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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景平怔了一下,摇摇头。
李乐意语重心长道:“我猜测啊,那妖精十之八九只是在逗那书生玩,根本没有伤他的意思。”
章景平皱起了眉,李乐意道:“你看你看,你又这副表情,师父一把年纪了,除妖一辈子,观念很难再变,这我理解。可师弟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要固执的这么食古不化嘛。”
章景平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写满了对李乐意深深的谴责。
李乐意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而后耐心道:“师弟,你知道斩妖堂那几句堂训最本质的意义是什么吗?”
不等章景平开口,李乐意又道:“那几句话最本质的意义就是,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只要是妖精,不管好坏,格杀勿论!”
章景平反驳道:“妖精就是妖精!妖精没有好的!”
李乐意瞪着眼睛生干气,语塞的抬起右手食指,朝着章景平气极了的指了几下,他想再说点什么辩驳一下,可一看章景平已经油盐不进的拉起了心理防线,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意,便重重抛下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就要走。
章景平挡住李乐意,伸出左手,笃定中又带着一丝犹豫道:“师兄,宝葫芦,给我。”
李乐意生气的把珊瑚『色』的宝葫芦往章景平手上一摔,气哼哼的大踏步走了。
小师弟章景平为难的抱着宝葫芦,回去给师父也不是,再去追师兄吧,看李乐意这副满肚子都是要着了的的样子,可能根本不会再搭理他的。
章景平哭丧着脸收起葫芦,不知道该往哪边好。
冷静了半晌,他想起昨晚唐清树好像将他误认为吉隆杂技班的人。章景平心头一动,找人打听了一下吉隆杂技班的地方,然后快步的朝那里跑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在狂跳。
师兄李乐意是师父在妖精手下救出来的,虽然父母皆死在妖精手下,但是师兄却并没有视所有的妖精为死敌。
他只是问过师父当初杀了他父母后逃走的妖精是什么,师父告诉他后,他也只是一直很留心那妖精的踪迹,虽然这么多年也没有再也没碰到过。
而对于别的妖精,师兄李乐意却大多抱着比较友好的态度。
章景平一直觉得不明白父母都被妖精害死了的师兄,究竟从哪里生出来的对妖精友好态度?
章景平小时候是有个幸福美满的家的,父母慈爱,还有个哥哥。
他会离开家,是因为五岁时在庙会上被人贩子拐走了。
在人贩子手中辗转两三年后,章景平偶遇了师兄李乐意和师父镜心缘,师兄李乐意虽然看起来很马大哈的一个人,心思有时候却比师父还细些。
那时师兄和师父恰好租住在人贩子的房屋旁边,喜欢到处『乱』跑的师兄觉得,那个自称是章景平父母的人贩子有点不对劲,就趁着人贩子出门,溜门撬锁进了关着章景平的房间。
章景平那时候被人贩子打怕了,不敢说实话,怕李乐意又是人贩子找来试他的,就一口咬定人贩子是他父亲。碰到别人问到这里可能就不管了,直接就走了。
李乐意不一样,他坚信自己绝没猜错,不管章景平怎么反抗,他仗着比章景平大了四五岁,又比常人力气大,扛起章景平就回了师父那里。
而那时,李乐意也不过才十二三岁。
在师父镜心缘的细问下,章景平终于说了实话,承认那个人贩子不是自己的父亲,他是被人贩子拐骗出来的。
最可喜的是,章景平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家乡在哪个郡县,镜心缘和李乐意当时没有太紧急的事情,将章景平藏了一两天后,就带着他在人贩子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在送章景平回家的时候,李乐意得瑟了一路自己慧眼如炬,瞄过几眼人贩子在人前对章景平的假意关心,就能看穿他的本质。
镜心缘将章景平送到家乡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章景平一进村子,就有同村的人认出了他。
那人问他,你们全家不是刚刚跟着一个杂技班离开半年吗?为何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他的父母哥哥怎么没一起回来?
这话问得蹊跷,章景平细问之下竟得知自己根本从未失踪过。
由于大大小小的战『乱』,章景平家乡的人有一大半都逃到外乡去了,而章景平全家人在半年前跟着一个路过这里的杂技班也离开了。
得知这些的章景平一下子就『迷』茫了,他明明被人拐卖到外地两三年了,同村的人却说他之前一直和家人在村里。
本以为能与家人重逢的章景平,空欢喜了一场。镜心缘见他无处可去,就在李乐意的提议下收他为徒。
从此之后,章景平就成了李乐意的小师弟,做了一名斩妖师,走上了除妖的道路。
师父对妖精从来都是手下不留情的,可师兄李乐意隔三差五的就偷偷放走妖精,章景平夹在师父与师兄中间,处境十分尴尬。就像师兄说的那样,师父已经年迈,一生的信仰就是除妖,李乐意偶尔在师父面前透『露』出一点为妖精辩解的意思,都会把师父气得几天吃不下饭。
久而久之,李乐意就再也不敢提了。对于李乐意的阳奉阴违,章景平多半都会小心翼翼的帮他兜着,免得被师父发现了。
章景平几乎都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师父发现自己最疼爱的俩徒弟都在背后忤逆他的意思,那该有多伤心。
师兄李乐意的对师父的心意,他能理解,毕竟师父一直盼着莫邪干将剑重逢,相传这两柄神剑一旦合并,就会如同抹去灰尘的明珠,化成斩妖除魔、无往不摧的神兵利器,这不就是师父最盼望的兵器吗?
