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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苏拉遗留下来的规定,只有墨守成规的人才将它奉为不可逾越的东西,难道确定一个人是否能胜任官职,不是看能力与品行,倒要看年龄了?上了年龄的废物,依旧还是废物。请你回去尊告协和神殿,我们将直接从卡普阿城,前去罗马城,让民众和老兵的双臂一个接着一个,将我们给抬入圣山上去,成为名副其实的护民官。”屋大维傲然地答复说。
但这时候,坐在旁边的利奥却摁住了话头,他很有礼貌地询问传令官,到底是哪位元老愿意将护民官的荣誉让给我方?
当得知是西塞罗后,利奥立即恭敬而谦逊地站立起来,做出了学生向师长行礼的姿态。而屋大维也不得不随他站起来。而后利奥便说元老院的敕令我们一定会考虑。另外请代少凯撒阁下转达向协和神殿和西塞罗阁下的谢意,并保证我方的人员会和平地进入罗马城。
当传令官离去后,几位小兄弟立即在卡普阿的公共别墅里,展开了讨论,“利奥要清楚,现在是你的父亲被发出了公敌宣告。”屋大维有些焦急地说,这也是他刚才执拗要求元老院取消公告的原因。
“没有关系,现在西塞罗既然派遣人来了。就代表在元老院里是他说了算,先前的那些人必然已经失势,所以问题还是可以在和平框架内解决的,而我父亲也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在等待着他的来信。”利奥非常肯定地说,而后他走到柱廊包围的庭院中央,拉住屋大维的手,低声对他说,“图里努斯,你去罗马城后,一定要对西塞罗恭敬。就像对待先辈与尊长那样,他对你的观感始终很好。。。。。。”
恰好在此刻。梅塞纳斯绕过那边的门廊,额头上微微渗着汗珠,将份信件交给了屋大维的手中,“你母亲与继父的急信,是雇佣了快脚的骡马送来的。”
里面阿提娅与菲利普斯的心态是万分紧张的,他们集体劝说屋大维与利奥,不要回到罗马城来,因为李必达乌斯已经被宣告为公敌,现在生死未卜,并且屋大维“凯撒遗产继承人”这个敏感身份,来到了七丘之城,获取的敌人会远比朋友多,到处都会充满危险,所以“你和利奥应该前去马其顿,或者小亚细亚继续游学,权作避难。”
连父母都这么说,少凯撒的豪情顿时衰减了不少,他有些疲累地坐在石椅上,接着他好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不行,为养父复仇是我的誓言,此外现在我可以避难,但利奥却不行,我们必须不折不饶地将整个事情给进行到底,就像荷拉斯三兄弟面对敌人那样,总有人会在最后博取到荣耀的。”
这时,阴云已经垂下,这在五六月的亚平宁是常见的气候,所有人都觉得浑身闷热出汗,都坐下来,胸口觉得透不过气,先前在学院里是他们三四个同时行动,但现在可是有几千人在追随着他们,如果在和平环境下他们就是领袖,如果在战争环境下他们就是指挥官,这种既是身份,但更是负担与责任,也难怪屋大维这几日身体又开始不好,似乎有三日疟的症状。
忽然,一只灰色的鸽子在屋脊上停下脚步,接着蹦跳了下来,“是军鸽。”阿格里帕将手臂伸开,让对方跳上来,接着从腿上的筒里取出了一小卷文书。
“是密文。”屋大维摊开了看了下,接着将字母重新给拼组了下,这套系统只有凯撒原先的高级指挥官才知道,旁边的梅塞纳斯很快就将正式的文书给抄录完毕了,“是李必达阁下的,他要求我们不要退缩,在罗马城里,是无人奈何得了我们的,既然元老院愿意给予‘武器’,那我们就拿来武装自己好了。”
“是的,是的,就应该这么办!”屋大维击打着拳头,干脆利索地下决定说。
但第二天,屋大维的三日疟发作,他脸色红一块白一块,浑身害热,连马都骑不了,利奥与阿格里帕便将他扶到了辆铺上茅草的骡车上,带着队伍迤逦着朝罗马城挺进。
谁想刚出卡普阿的郊区,雨水就劈头盖脸地倾泻而下,追随屋大维的百夫长们将皮革斗篷与蓑衣脱下,交到了站在骡车的利奥手中,为躺在板上的少凯撒遮蔽风雨,但还是有风雨不断乱飐而入,“你们都围上来,挡住这场风雨!”于是许多的百夫长与民众都自觉围在了骡车四周。
