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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爱不由己-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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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三跟医生道谢,跟医生确认,最后走出icu的时候,几乎腿都要软了,大悲之后的大喜是这么的让人不敢相信。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我拿出来一看,万万没有想到罗子洋还会联系我。

    也可能是因为我刚刚得知了好消息,实在太开心,也可能只是我单纯的想要听听他的声音,我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喂?”

    “佳音,你不用说话,只需要听我说就好。”罗子洋的声音很急促,我说这首歌听出他的紧张,期待还有惶恐,“我现在就在江中岛屿的房间等你,这7日的相处让我无比确定,你还爱着我,只要你今夜愿意来,我答应你,绝不质问你与我分手的缘由,也不再斤斤计较过去,只要你来,就说明你愿意与我和好如初,我们从此,再不分开。”

    我像是突然误入了一个异时空,耳边能够听见罗子洋的话语,身心却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

    他说他等我,他说他愿意给我这最后一个机会,我该怎么做?不管不顾的去找他?将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忘却?

    “我”

    “你现在不必回答!”她突然抬高了声音,“我等你,无论如何我会等你,天亮之前,只要你来,只要你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去,可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能去。

    我拉住一个护士,拜托她去帮我叫醒高志定,然后就站在窗前紧紧盯着icu病房里面的情况,只要高原醒了,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开他。

    高志定抱着小小飞奔而来,我都不知道他这么虚弱的身体,哪里来的力气可以抱得动小小。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孩子醒了,你们进去看吧。”

    这句话无疑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们换上无菌服,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高志定肉眼可见的颤抖着,我知道,他不敢相信他,怕这一切都是梦,等他真正的走到儿子面前,却发现他依旧躺着,一动不动,没有睁开眼睛,甚至没了生命迹象。

    “高原醒了,这是真的,他在等着我们,去吧。”

    高志定的眼中闪过泪花,嗡嗡的声音从口罩中传出:“我我就是不敢相信”

    我们还在原地踟蹰,高原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那是一声虚弱的叫喊,却足以让世上所有的父母亲为之动容——“爸爸,妈妈”

    最简单朴实的一句爸妈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终于传递到了高志定的身边,他像是突然被开启了机关,又变回了坚毅的大人。他回了一句,“爸爸在。”终于迈步,走向床前。

    不是假的。高原真的醒了过来,一双墨黑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我们。

    他先给小小打了招呼:“嗨,妹妹,好久不见。”

    “高原哥哥,”小小就只喊了这一声,就已经哭泣的不能自己。

    “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他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接着他又扬起头看向我。“妈妈,刚刚是你吗?”

    我笑了,笑的很大声,把眼泪笑回去,“当然,是妈妈啊,高原好乖,为了妈妈,你真的醒过来了。”

    “妈妈,我好想你,我好爱你。”

    “妈妈也爱你。妈妈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高原开心的笑了。他费力的抬起手,握住了高志定,“爸爸,我想回家。”

    我连忙回他:“等你在医院养好病之后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高原不会忤逆我,他没有说不好,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我知道,他不想再待在医院了。

    “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想给你们当花童。”

    一句话如惊涛骇浪,将我和高志定齐齐打翻。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与高志定对视,从他的眼中也看出了惊讶。

    高原还在看着我们,等着我们的回答。我本来以为他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生母,对我的依赖,通通来自于对母亲的移情,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这说明他的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他的妈妈,但是他很希望我能够做他的妈妈,甚至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他知道自己也要离开,不忍心爸爸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希望能够看见爸爸结婚,有人陪伴。

    高志定的神色复杂,他犹豫片刻后开口,“高原,不是你想的”

    我意识到他是想要像高原解释,立马打断了他。

    “很快,我们很快就举行婚礼,不邀请别人,就我们一家人,你和小小做我们的花童,见证我和你爸爸的婚礼好吗?但是你也要答应妈妈在医院里再呆几天,等医生说你的身体合格啦,可以出院参加婚礼了,咱们就出院,立刻举办婚礼,好不好?”

    高原笑得满意足,脆生生的答道:“好!”

