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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说,若这个世界注定与我为敌,我便毁了它重新建造。她本是相门之女,生就妖冶无双,却被视为邪女。琴棋书画不会,读书写字嫌累,偏偏爱舞枪弄棒,自己寻了个夫君倒追到手。却应了方丈那句艳极必祸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九死一生后她脱胎换骨归来。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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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结下梁子()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灵光寺就坐落在这一片青山碧水中,被深深埋藏在连绵不绝的大山之中,云深无迹,朱红的寺门在长年雨水风霜的侵蚀下斑驳陆离。
四月已是风暖香薰,寺后的桃花林开得灿烂而热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晃着小脚坐在桃花枝上,身着粉色纱裙,如花瓣一般的裙摆随风飞扬,在一片粉红当中撩起绝世春色。
身形瘦小佝偻的的老方丈正和一名中年男子在谈天,那男子锦衣华服,随意一站就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方丈时不时忧心忡忡的望向坐在桃花树上的小娃娃,神神叨叨说着什么。风带着老方丈沙哑的声音时远时近的飘过来,男人的眉毛也越皱越紧。
老方丈说:“为女艳极,此为中祸。爱高处者,必有大祸。这小娃娃尚年幼就有此倾城美貌,若不加小心,待以时日定会为相爷带来无法控制的灾祸啊。”
被称为相爷的正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相国公,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树上的小人儿,叹息着说道:“小女乃老夫正房所生,不料生产时失血过多而亡。夫人临死前将其托付于老夫,怎可因莫须有之事负了了夫人的心血?”
闻言,方丈神色一变,静默良久,方幽幽叹道:“相爷重情重义无可厚非,只怕唉,也罢,还请相爷小心为妙。”
相国公眉头紧锁,朝着老方丈一鞠躬,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烦请大师指点一二。”
“阿弥陀佛,使不得使不得。”老方丈一边颤颤巍巍的扶起相爷一边连声说道:“老衲年事已高,恐已时日无多,只望相爷记住三个字,莫强求。”
“谨记大师教诲,后会有期。”相爷朝着老方丈又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头对着小娃娃喊道:“烟儿,回去了。”
“是,爹爹。”小娃娃纵身一跃,吓得相爷心脏骤停了半秒。只见她从桃花枝上翩然而下,轻盈的落在地上,如降落凡间的花仙子一般,朝着相爷欢快的跑了过来。
小娃娃名叫花如烟,是相爷的大女儿,也是他第一位明媒正娶的夫人所生之女,可惜夫人命薄,早早的便撒手人寰。人说红颜薄命,想来是一点没错。
这样一个一出生便夺母性命,年仅五岁便长相妖媚又毫无礼教的小女孩,虽然相爷视其为掌上明珠,可其他人并不待见,迫于相爷的淫威,相府上的人对她是敬而远之。
只要是女人,无论是多大年纪的人,彼此之间都是敌人。这一点在争风吃醋的女人之中更加明显,府上的婢女自不必说,那些偏房妾室们更是时刻注意着恨不能立马将她赶出相府。
自从老方丈说了那番话,回到府上之后,相爷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上朝就是整日闷着头待在书房,时不时还能听见低低的唉声叹气声。
府上的人也发现了,此次回来相爷不再对花如烟那么上心。整日在深闺院墙里生活的女人们直觉异常的敏锐,见相爷不再处处偏袒这位名义上的李家大小姐,也相继懈怠了。
这一日,花如烟正在闺房里睡觉,房间门被砰的一下踢开了,正在睡梦中的她瞬间被吓了一跳,突然洒进来的光线一瞬间迷了她的眼。她下意识地挡住眼睛,一脸惊恐的坐起来,从手指缝里看见灵儿气呼呼地闯进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撒娇似的问道:“灵儿姐姐你干什么啊?如烟还在睡觉呢。”
灵儿长的白白净净的,脸上肉嘟嘟的,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看起来灵气十足,一生气起来就嘟着嘴。
灵儿是如烟的婢女,当年如烟的娘亲在街上发现了她,因为是女娃娃,又这么小,长得面黄肌瘦头发稀疏,跟个无毛的猴子一样,所以无人问津。
第一次经过的时候她没有注意,结果过了几天她还在,如烟的娘亲便将她买了回来,后来如烟出生,相爷便让她专门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比如烟大五岁,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
见如烟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样,她一下子就炸了,恨铁不成钢的冲到床边,两手插腰的指着她们家大小姐说道:“你被人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灵儿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没人欺负我啊?”如烟一脸懵逼。
听她这样说,灵儿小脸一皱,气鼓鼓地说道:“你还说呢,气死我了,小姐,我跟你说,你睡这么晚还没有起床,我担心你饿了。刚刚去厨房想拿些吃的,遇到柳姐姐,她竟然不让我拿,还说什么府里有府里的规矩,起晚了就别吃了,可她还不是去拿点心给她们家那个整天捯饬的跟妖怪一样的主子吃吗?”
