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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刀法确实有参杂魔教的几手杀招,但说有魔性并非只是指魔教的武功。”露剑萍道。
“何谓魔性?”候弓问道
“招式中取人性命者为恶,不择手段者为魔。”露剑萍朗声答道。
“恶与魔?”候弓道。
“但这其中的界定晦暗难分。”露剑萍道:”不择手段之人,在於他们渴望於赢,汲营於胜。过多的‘执着’让他们忘记应有的礼法。”
“渴望与执着?礼法?”候弓歪头不解。
“以少林武功来说,少林武僧与人比试若无十一分的把握胜,那麽他便会自叹不如而败退。”露剑萍道。
“因为他们武功低微吗?”候弓道。
“并非低微,而是比试的两人若在伯仲之间,龙争虎斗必有一伤,若硬是要比拼分高下,必然动杀念,而逞凶斗狠,有违佛法理念”露剑萍道:”而妄动杀念,会让少林武功给身体带来负担。”
“佛家如此,道家呢?”候弓反问。
“我们青城道家武功随心所欲,逍遥快活,但求无愧於心,并无负担。但许多道家渊源的门派妄动干戈,便走上了歧途,从防身变为伤人,从伤人转为杀生,实在是武林不兴。”露剑萍直言道,话中颇有宗师风范。
“原来如此。”候弓若有所悟。
露清晓道:”拿刚刚的比试来说,我可以当场废掉露清晓的武功,而无人可以阻止我。”
“掌门也无法阻止你吗?”候弓疑问。
“我在五年前曾经破过露人和丶露地利丶露天时三人组成的斩龙剑阵,不过尔尔。”露剑萍话中不带一丝骄矜,却。
琴心剑胆武艺惊人,究竟为何会失去双臂,失去在青城派中说话的权力,候弓不解,但总觉得青城上下对於剑胆师叔颇为忌惮。
“以力服人的我只会落得一个欺负弱小的骂名罢了。”露剑萍道:”我有三十九次机会废了她武功,但是我想让她放下心中的杀戮。”
“所以便利用我与露清晓师姐的比试,让她放弃杀戮?”候弓道:”恐怕我反而会成为他剑上的幽魂。”
“剑法的比式本就比较危险。”露剑萍道:”有些剑法凌厉异常,一经催动,即使内力全无,剑不开锋,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候弓握着长剑的手又更紧了些。
露剑萍直言:”你的水月刀法便有这种潜力。”
候弓震惊。
“而斩龙剑法便是站在最为霸道的武功的巅峰,只要练成奔雷劲,拾起草芥也能伤人。”露剑萍道。
“那岂不是青城人人都要练。”候弓高呼。
“其实任何一门内功心法练到深处有同样的效果,斩龙剑法不过是一道捷径。”露剑萍正色道:”练斩龙者,一要挑品性,二要身负异禀天资,但天资的门槛是个硬伤。”
“掌门与左右护法他们会斩龙剑法吧?”候弓问道。
“他们不过各练过一式,已然可立足於天下。”露剑萍道。
“但剑胆师叔你和露清晓不都练成了斩龙三式十三剑?”候弓道。
“还叫我师叔?”露剑萍微微一笑。
候弓随即想起自己好像并未磕头拜师,连忙跪向端坐於巨石上的露剑萍:”师傅,请收弟子三拜。”
露剑萍凛然道:”候弓,你是我第一个徒弟,如果你作奸犯科我不会饶过你。”
“弟子候弓必当遵从师傅教诲。”
露剑萍话锋一转,娇笑道:”我为何能习全三式剑法,当然是因为师傅我德才兼备,天资聪颖。”