    高志定还在犹豫,张张口还想要说什么,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这是我们能够为高原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们必须做到。

    “爸爸妈妈,我累了,我想再睡一会儿,”高原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明明很累,却还要硬撑着和我们交待,“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们要等我啊”

    出了病房,高志定满面愁容。

    “干什么呀这副脸色,高原醒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只是我依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在不经意间,梦就要碎了。”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只要我们能够珍惜当下的每一分钟就好,不要后悔就好。”

    “那你后悔吗?其实我内心里已经接受高原会离开我的事实,而且我不希望再把你牵扯进来,你明白吗?高原已经在你的陪伴下度过了,很美满,很开心的一个月,就算他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遗憾,至于婚礼,我根本不觉得他的身体可以下床离开医院,我们只要给他一个美好的憧憬就好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去找罗子洋,跟他和好,就像你说的,不要留遗憾,我不希望害得你此后半生都再也无法幸福。”

    高志定扬起脑袋,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一双已经干涸的眼睛,即使对着强光,好像也已经接收自如,他的声音飘渺空寂:“我们中间,有我这个遭受一切不幸的人就够了,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就算是替我和她幸福。”

    我又要哭了。曾经我以为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最不幸的人。我埋怨过太多太多。可是此时此刻,身边的高志定却是那般惹人心疼。

    “你不要悲观,高原已经醒了,这就是好事,他的愿望我们也能够达到,穿一次婚纱能够换来他的满足与笑容,这是我的福气。我和罗子洋会各自幸福的,没有人会有遗憾,你放心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哭累了的小小早已经睡了过去,我和高志定,明明已经疲惫至极,却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他拿着手机翻看着相册,里面有很多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那上面的高原还很小,也有很多我与高原的合照,几乎全部记录了我们那一个月愉快的点滴。

    我也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眼睁睁的看着时间,从凌晨一点慢慢到凌晨四点。

    天快亮了。他还会在那里等着吗?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出现,罗子洋就应该彻底断念了。

第三百九十章订婚请帖() 
可是呀,我和高志定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和罗子洋中间,只要他能够幸福,我就满足了。

    “我想,过了今夜,我和罗子洋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我最初的目的终于要达成,所有事情尘埃落地,挺好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放心,我会幸福的。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高原能多开心一点点。”

    “好。”高志定一锤定音。

    后来我与高志定一起去见了高原的主治医生,走进医生办公室,看见医生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放轻松的表情,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预感。

    “这应该就是回光返照了。病人突然清醒,甚至气色远比之前,这并不是药效起了作用,而是,就像是人体的最后挣扎,我这样说,你们懂吗?”

    高志定表情很淡,点点头,“您说出回光返照四个字我就都懂了,我只是想问,他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叹了口气,好像很是可怜我们。其实他不必这样的,因为我知道,高志定应该是早有预料了。

    “不会超过三天。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但是这三天,他看起来会比之前任何时候还有精神,所以,趁他还有精力有体力,在这最后的几天,好好陪陪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让他走的不留遗憾吧。高原是我见过最坚强、最硬气的小朋友了,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我也很舍不得他,也许离开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解脱,他再也不用受苦了。所以,节哀。。。。。。”

    高志定挤出了一抹笑容,当做应答。

    这世上,最不缺的是同情,但是永远不可能有感同身受。

    我们出来后,没有直接去icu,而是走楼梯去了阳台。一路上都很安静,甚至没有遇到第三个人,这是早上将明未明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到水平面之上,我们站在围栏前,只能看见天空泛起鱼肚白,黑暗一点点的褪去,这个世界终将再一次显露出它完整、残酷的样子。

    “不介意我抽一支烟吧?”高志定摇着烟盒向我示意,我接话,“给我也来一支吧,一晚上没休息,嘴巴里不是滋味。”

    抽出一支塞进嘴里,高志定帮我点火,早上还有一丝凉风,第一下火苗竟然被风吹熄了,没有点着。于是我们凑得更近,近乎头挨着头,高志定用手挡着,zippo的盖子一翻,火苗蹿起,烟终于被点燃,一闪一闪,发出好看的橙红色。我连忙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刺激的味道在口腔里翻腾、缠绕,好极了。

    高志定随之点燃了自己的烟,我们重新并立,看向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一支烟的时间,朝霞已经蜿蜒曲折,展露出好看的红色,新的一天,终于来到。

    高志定把烟摁在水泥台上,摁段,回头看我,浅浅一笑:“走吧,我们接高原回家。”

    “走吧,还有筹备婚礼呢。”

    那句“回光返照”的结论,就这样被我们消化。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真的可以回家吗?”高原的眼睛睁的很大,瞳孔很圆,亮晶晶的,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他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刚刚睡醒立刻就有着无限精力的正常孩子。

    “当然是真的。”高志定在一边收拾他的衣物,“爸爸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娶宋阿姨了,你得早点出院见证我们的婚礼。”

    “太棒了!”高原大叫出声,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高原真的很精神,停了药,不借助任何仪器,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自己下床走路,和我们一起去地下停车场,回家的路上,一直没有停下过说话,精神奕奕,一会儿和小小玩闹,一会儿提出自己对婚礼的想法,希望在教堂里,有牧师为我们证婚。

    “那样太麻烦了,我们就在家里,把家里装扮的纯白好看,给宋阿姨披上美丽的婚纱,好吗?”

    我知道高志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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