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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能保持多久?”
“若要勉强维持枝头不颤也不是不行,但决计耗不了太久。”秦笛终于忍不住面现惑色,开口询问:“您为何突然想到问这个?”
王勃终于移开了目光,甩甩衣袖转过身与之对视:“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估计我们们这一行人也没什么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吧?”
秦笛点头:“会武功的只有慕容钰卿和影使,影使武功虽高但轻功内力不可能如此深厚,慕容钰卿头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脑子其实精明无比,可惜他的功夫只能说是毫不入流。至于花晚照……”
说到此处,秦笛很给面子的打住。想到刚刚来这之前还死乞白赖求自己下午暗中帮她顺利舞剑的人,就忍不住想抽嘴角。天知道,他居然还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王勃会意,眸中闪过一抹真实的笑意:“这丫头要是能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早就得瑟的上天了。”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虽然语调全不似他平时的样子,但表达却很是精准。秦笛暗慎,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和花晚照呆久了大家都被传染了?
笑容稍纵即逝,王勃突然肃容,声音难得的威严,隐隐透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气:“查!给我从头再查!你当初不是说那丫头嫁过人么?这次不要查她那所谓的双亲了,直接从她嫁的夫家开始查!我当真是被他们转糊涂了,一门心思只顾着去想那宝藏和令牌的事情,却漏了身边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家伙。不曾想,被花间阁盯上却又迟迟不下手的人怎么可能同‘清白’沾边!”
秦笛不敢多言,立即跪应。
第067章 无心偷听()
伴在他身旁那么久,极少看到他露出这样的戾气。他总是崇尚君子之道,对待下属侍从一向都是温润如玉,不喜苛责,哪怕是因为选妃之事,被那些爱搬弄是非的老顽固们围堵在金銮殿上,软磨硬泡,或是边关加急文牒突增不断,他也极少会敛尽身上儒雅温润的气质,露出那种上位者才有的霸气威严。
上一次如此是因为先帝病逝万贵妃携年幼公主出逃,那么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秦笛领命,正要离去。
“慢着!”王勃叫住他,不放心的补充:“你再探花晚照的事情,这次必须留神,不要被任何人发觉。影使不足为惧,至于慕容钰卿,你且放着,平时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秦笛抱拳:“属下遵命。”
树荫微动,隐隐传来熟悉的嗓音。
“咦?!原来你们俩在这!叫我一顿好找!”
花晚照撩了裙子,就朝拱门处跑来,奈何那裙裾还是过长,脚步一踏就往旁边歪去。
“哎哟!”叫声方出,人已被秦笛稳稳扶住。
花晚照站稳,抽出手臂呵呵直笑:“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看啥呢?我找遍了客栈都找不到,差点就出去了!还好刚刚瞥见秦笛黑不溜秋的袖摆。”
早在她出声喊人的时候,王勃面上的严厉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温柔,他也朝这边走来,拿出袖中的方巾替女子擦擦额间因寻人溢出的汗水。
“找我们们做什么?待会吃饭的时候不就见着了,用的着一大早这么满院子寻?你看,出了一身汗,小心待会病着了。”
难得王勃表示一下热情主动的关心,花晚照却突然很抽风的不适应了。不知怎么,看着他含笑的眼眸,脑子里却反复闪着昨夜慕容钰卿光华点点的眸子以及那眼神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面上一阵燥热,咳嗽几声不着痕迹地退了小步拉开有些窒息的距离,偏头看看立在一旁不语的秦笛。
“哦,我其实是来找秦笛的!就是跟他商量商量下午具体的比赛帮忙事宜。”
秦笛嘴角一抽,面无表情。
“比赛帮忙?”王勃很快明白她在说什么,显得很是吃惊:“晚照真打算比?”
花晚照被噎住,瞪眼看他。
惊觉此话对某女的打击程度,王勃摸摸她的头,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不用比,她不敢真的拿我们们怎么样。”
“那可不行!那女的色心嫉妒心贼大,我绝对不会让你和慕容落入她的魔爪!没事,我和秦笛都讲好了!这次比赛他全力配合我!”
说着,还用力拍了拍秦笛的肩膀,换得一记“你给我适可而止”的阴暗眼神。
王勃意外,眉眼一挑,也学着花晚照的样子拍拍他另一边肩膀:“秦兄伟大,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不仅武功好,跳舞也颇有造诣。不错啊,看来平时工作太闲了,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学这个!你们俩慢慢商讨,我先去前厅用早餐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某人一眼,抬腿就走,留下碎了一地惊异的花晚照和面色如碳的秦大公子。
“咦?原来你还会跳舞?!”花晚照回神过来,发出一声惊天吼叫。
秦笛默默无言,表示今天压力很大啊!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尽碰上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有,他到底什么时候说过他会跳舞的?!
*******************听过男子为争夺心爱女子大打出手的,却从没听过两个女子为了男子而反目比试的。
昨日本就是杨大老板为女儿选婿的吉日,前来观礼的百姓人数自是不用说,接着又传出,准新娘和在场一不知名姑娘为了男人约定比舞的消息。
小镇本就不大,这样劲爆的消息瞬间就如火星落入干柴之中,点燃了众人熊熊的八卦烈火。这不,午饭未过,为两位姑娘比试用的舞台就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有官府的人前来疏导维持,估计就连“参赛选手”都无法顺利进入场地。
匆匆告别了留在高楼观台上的慕容钰卿等人,花晚照提了秦笛给的轻质木剑,直奔后台。
剑舞不好没关系,舞跳的不好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跳到一半千万不能出现内急等突然状况。本着这样一种严谨的态度,花晚照毅然决然地避开了众人视线,偷偷溜进楼内寻找茅厕。
“你确定这是她让你交给我的?”
