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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类身上的衣服,似乎都存在于不同年代,最久远的差不多是民国时期的,最近的,我甚至看到了前几年才出想名牌登山服款式,明显是几年前失陷在黑竹沟中的探险者。
而且这些人群当中,还有十来人是穿着旧式的军装,有的背后甚至背着几十年前才有的步枪,估计是当年败逃的国军残余。
最让我们感觉的震惊的是,我们在里面看到了死去的孙恒。我们明明已经埋葬了血肉模糊的他,可现在他却一副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些人除了眼睛是红色且朝外极度鼓出这个共同点,还有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所有人的脸上,都保持着神秘而祥和的微笑,就像正沉浸在美梦中一般。
“这些人的自我意识估计已经沉入识海最深处,以为自己正在天堂一样的地方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身躯却被控制或者换具话说,他们早就没有真正实体的身躯了,这些躯壳只是在雾气处于虚实交界的时候被重塑,即便我们能杀死他们,他们也能不停重生。而即便我们不杀他们,雾气散后,这具躯壳还是有可能自然消散,然后等待下一次雾起的时间。”敖雨泽看着缓慢围过来的人群,有些头大的说。
我点点头,这个状况我也看出来了。黑竹沟的浓雾最神秘的地方,就是能够模糊两个世界的界限,然后吞吃掉死在雾起中的智慧生命的意识来壮大自己。
我甚至能够想象,或许当地的官方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一点,因此才放出各种关于黑竹沟的危险传言,阻止探险者靠近。
“但如果不反抗的话,被他们杀死,或许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成为雾气的傀儡,意识被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渴望所迷惑,永远陷入沉沦”我苦笑着说。
“雾气的傀儡,说得很形象,这些人被雾气控制,甚至在雾气中死亡之后都能很快重新凝聚复活,的确就像是雾傀儡一样。”敖雨泽低声说。
“这些都是死去后灵魂无法安息的可怜人,连上帝都不会原谅他们不过,我们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施密特突然说道。
猛哥已经摸着脑袋醒了过来,刚好听见他说这句话,不由得摸着后脑勺说:“施密特,我记得你连枪都拿不稳,就不要逞能了吧”
阿华看了猛哥一眼,发现他眼中的血色已经完全退却了,只留下了细小的血痕,看上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刚才猛哥的情形,很可能是被雾气侵入脑子,然后引发他心中的戾气和幻象。如果不是阿华见机得快,可能猛哥就会陷入疯狂当中,甚至把我们当成幻想中的敌人。
周围围过来的人,见猛哥醒过来,也稍微轻松了一点,毕竟如果阿华要照顾他的话,我们一下就失去了两个还算强大的战斗力。
尤其是阿木章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石门关之后,似乎一直在害怕着什么,可偏偏没有离开队伍的意思。
而且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男的,直到不久前才知道,原来阿木章依竟然是女人。
“不,不能杀死他们。”阿木章依突然低声说。
“为什么?是因为里面有你认识的人?”敖雨泽问。
“不是,是因为他们被杀死后,杀死他们的人也会受到诅咒,最后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变成雾气的傀儡。”
“那么说来,你是知道这里面雾气的古怪了?”我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木章依慌忙说。
“她在撒谎,我早就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已经受到了雾气中隐藏力量的侵蚀,内心的恐惧早已经被勾起。”敖雨泽淡淡的说。
怪不得阿木章依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十分胆小,就算她身为女人,也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如果真如敖雨泽所说,阿木章依是受到了雾气的影响,那么就说得过去了。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附近,比任何人都知道这里吃人的怪雾的可怕。黑竹沟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探险的地方,是禁地,是只会带来死亡和恐惧的禁地”阿木章依突然失态的吼道,最后竟然朝缓慢围过来的人群冲了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直表现得很是胆小的向导是哪里来的巨大勇气,竟然主动迎着这么多不知道生死的雾傀儡冲了过去。
敖雨泽低骂一声,连忙跟上,好在敖雨泽的速度比起阿木章依来要快得多,很快就到了阿木章依的身后。
“停下,笨蛋!”敖雨泽大呼道,伸手去拉阿木章依,却只拉到她的外套。阿木章依冲出去的势头很快,而敖雨泽的力气本来就比普通人大许多,上次重生后更是有倍增的趋势,居然很是尴尬的将阿木章依的衣服撕破了一截,露出白皙的肩头。
但是在看似白皙的肩头上,居然隐隐有如同蛇类的鳞片生长着,虽然看上去颜色还比较浅,在雾气中也显得十分朦胧,但却可以明显看出来并非是纹身什么的,而是真正的从皮肤上生长出了的鳞片。
第295章 雾傀儡(2)()
或许这才是一直以来阿木章依总是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显得懦弱害怕的原因,她的确已经受到了雾气的侵蚀。不仅仅是意识上,就连身体都在发生某种变异,这种变异似乎是和蛇类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让我对这雾气产生的源头,再度感到疑惑起来,原本我以为这里的雾气,和张九红口中神秘的古神有着关联,可连同先前两个村民一起,在雾气中产生变异的人,似乎都表现出某种蛇类的特征,这就更加显得古怪了。
