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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高呼,旗幡飞舞,角连声,即便是在精骑突进之中,混乱不堪,拓跋邻的军令,还是传遍了整个鲜卑精骑军阵,一阵混乱过后,鲜卑勇士精湛的控马技艺,在战场上得到极为完美的体现,整支已与汉军精骑缠战在一起的精骑,艰难地一分为二。
看起来,正是汉军的尖刀虽利,鲜卑精骑则配合着左右分开,以方便汉军更顺畅地将之劈开。
只是仓促之间,哪能做得那么顺畅,汉军精骑好歹也有八千来骑,军阵的宽度和厚度,比起鲜卑一万精骑来,也只是略显单薄而已,鲜卑精骑如此主动分开,已与汉军精骑缠战的骑卒,还有距离过近,来不及做出反应,当即就被汉军精骑洪流给挟裹进去。
吕布亲自充当尖刀,虽然眼前总是有杀不尽的鲜卑精骑,可是,他的双眼,还是死死地盯着拓跋鲜卑军中的那杆大旗,大旗往哪里走,也就意味着拓跋邻往哪里走。
也正因他冲锋在前,拓跋邻的应变,拓跋鲜卑精骑的左右分开,当即就被他看破,方天画戟飞舞之际,心底里也还是对拓跋邻颇为敬佩。
“分!”
心里敬佩归敬佩,吕布的应变却也不慢,堪堪切开拓跋鲜卑精骑军阵,他就大喝一声,瞅准拓跋邻大旗所在,微微拨转赤兔马马头,斜刺里划一个圈子,率众往右杀去。
与他并排的,正是张辽,心领神会,拨马向左,二人身后的精骑,则纷纷有样学样,就着远近,选择向左或是向右。
马超,庞德,曹性三人,则跟着吕布向右,典韦,李肃两人,则跟着张辽向左,精骑也由此而一分为二,仅仅咬住拓跋鲜卑精骑的尾巴,衔尾冲杀。
至此,两军对垒的洪流,对撞后中分,而后又形如两个大圈,彼此紧紧地咬住对方的尾巴,就这么较起劲来。
夕阳已彻底没入远方天际,余晖仍旧照耀着满天云霞,霞光万道。地上,近两万精骑,舍生忘死地缠战在一起,激战之激烈处,惨烈处,血腥处,已完全超越人的想象。
随着战局由一开始的不利,转而相互僵持阶段,拓跋邻冷眼旁观,发现的结果他的心如坠冰窟,难以自拔。
凭借多年的征战经验,他很快就发现,虽然两军看起来似是势均力敌式的僵持,但是汉军却是在一点一点地取得优势,最大的原因,即是汉军领头冲杀的,正是统帅吕布,胯下战马神骏非常,宛如一朵暗红色的花朵,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而更为可怖的,正是紧随其后的黑底金龙旗,无形中就给了汉军骑卒无比的信心他们士气高涨。
反观己方兵卒,在吕布地追杀下,不断地惨呼坠马,被追的精骑,虽然仍旧悍勇,可还是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前奔逃,士气难以提振。
再看向前方,被己方精骑追咬住的汉军精骑,哪怕遭受到来自身后的攻击,他们竟然还能反手还击,即使力尽不敌,身受重伤,只要抛弃兵刃,双手紧紧地抱住马鞍,就一时难以坠马。
此消彼长下,时候一长,这一点点差异,就会导致双方的实力发生逆转,最终至不可收拾的败局。
这个时候,拓跋邻心里很是焦急,急切地盼望着天色早点暗下来,这样汉军无法攻击,两军也就能就此分开。
可是,此时正是盛夏,太阳落土后,还至少有整整一个时辰,天色仍旧亮堂得很,可是,以目前这种态势,拓跋邻心里很是怀疑,原本以为天下无敌的鲜卑铁骑,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对决,还能撑过一个时辰吗?
