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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露出神秘一笑,风轻云淡的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温柔的说道:“小傻瓜,因为我白天来打探过情况啊。”
噗
白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呛得不停咳嗽,又唯恐吵醒了别人,捂着嘴憋的几近窒息,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小心一点嘛。”无涯替他拍了拍肩膀,一脸关切的说道。
“没没事,赶紧走吧。”他一边压抑着咳嗽声一边艰难的说道。
如他所说,赵小二睡在靠西边的房间里,无涯轻车熟驾的先放了迷烟,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蒙住了自己的口鼻。
很有经验嘛,所以,我的保护措施呢?
见白壶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他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也要吗?”
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白壶笑的眉眼弯弯,慈祥的说道:“你猜我要不要?”
“哦,这是烟儿送给我的,没有了。”他眼都没抬一下,理所当然的说。
说完还不忘埋怨一下:“你怎么自己不知道带啊?”
无形中被塞了满满一口狗粮,又挨了一记闷棍,白壶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拜托,你告诉我要我帮忙干什么了吗?我又不是先知,怎么知道要带什么。
“你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无涯得意的鼓捣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手帕,开心的说道。
见白壶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无涯终于败下阵来,后知后觉的随手解下腰带,往他面前一伸,说道:“呐,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吧。”
他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已经辨别不出原来的颜色的腰带,说道:“不能跟你换一个吗,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仿佛怕被人抢了一样,无涯瞬间伸手摁住了自己脸上的手帕,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
“这可不行,这是烟儿专门送给我的。”
上面带有她的香气,不能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沾染上了邪气。
切,不给就不给,瞧你那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哦,强人所难不是君子之风。
白壶撇了撇嘴,极其不情愿地扯过他手里的腰带,胡乱系在了脸上。
一切准备妥当,无涯撬开门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睡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应该就是赵小二了。无涯低着头仔细看了两眼,朝着白壶点了点头。
赵小二的手放在被子外面,似乎没有穿衣服,那个女人的头埋进他怀里,看不清楚脸,也不知道有没有穿衣服。
“现在怎么办?”无涯指了指他们,有些头疼的回过头来望着白壶。
万一他们两个都没有穿衣服这可怎么办啊,虽然他偷偷潜入人家家里,还打算装神弄鬼,可是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人家的老婆,再者说他连脸都看不见,这么可能起色心嘛。
虽说大晚上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一身正气。可是,他的高尚情操一直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壶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让开,让我来。”
“不行,万一那什么,”无涯揉了揉鼻子,欲言又止的说道:“那可就尴尬了。”
“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一脸鄙视的说。
“可是”无涯还是有些顾虑,颇为担心的又瞅了在床上睡的不分彼此的两个人。
“没事儿,看我的。”白壶扫了一眼,不以为意的说。
无涯将信将疑的让到一边,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床边,伸手在赵小二的身上戳了戳,没一会而且,他便自己翻了个身滚到了一边。
“看吧,我都说了没问题。”他得意的说道。
真神奇,无涯有些好奇的看来看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在发愣之际,就听见一声响:“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把他拖出来。”
“哦,知道了。”无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把将睡的跟一摊泥一样的赵小二从被子里拖出来,扛在了肩膀上。
“然后呢?”无涯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
本来他是打算给他扔到荒郊野外,用白壶假装牛大壮吓一吓他了,结果被他一票否决了。
其实他心里是很不爽的,感觉被否定了一样。
“就放地上吧。”白壶说道。
你脑子进了水啊,我刚刚把人拖出来,你又叫我把他放地上,那费这么大劲把他拖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虽然有些不理解,还是照做了,毕竟相信自己的搭档在并肩作战时是一项最重要的事情。
“有劳你把他扶着坐起来,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白壶的脸上平静如水,看起来倒有那么几分靠谱的感觉。
无涯听话的扶住他,半跪着蹲在地上,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
他就喜欢这样配合的人,白壶满意的蹲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卷的小布包,展开来放在了地上。
五十三 收你为徒()
里面打开来,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针,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大小不一。
只见他熟练的捻起一根针,扎进了赵小二的后颈,然后又连续拿了好几根扎在不同的地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一看就是有经验的老司机,丝毫没有新手的青涩。无涯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此人是何方神圣。
屋里的光线并不强,他却能准确无误的扎进对应的地方,而且没有一丝犹疑,显然是游刃有余。
他的年纪并不大,若要练就如此熟练的技艺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他所知道的人中还没有一个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高超的技艺的。
可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年纪可不小。
无论是哪一个行业,能站在顶端的人都有他的过人之处。要么是日复一日非人的勤奋刻苦,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既天赋异禀又日复一日非人的勤奋刻苦。
一般的大夫都是白发苍苍,才看起来令人信服。他只道这家伙毛头小子一个,倒是信手拈来,一点不怯场。
见识了他的特别技艺之后,他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里面散发着强烈的光,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就是这样,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觉得厉害,他就会无条件的崇拜。
不过他没有往深处想,只当是后生可畏,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
一旁的白壶忙着呢,没空理会他的心理变化,若是他稍微抬头看一眼,就会看见他眼里的神情已经从一开始的不信任变成了无条件的信服。
等了一会儿,坐在地上的赵小二突然睁开了眼睛,白壶眼睛一亮,一字一句缓慢又清晰的问道:“第一次,你说自己家丢了十两银子,说是牛大壮偷的,是真的吗?”
