小倩也算是你的忠仆,她这样对付我也不过是因为江涄是她的小主子,也算不得过分,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我自个的奴婢,好在——算了,这叫各为其主,不过,收拾江涄我是一定会做的,不然我心头的郁闷始终放不下,放心,最后我会将简业送于她,我言出必行。”
“这个,个人命吧。”江侍伟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其实也不用瞒你,简业这个人,我还真是不了解,但我可以确信的是他对江涄也并没有用真心,我是不喜欢江涄这个丫头,像极了她娘,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女子,但是她毕竟是我的骨肉,我还是不想她落个凄惨下场。”
“简业对江涄不错,至少用了些心思。”容青缈犹豫一下,说。
“我是男人,我知道用心不用心。”江侍伟淡漠的说,“其实,表象这种东西,不代表真实。简业不坏,虽然他对你不好,也对江涄不好,可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他这种态度已经算是好的了。就好像以前,我不喜欢你,觉得吓唬你,甚至杀了你,都是无所谓的事,但现在,我还是希望你活着,最起码对我来说,你这个人活着比死了好。”
容青缈笑了笑,“原来我还是蛮重要的。”
江侍伟也笑了笑,只是面纱遮面,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其实,我活的很寂寞,我一直想要死的,但不能死呀!容青缈,活着,如果活的不自由,生不如死,就真的不如死掉的好。”
“死太可惜了,你已经活到了现在。”容青缈突然笑着说,“要是我是你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我至少应该直接去找了那个愚蠢的皇上,杀了他,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不管别人如何看,我只在乎我的想法,然后,我也可以占点个小便宜,救回我自己的爹娘,想来,若是你得了皇位还是有可能让我和我爹娘团圆,这是我容青缈最想要的结果。”
江侍伟轻轻吁了口气,却不开口讲话。
容青缈突然想起简业的话,似乎这个江侍伟和当今的皇上是一对亲兄弟,是她听错了还是——
“我母亲一直不希望我动手。”江侍伟突然说,“也许是她觉得她对不起太后娘娘这个老巫婆,觉得是自己夺了我父皇对她这个姐姐的宠爱,没有她,也许老巫婆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她就不在乎我这张被毁掉的面容吗?我原本也可以过得好好的,坐上皇位,我也会对老巫婆好,毕竟她也是我的亲姨妈,可是,她却亲手毁了我的面容,让我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可以坐上皇位!”
“那你还介意什么?”容青缈故意微微一笑,“她是你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不在意你的面容如何,那你何必在意她心里的内疚呢?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或者是太后娘娘做错了事,为什么要你来承担这些错误?”
江侍伟一声不吭,容青缈以为他又是要考虑一下再说后面的话,并没有打扰他,只静静的端起茶杯喝茶,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江侍伟将他自己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似乎有些血迹从他的指缝间流出,落在桌面上。
“你说的不错,是我太在意她的安排,我这一辈子就没能自己安排过自己的人生!”江侍伟声音苦涩,“我就是我娘的棋子,而她,心中却始终没有我父皇的痕迹,她一直把她的前夫当成唯一的男人,而我的父皇却因她而死!”
第270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容青缈决定保持沉默,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挑拨起江侍伟和当今皇上的恩怨,以及要把那个一直隐藏在后面的‘苦命女子’太后娘娘的亲妹妹拽到大家面前来,也许,只是心中怨恨这个女人操纵了一切。
最重要的是,简业不会答应出面救她的爹娘出来,或者说他没有这个能力做到,也没可能为了她得罪当今皇上以及太后娘娘,祸及到简王府。但江侍伟应该可以,他要的就是皇位,只要他做了皇上,也许她可以利用江侍伟对她的好感让他答应放她的爹娘出来。
“我问过她为什么,为什么她明知道不对,当时还要去做,明明不爱我的父皇,却让世人以为她爱父皇如自己的性命,不惜对不起她的相公,伤害了她与她亲姐姐的情谊。”江侍伟的声音从黑纱后面传来,带着一种苦涩的微笑之意,“她却只告诉我,她是李家的后代,这是她的宿命!我呸,什么宿命,命是天给的,天意不是人定的。如果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早就一剑送她去了西天,她却不允许我对付当今的皇上,哪怕他是害她如今生不如死,害她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混帐东西,她也只许我对付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却不许我杀了现在这个愚蠢至极的皇上!在她眼里,她的宿命永远胜过我这个儿子的性命,她说那个愚蠢至极的皇上也是李氏一族的后人,如果可以达成李氏一族的目的,她宁愿牺牲我的所有利益。哼!”
