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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这种东西是有极限的。不是说厉害的专家，就能够包治百病了。
人力有时穷。
对于能不能救回沙恒涵，我的心里是比较悲观的。
沙恒涵的伤有多重，没有几个人比我还清楚。
不说沙恒涵了，以前我救治的病人中，就有一个人是醉酒之后出了车祸。当时这个病人摔的很严重，当场就昏迷不醒了。
经过手术之后，这个病人恢复的其实还是不错的。可偏偏的，就在病人快要脱离危险的时候，病人的伤口发生了感染。
随即，短短两天时间内，这个病人就重伤不治。当时为了挽救病人的生命，医院可是专门派遣了一位声望只比陈教授稍差一点的专家，来跟我一起进行治疗。
即便这名专家出手，也没有挽救那个病人的生命。
一个比沙恒涵病情轻很多的病人，都有可能因为一个意外而死去。并且，那个病人一直都是在重症监护室中。
沙恒涵又比别人多什么？
“你这小子，考虑事情还是跟以前一样，滴水不漏的。”陈教授笑了两声，发现我们没有附和他，无趣的收住了笑容。
“这样，我看还是我去一趟看看吧。毕竟当时我也在场，比其他人更了解当时的情况。”陈教授想了想道。
“这不好吧？也太麻烦您了。”陈教授一把年纪了，还要为我的事情奔波，我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哼！”陈教授听了我的话，不满的哼了一声，竟然转过头去不理我了。
这神马情况？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教授的后脑勺。真不知道，我究竟什么地方惹到陈教授了。
再说陈教授这个反应，你是小孩子么？竟然还来这一套？
要不要我给您老人家准备一根棒棒糖什么的？
“落落！怎么跟陈教授说话呢？太不礼貌了，陈教授可是你的老师！”顾西念表面上是在呵斥我，实际上却是给我通风报信。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听到顾西念的话，我立刻明白了问题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赶紧扔下顾西念，走到陈教授的旁边，用双手抱住陈教授的胳膊道：“师傅！麻烦您老人家了。”
这声师傅一叫，陈教授脸上那点怒气，立刻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没什么辛苦的，谁让我是你师傅呢！”陈教授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我就纳闷了，陈教授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啊！为什么拜了师之后，我感觉陈教授竟然有点小傲娇呢？
我不会是拜错师傅了吧？
“师傅，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让陈教授为了我的事情东奔西走，我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结果陈教授一脸嫌弃的道：“你都几个月身孕了，自己没点数么？赶紧回家休息去，不要动了胎气。再说了，你要是去了，事情只会更麻烦。”
陈教授说的也对，这件事情炒的这么厉害。我要是去了沙恒涵住的医院，还不得引起一大批人的围观啊？
再说了，就算那些网友认不出我。啥恒河的亲属看到我，恐怕也要一下子就炸了。
到时候一旦出了问题，我恐怕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添乱。
而且，一旦沙恒涵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家里人的怒气，也肯定会第一时间集中在我的身上，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师傅您了。”我对陈教授微微鞠了一躬。
我真正拜师，才是今天早上的事。甚至，连拜师的仪式都没有走过。
不过，通过刚才这么几句话，我已经能感觉得到。陈教授现在已经从心里，把我当成了他的弟子，甚至是他的家人。
以前我认识的陈教授，虽然也挺和蔼的。不过，我们之间总还是有那么一点隔阂的。
我可以请教陈教授任何医学上的问题，只要他能够回答的，他基本都没隐瞒过。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陈教授从来不会过问我在顾家生活的怎么样，我也没有打听过陈教授的个人生活。
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
这次拜师之后，我立刻就感觉到，陈教授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变。
“不用担心，有师傅在，那小子就是想死都死不了！”陈教授将自己的胸口，拍的啪啪作响，得意的道。
“师傅……那您加油了！”我本来想说，如果事不可为就放弃好了。
不过，作为一名医生的道德观，让我没有办法说出，让陈教授不必拼死救助沙恒涵的话。
“行了，假惺惺的的！光知道动嘴皮子，也不知道来点实际的。”陈教授故作不满的道。
我赶紧陪笑道：“师傅您放心，如果您真的能把沙恒涵给救出来，回头我一定亲自给您下厨，帮您做一桌好吃的。”
“算你小丫头有点良心！”陈教授对于我的提议非常满意。点点头道：“趁着那些人还没到医院，我先提前过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
陈教授走后，顾西念惊讶的问我道：“你跟陈叔叔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有么？还好吧？”我仔细想了想。拜师之后，陈教授对待我的态度，的确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也没有顾西念说的那么夸张吧？
第278章臭鸡蛋（）
我跟陈教授最近经常见面，关系不错这点我承认。
拜师之后，陈教授对我的态度，也比以前亲密了不少。陈教授现在的样子，明显是没有把我当外人。
尽管如此，顾西念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你不懂……陈叔叔可不太容易跟人交心。”顾西念语重心长的道。
“怎么个情况。”我好奇地追问道。
虽然我跟陈教授也认识了不少时间，不过我对于陈教授的了解，跟以前不认识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陈教授的过往，我还是挺好奇的。
顾西念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听别人的八卦？”
