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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样的感觉还没有持续一秒钟就被现实打败了。
她的怀里紧紧攥着一只干枯的手,沿着手一路看下去,分明是一个人的尸体,只有一小半,尸首和腰部以下不翼而飞。
这样的情景对她造成了剧烈的冲击,她的心跳骤然一停,呼吸开始不畅起来。铃兰脸上面无表情,将尸身往他面前一放。
“是这个吧!”她说道。
语气里是笃定,不是疑问。就好像看着一棵萝卜青菜一样稀松平常,相对于尸体带来的冲击,她更让他感觉到惊讶。
看她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铃兰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这一刻,漫长的仿佛度过了一辈子的时间。花如烟感觉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关于所有的一切他都需要重新消化一下。
沉默了很久,她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铃兰。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就好像这一切稀松平常。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老婆婆不会是变态杀人狂吧,还是说其实终极大变态其实是这个叫铃兰的女孩。
自己好不容易拼了命从一个杀手的手里逃脱,难不成又要落入另外一个杀手的手里吗?
不过,当事人一脸无辜,她这么小,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孩,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这些真的是她做的。
可是,她现在很凌乱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兜兜转转遇见她,不会又被她害死吧?自己胆儿可小了。
她还没有活够呢,自己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小家伙连活都还没有活过呢,她还不想死啊。
她的内心是崩溃的,老天啊,你是在玩我吗?还是说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所以要这么折磨她。
见她吓傻了,铃兰伸出一只手放在他面前,对着她说道:“呐,起来吧。”
花如烟看了一眼她刚刚拉过尸体的手,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见她迟迟没有行动,铃兰直接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拽起来。
随意一瞥,发现她的衣服上有一丝灰,她愣了一下,放开她的手,然后用手指抹了一下。
“你打开瓶子了?”她眯着眼睛一脸严肃的问。
她心里毛毛的,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她又问了一句:“哪个瓶子?”
见她的表情有些不善,花如烟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一脸惶恐,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铃兰看了她一眼,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我问你哪个瓶子?”
花如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被一个小破孩子吓到的感觉不太妙。
她一指里面那个青花瓷的瓶子,无辜的望着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甚至闪过一丝阴狠,片刻又恢复正常。
“你可知这是什么?”她问道。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大洞。那种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她有些闪躲的避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感觉很严重的样子。
铃兰幽幽说道:“那是骨灰盒,瓶子的种类代表不一样的信息,青花瓷的里面是死去不超过一年的人。”
然后呢?所以呢?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有些不解。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一个连尸体不怕的人还会怕骨灰吗?她一脸懵逼的看着铃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明白,她也不再多话,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她不说话的时候,那沉静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人心。
她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这是她给她唯一的感觉。
铃兰漠然无语的将被掏空的柴火一根一根的放回原位,然后看了一直在旁边处于被雷劈状态的花如烟一眼。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见花如烟有些不明白,铃兰也懒得解释,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跟我去把这东西处理掉。”
“哦。”她应了一声。
她将那半截尸体用东西随便一裹,然后一指花如烟说道:“你,背它。”
她一脸惊恐,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就是你,别怀疑,赶紧走吧,不要吓到其他孩子。”她风轻云淡的说。
其他孩子?她有些哑然失笑,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孩子,偏偏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也罢,男子汉大丈夫,谁怕谁啊?
