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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鸾儿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替容青缈惋惜,但是,想着这十年的光阴一直没有结果,也许一封休书能够让可怜的容青缈得份安稳吧。虽然无法再嫁一个可心的相公,但有了简王妃退给她的一些嫁妆,安稳过完余生还可以。
进喜跟在简业的身后,后院,容青缈所居住的院落就在眼前,门没有落锁但却关着,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
“进喜,你是不是也很同情容青缈。”简业突然问。
进喜一怔,没收住脚,差点一头撞在前面的简业身上,简业突然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看着猛然收住脚步一脸错愕表情看着他的进喜,等他回答。
“呃,这个。”进喜眨着眼睛,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嘴巴张着,像一只有些呆傻的青蛙。
“我娘很同情她,鸾儿也很同情她。”简业语气淡漠的说,“他们都开始同情她,同情弱者,但并不是我要她在简王府呆十年,是她自己愿意,你看,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从一个人人可怜的人变成大家觉得值得同情的人,同样的意思却不同样的道理,关了这两年,她确实是聪明了许多。”
进喜听不懂简业的意思,没敢问。
推开月亮门,里面没有声音,很安静,有风雪不急不躁的飘落,地上有些湿意,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这里没有可以开花的植物,唯一的一株梅花却娇艳似火的绽放,如今,简业已经知道,那些是假花,是容青缈做出来的梅花,虽然很逼真,但就算是已经知道它们是假花,却依然漂亮。
“容主子,是这种颜色吗?”进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进喜怔了怔,他没想到弟弟也会在这里,一般情况下,容家旧院的事情处理完,容青缈回到简王府,进忠是会立刻去给简王妃禀报一天的情形,然后回简业在此处的院落休息,怎么今天会在这里?
“嗯。”容青缈的声音,很安静,是的,声音听来很安静。
简业摆了摆手,示意进喜不要发出声音,然后顺着声音的来处到了挨着容青缈休息的房间隔壁的一处房间,门窗已经损坏,里面有些破旧的家具,但都堆在一角,所以显得地方挺大。
里面只有容青缈和进忠主仆二人。
两张椅子摆着,椅子前面有一块大大的略微有些粗糙的木头,没有任何的修饰,但木头的样子很漂亮,有经历年岁的痕迹,漂亮的纹路,容青缈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正用毛笔很有耐心的涂抹上面的文字,因为挡了简业和进喜的视线,他们站在这里看不到是什么字。
“字写得不错。”简业静静的说。
容青缈没有听到,但进忠听到了,吓得立刻回头去看,刚要张嘴说话,简业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开口,脚步极轻的走到房间里。
桶里用来涂抹木板上所刻字的颜色有些味道,压过了简业身上的味道,专心描字的容青缈没有听到简业的脚步声,也没有闻到她熟悉的味道。
从这个位置,简业看到木板上是三个字:学子斋!
字写得很漂亮,雕刻的也很有生机,容青缈正专心的描绘,上好的颜色将这三个字衬托的更加好看,有气势,又很低调。
涂完最后一笔,容青缈站起身来,放下毛笔,拍了拍手,长长出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这蹲着比站着还累,尤其是这样半蹲着,等这一遍干透了浸入木头中,再涂第二遍吧。进忠,你瞧这黑色好看吗?特意加了些可以让光泽更加透亮的植物在里面,还是钱德培教过的方子。”
说到这,语气似乎有些怅然,容青缈又轻轻吐了口气,她口中的钱德培,不是梦魇里的钱德培,而是梦醒后那个医术出众的钱德培,他教过她的一些东西她还牢牢记得。
进忠看了一眼简业,简业示意他说他的,就当自己不存在。
“嗯。”进忠迟疑一下,很认真的说,“果然是很好看。”
第229章:凭什么让着她()
“等到送了去,不要说是我做的,那些学子们有时候是迂腐的,他们敬仰文人才华,但绝对不会允许女子也有如此才华,这世间万物是以男子为重。”容青缈轻声说,“在我,不过是有趣二字,雕的粗糙,不和他们说,他们会以为是男子所为,会赞一声老师父返朴归真,若是知道我所为,只怕会心中不屑不愿意挂在门上。若是——”
容青缈想,若是在农庄,她可以做的更好,如今只能如此,工具用起来实在是不衬手,但能够做到目前这样,她还是挺开心。
一转身,人有些愕然。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简业,“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进忠,你家主子来了,为何不禀报一声。”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微有些凌厉,但神情神态还很平静温和。
“是我让他不必开口的。”简业淡淡的说,“他是我的奴才,这一点他还是有些分寸。万一惊扰到你,被责罚,也是不好。”
容青缈牵了牵嘴角,强压下心头的冲动,她现在有一种想要上前一巴掌拍在简业脸上的想法,这什么话,意思不过是他的人轮不到她来管教!