赵小二如一具空有躯壳的傀儡一样,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眼神空洞。
他的声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带着一丝邪魅。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落在骨骼上,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一样,刮出厚重的声响。
饶是无涯听了都有些眩晕,他闭上眼睛尽力往后躲,躲避他那穿耳之音。
“那第二次呢,你又说丢了十两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地上的赵小二一动不动,木然的睁着无神的双眼,机械一般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他不会错的,平日里他就喜欢趁着我们家人不注意顺手牵羊顺走不少东西,我念着两家是邻居,他们家又着实不易,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一次是他来我们家向我借无两银子,我说没有,于是他怀恨在心,偷走了我刚刚从钱庄取回来的银子,那是我打算替我刚刚满月的儿子办满月酒准备的。”
白壶又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他,说不定是别人呢?”
“不会的,就是他,只有他对我们家的作息习惯和规律了如指掌,也只有他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有钱放在家中。”
听完他的话,白壶转过来对着无涯说道:“听清楚了吗,可以了没有?”
这个结果无涯是拒绝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将那个满脸沧桑的老头与偷东西的贼联系在一起。
他纠结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现实跟想象中的不怎么一样嘛,至于一副受了严重打击的模样嘛。
白壶本想嘲笑他两句,可是转念又一想。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吗,这个世界终归是他们的。
他于是撇了撇嘴,笑着说道:“不要着急,我看那个牢里那个也不一定在撒谎,有可能是偷了银子的贼另有其人呢。”
那还不如是他们之中的一个说谎呢,至少他们只有两个选项,不是甲就是乙,总有一个是真相。
现在他其实是比较偏向赵小二所说的话的,应该说不是偏向他,是偏向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
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依赖这个刚刚见面不久的少年了。他身上那种少年老成的气质让他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若是白壶听见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好,什么少年老成,他可符合自己的年纪了好不好?
“那怎么办?”无涯想也不想的问道,顺带一脸绝望。
白壶托腮想了想,然后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说:“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告诉我?一个小细节都不要漏,不然我可能无法连接上。”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震惊了,话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从前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冷boy呢?
人和人之间的缘份就是这么奇妙,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却相看两相厌,有的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磁场莫名合适。
算了算了,他认栽,如果一辈子真的能遇见这样的人,麻烦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诶,他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原本他仗着自己医术高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又唯恐别人利用他,所以一直不曾收过徒弟。
现在他已经打算收山了,声名地位对于这样的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了。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应该收个徒弟了。
再者,他也算是不小心毒哑了人家的结发妻子,那他学会这些,说不定日后他可以自己治好花如烟。
大概这就是天意了,他愈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样的天赋,所以他需要早早做准备,此次前来他原本是想找自己的女儿,让她传承自己的技艺。
可惜,她已经入宫了,怕是这个计划要泡汤了。
什么样都好,他可没有什么奇怪的规矩,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只要是个人,只要是个他看的惯又有天赋的人他就不会介意。
白壶斜着眼露出一种奇怪的微笑,仿佛想通过他肤浅的外表看透他到底有什么这方面的天赋。
他有没有天赋白壶是没有看出来,反正他是没有看人的天赋,因为到现在他还没有看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耳边萦绕着无涯那低沉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他一个人哔哔哔说了一大通,感觉抓住了白壶就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