“师傅,你看我资质可否练成斩龙剑法?”候弓心想若是练成了就没人敢欺负自己了。
露剑萍道:”我此刻连你本心是善是恶也未知。”
候弓抢着接话道:”师傅你先衡量我这资质,你觉得成吗?”候弓仍不想放弃学斩龙剑法。
“论语没读完便想考状元,先打好基础功夫吧,别整日痴心妄想。”露剑萍道。
“但我只会水月刀法和一套罗汉拳,而水月刀法还被掌门禁使,要怎麽打赢露清晓。”候弓不禁担心。
“你刚说罗汉拳?”露剑萍思索,才想起招式中确实有罗汉拳的影子。只不过罗汉拳已与水月刀路结合得过於完美无暇,加上罗汉拳又是候弓武学的基础,居然隐藏於身形连见多识广的露剑萍也没看出端倪。
露剑萍面带微笑,候弓居然能把罗汉拳融入水月刀法其中,将其他武学纳为己用,此仗能赢。
第44章 剑入佳境()
“我会教你几套克制斩龙三式十三剑的手法。但现在你必须先将基本功练扎实。”露剑萍道。
“但我没有练過基本功,只从露仁甲那学了砍树的窍门。”候弓道。
“你先砍足一百棵树,我看你水月刀法有几招斩击还不错,把技巧运用在砍树之中。”候弓不禁莞尔,那正是自己从劈柴砍树所领悟的水月斩字诀。
露剑萍道:”但现在天色已晚,先休息了吧。”
候弓沉溺舞剑,露剑萍也乐於分享心中武学高见,竟然全未注意月亮已代替太阳升起。
候弓回到住处,发现露剑萍仍在自己身後。
“师傅没事弟子先休息了。”候弓道。
“尽早休息。”露清晓青影一闪,娇小玲珑的身子已坐在床榻之上。
“师傅你睡这?”候弓一惊。
“你就是在这床底发现‘我的’梅花酿的吧。”露剑萍道。
“这儿莫非是师傅的闺房?”候弓道。
“要不然你会把酒藏在别人的床下吗。”露剑萍道。
露仁甲居然把自己分配至此房间,是何居心。
“那弟子今晚睡哪?”候弓道。
“这是你的问题,需要我来回答吗。”露剑萍倒头一卧,不再理会候弓。
露剑萍青衣上仆仆风尘,一双白皙脚丫染成乌黑,就这麽跳上床丝毫不在意身上尘埃。
“师傅,你怎能不更衣,不洗身子便睡了。”候弓道。
“这儿是我的床,我高兴怎麽地就怎麽”露剑萍细语呢喃,竟已快入梦乡。
“你的鞋呢?”候弓问道。
“我自小不喜欢穿鞋,没了双手之更加自在啦。”露剑萍呓语,全然没有半分白天的强势。
“师傅都打赤脚行走江湖?”候弓道。
露剑萍道:”这倒不是,我昨儿在都江堰碰上小孩溺水,我又不想湿了身体,鞋抹一撤,将鞋踢向十丈外湖心孩子旁,那鞋飘浮於水面。我在跃入湖心衣袖抄起孩子,右脚尖往那鞋上一点,纵身回岸上。”
“赤脚走路不会痛吗?”候弓道。
“还好”露剑萍道,话已逐渐细不可闻。
这麽晚了上哪找新的床,候弓心一横,也爬上床榻。
“你做什麽?”露剑萍迷糊道。
“睡觉。”候弓道。
“没听过男女受受不亲吗?”露剑萍道。
“我当你是师傅,不当你是女的。”候弓还是小孩子心性,在一年前在鬼哭山上结义兄妹八人累了便倒在一起睡觉,不分你我,男女礼节在候弓眼里只是书里的一句话罢了。
“啊啊,睡觉神仙大,睡。”露剑萍似乎已经接受了师徒不分你我的设定了。
候弓躺在露剑萍左侧,自己一身汗味,但自己却嗅不出来,全被露剑萍身上芬芳女香盖过。
露剑萍身上浓厚的女体香气竟然压过候弓味道,虽说幽幽香味不斥鼻,但总是搔着候弓的鼻腔发痒。
“师傅你不会已经很久没洗澡了吧。”候弓道。