“额……”我尴尬的笑了笑：“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我愁眉苦脸的，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么？”
顾西念没说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现在他这么一说，我也突然觉得，我的心好像也挺大的。
刚刚走出法院的大门，一阵震天的喧哗就传进了我的耳朵，眼前一片人山人海。
“快看，是他们出来了。”
“哼，有钱人就是好，这种证据确凿的案子，竟然也能拖下去。”
“果然越有钱的人，心就越黑啊！”
“严惩凶手，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人群中，不停有人正气凛然的呼喊着，随着他们的声音，那些人的情绪，渐渐的激动了起来。
周围那些记者看到这种情况，更是双眼放光的开始不停的拍照。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即便是大白天，也闪的我眼睛都花了。
幸亏，周围维持秩序的警察非常多。即便群情激奋，这些人终究也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跟警察产生冲突。
“跟紧我！”顾西念侧身抱住我，将我护在怀里。我们艰难的朝外面挤去。
贺阳跟周猛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保护着我们分开人群。
还有几个，是以前没见过的顾家的保镖。如果不是有他们在，我甚至都怀疑今天可能出不去。
就算七八个人一起用力的往外挤，我们移动的速度也非常的慢。
一些记者，从警察中间的空隙中，伸出话筒塞到我的眼前。
“请问您认为，这次判决是否公正？”
“请问，当时您为什么一定要给当事人动手术呢？”
“您认为当事人现在的情况，责任究竟在谁？”
这些记者七嘴八舌的问着，话筒胡乱的往前伸。有一个话筒，甚至撞了我的额头一下。
就这，还是因为顾西念护着我，帮我挡住了很多的话筒。我亲眼看到，那些记者把话筒当剑使，动力的推出来，砸在顾西念的后背。
如果仅仅是记者还罢了，关键是还有些人也不知道是昏了头，还是被人指使的。在我跟顾西念走过他们附近的时候，竟然从身上掏出鸡蛋烂菜叶什么的，扔向我们。
我一个没注意，一个臭鸡蛋啪嗒一声砸在我的肩膀上。鸡蛋顷刻间粉碎，与此同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
“你这个庸医，我今天要为受害者报仇！”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周围是好几个人都掏出了准备好的烂菜叶之类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朝我们扔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真想停下来，跟那些扔东西的人好好理论理论。他们又不是当事人，凭什么觉得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我吃了亏，也只能忍着了。周围这么多人，我要是跟他们吵起来，事情绝对会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不仅是我，就算顾西念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忍气吞声的。
他用力的抱紧了我，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住这些人丢过来的东西。
“唔！”慌乱中，我突然听到顾西念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涨红。
“顾西念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慌忙问道。
“没事！你注意点啊，刚刚踩我脚了？”顾西念一抬手，用胳膊挡住一颗从旁边飞过来的臭鸡蛋。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我闻言大囧。现在场面这么乱，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是不是踩到了顾西念的脚。
“丢的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兄弟，干得漂亮啊。对付这种人，就不能跟他们客气。”
“下次我也要带点臭鸡蛋来，咱这可是为民除害。”
周围维持秩序的警察，也在努力的制止着这些人的行为。
“你干什么呢？赶紧给我住手，你这是犯罪知道不知道？”
“还敢来，你给我站住！”
警察们不是不努力，奈何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一点。而且大部分的人，都把那些朝我们丢脏东西的人，当成了英雄。
就算有警察发现了是谁动的手，这些人也被周围的人故意隐藏起来，让警察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抓人。
法院门口到我们车子的距离，不过四十多米。这四十多米的路，对我跟顾西念来说，却好像成千上万米那么长。
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挤上了车子。
车门关闭，将那些凶神恶煞义愤填膺的人，还有手持照相机话筒的记者，给挡在了车外。
“快开车！”顾西念目光阴郁的吩咐道。
贺阳拧着车钥匙，把车子发动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啪啪两声，两个臭鸡蛋就丢在了车子的挡风玻璃上，蛋液四溅，遮蔽了贺阳的视线。
贺阳打开雨刷，想要把这些脏东西刷掉。不过鸡蛋这种东西黏黏糊糊的，雨刷也刷的不是很干净，视线依旧模糊的很厉害。
贺阳缓缓的发动车子，艰难的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离开法院二三十米后，我们的眼前同时一空，终于穿出了人群。
冲出人群的瞬间，贺阳立刻踩下离合，挂挡给油，车子的速度瞬间提了起来。贺阳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上公路，连续超了好几辆车，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法院。
我跟顾西念同时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