拐过一处僻静的厢房,半掩的房门里隐隐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她居然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真是大胆。”
声音太过熟悉,花晚照提起的脚鬼使神差地改了方向。
“杨大小姐尽管放心,任何东西都可以造假,独独这个,就是我们们想糊弄您也没那个能力。”
小小戳破了纸窗,接着光线,可以看清里头。
不起眼的柴房,两人对立而视,对着窗的正是杨媚儿。
咦,这种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她的小阁里好好休憩准备比赛么?跑这里来做什么?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花晚照抬头望了望周围,此处属于偏院,草木葱茏茂密,花叶纷杂交错,想是平时连下人也极少来此打扫。
角度挑的不好,那陌生女子恰好背对窗户,只看得到她盘起的发髻以及普通至极的衣着。十七八岁的样子,混在人群里怎么瞧都是普通人家看热闹的女子。
“那就好,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媚儿过些日子一定到。”杨媚儿作势去接那女的刚刚就要递上来的东西,窗外花晚照瞠着眼睛努力去看,却只看到一抹殷红的流苏。
“告辞。”女子抱了抱拳就要离去,杨媚儿居然也颇有江湖气息地抬了抬手。
花晚照连忙蹲下身子,想要躲开那女子。不曾想听到声清脆的撞击声,像是什么跌落在地。抬眼看去,正看到杨媚儿急急地捡起方才掉出袖中的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花间阁的令牌!
和弄影的那枚一抹一样,居然又是花信使的牌子!
可是,杨媚儿怎么会有?她和那个花信使什么关系?
花晚照不敢出声,尽量控制呼吸,趴低身子,直到柴门开合的声音响了又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
缓缓直起身子,再瞧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此地不宜久留,再顾不上别的,花晚照急急向前台赶去。
第068章 比武夺亲()
台下人声鼎沸,台上一片静谧。上首位坐着穿金戴玉的杨万银,下首坐着杨媚儿、王勃、慕容钰卿,而接待贵客用的位子上,则坐着昨天打过照面的几个资深老者。
花晚照气喘吁吁地爬上高台,气息稍齐后向慕容钰卿那儿走去。
视线突地被挡住。
“哟,我说花大小姐,您来的可真早啊,卡着比试的点儿到。我差点就以为您害怕的跑回去哭着闹爹娘了呢?”
杨媚儿已换了身装束,虽然衣服的款式变了,只那颜色依旧是火红到底。若不是两人气质相差太大,花晚照简直都要以为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只着红衣的人就是她了。
“俗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只有胸有成竹的人才不会在乎所谓的表面功夫,这样瞧来,杨姑娘似乎太过注重皮相装饰了吧,想来姑娘家成个亲也不过如此。”
杨媚儿冷嗤一声,起身就向场地中央走,脂粉香擦过花晚照的鼻尖:“咱们走着瞧,看谁比得过谁。”
花晚照皱了皱眉,避开她刺鼻的芬芳,笑的挑衅:“杨大小姐敢不敢和我再立个约?就约定输的一方必须为赢得做一件事,当然是在能力范围内。”
“哟,自己送上门来?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啊。”
花晚照拱拱手认真道:“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两人擦肩而过,以不同的姿态,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王勃瞧着她温文一笑:“跑nǎ里去了?叫秦兄一顿好找。”
花晚照在慕容钰卿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有些意外:“秦笛去找我了?”
四下寻人,正对上坐在边上的目光。
“你真去找我啦?”语气有些好笑。
秦笛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可惜花晚照和他相处久了,知道此人眉头几不可察的微舒代表着对人难得的亲近。
“真是不巧,碰到某人在听墙角。”
这话到提醒了花晚照找人的目的。
她正色道:“待会完了和你说件事。”
秦笛移了目光过来瞟她一眼,不语,算是默认。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等到比试之后?”慕容钰卿的声音几乎淹没在众人不时的喝彩中。
“此处人多嘴杂,慕容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我想说什么。”
花晚照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中央水袖轻舞的那抹鲜红,感到说不出来的变扭。
“哎,你知道有哪个男的喜欢穿血红色的衣服,还会跳很好看的舞么?”
鬼使神差地,疑问脱口而出。
四周掌声雷动,也不知慕容钰卿有没有听清她的话。
“男的跳舞?怎么,莫非你真想学跳舞?”语气里充满了不敢苟同的意味。
花晚照无语了:“学跳舞怎么了?我怎么就跳不好了呢?”
慕容钰卿晃晃手中玉扇上的铃铛,笑着“啊”了一声:“好得很,除了承转不分,脚步乱套,手足不协调外还真没别的什么毛病。”
“切!有本事你去跳!把台上那位挤下去!”
慕容钰卿笑而不语,显然不忍心再打击某人。
“仔细些,到你了。”冷不丁,耳边传来秦笛不温不火的声音。
原来不知何时,台上的杨媚儿已经一曲舞罢,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