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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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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氏因为要照顾小表妹,不能离开京城,又不愿意舅舅离开,在家中时时啼哭不止,浣姨娘因为身子笨重也不能离开,商量着等她生产后再送回去,爹娘虽然都很难过,却还是同意了将舅舅交给舅母赵氏带回故里照顾。

    最后,容家盛在信中说:大哥和他都很赞成爹娘的决定。

    钱德培轻声说:“师父的书信很是含糊,只是说了舅舅的病情,小的瞧过这病情描述,猜出师父的意思是赵老爷并不是身染恶疾,而是遭人下毒。”

    突然,容青缈仔细瞧了瞧手中的信封,眉头微微一蹙,信封瞧着确实是自家的,但是,——“莲香,拿剪刀给我。”

    莲香取了剪刀递给容青缈,容青缈小心翼翼的将信封剪开,铺平,取毛笔沾了清水均匀涂在内层,略过一会,里面出现几行字,竟然是全焕的笔迹。

    因为全焕之前有写过书信给她,那时全焕还只是一个投奔容府的所谓远房亲戚,遵从了简业的吩咐接近她,这在梦魇里也有,但后来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帮助她,在她被迫离开京城到农庄后,也曾经来看过她,还有些书信写给她,说些容家发生的事情,让她安心。

    所以,她对于全焕的书信一瞧就可以认出。

    “咦。”莲香不认识几个字,但还是好奇的凑了过来,脱口说,“这里面还有字呀,小姐真是聪明,您是如何猜到的?”

    容青缈没有吭声,快速将信封内中的几行字瞧完,眉头再次蹙起,口中轻声说:“果然是这样,难怪梦魇里舅舅早早过世,但是在梦魇里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如今果然是因为赵江涄。”

    “出了什么事?”秦氏诧异的问。

    容青缈指了指信封,信封的左上角有一个不太起眼的标记,“全焕以前有书信过来的时候,也是采用这种方法,他和我讲过,若只是些寻常的事,他就直接在书信中说起,若是有些事情不适合外人知晓,他就在信封的左上角做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标记,然后就可以在信封的内中看到另外的内容,不过要经过水才可以,而且时间不长,看过就会消失不见。”

    秦氏眨了眨眼睛,迷惑的说:“上一次我家那位来信的时候说,如今的全焕全公子找到了他爹娘过世前的亲戚,是一位隐居京城的大富翁,全焕如今已经做了富家公子,成了他那位爹娘在世时的故人的义子,对了,二公子的书信中也有提及,您也说过,说如今再见全焕要换一声公子的。他竟然还记得有事悄悄书信告之小姐——?”

    容青缈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这和他写不写书信来并无关系,他如今确实是做了富家公子,也改了姓,但在我们面前,他还是全焕,他在书信中解释了舅舅的事情因何而起。”

    “难道赵老爷真是被人下毒?”钱德培诧异的说。

    容青缈点了点头,但神情平静的说:“他终究是没有直接杀了舅舅,但愿白大夫可以寻得到解药,纵然是舅舅从此后再不能来京城,身体虚弱些,最好是可以忘了前尘旧事,对舅舅来说,也算是幸事一桩。舅母虽然已经容颜老去了,但心中对舅舅最是忠心,有她照顾着,也是舅舅的福气。”

    “和江侍伟有关?”钱德培立刻脱口说道。

    “嗯。”容青缈轻轻吁了口气,面前这三个人是她可以相信的,所以一些事情她也不瞒着他们,比如说江侍伟的存在,“简业离开这儿之后,去了云天道观,江侍伟当时就躲在里面,他被我刺伤,不能四处活动,简业离开的时候吩咐他的手下烧了云天道观,为了寻个落脚点,江侍伟决定去舅舅的院落躲藏一下,但这事若是被舅舅知晓必定不妥,这才有了舅舅突染恶疾之事。”

第196章:相当的讨厌你() 
“简公子放火烧了云天道观?”钱德培眉头皱了皱,“听全焕公子的意思是说这一切是因为简公子一时冲动所为而引起?”

    容青缈再轻轻吁了口气,这事从全焕的解释来看,确实是因为简业对江侍伟不满,因为江侍伟与简业因为自己起了争执,二人打赌都要得到自己,所以简业在离开的时候才会任性的烧掉云天道观。||

    此事导致江侍伟不得不另外寻个藏身之处,别人不知赵江涄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怀疑江侍伟会去赵霖居住的院落。江侍伟派人对赵霖下毒,全焕知晓后悄悄减少了剂量,这才让赵霖虽然陷于昏迷却幸免一死。

    只是,容青缈并不能完全的相信全焕的解释,至少在赵霖这件事上,容青缈觉得应该是江侍伟并没有下令一定要杀死赵霖,而非全焕从中做了手脚才救了赵霖一命,因为就算是真的如全焕所说,他减少了毒药的剂量,让赵霖得了一条命,以江侍伟的性格,必定会暴怒而责罚下药之人,然后继续下毒。

    江侍伟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这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全焕将这消息告诉她,意思很明白,他在向她表示忠诚,告诉她自己如今跟着江侍伟实在是不得已,但他不会伤害她,反而会一直守在江侍伟的身边提防江侍伟伤害到容家。

    不过,虽然容青缈是真的很不喜欢简业,却也猜测简业之所以放火一定有他的原因,绝对不全是因为江侍伟对她动了念头,让简业不爽。简业绝对不是一个为了感情做傻事的人,在梦魇里,他就是一个她自始至终也没有猜透,没有看明白的男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看似无意的事情却往往藏着天大的秘密和目的。