可是,倘若师兄真的用这宝葫芦取走别人的『性』命换给郗国公女儿,那又与杀人有什么区别?
吉隆杂技班里,表演杂技的台子早已布置妥当,几个杂技班里年龄比较小的孩子正在台上卖力的表演,今日的观众比昨日多得多了,虽然只是小孩子的开场小玩意,也不间断的有人往台子上扔钱。
芸姝和杂技班的章景平正双双蹲在后台一个铁笼子前,铁笼子的根根铁柱都有一个婴儿的手臂那么粗,笼子里关着一只半趴着的大狮子。
第16章 斩妖师(七)()
大狮子眯缝着眼睛无精打采,只有尾巴时不时的甩来甩去。
芸姝隔着笼子将手伸进去,顺着『毛』发的方向捋着大狮子的鬓『毛』,『揉』『揉』它的耳朵,大狮子不声不响、无动于衷。
芸姝扔了一块熟肉在大狮子嘴边,狮子抬头闻了闻,勉强吃了几口,还剩下一大半就又没胃口了,继续闭目趴下了。
芸姝『揉』着狮子『毛』茸茸的脑袋道:“绣球最近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杂技班的章景平道:“要不你今天就别表演舞狮子了,万一它伤到观众了怎么办?”
芸姝道:“我看今天来看杂技的人挺多的,比以前热闹多了,不赚他们的钱太可惜了。不如今天就不放绣球出来了,我进笼子里跟它随便耍两下就可以了。绣球个头这么大,最能唬人了,来看的人一定也会给很多钱的!”
章景平反对道:“不行,太危险了。”
芸姝道:“危险什么呀,绣球是我从小养大的,它跟我最亲了。”
“那你小心点,万一情况不对劲,就赶快出来。”章景平知道芸姝认定的事,谁也劝不了,也就不再劝,况且这个叫“绣球”的狮子『性』子一直都很温顺,从来没有伤过人。
“嗯。”芸姝应道。
“景平哥。”芸姝难得羞涩的半低着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斜斜的向上瞟着章景平,她的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星星点点的亮光在闪烁。
“怎么了?”
芸姝一只手无意识的揪着自己的鞋尖,一顿一顿的说道:“今天早上,你娘,还有,你嫂子,问我跟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章景平笑道:“她们也问我了,你想什么时候成亲,我们就什么时候成亲。”
芸姝故意骄傲的侧过脸去,说道:“呸,你什么都不准备,想娶我门都没有。”
章景平道:“明天就准备。”
芸姝喜上眉梢的斜觑了他一眼,然后略带忧愁道:“可是,云炎哥好像不太高兴哎,奇怪了,我觉得云炎哥不讨厌我呀!为嘛每次一提到我跟你的事,他就脸黑的像炭一样,恨不得当场就把我赶出你们家!”
章景平脸『色』讪讪的小声说道:“管他做什么,以后我们俩可以搬出来一起住。”
芸姝似乎有些心事,没注意听章景平说什么。
“景平哥,我有个……不大不小的秘密想告诉你。”踌躇了一会儿,芸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秘密?”章景平问道。
“芸姝姐,马上就轮到你和绣球了!”刚刚结束杂技表演的几个小孩子跑到后台,边打打闹闹边提醒芸姝。
“好,我马上来。”芸姝站起来身来,给关住狮子的笼子上罩了一层严严实实的黑布,吉隆杂技班的班主招呼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狮子笼抬到了表演的台子上,章景平也帮忙一起抬。
狮子笼搁置在台子中间以后,抬笼子的几个人就从后台下去了,芸姝从后台上去经过章景平身边时,拉住他悄悄说道:“等我下来再告诉你我的秘密。”
章景平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微笑道:“好。”
黑布将狮子笼遮得严严实实的,在台下看的观众们鸦雀无声的盯着台子中央的笼子,偶尔会有几个人接头交耳,揣测台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章景平站在后台,看着芸姝一步一步的走向台子中央被黑布遮住的狮子笼。
有那么一瞬间,章景平很想把芸姝喊回来,就在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叫住芸姝时,身后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章景平回头,几乎在同一时刻,手的主人立刻把手缩了回去,甚至下意识的把手藏在了身后,似乎章景平会一口吞掉他的手似的。
“哥。”章景平道。
拍他肩膀的人自然就是他的哥哥章云炎。
章云炎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自己弟弟的眼睛,说道:“我们谈谈吧。”
阿紫和唐清树刚过了午后就出门了,阿紫多日未曾变过人形,攒着力气今日变化了一次人形。
阿紫说想让唐清树陪她去逛逛街,看看近日京城里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
唐清树昨夜还在忧心双手受伤,可能几个月都要吃些手不能用的苦头了,今日一大早被罪魁祸首的阿魅又把手挽救回来了,他的心情莫名的由谷底升到高峰,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昨天去的吉隆杂技班。
两人到了吉隆杂技班搭台子表演的地方,今天来看杂技的人比昨天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多了很多,唐清树对杂技非常热心,拼了命的往前挤,唯恐在后面看不到精彩部分了。
阿紫对杂技倒是兴致缺缺的不大喜欢,这也难怪,它一个能幻化人形的小狐狸精,别说是那些用了机关、障眼法的戏法了,就是真的法术她都使了不少年头了。
吉隆杂技班周围的热闹场地招来了一些携带货物方便的小摊贩,譬如说卖糖葫芦的、挑担子卖烧饼的、挎着筐卖果子的、背着『药』箱卖『药』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