容青缈想,也许她并没有听错,现在这个皇上和面前这个江侍伟根本就是亲兄弟,是这个隐藏在后面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也许太后娘娘就没有自己的儿女,所以,才会这样一再的介入当今朝政,如果没有记错,就连简柠远嫁的事也是太后娘娘一道懿旨而定,当今皇上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
“容青缈,我若是得了这天下,我必定立你为后,所以,在我登基之前,你不可以再与别人相好,包括简业在内,你一定要保证你是个清白女儿身,我要你成为人前最尊贵的女子。”江侍伟突然声音微提,“我要你生下属于我们二人的孩子,我会遍寻天下名医,让自己可以再做父亲,我要这天下属于我们的孩子,我要他活得扬眉吐气!什么李氏不李氏的,那与我们统统无关。至于江涄,若是简业肯允她以他妻子的身份活着,我会让他们夫妻二人安稳过完这一辈子,也会让简王府无灾无难繁华持续,不然,我会将他们全部杀死,既然不能忠诚于我,不能有用于我,那何必留于世间。”
容青缈叹了口气,“说到底,我从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从简王府到你江侍伟,从太后娘娘那个老巫婆到你那个始终隐藏在世人视线外的亲生母亲,以及当今皇上,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枚可以改变局面的好棋子。”
江侍伟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能够成为棋子也是难得的很。”
容青缈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慢慢吞吞的说:“要不要你们也当我容青缈的棋子一次,看看是不是难得的很?!江侍伟,你真是被关的糊涂了,这种糊涂的话也讲的出来,难怪你至今也没得到你想要的江山社稷!”
早晨的空气不错,潮湿,有雨,有风,很安静。
容青缈起身洗漱,散了一肩的长发站在窗前看外面,那棵早已经枯萎死去的红梅树上的红梅花已经被风雨侵蚀的失了颜色,有些已经掉落在地上,再漂亮的丝绸,做出再漂亮的红梅花,也不可能是真的。
轻轻吁了口气,昨晚,江侍伟离开后,她便歇息,一觉到了天亮,睡的还不错,也没有做恶梦,难得可以这样轻松睡到天亮。
远远看见进忠打外面朝这边走,在走廊处收了伞,略微提了提声音,张开嘴似乎是要和她说一声,他一直这样,到了,从来不会直接到门外,总是在走廊里站好,提高声音喊一声,然后等到她这边有回答了,才按吩咐来。
“已经瞧见你了。”容青缈声音懒散的说,从房间里走出来。
进忠吓了一跳,硬生生咽回自己的声音,打了个呃,然后恭敬的说:“容主子,您已经醒了呀,奴才还想着是不是来的早了些。”
“不早。”容青缈想不起来今天有事情要处理,但瞧着进忠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害怕,难道是简业昨天回去后训斥他们兄弟二人了?“正好,你来帮我做件事,把那棵红梅树砍了吧。”
进忠一怔,有些迟疑的说:“真是巧,今早奴才过来的时候,主子也是这样和奴才吩咐的。说是让奴才和容主子说一声,红梅树早已经枯萎了,与其瞧着难过,不如换一棵新的,有些东西能忘记就忘记,实在不能忘记的就交给时间慢慢忘记吧,人且不可为难了自己。这是主子的原话。”
容青缈怔了怔,看了看院子里的红梅树,没有吭声。
“主子说,若是想要寻棵新的,就依着主子的喜好去购买,若是想要念旧些的,如今容家旧宅已经全毁,实在找不到还存活的梅花树,但云天道观里还有当年容家老爷,也就是您的父亲送给云天道观的梅花树,可以随时去挖了来种在您眼前。”进忠小心翼翼的说,心中忐忑,那容家旧宅可是他亲自放火烧掉的,这要是让容青缈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收拾他?
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缓缓的说:“那就去挖一棵来吧,反正我也没瞧出来云天道长有多么喜欢我爹送他的梅花树,还是种在我眼前最好。”
“是。”进忠立刻说,“奴才一定办的妥妥的。”
容青缈瞧了瞧进忠,突然微微一笑,半带调侃的说:“进忠呀,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呀?怎么今日和我讲话这样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的很。”
“没、没、没有,真没有。”进忠立刻否认,“奴才只是怕,怕忘记了主子吩咐过的话,主子要奴才一个字不错的重复,奴才记不得这样文绉绉的词,但又怕忘了,主子和容主子不高兴。”
容青缈只微微一笑,不说话,却静静瞧着进忠。
进忠有些心虚,四下里瞧了瞧,说:“趁着时间早,奴才这就去办。”
容青缈只是微笑,并不开口,进忠硬着头皮走到那棵红梅树前,上上下下打量着,然后用手丈量出树的宽度,觉得容青缈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的背影。
“容主子。”进忠终于有些憋不住了,重新走回到容青缈的面前,下定决心的模样,说,“您责罚小的吧,这棵树,虽然不是小的亲手所毁,但也是小的听从了赵主子,呃,不是,是江姨娘的吩咐,让人用热水浇死了这棵树,小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知道早晚脱不了要被容主子责罚,您就现在责罚小的,让小的也心安些,免得总是惦记着何时会被责罚,至于其他的,小的一定会好好的想想,有些什么做错的,想起来,就过来和容主子讨您的责罚。”
说着,进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额头抵在地面,不敢抬头。
容青缈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进忠,轻轻吁了口气,当年,这棵树被人用热水烫死的时候,她做了什么?似乎是除了哭泣就是哭泣,哀叹自己命不好,秦氏也在吧,钱德培和莲香也在,是的,她连一棵树都护不住,如何护得住活生生的人,而如今,她不提,进忠竟然会主动讨罚?!
“树已经死掉了,我责罚了你,它能再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