这时候,屋大维喉咙里的痰就像雷鸣般,他痛苦蜷缩在板车上,雨水不断渗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利奥在不断朝他嘴里送橘子皮,“我不能退缩,我不能退缩,我多害怕在三十岁前我就会死去,那样的话,我会错过这个英雄的世代的。继续前行着,我从小就是这样了,病魔要是想带走我的话,早就实施了,没必要让我能活到成为尤利乌斯养子的那天了。”
少凯撒进入罗马城是不够威风的:他根本不像个凯旋的年轻将军,而像个痨病鬼,只剩下半条命,直挺挺躺在板车上,周围都是湿答答的乱草,和零乱的橘子皮。
“我要第一个去见父母,去见姐姐——对了,我还想见科琳娜。”双眼血红但病情稍微停歇下来的屋大维,勉强扶坐起来,对利奥要求说。
“你先得见见一个叫提莫修的医生,也许他对你的病情有办法,不然你见谁都是做不了任何事的。”浑身同样湿透的利奥搬动着行李,提醒道。(未完待续。。)
。。。
第15章 索取遗产(上)()
“一百名武装人员,控制不了一座一万人的城邦;但一万名禁卫军,却可让一千万人的国家噤若寒蝉。”——爱德华。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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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来见我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算是监护人的克里恩了吧?”屋大维挣扎着,随后他对所有跟随而来的民众与老兵们说,“前方有养父的园林,按照遗嘱的要求,它是免费向任何公民开发的,我们不需要扰乱市集和街道的秩序,就前往彼处扎营好了。”
几千追随者队伍,都井然有序地背负着行李和物品,朝着屋大维所说的那处广阔的园林走去,结果当人群与车队走到外围的栅栏时,却被几个胸甲上挂满饰物的百夫长给拦住了,“滚远些,这里不是流民和穷鬼来的地方!”
顿时吵闹和怒骂声四起,但是那几个百夫长的表情更加凶恶,直接拔出剑来,好像根本不将对面的人们放在眼中,而此刻罗马看热闹的市民也陆续围了过来,屋大维依靠在车辕上,他央求伙伴们打听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尤利乌斯的遗嘱,不是规定了他在梯伯河两岸的园林,可以自由对所有人免费开放吗?”得知实情的屋大维,十分不解。
而后阿格里帕朝滋事的方向看去,接着对周围人说,“那些百夫长都是高卢人,羽翎很明显是五军团的,都是安东尼弟弟盖乌斯的属下。”
这时候,利奥已经大步走上前。请求那些百夫长尊重凯撒阁下生前的遗嘱。因为它不是针对某个人的福祉的。而是馈赠给所有市民的。利奥的话语,让许多大胆来围观的人,也起哄起来。
那几个五军团的百夫长勃然大怒,就要上前揪住利奥,但是利奥身后的许多凯撒老兵,包括阿维努斯也纷纷上前,亮出暗藏的短剑匕首,让那几名百夫长吓得倒退了几步。其中一位还在那里气焰嚣张,“喂,你,快吹响哨子,马上就会有两个军团到来,把这群胆敢侵扰园林清净的家伙统统杀光——你们完蛋了!”说完,他还用手指指着利奥,还有车上无法起身的屋大维,恫吓说。
这时候,屋大维强忍着痛苦和虚弱。毅然下了车,随后摇摇摆摆地站在那几个五军团百夫长面前。说到,“我不管你们现在是奉了何人的何种命令,把守着这里,不让其他人享受到凯撒的恩泽与慷慨,但我得正告你们,你们错了,我是他的遗产继承人,我现在的名字已经由原先的屋大维,改为了他的名字。我旁边的这位,是前任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之子,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放弃这次勤务,离开我养父所有的园林,你们根本无权拒绝我的要求!”