“是,相公说的是。”容青缈浅浅一笑,“进忠是相公的奴才,由不得青缈多说少道,也是青缈今天一时糊涂,时候不早了,不留三位了,请回吧。”
她还不希罕他们三个呆在这里呢,又不是她要进忠留下的,是进忠自己想要帮忙,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完全不带丝毫挽留的态度。
简业点点头,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后转开话题说:“江涄有了身孕,我不想她的孩子如她一般,她如今的身份还是侧室,孩子生出来也是庶出,简王府里庶出的孩子一向不受重视。所以,我想尽快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断清楚。”
进忠和进喜都立刻的垂下头,不是简业所提出的要休掉容青缈,而是他稍微有些罗嗦的解释,依着简业的性格和以前的做法,他应该只需要说:“容青缈,现在你必须离开简王府。”
之所以,容青缈最后被关在这里,也是因为容青缈不愿意放弃她身为简业正室的身份,不肯被休,再加上之前容家的财力,简王府也有些顾忌,所以一直没有休她,而现在,容家败落,容青缈一直不受宠,而赵江涄又有了身孕,休容青缈不过是早晚时间而已。
简业看着容青缈,等着容青缈或者哭泣或者哀求,或者像他母亲所说,她如今已经放得下,可以接受被休的结果,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
“我为什么要成全她?”容青缈面色困惑,语气不解的问。
她的回答,很简单,不带什么愤怒和哀求,进忠和进喜同时错愕的抬头看向容青缈,但在她脸上只看到略带困惑不解的表情,然后二人几乎是同时的又看向一旁的简业,想要知道这样的回答,简业会如何想。
简业的表情也有些错愕,虽然很浅,但还是没有掩饰好,容青缈没有哭闹纠缠,也没有爽快答应,而是用一种不解的语气,问为什么要成全赵江涄!
“你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简业的眉头微微蹙起。
容青缈点头,这一点她很清楚,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但是,她要是被休出简王府,要如何才能让简业杀了她,离开这个梦魇世界,总不能就这样顶着被人诬陷的罪名不清不白的躲在京城一角苟且偷生吧?!
再说,凭什么要她让着赵江涄?!她偏不!
“青缈很清楚,您一直不喜欢青缈,娶了青缈也不过是容家有些钱财,而且青缈之前一直放不下纠缠于您,这也怪青缈的爹娘,一向教育青缈要从一而终的过日子,要礼让着比自己小的赵江涄,她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是青缈舅舅家的庶女,肯定在外人也想着,定是青缈跋扈,赵江涄处处讨好却还是不能被青缈所容,所以您才为了她休了不讨您喜欢的青缈。”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语气缓慢的说,“可是,您不喜欢青缈,青缈就该被休出简王府吗?您不喜欢青缈,青缈就得处处让着处处和青缈做对的赵江涄吗?您看,如果真是听了您的安排,青缈被休出简王府,这辈子便是被人耻笑,下场可悲,哪岂不是青缈不仅是愚蠢还是相当的愚蠢吗?”
她的语气太过困惑,似乎是在讲一个完全弄不明白的问题。但是,进忠和进喜彼此看了一眼,这些话,怎么听怎么是在讽刺他们的主子简业,意思是简业你真还我当白痴呀,我凭什么要把一切让给一个夺了我所有的女人?
简业看着容青缈,她的脸上没有什么愤怒,只有困惑,这让他有些意外。
“您回去和赵江涄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一切都是妄想。当然,她可以再下一次手,看阎王肯不肯收我。”容青缈声音突然有些疲惫,“她可以在王府里弄出我容青缈已经死掉的消息,怕是下一次会亲自动手一定要我死,我处处让着她,她却不肯罢休,就算我死也不会在黄泉路上走的安心,且不论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说我舅舅养她长大,让她以赵家庶女的身份活到现在,成了简王府小公子的侧室,她便是条狗也该有良心,但却没有,所以她连条狗也不如,我容青缈好歹还是个人,纵然如今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但至少我对得起我自己的心,我从未做过的事我不会背负,我自然也不会与一条连狗也不如的女人计较,下次若是她再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麻烦相公代为转达,若她安生,我且让她,若她不安生,我必定一棍子砸死她。还有,麻烦她和她爹说一声,别闲着没事在我院子里溜达,我睡觉轻,那脚步声太烦人!”
进忠和进喜有一种大气也不敢出的感觉,努力屏住呼吸。
简业的脸色愈加沉郁,盯着容青缈,一语不发。
容青缈轻轻摇了摇头,“相公,在这里呆的久了,青缈能够反复思量的只有为什么三个字,如今青缈落得这样下场,还能如何糟糕,若是相公真是厌烦了,可了断了青缈,但想青缈再让步于赵江涄,除非太阳西边出!”
“你觉得你配和我讲条件吗?”简业声音中有三分浅怒。
容青缈嘴唇略微一挑,脱口说:“简业,这话当我问你,你配和我讲条件吗?我容家可曾亏待过你?你如此对我!是,是我容青缈笨,喜欢上了你,然后低贱了自己,而我最后所求的只不过是想要能够以你妻子的身份离开这个人世,得不到你的爱,还可以让自己有个可以安慰自己的身份,我已经笨到这样可笑,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嫁你十年,八年被你嘲讽戏弄,两年被困在这里自生自灭。我是纠缠过你,央求过你,可从未让你丢脸人前,哪一次不是你当着众人的面嘲讽于我,你喜欢赵江涄尽可以喜欢,我总有死的一天,她总有一天会成为正室,有你的百般宠爱,身份地位于她不过是一种嘲讽我的理由,何必要急在这一时。要休我也可以,我可以接受,但是,麻烦你们简王府将所有我们容家的东西归还我,我不可以被休出门还要顶着不是我的过错和是非苟活于世!”
进忠和进喜有一种感觉,他们想悄悄的从这里消失。
容青缈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但她并不害怕,大不了,这个时候简业就杀了她,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