拓跋邻心急如焚,苦思对策,浑然没注意到,就在他率众跟着大队人马,追杀着同样在绕圈子的汉军时,左侧同样在绕圈子的汉军,突然舍弃了紧紧咬住的己军尾巴,稍稍掉转方向,斜刺里对准他的帅旗杀来。
这正是张辽所为,此战陷入如此僵持的消耗战,哪怕最终能够获胜,折损一定会不小,故而他对统帅吕布力主的杀灭头狼战术,极其赞同,这个时候,只要拓跋邻的帅旗不保,哪怕拓跋邻无恙,鲜卑铁骑也将士气低落,难以为继。
那个时候,僵持的消耗战就可打破,一边倒的追杀战。
“杀!”
张辽在典韦和李肃的左右护卫下,毅然舍弃咬到嘴边的鲜卑精骑,冒着被鲜卑精骑自身后杀入的巨大危险,转而杀向拓跋邻所在的鲜卑大军,形如一道斜刺里插入的尖刀,将拓跋鲜卑精骑拦腰截断,
等到拓跋邻发现不对劲,抬头看到前头已被汉军截断去路,心中不由涌上一股绝望,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才是汉军此战的目最大标,帐下精骑反而退居其次。
“杀!”
身陷绝境,拓跋邻一直被深埋在心底里的悍勇,反而被彻底激发出来,双目瞬间变得通红,的理智,权衡,尽数被悍勇给驱散无踪,剩下的,只有狂暴,还有无边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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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307 袁术称帝()
只是可惜,拓跋邻的悍勇,在如此混乱的战局下,也只能影响到身周的护卫,在汉军两支精骑的前后夹击下,鲜卑精骑犹如消融的积雪一样,疾奔的势头受阻,不断坠马。
被截断的鲜卑精骑,咬住张辽所率精骑的鲜卑精骑,在混乱之中,还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应变还是颇为迅捷,凶悍。
一时间,战场上混乱不堪,双方精骑彼此纠缠混战在一起。
“杀!”
吕布精神大振,索性放开马缰,双手持握方天画戟,在马背上似站非站,似坐非坐,整个人如同与赤兔马合为一体,一马当先,杀进拓跋鲜卑精骑队列中。
方才的追杀战,他与左右的马超、庞德、曹性等人保持一致,一直有意控制着赤兔马,这下彻底放开,赤兔马马力全开,一下子就就将马超三人抛在马后。
方天画戟所到之处,鲜卑骑士纷纷中戟坠马,这些鲜卑骑士,一向自傲于骑术精湛,对汉人用的马镫,一向嗤之以鼻,认为这就是汉人不善骑乘的铁证,如若不是马鞍的确是有助于提高骑乘的舒适性,他们也会将之当作汉人不善骑乘的铁证,而加以排斥。
这股观念如此强大,以至于睿智于拓跋邻这样的人,雄才大略于檀石槐这样的人,也都对马镫报以轻视之心,忽略了这么一副小小的马镫,在骑兵作战中,可以发挥如此重大的作用。
尤其是汉军所使用的马镫,乃是吕布召集无数能工巧匠,凭借后世的记忆,多方钻研、验证后的改进款型。效用就更是显著。
混乱的局面,随着张辽在典韦和李肃的护卫下,逆流杀到拓跋邻的大旗下时,达到最**,拓跋邻此时是首次面对面地对上汉军,虽然年老体衰,悍勇却丝毫不减,连一点闪避的意思都没有,纵马直接朝张辽杀去。
在他身后,一众亲卫急声高呼。可拓跋邻充耳不闻,仍旧挺枪纵马,紧盯着张辽。
“杀!”