    “小姐,您在想什么?”秦氏见容青缈半晌没说话,有些担心,轻声问。

    “没事。”容青缈笑了笑,“只是一时有些走神,此事就到这吧,舅舅虽然生了恶疾,但好在舅母依然在意于他,若是可以回到故乡,说不定得了舅母的细心照顾,会重新苏醒过来。”

    不管江侍伟和简业打的什么主意,只要二人这份争执还在,她就暂时是安全的,她可以不必嫁江侍伟,也不必嫁简业。

    钱德培明白,容青缈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他是个男人,他很明白,此事中扯出的三个人,简业、江侍伟和全焕,全都是对容青缈存了心思的人,一个是容青缈以后要嫁的夫君,一个是一心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的废皇子,一个是原本落魄如今得势的年轻公子,这三个人心中各自提防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得到容青缈的心。

    但是,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不知是容青缈年纪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钱德培看不出来容青缈究竟对哪一个更多些在意。

    容青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钱德培,知他心中在思忖此事,微微一笑的说:“钱德培,你看外面的花花草草可好?”

    钱德培一怔,不明白容青缈为何这样问,呆呆的回答:“嗯,自然是极好的风景,不然,人们何必要居于花草之间,赏之,悦之。”

    容青缈点点头,语气依然平缓的说:“是,此话甚对,但对于花草来说,人们的欣赏于它们却是无有多大用处,它们仰仗的是这天地间的一切,它们开花结果是尽它们的本分,这是它们的命运,所以说,花草之美是本分,人的欣赏有好恶,却是人的所念,与花草无关。”

    钱德培呆呆看着容青缈,面上闪过错愕,面前的容青缈依然是一张虽然清丽却略微青涩的面容,仿佛,小荷才露尖尖角,美丽却已经怦然心动。

    她在告诉他,任何人打她的主意,与她无关,她只是安静的做她自己。

    容鼎夫妇亲自送赵氏带赵霖离开,容夫人心中难过,悄悄以手拭泪,见马车越行越远,强忍下心头的担忧,不知远在故里的爹娘到时瞧见大哥这样昏迷不醒的归去,会如何的难过。

    “这样也好。”容鼎轻声低语,以身体遮挡他人对妻子的注目,府上的奴才们也都是识趣的,都装作看不到容夫人垂泪的模样,“姜氏一向关心江涄多过关心大哥,合浣又怀有身孕,终日呕吐不止,平时自个就是个要人照顾的妇人,为夫一向认为对大哥最好的就是大哥的原配赵氏,如今大嫂带了大哥离开回去故里,也是幸事,至少你不必担心,大哥一定会被照顾的很好。”

    容夫人长长吁了口气,“为妻知道,只是,心中到底难过,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不晓得爹娘瞧见了会如何的难过,爹娘一向就疼爱大哥多一些,也一直当大哥是家中的顶梁柱,我自打出嫁,家中的事情都是大哥大嫂二人照应,唉,怎么会这样。”

    “人的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一天。”一个半带调侃的声音在夫妇二人身后响起,“赵家那位庶出的小姐纵然是再大的福气,也抵不过天意安排。”

    “简公子。”容鼎没想到简业会出现在这里,身后,还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看年纪比简业大一些,相比简业显得有些清秀文弱,细看,略微顿了顿,客气的说,“原来全公子也在。”

    全焕立刻恭敬的施礼,温和的说:“打扰容老爷和容夫人了,在下与赵老爷前些日子还曾一起饮酒,听闻赵老爷出了这样不幸的事,今日要离京,特意过来送上一程,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容老爷请放心,赵老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容夫人一旁客气的说:“谢谢全公子。”

    全焕面色微微有些尴尬,轻声说:“在下还是喜欢听容老爷和夫人直接称呼全焕的名字,如今全焕虽然是沾了过去爹娘的光,遇到爹娘生前的故交,得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过些安稳舒服的日子,但没有之前容府上的照应,只怕全焕早已经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这份恩情,全焕时刻不敢忘,如今听二位长辈这样称呼全焕,全焕惶然。”

    容鼎刚要说话,一旁简业却哈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如今的全焕可真是处处谨慎,懂得讨人喜欢,岳父大人呀,你就顺了他的意,还是称呼他为全焕吧,免得他在你们面前时刻心中不安。”

    全焕垂头不语,完全猜不同简业此时是在帮他还是在嘲讽他。

    “简业哥哥。”一个甜美声音突然响起,然后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声音还很稚嫩,但透着欢喜,又透着些隐约的害怕,远远的跑来,声音却停顿在离简业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踌躇着。

    简业表情淡漠的看着向他奔跑而来的赵江涄,面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就是一张英俊出众的面容,以及素净衣服的挺拔身姿,而这种没有表情的面容,似乎就是再明确不过的拒绝,让才刚刚四岁的赵江涄不敢前进半步。

    “她还是个孩子。”后面匆忙追上来的姜氏声音紧张的说,这个简业,她一向是怕的,似乎,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和女儿赵江涄的秘密,尤其是那个可怕的人突然住进这个院落,然后,赵霖出事,一切,她总觉得瞒不过面前这个英俊少年。

    赵江涄虽然是怕着,却又一心的小小不服气,她不明白,连太后娘娘都喜欢自己,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好好看的简业哥哥不喜欢她!被姜氏牵了手抱进怀中,赵江涄还是有些紧张的脱口说:“简业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江涄呢?”

    全焕突然轻轻一笑,才这么大的赵江涄也莫名其妙的喜欢着简业,这个简业还真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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