谁想那几个百夫长,听到这话后,没有离去也没有负隅顽抗,倒是很爽快地噗通跪倒在屋大维与利奥的面前,直接当着所有人流泪下来,高呼我们渴望为死去的尤利乌斯阁下复仇,但始终没有人带领我们如此做,既然你已是新的“凯撒”,并且继承了他的遗产,那么可以寄希望于你,为死难的阁下雪恨吗?
“那么我问你,你们的最高指挥官是如何做的?”屋大维的语调十分平静,并没有做出正面回答。几个“云雀”的百夫长面面相觑,接着低下头来,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屋大维也微微叹口气说,“我们还是离开这座园林吧,利奥,但愿你父亲的奥斯蒂亚河港的产业还没有被没收。”
“不用了,我们直接前往新构筑起来的行政院,听说那里在你养父去世后就完全被废弃了!”利奥建议说。
于是队伍将那几位还跪在地面上叫喊呼吁的百夫长给扔在了一面,而是浩浩荡荡地朝着河港那边的行政院厅堂走去,接下来他们所有人沿着此处,直到埃文迪尼山,都立下了行障与帐篷,阿格里帕当众告诫所有人,不得胡乱走动,不得有任何侵暴行为,不得让任何小贩和妓女进入营地,所有的后勤给养由梅塞纳斯与阿维努斯统一前往昆塔平原地带采购。
但面带难色的梅塞纳斯,而后过来,对躺在行政院厅堂里休憩的屋大维说,“先前在卢比伊折卖筹募来的金钱,已经花完了。”
“这个我明白,所以现在就派人,邀请裴迪斯与狄奇阿斯前来,我要向他们行礼致敬,并且可以按照养父的遗嘱,合并他们所取得的遗产。”
“为什么不去要求安东尼与科尔普尼娅,将大头遗产给交出来。”旁边坐着的利奥,轻声问到。
“今天的态势很明显了,大头的遗产已经被安东尼给吞掉了,起码是现金方面,我唯一可以企盼的,就是地产还能归还到我的手中。”屋大维沉吟着说,“现在局势可不太妙,现在得到的情报,利奥你的母亲与妹妹,都在安东尼的控制下,监护人公敌身份还未解除,我的遗产继承依旧没有尘埃落定。所以,监护人叫我们进入罗马来,是考验我们的实力吗?有意思。。。。。。利奥、阿格里帕,你们说,下面的事情应该如何办?”
“可以分两步,图里努斯你首先应该全力兑现凯撒的诺言,赢得所有民众与老兵的支持;再者,你要去向安东尼索要遗产,即便当中他会像个老人那样斥责你,但道理在我们这边,无需害怕。”利奥建议说,“至于我的妹妹和母亲不用担心,她们被我父亲安放在安东尼自己家中,反倒叫他根本不敢将她们如何。”
“那就好!我要写信,不但请求裴迪斯与狄奇阿斯的那部分遗产给我,还叫我母亲变卖所有的家产,来兑现养父的诺言。”
次日,“少凯撒”屋大维来到罗马城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七丘之城,但元老贵族们,甚至包括极力主张他来到的西塞罗,都很有默契地不做声,因为这群老家伙,都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实在是对这群少年的能力不是特别放心认可,“姑且先看看,这个少凯撒能走到何种地步吧?”
贝加隆帝庄园,安东尼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