想起她刚刚面不改色心不跳将它拖出来的模样,花如烟一咬牙将面目全非的尸体背在了背上。
尸体伸出的手直直的戳向天空,似乎它的主人在临死前想要抓住些什么。她在心里默念三遍,人死如灯灭,这只是一具空皮囊,与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自己一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吓到呢?这么念了几遍之后,明显感觉不害怕了。
见她渐渐恢复正常,铃兰轻轻嘁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破屋的后面是一大片乱葬岗,刚刚积攒起来的那一点稀薄的勇气瞬间能量不足了。看着她健步如飞的在前面走,只好咬着牙在后面紧紧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她说道:“就扔这里面吧。”
这里有一个雨水冲刷出来的天然深坑,直接将它扔下去,然后用土埋起来就好,是非常简单快捷的处理方式。
花如烟将那具身体小心翼翼地放下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玩意儿。她瞟了他一眼,黑葡萄一样的瞳孔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一七 不速之客()
她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猝不及防,花如烟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铃兰默默的撇过脸,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语气深沉的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并不是表面上看见的那样,你不用害怕,或许我们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坏人。”
见她开口,花如烟屏气凝神,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她却突然不肯说了,只把眼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任她怎么问都不开口。他也是心累,赌气似的背过脸去。
空气突然沉默了,铃兰一直看着她,似乎在掂量应不应该告诉他。过了好半天,她才轻轻说道:“该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小小年纪别的不学,那种说一句留十句的毛病倒是学的十成十像。她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没有再问下去。
“走吧。”她扯了扯花如烟的衣袖。
“嗯。”花如烟点了点头。
乱葬岗的乌鸦偶尔发出一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听在人心里有些压抑。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谁也没有再说话。
自从发现了尸体和骨灰盒以后,花如烟就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再也不肯独自进厨房,甚至能不从那里经过就不从那里经过。
回去以后,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一天的事情,她总觉得铃兰知道些什么。可是之后无论如何问她,她都只字不提。
也罢,如她所说,该知道的终究会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因为花如烟打死都不肯进厨房,铃兰便主动承包了其他人的饮食起居。
她还是那样一副冷漠的模样,可是孩子们明显对她比之前要亲近许多。她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主事,反观自己跟在她后面反倒像个打杂的。
老婆婆自从那天早上离开之后就没有了音信,可是铃兰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能失约,不然她便不是花如烟了。折腾了大半夜,累的她一回去就颓废的瘫倒在床上。。
早晨的空气有一种带着清露的香馨,因为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花如烟的房间门到现在还是关着的。
隐隐约约的太阳露出青白色的光,铃兰照例是起的最早的,经过她的房间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半天还是悠悠放了下去,越过她朝着门口走去。
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她微微裹紧了外套。已经是春末夏初时节,早晨的天气还是带着能侵入骨的凉。
见有人走出来,原本靠在院墙上的几个人一拥而上。除了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之外,其他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老太太,她脚下生风的朝着铃兰径直走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或许是长年发号施令的原因,笑容里还带着隐藏不掉的锋芒。
老太太停在她面前,往她手心放了一颗糖,微笑着对着她说道:“小姑娘,你好。”
她垂眉看了一眼手里孤零零的糖果,五彩的糖纸在手心放肆的发出斑斓的光。她默默收起了糖果,一言不发。
一颗糖就想收买我?做梦。
见她站着一动不动,又不说话,看起来憨憨傻傻的感觉,就好像一只精巧的瓷娃娃。老太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让她放松。
她不动声色的将脑袋偏了偏,瓮声瓮气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破屋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那是这里没有的东西。她隐隐约约感觉会和婆婆有关,可是又不敢确定。
果不其然,老太太顿了一下,然后小声问道:“你们这儿有个叫铃兰的小姑娘吗?我们是奉林长老之命前来带她走的。”
此人口中所提及的林长老正是那个老婆婆。
听见这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扬起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一脸天真的问:“那婆婆怎么自己没有回来?”
那人神色一变,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悲伤,不过稍纵即逝,仿佛蜻蜓点水一般。
随即老太太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说:“婆婆还有事情没有完成,所以会晚点回来。”
她突然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望着老太太说道:“你撒谎,恐怕婆婆现在已经遭遇不测了吧?不然你们也不会找来这里。”
老太太瞬间表情一滞,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她将铃兰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就是你想要带走的人啊!”她歪着头迎着她的目光。
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眸,里面倒映着有些变形的自己。老太太心里莫名卡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却被一个小孩子震惊到无以复加。特别是她那一浅色的眼睛,静静的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好像能深入人心。
有些人看一眼你就知道,他是不同寻常的。她身上的气场和气质与年龄无关,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看来果真如老婆婆所说,她这个徒弟不是一般的小孩。原本来之前还担心会白跑一趟,现在一见,心里莫名安心一点了。
老太太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我们需要您的帮忙。”
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对这个小孩子,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敬畏,一种对于未知的与生俱来的敬畏。
铃兰也一副标准的扑克脸,不冷不热的说道:“如果你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真实的告诉我,我是不会去的。”
老太太愣了一下,低声说道:“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