“为师想想,两天前在峨嵋山时淋了一阵雨,称得上是洗了一次了。”露剑萍道。
“师傅你不会不爱洗澡把。”候弓道。
“等你没了手就知道洗澡是多麽辛苦的一件事了。”露剑萍道。
候弓看着露剑萍纤弱的身子,双袖空荡荡更显削瘦单薄,思索着明天一定要把露剑萍抓去洗澡,想着想着竟不敌疲劳之意沉沉睡去。
隔日候弓依照露剑萍所言挺起长剑运起水月刀法,舞动身子,凝劲砍树。
刚开始候弓的刀法砍入树干时,木屑纷飞,虎口剧痛,却只切入几分。
候弓逐渐摸索斩击之窍门,不断驱使的水月刀法。
横劈,纵切,速砍,狂斩。
重复,重复,重复,重复。
持续一天不断。
水月持续舞着,松林中刮起一阵风,松枝针叶起舞。
夕阳馀晖,候弓挥起第一千次刀,刀落,刀明明划过树干的横切面,却如入无物之境,无丝毫滞碍。
候弓收剑,剑风霎时停止。
并不是每一招都能刚好掌握住力道,角度,速度,候弓思索只要每一下都跟刚刚的斩击一样完美就好了。
候弓奋力震脚,松树嘎然而断。
这一震,可惊醒了盘坐於巨石之上闭目养神的露剑萍。
露剑萍转头,把颌下口水往肩头一擦,瞧见那松树的切口平整,道:”不错嘛,限你在十天之内砍完一百棵树。”
候弓吃惊,自己截至目前才砍了四棵树,刚那一招是自己最完美的一击。
“不传我内功心法吗?”候弓诧异,若是不懂内功,只消一招,剑就会被露清晓击飞。
露剑萍道:”我念几句看你懂多少: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候弓头已经开始晕眩了,每一个字自己都认识,连在一起像是梵文般拗口。
“能讲慢点吗?”候弓按紧额头。
“教你内功还要教你念道家经典,穴道经脉,我就明说了吧,你就算练了内力也不可能突飞猛进,臻於露清晓一辈。”露剑萍道。
“那该如何是好?”候弓道。
“不如一点一滴的由外入内,以这套水月刀法搭配呼吸吐纳,同时可以修练运劲与气息,一举两得。”露剑萍道。
候弓凝剑而立,身形正要舞动,露剑萍突然道:”你在练时需先找到水月刀法一套的规律,否则你练了大半天,身体不过运行一周天。”
露剑萍跃下巨石,微侧身左肩对着候弓:”把我左袖打结。”
候弓依言束起露剑萍青色宽袖,露剑萍左肩收束不再随风飘荡,右侧衣袖仍随风摇曳。
“我演练一遍正宗青城剑法,你看清楚,试着运用在你的水月刀法。”露剑萍道。
露剑萍右肩稍沉,长袖垂下如长剑拄地。
左足一点,已青飘飘舞动起来,优雅仙姿,如云彩般缥缈,像东风般难以捉摸。
青城剑法虽然的确很多招式与候弓水月刀法相似,但两人武功使得风貌天差地远。露剑萍是鸿雁翱翔天际,候弓却像猛兽扑杀猎物。
候弓仔细观青城剑法中察起承转合,记在心里。他开始把林落尘所授的武功统整,舞起一轮运行周天的刀法。
水月已有体系架构,但在旁人看起来候弓每一次舞剑仍是截然不同的套路。
候弓气息剧烈,血液奔腾,一剑砍下直径三十公分的大树。
候弓拄剑而立,左手撑住膝盖歇息,右手虎口鲜血淋漓,疼痛万分。
赤血从手掌流出,沿着剑身滑下。十来天前地牢之中,虎口被石英羽震裂後,仍持续握剑使力,至今伤痕不见好转。
露剑萍忽然道:”我有说过你没在十天之内砍完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