想起三太太那一身花红柳绿的搭配,如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把抱住灵儿的腰,轻轻锤了锤她说道:“你跟她们计较什么啊,老巫婆。”
稚嫩的童声说起这样的词格外的刺耳,她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端着盘子的女人此刻正站在门外气得双手发抖。
那女人正是她口中的老巫婆,也是相爷的第三房小妾。虽说年纪并不大,可近年来,府上的妾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水灵,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从一个五岁的小孩嘴里说出的话一点不比成年人好听,她嫉妒,嫉妒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被相爷捧在手心,嫉妒她这么小就可以如此明艳动人。那是只属于年轻人的气色和活力,就算她用世界上最贵最好的胭脂都比不上她不施粉黛时一张吹弹可破的脸。
很好,亏她还觉得自家婢女做的不对,亲自拿点心给你送过来,你就这么回报我的吗?既然你说我是老巫婆,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恶毒。
如果说之前她对如烟还仅仅是看不顺眼,现在就彻彻底底变成了怨恨,一个女人对于另一个女人的怨恨。她已经无法再将她当成讨人厌的孩子,而是将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来恨。
三少奶奶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食物,微微一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等着吧,你不是伶牙俐齿吗?总有一天我会毒哑你这张嘴,让你再也无法发出一个字。
第二章 酝酿阴谋()
回去以后,三少奶奶坐在桌子前,一直阴沉着脸,似乎能滴出水来。柳儿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主子。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三少奶奶突然抓起摆在桌上的一壶茶连杯一起朝着她砸了过去,怒气冲冲地冲她大声喝道。
柳儿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手臂滴落下来,疼得她一激灵。嘶的一声缩回了手,茶杯应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她的心瞬间凉了一下,仿佛月光下冒出的新芽遇上了夜里的寒霜,外表看起来一样晶莹剔透,里面已经冻成了空心,脆弱得很,一碰就会碎。
柳儿忍着疼弯腰想将碎片拾起来,看着她咬着嘴唇委屈巴巴的模样,三少奶奶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用力将她一推,低声道:“滚开。”
手指不小心划到了碎片,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柳儿愣愣的站在原地头也不敢抬,竖起耳朵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值得吗?她想。
她是三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处处维护着她,可惜到头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还有一丝看透后的绝望。
坊间传闻,江湖上有一名医,名唤白壶,其人擅长易容,且来无影去无踪。他想救的人绝对死不了,反言之,想害的人也绝对活不了。只不过他只救有缘人,通俗一点说,就是看心情。
花如烟毕竟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就算近日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宠的那么明显,恨不能尽人皆知的地步,可终归还是他的亲骨肉,是她们这些妾室们比不了的。
下毒是屡试不爽的招式,也是最保险的方法,她需要步步为营,不可以被人看出一点端倪,这样一个小丫头,还不值得她玉石俱焚。
“哼!”她冷哼一声,紧紧攥拳,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把管家给我叫过来!”三少奶奶指着她横眉斥道。
柳儿吓了一跳,忍不住抖了一下,方如梦初醒一般,慌慌忙忙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只顾着低头快步走着,没看清楚,一个没注意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正是管家。他一把拽住柳儿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了,急匆匆的干什么去呢?路都不看。”
一看是管家,柳儿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急急说道:“太好了,原来你在这儿啊,三少奶奶正吩咐我去找你呢。”
听说是三少奶奶,他神色微微一变,片刻又恢复如常,对着柳儿说道:“三少奶奶找我做什么?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三少奶奶今天心情不怎么好,有些不妙,望管家还是小心为妙。”
哼,一个妇道人家能掀起多大的风浪?管家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有些促狭的笑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妾室,随时都有可能失宠,在这里,失了宠的女人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三少奶奶啊,听起来身份挺尊贵的,可惜已经是徐娘半老了,若是等到过些时日年老色衰,哪里还有值得他为其鞍前马后的资本?她们比不得夫人,长得没有夫人倾国倾城,脑子也没有夫人灵光。不过现下,他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见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柳儿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有些疑惑的说道:“管家?”
管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笑着说:“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怎么,你担心我?”
柳儿的脸瞬间红了,她用力挣脱管家的手,低着头说道:“管家还请快快去三少奶奶那里,她在等你呢,奴婢告退。”
说着便飞也似的跑掉了,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一脸严肃的走了。
要说这管家啊,长得是人高马大,看起来老实憨厚。偏生也是个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家伙,夫人去世以后,相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三少奶奶在管着。
相爷年幼丧父,少年丧母,所以对去世的夫人格外眷恋,夫人在世的时候,一切都归她管。夫人长得弱柳扶风,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总是微笑着对谁都温柔以待。
可是,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府内外的大小事务都整理得井井有条,虽然在相爷府上当职是一个肥缺,可管家根本无从下手。
夫人去世以后,府上一盘散沙,他这才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管家。二少奶奶属于潜心念佛的人,什么都不管。照这个形势,三少奶奶当家是迟早的事儿。
跟着夫人这么久,别的没有学会,倒是随时切换表情学得十成十的像。只不过夫人的笑里有冰,而他的笑里有刀。