可是敖雨泽还是没能拉住阿木章依,被她冲入人群中,很快就被无数眼中闪烁着红光的人群淹没。
这些人没有伤害她,更像是在来迎接她的。
阿木章依停下后,转过身来,眼中也泛起和这些人几乎一样的红光。
敖雨泽冷哼一声,锋利的开山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手上,但是在砍杀了两个接近的雾傀儡之后,却又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其中一个雾傀儡,竟然是我们的一个熟人。
乌蒙,曾陪伴我们前往雷鸣谷的佣兵头目,来自缅甸边境,同样是彝族人。
只是当时敖雨泽被时光之沙冰封,我和明智轩等人都失去意识,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长寿村外的古井下。
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乌蒙肯定是无法逃生,已经死在雷鸣谷当中,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重新遇到这个曾经的故人。
而且现在的乌蒙,和周围的人一样,双眼鼓出,眼球中泛着红光,但脸上却保持着神秘而温馨的微笑,似乎正沉浸在某个美梦幻象中。
可是他身上的衣衫却破破烂烂,只是身上没有太明显的伤痕,很显然也是复生了无数次,衣服一直保持着最开始进入雾气中的样子,但身上的伤势反而随着雾气中的复活而恢复了。
不过我知道现在怎么都无法唤醒他,就算真的唤醒乌蒙,也不会有任何用处。被雾气吞吃掉意识的人,哪怕被唤醒运气好没有成为植物人,依然会丧失掉大量的记忆。
一个人之所以是这个人而非其他人,除了本源意识的波动不一样外,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记忆。人刚出生的时候,大脑和意识都一片空白,只有随着时间成长,记忆越来越丰富,世界观和人生观逐渐形成,最后才会形成独特的自我,和其他人从根本上区别开开。
如果说一个人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那么这个人或许从身体以及基因上说依然是这个人,但是从意识的角度上讲,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在新的环境形成新的记忆,那么他无疑已经是属于另一个人格了,和原来的人格有着本质的不同。
所以在一些电视剧中,也会有失去记忆的坏人因为环境不同性情大变成为好人,说起来虽然狗血,却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不过我最奇怪的不是乌蒙为什么会成为雾傀儡的一分子,而是他为何会出现在离雷鸣谷有上千里之遥的黑竹沟。
“尽管曾经是并肩战斗的同伴,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让你消失吧?”敖雨泽的的声音在我脑子中响起,这是在有雾气的情况下,我第一次和她再度有所感应。
“我想乌蒙已经会理解我们,毕竟曾经的他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绝对不愿意看见自己陷入这雾气当中,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一个雾气的傀儡。”我在脑子里说道。
敖雨泽点了点头,手在开山刀上轻轻一抹,留下一线血痕。
那把开山刀吸收了敖雨泽的血液,竟然如同我之前的血脉一样,有细不可查的金光泛起。接着敖雨泽的开山刀,猛地劈斩在乌蒙的心脏位置,用力之大,几乎将乌蒙的胸膛劈成两段。
我的心都禁不住抖了一下,幸好出手的人是敖雨泽,如果是换了我的话,恐怕没有这样的决断,眼睛都不眨的砍向一个认识的故人。
乌蒙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和其他人被砍中后,迅速的衰败腐朽不同,乌蒙的身体竟然还保持了好一阵原本的状态不变,而且被砍中的胸口也没有血迹冒出,只是有一条明显的裂纹。
这条裂纹就像是破碎的镜面,很细,但是笔直,似乎伤口所在的空间也被斩开。不过我知道着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在这个光怪陆离的雾气世界当中,一些现实世界既定的规则也失去了作用,而先前敖雨泽明显是使用了血脉的力量。
金沙血脉是所有血脉中最强大的,是五神血脉组合而成,只有张家人身上来自神秘古神的血脉才可与之媲美。敖雨泽身上本身就有可能有着五神之一蚕女的血脉,加上之前我救她时让她融合了部分金沙血脉,这样的力量足以影响到雾气世界中的生命体。
乌蒙眼中的红光开始消退,接着鼓出的眼球,也似乎恢复了正常。脸上梦幻而神秘的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他脸上的肌肉依然有些僵硬,嘴唇微微开合,我能够读出来,他说的是两个字,谢谢。
乌蒙的身体以被砍中的那条线为中心,开始四分五裂,整个人如同裂开的瓷器已经破碎。但是完全没有血肉横飞的血腥景象,就像组成他身体的,本身就是瓷器碎片,而不是真正的血肉。
碎裂的身体还没有落地,就化为灰黑色的雾气消散,也不知道是被雾气吸收掉,还是和之前一样在等待着下一个雾气潮汐复生。
“他死了,真正的死了。”敖雨泽有些伤感的说,但是手中丝毫没有停,好几个村民打扮的雾傀儡被她再度还原成了雾气。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开始阻止反击,而这上百个雾傀儡却明显缺乏攻击手段,不过是短短十几分钟,竟然大部分都被消灭。
我心底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可是却不知道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们会被困死在雾气中。
这些消散的雾傀儡,很快就会重生,或许只有乌蒙会是例外,毕竟他是被敖雨泽抹了金沙血脉的刀所杀死的。
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形,就算我们力量再强,最终还是会困死在雾气里,毕竟处于虚实之间的雾气世界,如果我们得不到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