这一次,典韦的大嗓门,犹如平地打了一个震天响的霹雳。将张辽和李肃的怒吼声,都给掩盖过去。
张辽的枪。与拓跋邻的长枪交碰在一起。张辽运劲一搅,拓跋邻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双手再也把持不住,长枪飞上半空,两马交错,他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庆幸一声。一根铁戟迎面砸来,一阵喀喇脆响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胸一戟,当场将拓跋邻砸死于马上的。正是典韦,在张辽另一边的李肃,心里暗骂一声,怒不可遏,铁槊狠狠地搂头砸下,将尾随拓跋邻的一名亲卫砸了个脑袋开花。
李肃是在骂拓跋邻,恨他为何不往自己这边跑,这样斩杀拓跋邻的大功,就归他,而**韦了。
可是,当他目睹典韦将左手刚刚砸死拓跋邻的铁戟交到右手,纵马探身过去,一把自拓跋邻身后的亲卫手里,夺过拓跋邻的帅旗时,心中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狂吼道:“典韦,你个王八蛋,尽抢大功!”
骂归骂,此时他可没有去跟典韦抢功的意思,铁槊更是毫不留情,与张辽的长枪一起,为典韦保驾护航。
“嘿~”
典韦沉声吐气,单手顺势一推,沉重的大旗,被他硬生生地带着往前倾倒,而不是顺着冲势,往三人身后的汉军精骑阵中倾倒。
主帅拓跋邻被杀,除了左近的人,战场如此混乱不堪,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可是,帅旗倾倒,还有汉军精骑的欢呼,和猛然间高涨的士气,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见到,听到,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当然无需赘言,只是顷刻间,鲜卑骑士的心中,原本就是在苦苦坚守的底线,在喀喇声中,被滔滔洪流冲得轰然崩塌。
有人因此而急怒攻心,更加悍勇,有人因此而心中惶然,一直不曾有过的恐惧,瞬间全面袭来。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拓跋鲜卑铁骑,就呈现悍不畏死和四散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可是,即使是有人再如何悍不畏死,即使雄才大略如檀石槐重临,此刻都无法力挽狂澜,挽救不了拓跋鲜卑铁骑败亡的命运。
吕布也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幕,心底里也是因此而松了一口大气。
天色渐暗,激战已扩散至四面八方,在汉军精骑地追杀下,溃逃的鲜卑铁骑,根本就连回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只顾伏低身躯,认准一个方向,打马狂奔。
广袤的草原上,到处都是欢呼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袁术位于沛国相县的官邸,议事厅里,乌泱泱的一屋子人,都是他的得力部属,左臂右膀长史杨弘,主薄李丰,帐下大将纪灵,张勋,桥蕤,陈纪,袁涣,俱都位于前列,就是后起之秀雷薄,陈兰,何仪,韩胤,阎象,梁刚,乐就等人,也都赫然在列。
主座上的袁术,一脸震怒,而在堂中跪伏的,正是长史杨弘。堂中这么多人,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以免令主公袁术的怒火波及自身。
“哼!”袁术冷哼一声,怒气难消,“当即大汉已亡,所谓天子,早已葬身于洛阳火海,吕布不知从哪里找来此人,也敢坐在皇座上,假冒天子?可笑的是三公朝臣,尸位素餐不说,还助纣为虐,我当振臂高呼,拨乱反正,平定天下,如何就成了倒行逆施?”
杨弘跪伏在地,心如死灰,对主公袁术近似于咆哮之语,已不知该当如何出言劝说。
盖因他终于明白过来,主公袁术早就认定了称帝这档子事,此次兖州曹操面临着冀州袁绍、陈留刘备、青州孔融和徐州陶谦的围攻,主动示好,还远远谈不上归顺,扬州更有孙策这么个桀骜不驯的家伙,亦是远远谈不上尽皆归心,主公袁术就藉此认为条件成熟,只需一称帝,天下就会归心。
如此荒唐透顶的想法,竟然还容不得臣下进行劝阻,杨弘此时是真的后悔莫及,万念俱灰。
更令他心寒的是,此时堂中这么多人,竟然个个都选择了明哲保身,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纵容主公袁术胡来。
“罢了,罢了……”
一念及此,杨弘放弃了规劝,直起上身,脸上已是热泪盈眶,哽咽着对袁术禀道:“主公,弘不才,难以领会主公的雄才伟略,弘请主公恕罪!”
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来,杨弘在心里暗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